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選拔

  李治看著充滿野心的歌莉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看得出來，歌莉婭女士已經是一位優秀的一級憲章船長，你此次前來泰拉，應該也是來挑選有資格作為自己學徒的哥倫布之子吧。」

  「提前認識一下家族未來的高階統治者，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沒準我就能培養出一個特級憲章船長呢。這些小傢伙大部分都要叫我姑姑，小部分都要叫我姑奶奶了。

  我的年紀也大了，是時候為家族的下一代發展做貢獻了。」

  歌莉婭開起了玩笑，李治卻從中聽出了不甘。

  根據他的情報，歌莉婭最多才四五十歲，對於這些富可敵國的行商浪人而言，通過延壽手術活到兩百歲都輕而易舉，這正是她最風華正茂的時候。

  李治有了新的打算。

  

  「那是否每一任的王朝之主都是由四位特級船長中選出？」

  「是的，不愧是禁軍，三言兩語就看出了哥倫布家族的本質。真正的皇儲並不是這些小傢伙，而是那些特級船長們。

  哥倫布家族並不非常看中血脈，他只是維繫家族的紐帶，王朝之主的位置也並不是一脈單傳。

  每一任王朝之主主動或者被動退休後，他的私有財產可以留給他的指定繼承人。

  而他的所有商船以及家族中已經登記的貿易航線則都會被家族回收，然後賜予最優秀的特級船長。

  特級船長一旦升任王朝之主，他的所有船隻與航線也會重新分配給繼任他職位的一級船長。」

  「我想知道哥倫布家族是如何預防每位特級船長的私人財產過多，而公共財產又意外損失的太多的。」

  「很簡單，家族所有的帝署行商浪人許可證以及原體許可證都保存在涅克羅蒙達的家族總部的靜滯立場之內，沒有這些許可，再龐大的艦隊也只是走私犯。

  每一次許可證的契約者更換，都需要家族長老會的表決。

  家族長老會正是由家族所有一級船長組成，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們的上級所擁有的財產。

  畢竟，不知道哪一天，這些財產就會歸他們所有。

  而大量家族財產的損失，更是證明了某些特級船長的德不配位，家族的一級船長們會比任何人都主動地對損失進行調查。」

  歌莉婭一口氣說了很多，完全無法掩飾她內心的渴望。

  李治知道，火候到了。

  「為了表示對哥倫布家族的萬年奉獻的感謝，以及加深以後哥倫布家族與禁軍之間的合作。

  圖拉真元帥讓我帶來了一張由攝政王羅伯特基里曼親自簽發的行商浪人許可證，以獎勵那些願意為帝國恢復正常物資流轉全力以赴的私人商隊。」

  李治從自己的動力甲中掏出了一卷相比他的巨掌堪稱薄如蟬翼的委任狀。

  歌莉婭冰冷的目光露出了渴求的異樣色彩，但是她完全想不到自己能夠用來交易的籌碼。

  平時能說會道，甚至能與異形進行交易的歌莉婭，看著眼前那捲小小的委任狀，竟一時想不出話來。她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如果強搶，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深吸一口氣。「李治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

  「不急，我們先去看看選拔儀式吧，可能會有哥倫布之子帶給我驚喜呢。」

  李治說著又收回了委任狀。他清晰地感受到歌莉婭的整個心神似乎都被他收進了懷中。

  「對了，灰騎士孫桑與死亡守望蔡司已經已經到了吧，讓他們一起過來吧。」

  歌莉婭似乎失了神，李治又咳嗽了一聲，她才匆忙回應道。

  「兩位神皇的天使已經在選拔大廳恭候您了，我這就為您帶路。」

  李治跟隨著歌莉婭來到了巡洋艦上的教堂之中，這也是帝國現在的戰艦與萬年前最大的區別之一。

  帝國的絕大部分戰艦上都興建了巨大的教堂，一般就處於戰艦艦橋附近，這是對神皇祈禱的場所，不可或缺。

  在身穿紅色教服的國教牧師帶領下，人群正聚集在金碧輝煌的大教堂前虔誠的向著帝皇禱告。

  大教堂兩扇十米高，半米厚的大門微微開啟，金色的光芒從門縫中漏出，撒滿了地面。大門兩邊的牆上嵌著兩層巨型彩繪玻璃，上層玻璃繪製著在烈焰中守護著人類頭骨的帝國雙頭鷹，下層稍小一些的玻璃上則彩繪著國教聖人。

  兩排巨型帝皇雕像注視著底下如同螻蟻的人群，正如帝皇注視著凡人一般，讓人不禁升起渺小之感。

  八個看樣子剛剛成年的少男少女跪坐在帝皇雕像之前，牧師手持薰香，一邊念著國教經典，一邊向候選者們揮灑聖水。

  一名智天使揮舞著翅膀，在牧師頭頂詠唱著聖歌。

  李治看著智天使，感受到一陣惡寒。只能將視線轉移，開始搜索兩位阿斯塔特的位置。

  很快他定位到了自己選拔的兩位助手，他們正站在兩位帝國之拳的阿斯塔特身旁。

  李治很快分辨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帝國之拳一連長萊山德。

  另一人看頭盔上的紅色條紋，應該是萊山德的原鑄副官。

  目前教堂內擠滿了上層甲板的船員與指揮官，李治也並不想就這樣走上前去。

  他反而又拿出了數據板，開始仔細地翻看八個候選人的記錄。

  對他而言，是八個候選人中從頭開始扶持一個，還是就直接挖歌莉婭的牆角，主要的區別就是時間。

  歌莉婭能在四十幾歲的年紀當上一級船長，可見她在哥倫布家族內部如此激烈的競爭中也是佼佼者。

  而且看她的意思，她明顯覺得自己有希望爭奪特級船長的席位，只是因為性別而被永久地關閉在選拔的大門之外。

  從效率的角度來看……

  效率，又是效率，李治自嘲地搖了搖頭。

  那就歌莉婭吧，畢竟自己已經沉睡萬年，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這個新帝國，而不是花個幾十年，培養一個能「威震」數個星區的行商浪人。

  就在這幾十年間，一旦時機成熟，李治能以原體的身份出現在帝國人民面前，他至少也是一個星域的統治者。

  帝皇尚在的時候，人類也就拓展了五個星域的領土。

  以人類目前的形勢而言，帝國更需要的是管理者，而不是征服者，帝國的疆土面積早已超過了帝國的管理能力極限。

  每一個原體都應該是天生的統治者，他們的母星便是他們對自己統治能力的第一次磨鍊。

  可惜李治沒有母星，他還有兩個可憐的兄弟，安格隆與莫塔里安，他們都沒有能在帝皇找到他們之前統一自己的母星。

  據說他們還因此對帝皇懷恨在心，這都是他那神出鬼沒的九頭蛇兄弟分享給他的趣事。

  李治的初選已經結束，他已經沒興趣再去觀看大教堂中的選拔儀式。

  李治向歌莉婭示意，希望她陪同自己離開教堂。

  他的複試要開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