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棺屍

  地下的墓室里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了風,把周圍的燭火弄得搖搖晃晃,眾人的影子也隨之在牆壁上扭曲了起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棺材裡面的東西,心裡頭湧起一股無法想像的惡寒。

  即便光照很差,但我依舊可以看到棺材裡的景象。

  數不清的銅錢被埋在裡頭,還有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瓶瓶罐罐,整個棺材的內壁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經文,而一位身著袈裟的僧人,就躺在其中。

  可是我看到的並不是一具白骨,這葬下去的高僧其肉體甚至根本沒有腐壞的跡象。

  但他和棺材長在一起了。

  他的手臂長出了像青蛙的蹼那樣的大片黏膜,就附著在棺壁上,上面還有已經完全發黑的無數血管。

  他的腳像樹根一樣分裂成不知道多少根細枝,然後融進了這具棺材裡,甚至他的臉都被活活拉長到足足接近一米,看不到五官,因為臉部已經完全是同樣的金屬色,就長在棺材上。

  金花此時也探出頭來,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蛇心破碎,「我操,我就說他媽棺材上畫符幹嘛,這他媽不僅該畫符,我看還得找個海給他沉下去」

  

  我從未聽說過人的屍體可以發生這樣的變化,就算屍變最多也就是長長毛,生生瘡,像這種直接和棺材長在一起的事兒,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詭異的棺屍已經拉滿了我的危險警告,就算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它都總不至於是像肉靈芝那樣長出來的天材地寶吧,這他媽一看就有問題啊。

  我想往後退,可下一秒,那張已經說不上是什麼玩意兒的人臉,竟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直接給我弄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差點繃不住直接從白象跳了下去。

  這他媽能是活的。

  怎麼從古遙地宮開始我遇到的玩意兒都這麼能活,這延年益壽的法子哪有那麼多我真是操了。

  然而預料之中的襲擊並沒有到來,這棺屍似乎只是睜著眼看我,我覺得他好像有話想跟我說,但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幾百年前人的語言,我甚至都不是個本地人。

  更何況這玩意兒的嘴在哪兒我都找不到。

  不過這時我的腦子裡倒是突然冒出來個陰毒的想法,接著便雙手撐著象背的邊緣,衝著底下大喊道。

  「全是陪葬的金銀珠寶我操,全都是,還有魚眼睛那麼大的玉石!」

  楊叔這夥人為了這趟生意已經快要在這洞穴里被逼瘋了,忽然聽我這麼一嚷嚷,他們又看不見這上面到底是啥,毛躁的那是心急火燎,生怕我自個兒往兜里裝了啥,於是趕緊讓我滾下來。

  我利落地爬了下來,然後目送著這仨人拼命往象背上擠,他們甚至都沒有留個人把黃雯給看住。

  這是真為了錢急紅了眼。

  我見這夥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過去,連忙走過去招呼著黃雯跟我跑路,誰料我用手抓著這女人的肩膀,往通道口走了兩步後竟然抓不動了。

  回頭一看才發現黃雯整個人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正抬起頭看向爬到象背的那仨人。

  「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別他媽好奇你那考古學了我求你了,咱倆趕緊跑路吧,一會兒我再給你講那裡面是什麼玩意兒」,我被黃雯這幅樣子氣的兩眼發黑,不停地喊著她跑路,可她就跟沒聽見似的。

  「砰!」

  象背上猛地傳出來槍聲,接著那槍聲就像是密集的雨點般響了起來。

  叫狗耗子的那人剛滿臉驚駭地大喊了一句,「這是什麼玩意兒!」

  結果下一秒就被棺材裡伸出來的如同觸鬚般的東西給拖拽了進去。

  大片大片的血霧從棺材裡噴出去,楊叔和另外一個拿著槍的斷眉男也顧不上什麼槍擊隊友了,直接對著棺材裡面一頓亂噴。

  那仍然還活著的詭異僧人似乎再沒有其他的恐怖之處,象背上的兩個人把子彈打完以後,便沒有再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了。

  「撲你阿母,你這狗日的,我他媽要弄死你今天」,滿臉血污的楊叔轉過頭,幾乎是用那吃人的目光鎖定了我。

  被這貨拿方言和普通話罵了兩次,我當下也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是到了要拼命的時候了。

  黃雯仍然站在旁邊跟個木頭似的,我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但眼下沒有功夫管她了。


  象背上的那倆人,楊叔還站在象背上試圖重新裝子彈,要拿槍把我給打死,而另一個斷眉男卻直接跳了下來,看那架勢像個練家子。

  我哪能給楊叔重新裝好子彈的機會,當即便從衣服里掏出金花,然後用力朝著那楊叔扔了過去。

  「我操你爺爺小吳子,你他媽把我當手榴彈使啊!」

  金花在空中怒罵了一聲,但被扔到楊叔身上時,立馬便對著這貨的脖子猛啃了一口,隨後從他的後背爬下,沿著褲口鑽了進去,目標直指褲襠。

  楊叔雖說在昏暗中看不清楚自己被什麼玩意兒被咬了,可作為男人的本能,怎麼著也反應過來了有條蛇要鑽自己的褲襠,於是趕緊不停地蹦跳,拿槍柄砸著自己的大腿。

  趁這功夫我趕緊拔出了木劍,還沒有來得及先下手為強,對面那斷眉男竟然自信地扔掉了手裡打光子彈的槍,然後飛身給了我一記窩心腳。

  我直接被這人給踹翻在地,整個胸口就如同被車撞了的感覺,那口氣悶著上不來,差點連呼吸都給我打中斷了。

  斷眉男從兜里掏出了把明晃晃的刀子,還用布條裹著自己的手,他三步並一步沖了過來,看起來是要趁我病要我命。

  雖然道法那這玩意兒拿人是沒有什麼用,但我手裡這木劍砍人也同樣不受道法反噬。

  我一個翻身躲過了斷眉男的劈砍,然後在他又向我刺了過來的時候,直接迎了上去。

  那刀子給我的肩膀又來了個洞穿,大股大股可能是剛剛才造出來的血又順著傷口從道袍上流下,然而我的木劍也直接捅穿了對方的喉嚨,而被捅刀這個位置,他已經活不了了。

  斷眉男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我,他的臉上迅速湧起股詭異的紅,瞳孔中也浮現出一絲恐懼,並想把自己的刀給抽出來。

  然而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再把木劍沿著他的脖子往裡面捅。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但好在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斷眉男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和我僵持,他鬆開手,整個人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他想把木劍給拔出來,但已經開始蹬直了腿,抬不動手。

  我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這人,並忍著痛把肩膀上的刀子給拔了出來扔在地上。

  管你什麼練家子,你能想到我會以傷換命不,我被砍了還能回回血,你被砍了那就等死吧。

  我俯下身把木劍直接從他的喉嚨里抽了出來,這下弄得他整個身體又是一晃,但隨著大片的血流到地磚上,也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而此時楊叔也在金花的撕咬下沒能站穩,從那幾米高的象背上栽了下來,這貨看樣子可沒什麼功夫在身上,而且有點虛胖,這麼一摔差點給他當場摔暈過去。

  金花艱難地從這傢伙的褲襠里鑽了出來,整個蛇都散發著濃濃的怨氣。

  我提著木劍,用另一隻手捂住肩膀,然後向著地上的楊叔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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