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河狸
這裡地勢高，夏天咬口饅頭，望著下遊方向吐槽道：「要操蛋啊！」
「嗯。」許前進贊同，小溪兩邊樹木少，陽光足，蛤蟆甦醒快，有些可能離開了。
靠山吃山最怕沒收穫。
夏天吃完饅頭穿上靴子，拎著麻袋來到對岸，走兩步掀開一塊石頭。
底下空空如也，透過水還能看見土裡有個小坑，蛤蟆果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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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前走掀開石頭，看見裡面有，剛要伸手去抓。
「草！」罵了句又停下，水裡蝲蛄在抓著蛤蟆腿吃，肚皮紅色是只母的。
可惜死了。
多少有點打擊熱情，招呼許前進別翻小石頭浪費時間。
他抓出幾隻蝲蛄扔麻袋裡，快步往前走十幾米，終於翻到一隻公林蛙。
這次進山走的遠，為了趕在天黑之前回家，蝲蛄都不抓了，尋找半小時收穫一母兩公。
許前進也差不多，多抓一隻公的自我安慰道：「賺一塊五毛錢就行。」
「那可不行。」夏天不會滿足的，萬一有事進不了山，平均一天賺不到一塊五呢。
還不如上班，至少不遭罪。
前方不是水潭，是四米寬壕溝形成的溝塘子，裡面有樹枝和雜草。
穿靴子進不去，淤泥太多走路費勁，目測邊上的深度就過膝蓋。
四周樹木距離遠，水面上浮冰不多，哥倆轉一圈，岸邊冰下面沒有冬眠的蛤蟆。
小溪里的水從溝塘子裡流出，他指著兩米寬的出口說道：「堵上抓。」
哥倆找石頭把出口圍個八字形，留二十公分口子，將麻袋撐起來固定在口子處。
許前進用斧子砍斷兩根三米多長的樹棍拿回來一人一根。
從溝塘子上游敲擊水面，插進水裡使勁攪，目的就是嚇唬水裡的蛤蟆。
動物遇到危險就會跑，蛤蟆也不例外，潛水被攪出來就往下游去。
剛冬眠完體力有限，個別的到岸邊低矮處會跳上去，大部分到出口也不蹦躂。
順著水流直接鑽進麻袋裡，其中還有幾隻蝲蛄。
岸上的蛤蟆好抓，許前進抓到兩隻笑道：「嘿嘿，都是母的。」
夏天抓到三隻，全是公的，今天運氣一般。
蛤蟆有的會在水裡往草根下面鑽，有的往反方向游。
麻袋裡的不用管，幾分鐘內跑不出來，哥倆拿樹棍回去又攪一遍水。
再一再二好使，下次蛤蟆藏起來就不動了，倆人也不繼續浪費體力。
一個人拿起麻袋，一個人從裡面挑出小林蛙放回水裡，只留下兩隻其他品種的。
最後一數，沒有上次抓的一半多，母林蛙九隻，公的十八隻。
還有十五隻蝲蛄，這回給許前進拿回家吃。
夏天抬頭看太陽，可能一點多了，向北示意道：「還有時間，去河邊看看。」
他端著槍帶路，許前進拎著麻袋四處觀察，偶爾用木棍敲下樹幹。
一隻大型野獸沒遇到，倆人順利接近河邊，這會不能繼續敲樹。
他們從林子裡慢慢接近，伸直脖子往岸邊看，東北面河裡有個小水壩。
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只發現河岸兩邊有些小鳥。
二人走出樹林到河邊，許前進突然指著河中間問道：「啥玩意？」
夏天看清了，放下槍說：「是水耗子，不對應該是河狸。」
那傢伙見人就沉底，許前進驚訝道：「我頭一次看見這麼大的！」
「我也沒見過幾回。」夏天是兩輩子在現實里沒見過幾次。
千禧年的時候有人抓到過一隻河狸，他跟人家打聽過這東西。
五幾年引進的外來物種，個別的逃跑了，一年才繁殖一窩，所以少見。
「遇到了不放過。」許前進回樹林邊去砍樹杈。
夏天從身上解下來夾子，就是二十公分的正方形方框，掰開以後中間有小鐵棍機關。
河狸只吃素，他拿出斧子到樹林裡砍點新鮮樹根回來，用麻繩系好綁在小門上方垂直下來。
單純放夾子，它不一定鑽，有食物吸引，它從中間探出頭，碰觸鐵棍就會被夾到。
等許前進回來，他倆把木棍綁在夾子兩邊，順岸邊往前接近水壩。
夏天看著前方的腳印愉悅道：「居然還有水獺。」
前面爪子大，後面的小，地上是兩排腳印，深淺不一樣，明顯是兩隻。
個頭不太大，可能是新搬來的，岸邊樹上還有被啃咬過的痕跡。
水壩上也有新鮮的樹枝。
他打開麻袋找出兩隻小蛤蟆敲死，同樣用麻繩綁上，使蛤蟆掛在小門中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水獺愛吃小魚，動物內臟，樹根，也愛吃蛤蟆。
這個小水壩還算結實，哥倆走上去彎腰找水下洞口。
水獺經常遊動的地方會在淤泥里留下痕跡，夏天用力把夾子兩邊綁好的樹棍插進水裡堵洞口。
感覺不結實又用斧子輕輕砸進去一些。
整出動靜並沒有看見水獺跑出來，可能是去捕魚了，這樣更好，免得它們有防備心。
許前進弄好陷阱，看著河裡說道：「咱們買兩個地籠吧。」
水裡不止有小魚，還有很多蝲蛄。
用地籠抓蝲蛄容易，抓蛤蟆難，它們吃蟲子，不好下誘餌。
夏天一邊往岸上走一邊說：「多買兩個，一次多抓點，就是地籠不便宜啊。」
水獺不一定吃誘餌，光賭運氣不行，需要想別的辦法賺錢。
買四個地籠，隔兩天換個地方，這條河距離家的方向遠，附近很少有人過來。
把地籠線藏隱蔽點，輕易不會丟，河流很長，幾年內是不會把蝲蛄抓光的。
「今天賣蛤蟆的錢夠了。」許前進一呲牙，白手起家，啥都要花錢買。
一狠心說道：「咱們再買個手拋網捕魚。」
「可以。」夏天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止是雙重保險收入。
夏季獵物難尋，那就捕魚，等汛期水流急不能往遠處划船，就找蘑菇和藥材賣。
指著南邊樹林說道：「從裡面回去，順便打點啥。」
岸邊的路好走卻需要繞遠，進林子裡沒準會有收穫。
倆人找小路前行，不止要注意四周，還要防備腳下。
走直線遇到積雪，下面可能是裂縫，踩空容易受傷，賺倆錢都不夠吃藥的。
自古至今，看病就沒便宜過。
小心走了一個小時，夕陽西下被樹木遮住光，哥倆沒遇到動物。
正準備加速回家呢，身後傳來「突」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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