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怪談攝影師> 第10章 您污染了該詛咒

第10章 您污染了該詛咒

  渡邊岳坐在床邊,藤野輝美現在的狀態好了很多,她抱著被子陷入了回憶;

  「一開始,我原本正打算做一期關於『綠色生命』的企劃,想要以此拍攝一套寫真集,但苦於沒有找到厲害的攝影師,後面忽然有個人發給了我一組照片,我看他技術不錯,便約了他拍攝。」

  「那個人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但在談條件的時候,卻說要按照他挑選的地點來。」

  「你就這樣直接答應了?」

  

  聽見藤野輝美的講述,渡邊岳問道。

  他有些佩服這個女孩了,面對這種毫不相識的陌生人,竟還能答應對面這種堪稱離譜的要求,也不怕出事?

  聽到這句話,她解釋道:「那人說自己對攝影有著執著的夢想,要是拍不出好看的照片,寧願去死……雖然這句好像有些誇張,但這就是他的原話。」

  「況且,當時我們人多,他要求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距離最近的鎮子也就幾公里左右。」

  「那個地方在哪裡?」

  「新都區域那邊,具體的位置……我也只記得在是在一所小學的後面。」

  「對了!」

  在這時,藤野輝美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了,那所學校叫天神小學!因為它的名字很奇怪,我還跟我朋友吐槽過呢!」

  「我們拍照的地方,就是在天神小學的後山!」

  與此同時,當聽見「天神小學」幾個字後,渡邊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尼瑪,這世界還能縫更多靈異動漫進來麼?

  要真是屍體派對里那個天神小學,嘶……那可是一整個學校都是惡鬼啊!

  但——好像也算不了什麼?

  渡邊岳忽然想到相較於詛咒而言,這些鬼怪真算不了什麼。

  鬼怪再如何說也無非是人類變成,除非是貞子、伽椰子那種無視規則的存在,其他的惡鬼大多數都有自己的固有領地和殺人規則。

  只要不去觸犯它們的領地,一般不會受到攻擊。

  而即使是伽椰子和貞子那級別的惡靈,只要你不去看錄像帶、不走進咒怨的小屋子,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相較於這些動不動蔓延全人類的詛咒,渡邊岳真覺得那些惡鬼可愛。

  「那之前你手裡那個氣球呢?丟哪裡了?」

  之前在與那詛咒的對話中,那傢伙說自己是來自於被丟棄的氣球的詛咒……

  雖然這個詛咒理由有些無厘頭,但在伊藤潤二的世界觀里,就算是你丟個套套,來個陽痿詛咒都有可能。


  所以渡邊岳自然也要參考這個意見。

  藤野輝美聽見這句,有些弱弱的說道:「當時拍完照片後,那氣球就飄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聞言,渡邊岳嘆了口氣說道:

  「那難搞了。」

  「我懷疑這詛咒的本體就是那個你丟失的氣球,要是能找到那個氣球的話,應該就能處理掉它了。」

  「對了……你還能聯繫上那名攝影師麼?」

  直覺告訴渡邊岳,那個攝影師可能有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會偏偏選在那裡、又為什麼要拍攝這樣奇怪的照片?

  還有那種動輒為了藝術要生要死的話……在這樣詭異的世界中,這樣的傢伙,最容易被莫名的詛咒污染。

  聞言,藤野輝美搖了搖頭:「他將裝照片的u盤給我後,便將我好友刪掉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把手忽然被人擰開;

  渡邊岳和藤野輝美下意識便將目光看向門口,

  隨著病房們被緩緩推開,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推開門後,渡邊岳看見了後者的模樣;

  那是一位長相與藤野輝美有幾分相似的婦人,手中袋子裡面裝的都是水果。

  看見是自己母親,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藤野輝美頓時鬆了口氣,對著渡邊岳介紹道:「這是我媽媽。」

  說著,她指著渡邊岳對著那身影道;

  「這是昨天我約的攝影老師,打算拍幾張病房照。」

  那高挑的婦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並未多言,只是對著渡邊岳善意一笑:「我能看一下您拍攝的照片麼?」

  「……」

  聽見這句話,渡邊岳沉默了,自己拍了個錘子照!

  「抱歉,我們還沒開始拍。」

  聞言,那婦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坐到了一邊,拿出一個蘋果緩緩削著;

  因為這婦人的原因,之前的話題自然不能在聊下去,渡邊岳站了起來:「藤野小姐,我們開始拍攝吧!」

  聞言,藤野輝美也秒懂渡邊岳的意思,立馬擺好姿勢;

  渡邊岳咔咔一頓拍,隨後挑選了十來張不錯的照片,當著那婦人的面說道:「八百日元一張,需要修圖加一百日元。」

  看見這一幕,那婦人將手中水果放下,再一次問道:「能給我看一下麼?」

  渡邊岳將相機湊攏那婦人,後者仔細看了幾張,衷心讚嘆道:「您技術真好。」


  「是您女兒長得漂亮。」

  聞言,她露出笑容,將手伸進包里,停頓片刻:

  「沒帶現金,您加我好友,我轉您吧。」

  在這時,藤野似乎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連忙說道:「沒事,我有他好友,我來轉……」

  話還未說完,便被那婦人抬手打斷:「輝美,我來就行了。」

  聞言,藤野輝美有些無奈,她知道自己母親又將渡邊先生看成是自己的「男性朋友」了。

  母親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她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要求,也對自己身邊的男性有著極高的要求,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出現莫名其妙的「男性朋友」。

  從小,藤野輝美便因為這個原因幾乎沒有男性朋友。

  加了好友,那邊直接轉了兩萬日元過來。

  這讓渡邊岳雙眼放光,連連對那婦人鞠躬感謝。

  這倒是讓後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難道是自己的猜測出了錯?

  但,如果真的單純只是攝影師的話。

  為什麼上來這麼久,甚至自己女兒連妝都不化?

  在上來的時候,她問過了那位醫生,得知這位攝影師已上來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他上來後,據說病房門就一直緊閉著……

  這讓她生怕自己女兒和這位「攝影師」做某些不該做的事情,於是連忙就跑了上來。

  雖然,沒看見他們做什麼事情。

  但——

  在剛才開門的時候,她看見自己女兒的耳垂有些泛紅。

  她目光瞥向病床上一堆雜亂的印記。

  上面有一些坐和踩的痕跡。

  ——該死的傢伙,你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事情?

  而且,她還發現從剛才自己進來開始,自己女兒相較於之前,臉上一直的陰鬱和恐懼也消失了。

  雖然為自己女兒從之前狀態走出來而高興,但,一想到那個混蛋可能在病床上跟自己女兒做了什麼事情,她心裡就十分窩火!

  該死的傢伙!!

  心中雖然慍怒,但她臉上依舊帶笑,直到渡邊岳離開。

  她關上門,目光看向藤野輝美,苦口婆心的勸道:「輝美,你年紀還很小,很多事情無法分辨,不要瞞著媽媽了,他跟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聞言,藤野輝美也是滿臉無語,當即就拿出手機:「那你看嘛,我昨天才加他好友。」


  「什麼?一見鍾情!?我的天,我之前教你的東西,你全部忘掉了麼?」

  「……」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媽,您腦洞太大了。」

  「不是我腦洞大,我問了醫生的,他上來得有半天了,你們在此期間一直關著門,究竟在做什麼?」

  「呃,我說研究拍攝技巧,您信麼?」

  「研究到床上去了??」

  她指著那枕頭上較大的腳印:「你別告訴我,那腳印是你踩出來的。」

  ……

  ——今日收穫,兩萬日元。

  渡邊岳覺得天空中飄著的人頭氣球都變可愛多了。

  若不是怕引起圍觀,他都想跳起來和自己的氣球拍拍掌。

  呃,沒錯。

  他在下樓後,作死的又看了一眼天空的人頭氣球,只見那氣球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立馬吹出另一個氣球飄向自己。

  此刻渡邊岳的脖子上又掛上了氣球。

  可能是因為藤野輝美還沒死,氣球的源頭詛咒還未成長起來的原因,現階段的氣球,只能通過言語來蠱惑宿主自殺。

  但這種精神上的傷害對於渡邊岳這個死過一次,身上還掛著漩渦詛咒的人而言,傷害近乎於無。

  甚至,因為受到漩渦詛咒的影響。

  渡邊岳發現自己的氣球五官都是像漩渦一樣扭曲的,看起來就像個表情包一樣,讓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跟漩渦詛咒比起來,人頭氣球的詛咒像個新兵蛋子一樣,絲毫傷害都木有。

  想到這裡,渡邊岳來到一處無人的草叢,一屁股坐了下來。

  面對自己飄在空中,不斷勸誡自己自殺的人頭氣球,他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人頭氣球是具有理智的,所以可以對話。

  聞言,人頭氣球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人類竟敢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

  下一刻,它歪歪扭扭的飄到渡邊岳的面前;

  「殺了……我……」

  「我傻啊?殺了你,我豈不是也會死?」

  人頭氣球是綁定宿主生命的,一旦人頭氣球被外力殺死,那麼相應的宿主也會立即死亡。

  比如有人用針扎破了氣球,那麼相應的主人也會幹癟而亡。

  即使是在初期,渡邊岳也不敢嘗試用這種手段破除詛咒。


  「殺死……你……」

  「救你……」

  「死亡、自由、解脫——」

  那人頭瞪著眼,口裡斷斷續續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死亡等於解脫,你要殺我,是為了解脫我?」

  渡邊岳似乎從對面口中能理解到一種獨屬於它們「詛咒」的邏輯。

  「我是你……我要幫我自己,獲得自由……翱翔天際,無拘無束……」

  聽到這裡,渡邊岳差不多明白了這氣球的邏輯。

  自己死了,也會成為人頭氣球。

  在它們「氣球」眼中,自己這行走在路上被重力束縛的軀體是牢籠,所以它要殺死自己,讓自己也成為「氣球」。

  「但是,你為什麼覺得天空是自由,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自由的,而你,是被繩子束縛的氣球,你才是真正的不自由。」

  渡邊岳好奇的問道。

  而聽見這句話,那氣球明顯愣了一下。

  它從未觀察過自己的繩子,因為限制使它無法低頭,而渡邊岳則是拿出相機,拍了一張它的照片,

  相機也有普通拍照模式,在這個模式不會封印詛咒,但也可以拍出詛咒。

  拍完照片後,渡邊岳拿著屏幕給後者看;

  「你看,你才是被繩子拘束的,我想走到哪裡,就能走到哪裡,而你只能被這繩子牽著跟著我走,要不……你死了算了,死了說不定就可以像我一樣行走在路上。」

  看見自己的全貌,人頭氣球沉默了;

  但它的氣球在震動、扭曲的五官像蟲子一樣顫慄,線條搖擺,渡邊岳說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極其扭曲的文字,逐漸蔓延在人頭氣球之上。

  因為漩渦詛咒的原因,它必須要將目光全部注意到渡邊岳的身上,也正是因為這個,渡邊岳說的話,才會被他理解;

  因為,渡邊岳是這個漩渦的焦點。

  當它理解並看見了自己後,它被渡邊岳的文字影響了、產生了扭曲。

  「不,你死了……我,可以自由,像你一樣……」

  「吸引人……行走在大地……」

  它扭曲的臉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公共廁所廁所裡面堆砌三年的草莓塔一樣噁心。

  而它的身體則是在不停地異變,似乎要長出兩條螺旋的腳一樣。

  看見這噁心笑容,渡邊岳知道自己留它不得;

  掏出相機——


  咔嚓!

  「拜拜了您!」

  觸手如約而至,席捲著氣球進入相機之中。

  就在這時——

  相機忽然探出一個彈窗;

  【受到文字污染的詛咒——】

  【您污染了詛咒,讓詛咒相較於其他詛咒,變得更具有不確定性。】

  【當您銷毀該詛咒,相機將無法獲得經驗值,但它的某些不確定特性可能被您吸引。】

  【銷毀或保存該詛咒?】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