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輾轉反側

  張石有些睡不著。

  他打算再做兩個事情：收購版權和成立青年電影人扶持基金。

  但是做這兩個事情之前，他需要解決兩件事情：錢和人。

  錢，早已被投入到了購買美銀債券上，資金緊張；人，戰線拉得太長，他的團隊顯得力不從心。缺乏足夠的合作夥伴，許多事情都難以推展。

  他決定將大石頭工作室進行升級，成立大石頭有限責任公司，並擴充了人手。

  張石正和老趙、財務趙大姐商量公司擴展的事宜，討論著業務調整和團隊結構的優化。趙立強是從國企出來的老前輩，經驗豐富，業務能力無可挑剔。張石心裡踏實了不少，趙立強的加入讓他對接下來的公司發展充滿信心。

  這天，張石正在和老趙商量和財務趙大姐商量公事事宜，一個怯怯地聲音傳了過來。

  「你好，你們這裡是不是在招人啊？」，說話的是個很青澀的女孩子，圓圓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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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的前台兼行政小李，回答：「你要面試什麼崗位啊？」

  女孩努力表現自己的勇敢：「我什麼都能幹，很能吃苦，工資要求也不高，用用我吧。」

  小李說道：「你不說什麼崗位，怎麼進行面試呀？」

  張石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圓臉的小姑娘，有些出神。小姑娘穿得簡單，臉上帶著幾分青澀和緊張，但眼裡卻閃著一絲倔強。她說她什麼都能做，願意吃苦，工資要求不高，話語中透出一股拼命想要留下的執著。

  「叫什麼名字？」張石輕輕問了一句。

  「趙麗穎。」小姑娘用堅定的聲音回答，仿佛怕別人不相信自己。

  張石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圈她瘦小的身影，看她那副拼命爭取的樣子，張石心軟了。

  「先做前台吧，慢慢學。」張石說著，轉頭對小李說道，「安排一下，她先試試。」

  趙麗穎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了驚喜的笑容，連連點頭，「謝謝領導！」

  剛才的小插曲沒有打擾到會議內的討論。

  張石說道：「我怎麼這麼心大，花了3個億買美銀的債券……」

  財務趙大姐靈光一閃說道：「老闆，我們可以將這些債券，抵押到銀行，銀行會借一筆錢出來。」

  張石說道：「我不想借錢，萬一將來被抽貸怎麼辦」

  趙大姐定定的看著張石說道：「現在只有這個樣子才能搞到資金。而且，老闆，如果你相信未來美銀債券會升值，那借的這點錢就根本不是事情。」

  張石看著桌上的財務報表，內心波瀾起伏。他沒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用3億買美銀債券，還要抵押借錢。趙大姐的提議儘管有些冒險，但她說得沒錯，要想繼續擴展事業，手上必須得有足夠的資金。

  最終，還是將這些債券抵押到了招行，借到了2個億。

  「星火資金」和「小石子文化有限公司」接連成立，讓張石感覺自己仿佛正在搭建一座電影帝國的基礎。6000萬投入「星火資金」，他希望這能給年輕導演一個機會，也給自己未來的電影圈子培養些有才華的人。至於「小石子文化有限公司」，那是他對電影版權的一場長線投資。7000萬投進去，爭取能拿到更多有潛力的版權。

  剩下的錢，他用於了電影院擴張以及日常經營。

  田壯壯家。

  張石一臉不見外的喝著、吃著。

  酒足飯飽之後，張石和田壯壯聊著各自的事情。張石講了自己的感悟，自己的農場，自己的電影院，還說道自己建立了一隻露天電影放映隊，田壯壯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弟子已經做了，自己就在身後支持好了。

  田壯壯說道：「現在國家大力發展房地產，廣電總局同時也在大力發展電影院。以後的屏幕會越來越多，對整個行業是好事情，現在問題是好的電影太少，如果沒沒有那麼多的拷貝進入電影院，那就不是個好生意。」

  張石笑眯眯的聽著，他覺得自己和老師的判斷是一致的。

  「影院並不是所有時間都是滿座，影院只有在火爆檔期或者大熱影片上映時，上座率還能覆蓋成本，其他時間都是賠本狀態。怎麼開發其他放映時間。你好好琢磨琢磨。博納那邊的院線發展挺好，要不要我給你拉條線，取取經。」

  張石笑呵呵地回復道：「老師。於總那邊已經家大業大了。我這邊小胳膊小腿的等再壯實一點再麻煩您吧。」

  田壯壯見張石這麼回復，也就沒有繼續說這個。

  張石看田壯壯愁眉不展，問道：「老師，有心事啊？」

  田壯壯說道：「我有個籌備了很多年的劇本《狼災記》。一直想拍，一直也有些猶豫。」

  張石問道：「猶豫什麼？」

  田壯壯說道：「我擔心拿捏不好。同時，這部片子的投資不低，還沒拉到資金。」

  張石又問道：「投資要多少呀，我這裡還有點，你拿去用吧。」

  田壯壯瞥了一眼張石說道：「大概需要1個億，你給啊。」

  張石聽到田壯壯提到1億的投資需求時，心裡不禁咂舌，大導演拍電影果然是個燒錢的活兒。

  雖然心裡有所驚訝，但他還是穩住了神色，笑著說道：「老師，我這邊也有些資源，能用的你儘管開口，不過您這片子看起來不小，我得好好盤算盤算。」

  田壯壯輕輕點了點頭，笑了笑：「你小子，我看你心裡也打鼓了吧？不過，這個項目確實不容易，我也糾結了很久。江志強那邊願意出部分投資，但距離預算還差得遠。」

  張石皺了皺眉，問道：「老師，您是擔心拍出來的效果，還是覺得市場接受度有問題？」

  田壯壯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兩者都有吧。這部片子的題材比較特殊，市場接受度不一定高，而且拍攝難度也很大。狼災、戰爭背景，動作場面、場景調度都需要耗費巨資。不想浪費這多年的心血，但又怕成片不盡如人意。」

  張石陷入沉思，作為一個導演，他明白田壯壯的顧慮，這種大製作的電影，稍有不慎就會變成賠錢貨。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眼神堅定：「老師，我覺得您還是得拍。您有故事，有情懷，這才是關鍵。如果資金問題解決了，您儘管放手去做吧。」

  張石咬了咬牙說道：「老師，咱也別讓香港人民覺得咱一毛不掏，我掏10個點的吧。」

  田壯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張石，笑到：「怎麼，指著從我這掙錢呢。不過，你小子真有錢。行，算你10個點。」

  張石心裡吐糟，覺得這些導演總是想拍文藝片，還總是投資這麼大，他覺得老師這部片子市場潛力可能不怎麼樣，不過，自己人得支持。

  田壯壯又說：「你畢業了，之後有什麼打算？」

  張石愣住了，回答道：「拍電影啊「。

  田壯壯遞給張石一個東西，說道：「跟我讀研究生吧，再提高提高！」。

  張石接過北電研究生錄取通知書，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和感動。心中暗想，這位老頭真是費盡心思地關心自己。不過，嘴上卻依舊裝作輕鬆，略帶調侃地說道：「這玩意有啥用啊，不就是個紙嗎？」

  田壯壯笑了笑，搖了搖頭：「這紙可不一般。研究生階段不僅能提升你的專業能力，更能讓你接觸到更多的資源和機會。我覺得，你有潛力，再進一步的話，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張石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通知書，心裡卻已然有所觸動。他知道，自己雖然在電影上有些成績，但無論如何，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田壯壯這份禮物雖然看似突然，卻也正好契合了他當前的需求。

  不久之後，張石的低調投資《狼災記》的消息還是不小心走漏了出去。

  姜文笑眯眯的給張石敬著酒：「兄弟，再來一杯。你最愛的汾酒，老白汾。」

  張石對著另一邊作陪的姜武吐槽道：「從我一進門，姜大導就跟笑開了花一樣，現在又這麼殷勤，這是咋了？」

  姜武同樣笑眯眯地給張石夾了個菜說道：「吃菜，吃菜。」

  張石對眼前兩兄弟這麼熱情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知道這倆貨絕對絕對有事情，他酒喝著，菜吃著，天聊著，就是等著看什麼時候他倆會忍不住。

  又喝了一口，姜武說道：「兄弟，最近聽說田老師要拍《狼災記》，你投資了……」，

  張石瞭然的笑了，裝作不知道，說道：「是啊。你們不知道，《狼災記》老頭籌備了好多年了，急的頭髮都白了……」

  姜文看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小子，說道：「行了，別裝了。我看上一個本子《盜馬記》，劇本正在寫，這不，這次肯定能掙錢，來吧，哥給你掙錢的機會。」

  張石哈哈大笑著，說道：「哥，你要說你拍片子牛逼，我信，我投；你要說你的片子掙錢，我不信，但是我也投。」

  姜文看著眼前笑得不亦樂乎的張石，臊的黝黑的臉更黑了，說道：「嘿，你等著吧。」

  張石看著眼前前所未有認真的姜文，也正色說道：「哥，你真要掙錢了。」

  「要掙錢！」

  「怎麼搞？」

  「一億成本，我的不亦樂乎投一部分，20給你，剩下的給英皇的楊老闆和中影那邊。」

  「華誼那邊？」

  「沒他們份。」

  「好！」

  就這樣，張石又投資了姜文新電影的消息，不脛而走。

  圈內也知道了張石有個「星火基金」用於投資青年電影人。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