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我看著你的眼睛

  害怕傷害好女孩並不是離好女孩遠遠的，張石開始頻繁和蜜蜜約會。

  《仙劍奇俠傳3》劇組，下工後，蜜蜜笑嘻嘻地和詩詩、糖糖告別後，走向了路邊等候多時的一輛車。

  隨著女孩的走近，張石抱著一束玫瑰從車裡下來。

  「你真漂亮」，張石邊說，邊將手中的玫瑰遞給了女孩。

  蜜蜜笑得眉眼彎彎，接過玫瑰：「謝謝啊，張導，這麼隆重？」

  張石嘴角一翹：「那可不，我就這點浪漫存貨，還不趕緊用在你身上。」

  蜜蜜忍不住輕笑出聲，心想這傢伙雖然表白時磨磨蹭蹭，但真是越看越有趣。

  他們兩個約好了晚上一起看電影，吳大導的《赤壁》。

  女孩看著張石像個普通男生一樣前前後後忙活，買票、爆米花、汽水，一頓折騰的滿頭大汗。她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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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選了一個情侶座，不同的是，張石還沒表白。

  張石看著黑暗中女孩白皙的臉龐、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身邊女孩的手，猶猶豫豫準備握住，既擔心唐突佳人，又不甘心放棄眼前的機會。一時之間，手在膝蓋上摩挲，想伸出去卻又僵在半空。

  正掙扎時，女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張石有些懵。

  黑暗中看不清女孩的臉，只是看到女孩的眼睛閃閃發光。

  蜜蜜快速跳動的心臟慢慢恢復了正常。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處男一樣磨磨蹭蹭猶猶豫豫。說實話，最近這段時間接觸，她知道張石想做什麼，想追她，應該說正在追她。

  她對張石的印象其實挺好的，他的真誠、笨拙，還有那份隱隱約約的小心思，都讓她覺得可愛。

  但是女孩也在猶豫，她感覺心情有些複雜，莫妮卡貝魯奇、陳數這兩個女人就像兩根刺扎在那裡，這個傢伙是不是情場高手。這兩個高質量女性，張石，怎麼捕獲她們的芳心的？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種情況和眼前笨拙的男人怎麼可能畫的上等號！

  蜜蜜心裡忍不住嘀咕，張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表面上，他看起來就像個傻傻的大男孩，對感情小心翼翼，手足無措。這樣兩個高質量的女性，居然都曾經出現在張石的生活里。她到底忽略了什麼？

  蜜蜜的思緒有點亂。她心中難免產生一種懷疑，這個看似笨拙的張石，是不是隱藏得太深了？表面上裝作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其實內心是個情場老手？畢竟，能夠在影視圈混得風生水起，還和這些頂級女人有交集，想想都不簡單。

  「難道我也只是他追逐的目標之一？」蜜蜜忍不住這麼想。但轉念一想，張石表現得那麼「笨拙」，甚至約會時都像個小男生一樣緊張得手足無措，他真的有那麼多心機嗎？

  所以那次的試探之後，她又對張石又試探了一次。

  張石約她吃飯，高檔餐廳，包場，紅酒、西餐、音樂，都配齊全了，結果她帶著詩詩和糖糖一起去了。場面很尷尬，氣氛很古怪。

  張石表現的很好，既沒有生氣的離開，也沒有故作大度的包容一切，而是不失得體的化解了那種古怪的氣氛。

  蜜蜜心裡其實早就有數，張石心思單純，不像那些油膩的圈內人。甚至她有意讓詩詩和糖糖加了張石的手機號，看他會不會動心。但結果她也滿意，張石和她們只是維持了表面的熟悉度，私下裡連聯繫都少得可憐，關係中間的那種生硬和距離感都顯而易見。

  蜜蜜想，眼前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笨笨的，但這種真誠的笨，反而比那些油嘴滑舌的人要靠譜得多。

  電影開始了。

  這部兩岸三地的大投資，好多女演員都爭取過，但是都敗給了趙燕子。

  女孩興致勃勃地說著圈內的八卦：「聽說，趙燕子被個新人搶走了女一。」

  張石很詫異：「真的假的，這個新人多大的來頭？」

  女孩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據說是台灣的一個模特！」

  「台灣模特？這電影是《赤壁》啊，不是時尚大秀啊。」張石忍不住吐槽。

  兩人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這個神秘的「背景強大」新人，突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高挑靚麗的身影。只見這位「絕世美人」一臉嚴肅地開口，夾雜著娃娃音喊道：「萌萌，站起來！」

  張石瞬間整個人僵住了。蜜蜜也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張石，眼神中有點想笑又有點無奈。

  張石強忍住自己內心的無語，咽了口氣，低聲道：「這……這是三國演義還是古惑仔？怎麼感覺要搶地盤了？」

  他話音未落，屏幕上刀光劍影的「史詩」場面已經徹底變成了兄弟情深、意氣風發的江湖義氣。張石徹底無語誰能想到，一個大導心中的三國居然是古惑仔搶地

  蜜蜜捂著嘴輕笑，壓低聲音說道：「你可真損，不過確實有點像啊，這個劇情走向完全出乎意料。」

  兩人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偷偷嘀咕，不知不覺中，討論的勁頭被劇情的「雷點」打散了。蜜蜜忍不住覺得，這個笨拙但嘴毒的張石，或許和她想像中有些不一樣。

  電影院外，風行的兩個記者正在等待散場。

  「卓哥，咱們來這裡幹嘛？」

  「聽說今天有個著名的導演帶著一個女人來看電影，咱們埋伏一下。」

  電影散場。

  「卓哥，是不是沒人了，散的差不多了。」

  卓姓記者正要說話。他看到兩個身影遠遠的走了過來。

  「卓哥，咱們這趟沒白來啊！」跟班小聲嘟囔，眼睛亮得像發現寶藏。卓姓記者更是激動，一步跨到張石面前，臉上堆滿了「職業微笑」。

  他一步沖了過去，攔住張石，看到張石身邊的女孩是圈內小有名氣的新人蜜蜜，更加高興起來。

  張石護住了身後的女孩，看著突然竄出來，想要打劫的兩個男人，心中有些緊張。

  「張導，你好。我們是風行工作室的記者。請問您身邊是蜜蜜嗎？你們是什麼關係？」

  張石聽到是記者，下意識鬆了口氣，聽到記者的問題，回頭看了女孩一眼，正要回答。

  「你好，我是蜜蜜。我和大石哥是朋友，約好來看電影的。」

  「朋友？」卓記者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朋友是吧？那就有戲可挖。還想追問幾句，但瞥了瞥張石那不耐煩的表情，又記起他圈內「耿直得可怕」的脾氣，思路一轉，改問道：「那張導和蜜蜜小姐對這部電影怎麼看？」

  「非常好，非常有深度！」

  「狗屁不通，女主漂亮！」

  兩個不相同的聲音一起回答了出來。

  女孩無語地看了一眼張石，她對張石的性格和嘴真是有了新的認知。

  卓記者眼中精光一閃，趕緊抓住話題：「張導，您覺得這部電影的優點就只有女主角漂亮嗎？」

  張石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鄙夷，理直氣壯道：「林小姐只要保持現在的樣貌和身材，在圈裡還是有市場的。至於吳大導嘛，拍三國能拍成這個樣子，我只能說他不懂歷史應該怎麼拍，三國能拍成這個樣子。」

  張石還要再說，結果女孩看事情往失控的方向發展，趕緊一把捂住了張石的嘴，強行把他說得還沒出口的「毒舌評論」給堵了回去。

  「卓記者，不好意思哈，我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啊！」蜜蜜急忙打了個哈哈，然後一把拽著張石快步離開。

  卓記者對著遠去的兩人咔咔一頓拍照，還隱約能聽到兩人的爭論聲。

  「大石哥，作死啊你！」

  「你攔我幹啥，拍成這樣，還怕人說啊。」

  卓記者笑著對旁邊的小跟班說道：「今晚這新聞，穩了！」

  回去的路上，車裡一片沉默。張石轉了轉方向盤，腦子裡卻不停地盤算著剛剛的對話。還是那句「朋友」在心頭打轉，像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張石問身邊的女孩：「朋友？」

  蜜蜜輕笑，側過臉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不是嗎？」

  「只是朋友？」張石的聲音有點乾澀，仿佛用了全力才擠出這句話。

  女孩笑得更歡了，仿佛一隻機敏的小狐狸，戲謔地看著他：「你說呢？」

  張石被女孩看的很窘迫，他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她明白，可是他沒說過，沒有表白過。他看著眼前的女孩，看著近在眼前的芬芳，嘴唇諾諾，卻說不出口。明明喜歡的女孩近在眼前，連玫瑰花都送了，可就是沒敢表白，愣是硬生生把自己逼進了「朋友」的定義里。

  女孩扭過頭看著窗外，窗外月光皎潔，倒映著女孩，倒映著車內，倒映著糾結的男孩。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依舊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偶爾約會，偶爾聊天，但從未再提起那晚的「朋友」話題。

  女孩繼續她的戲約，忙碌在劇組和片場之間。而張石則開啟了他新一輪的「巡視之旅」。

  《夜·店》劇組。

  楊慶雖然是一個新人，但是他各方面親力親為，徐崢、李小璐、喬任梁的先後加盟，讓張石意識到楊慶是一個潛力股。

  張石靜靜地站在片場的角落，目不轉睛地看著鏡頭前的場景。

  徐崢一身灰色破舊的劫匪裝，雙眼微眯，透出疲憊和狠厲。他的每個動作都不大，但張石看得出來，他的沉默壓迫感十足，甚至讓對面的喬任梁有點招架不住。喬任梁則是一臉緊張，手微微發抖，眼神里充滿了驚慌和無助——他是個超市收銀員，被劫匪威脅，此時正在拼命思考著如何自救。李小璐則站在不遠處，作為另一個收銀員，她看起來更加冷靜，但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拽緊了櫃檯，顯示出內心的波動。

  張石有點出神，他不是單純地看表演，而是在琢磨著每一個細節：徐崢的手勢是否自然，喬任梁的眼神是否傳遞出了足夠的緊張感，李小璐的反應是否合乎邏輯……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中來回翻轉。

  他知道，這場戲的成敗不僅在於演員的表演，更在於如何讓這股暗流般的緊張情緒，一點點滲透到觀眾心裡。

  當然最終的決定權在於楊慶，這是楊慶的片子。

  「咔」導演一聲喊停，片場裡的張力瞬間消散。徐崢立刻恢復了平日裡的輕鬆，拍拍喬任梁的肩膀開玩笑：「兄弟，下次可別瞪我那麼凶了，我差點真以為你要揍我。」

  喬任梁笑著搖搖頭：「徐老師，我這只是個收銀員，哪敢真動手啊！」

  張石向著楊慶走去，」楊導，拍的怎麼樣「

  楊慶看著張石的到來非常驚喜，畢竟電影開拍了，製片人一直不來也不是個事。

  楊慶笑著向徐崢、李小璐和喬任梁介紹張石。

  「徐老師，你好。你的戲很棒，楊導說你對這部戲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是不是也有想法，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找我！」

  徐崢，他不只想做一個演員，他想延展他演戲的生命周期，他也想拍戲。為了這部劇，他也是費心費力。沒想到，楊慶已經將他的辛勞告訴了大老闆，聞言十分感激：「謝謝張導。稍後有機會拜訪您，希望您能多多指點。」

  張石詫異的看了一眼徐崢，他本來只是客套，沒想到徐崢還真有想法。

  「喬老師，你好。有機會合作！」

  「李小姐你好，久仰大名，有機會合作！」

  李小璐婷婷立在旁邊，伸出手，笑著說道：「張導，你的電影我都很喜歡，有機會一起合作。」

  張石笑著和李小璐握了握手，說：「你這麼紅，肯定要和你合作啊。」

  李小璐的顏還是很能打的，她握住了張石的手，勾了勾手心，說道：「張導，咱們加個好友吧。以後有好本子，不要忘了我呀！」

  張石感到手心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姑娘，笑著交換了聯繫方式。

  又一次和蜜蜜約會。

  張石選了離女孩下塌酒店不遠的一處飯店，乾淨、便宜、也清淨。

  看到女孩到來，張石鄭重的將一捧玫瑰遞給了女孩，鼓足了勇氣說道：「蜜蜜，我有些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蜜蜜笑吟吟地看著他，那笑容像是一道謎題，既甜美，又帶著些許調皮，卻什麼也沒說。

  張石慌了神，鄭重地說：「蜜蜜，我知道，我有些笨，不知道該怎麼說。人們說窮人的孩子一般早熟，可是早熟的孩子一般都晚熟。「

  蜜蜜的笑容有些忍不住，嘴角明顯在抽動。

  張石卻渾然不覺，繼續表白心跡:「我不懂什麼是愛，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愛。可是我知道，當我看著你的眼睛，同時你也看著我的眼睛時，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樣了。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標、找到了人生的伴侶，我知道這個人開心我就開心，這個傷心我就傷心，這個人生氣我就生氣。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做我的女朋友吧。」

  女孩眼含淚光的接過了手中的花，說道：「我願意！」

  張石愣了一下，呆立在那裡，似乎不太敢相信耳朵。「真的？」

  女孩笑著點頭：「真的。」

  張石這下反應過來了，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心裡樂得都快要飛起來。他想張開手去抱蜜蜜，卻又不敢，手在空中懸了半天，最後改成了一句尷尬的：「那……要不，咱們先吃飯？」

  蜜蜜一邊笑著擦眼淚，一邊一把抱住了女孩。

  張石一把抱住自家的女票，聞著女孩的清香，他感到世界都在他的手中。

  他低頭看著女孩，女孩也抬頭看著他，輕輕地女孩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小心翼翼的探了過去，呼吸仿佛傳到了兩個人的心裡，心臟碰碰要躍出胸腔。

  很甜，軟軟的，涼涼的。

  他抱著女孩，他發誓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他決定做些什麼。

  他將手機中加的一些女人的聯繫方式都刪掉，無關乎信任，而是責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