第六章 鬼面判官!
正所謂,當你想開一扇窗時,得說你想將房頂掀了。
談判時,最忌露底。
陸鶴鳴對這兩個理論十分贊同,所以他的目標一開始就是為了重審自己的案子,可他卻故意說出讓李道宗曲解的話來,目的就是為了讓李道宗拒絕自己。
從而在自己退讓如此大的一步後,覺得這麼點小事,比起那直接放了自己的荒唐之事,根本不算什麼。
讓李道宗覺得他賺了,他不虧,他以嚴格的底線和威嚴,讓自己不得不退讓。
想要取之,必先予之。
陸鶴鳴一個校尉,懂點兵法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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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想,李道宗在聽到陸鶴鳴只要求重審案件這個要求後,臉色就好了很多。
雖然重審案件也不算什么小事,流程很麻煩,但比起放了陸鶴鳴,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陸鶴鳴能幫他破解鬼面判官之案,能幫他救回李泰,否則還想重審案件?想屁吃吧!
李道宗是一個標準的武夫,思維樸素簡單,根本沒意識到陸鶴鳴陰險的想法,站在他身後,一直受到父親房玄齡薰陶的房遺直,倒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尋找李泰之事比什麼都重要,但凡有一點機會,他們也不能放過,所以房遺直即便明白了眼前這個武夫的用心陰險,也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都沒有提醒純樸的李道宗的想法。
「你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全,已經是鐵案,重查有何用處?結果還不是一樣?」
李道宗雖然心中已經接受,但嘴上仍舊不留情面。
陸鶴鳴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咧了咧嘴:「有用沒用,總得試過才知道,我是冤枉的,但凡給我一點機會,我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冤枉?」
李道宗冷哼道:「那我倒要瞧瞧,再給你一次機會,結果會有什麼不同!」
他仍是不相信陸鶴鳴是冤枉的,畢竟人證物證如此齊全,不可能有問題的。
陸鶴鳴只是笑笑,那些證據對於原身來說,是鐵證,但對自己,可就未必了。
他也想瞧瞧,那些所謂的人證與自己當堂對峙的時候,能否回答的上自己的問題。
李道宗不是一個磨嘰的人,見約定已經達成,他直接轉身,道:「跟本官走。」
…………
刑部衙門。
李道宗的辦公房。
「房郎中,你給陸鶴鳴介紹下現在的情況吧。」李道宗屁股剛碰著凳子,就向房遺直吩咐道。
房遺直點了點頭,看向正好奇的四處張望的陸鶴鳴,道:「昨日午時,越王殿下穿著常服,在長安城遊玩,路過西市時,因幾個商販為爭奪客人打了起來,導致周圍人群聚集,場面較為混亂。」
「而越王殿下此時玩心大起,借著這混亂的場面,直接甩開了保護他的護衛,護衛見越王殿下消失不見後,連忙尋找,可是他們找了許久,最終卻只在附近的一個巷子內,找到了越王殿下的一隻靴子。」
陸鶴鳴聽到這裡,開口詢問:「你們怎麼知道越王殿下是玩心大起,故意甩開的護衛?而不是遇到了危險,被人綁走?」
房遺直心中暗暗點頭,陸鶴鳴果真足夠敏銳,迅速就能抓住自己話語裡的重點。
他說道:「越王殿下被陛下寵愛,玩性較大,已不止一次故意甩開護衛,通常情況下,他甩開護衛後,會要麼躲在暗處看著這些護衛如無頭蒼蠅一樣尋找他,要麼偷偷去陛下不允他前去的青樓之地玩鬧。」
完全是被寵壞的孩子啊,故意看著保護自己的護衛急的直跳腳,還以此為樂,這性子真夠惡劣的。
怪不得能輕鬆甩開保護他的高手,這是慣犯了,早就有充足經驗了。
而那些護衛,估摸著也是「狼來了」見多了,見到李泰故意甩開他們,還覺得和之前一樣,想著也是故意配合李泰,讓李泰高興……誰知,這次狼真的來了。
「調查過那些打架的商販了嗎?」陸鶴鳴沉思些許,繼續詢問。
房遺直點著頭:「自是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經常會為了爭奪客人發生口角,只是這一次氣性上來了,沒控制住,直接動手了。」
陸鶴鳴微微頷首:「後面呢?」
房遺直道:「發現越王殿下的靴子後,護衛意識到出事了,他們連忙在附近搜尋,結果……」
他來到桌子旁,在桌子上的那堆紙張里翻翻找找,然後取出了一張紙,道:「他們在發現殿下靴子之地的不遠處,找到了這個。」
陸鶴鳴接過紙張,雙眼不由一眯。
只見這張紙上寫著這樣幾行字。
「賭徒張成墨,嗜賭如命,為錢賣妻賣女,病死母親,殘殺友人偷取財物,不孝不義,薄情寡義,枉為人子,枉為人夫,枉活於世!
七日後,以水淹之刑取之其命!」
最後還有一個落款——鬼面判官!
這些字,寫的十分彆扭潦草,若不是仔細去看,有些字都難以辨認。
更重要的是,它們的顏色,不是墨的黑色,而是紅!
血色的紅!
以陸鶴鳴的經驗,他能輕鬆判斷出來,這些字,絕對是沾著血寫出來的,而不是什麼紅色的顏料。
看著那鬼面判官斷人生死的話,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有意思,鬼面判官,倒是會給自己取名字。」
房遺直說道:「這名字最初不是他取的,而是百姓之間傳開的。」
「哦?」陸鶴鳴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道:「鬼面判官其實已經出現一個多月了。」
「最早出現,還是五十多天之前,最初只是一個人失蹤,其家人去往長安縣衙報案,可衙門找了六天也沒有找到。」
「結果在第七天時,那個失蹤的人出現在了大街上,只是……」
他看著陸鶴鳴,道:「他已經死了!並且在他的屍首身旁,壓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他偷取他人救命財物,導致他人慘死的罪行。」
「因前一晚,有百姓發現有一人戴著鬼面面具,於街道行走,結合那紙上的罪行,便戲稱其為鬼面判官。」
「而第二天,又有一人失蹤,但這一次那個人失蹤時,在原地,留有一張紙,紙上的內容……」
房遺直看向陸鶴鳴手中的紙張,道:「就是這個樣子,上面寫有罪行,處決方式,以及鬼面判官的落款。」
「七天後,這個失蹤之人果真出現了,但已經死了,死因就是紙張上所寫的處決方式,而同一天,又有一人失蹤……」
「就這樣,每隔七天,都有一人失蹤,失蹤地皆會留有這樣一張來自鬼面判官的判決紙張。」
陸鶴鳴聽著房遺直的講述,指尖輕輕摩挲著手上寫滿了血字的判決書,道:「所以,在越王殿下失蹤的不遠處,你們發現了這張來自鬼面判官的紙張,你們認為,是鬼面判官在擄走這個叫張成墨的賭徒時,碰巧被越王殿下遇到,所以他也將越王殿下給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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