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蛟襲

  由於被反綁了雙手,我小心翼翼靠著左側用以充當欄杆的粗大鐵鏈,那上面兒的鏽色都被我蹭掉了不知道多少。

  可是即便如此,隨著楊叔那伙人輪流上了這索橋,原本就起起伏伏的鐵索晃動的更加厲害了,看著橋下那湍急的暗河,我只覺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有可能被硬生生給甩了出去。

  「小伙子,走快些,膽子莫要那么小!」

  楊叔在後邊兒又抬起槍對天打了一發,衝著我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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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皺著眉頭往橋的另一頭走去,心裡已經把這伙下來掃倉的盜墓賊給問候了祖宗十八代,等老子找到機會了,一定得把你們陰死。

  就在這時,原本就湍急的暗河,那水面上忽然濺射出了大片的水花,一股狂風從底下往上吹來,整個鐵索橋晃動的幅度驟然加大。

  我差些滑倒,只能夠拼命讓自己的腳穩住,才勉強沒有摔下去,而身後的那伙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皆是被搞得東倒西歪。

  叫狗耗子的那人死死抓住鐵鏈,滿臉驚恐,嘴裡嚎叫著:「不行了,不行了,腿軟了」

  劉道士拿起手電筒,用一隻手抓住鐵鏈,然後將光照下暗河的水面,小看了幾眼,他砸吧著嘴,嘖嘖稱奇道:「楊叔,這水裡有大貨啊,山生蛟,海生龍,這暗河水沫子帶腥味,又起白底,怕不是有條小蛟在裡邊兒等著吃人」

  楊叔聽聞此言眉頭一皺,推搡著黃雯往前,隨即開口道:「招呼上弟兄們,走快點的」

  然而他話音剛落,底下幽黑的水面就猛地炸開一道老高的水柱,這一下直接將鐵索橋沖的是差點翻了圈兒,我整個人被這巨大的慣性給重重地拋向了另一側的鐵鏈上,要不是剛好肩膀抵住了,就得被甩下去。

  我心臟狂跳個不停,借著那伙人手電筒的光,緊張地掃視著周圍,媽的,該不會是那條金花口中的白特追到這裡要吃人吧。

  劉道士此時也是面色蒼白摔倒在鐵索橋上,他用手緊抓著身後的鏈子,另一隻手拿手電筒照著面前的空中。

  狗耗子這人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聲,「操,毛子!」

  而楊叔也跟著拿著槍不停地朝著空中擊打,衝著劉道士喊道:「我卵,那他媽是什麼玩意兒!」

  只見從暗河的水中伸出來一條通體發白的怪物,這玩意兒起碼有小汽車那麼粗,渾身上下那白色的鱗片像出氣似的緩緩張開又閉合。

  濃霧般的白氣從這玩意兒的鼻腔中湧出,那雙滲人的巨眼正居高臨下地漠視著眾人,甚至那頭頂還隱隱約約有如竹筍般長出來一小截的角。

  「乖乖,真是條白特啊」,金花驚訝著從我的衣領口探出腦袋,我被這貨的大心臟搞得簡直無語了。


  「這是他媽欣賞珍稀動物的時候嗎,趕緊幫我把繩子給咬了!」

  聽我這麼說金花也才瞬間回過神來,然後爬到我的手腕處,乘這些人不注意,開始用力撕咬起了繩子。

  眾人都沒有見過這玩意兒,現如今全都看傻了眼,他們那個被喚作毛子的同夥,此時正被這條幾十米長的白特給咬在嘴裡。

  那白特的牙齒宛如鋒利的冰柱,直接將嘴裡的人給整個貫穿,濃稠的血順著這玩意兒的下巴不停地落入暗河裡,而這個叫毛子的男人竟然還沒有死。

  他滿臉痛苦,眼睛瞪得賊大,伸出沾滿血的手似乎想要求救。

  下一刻。

  伴隨著骨骼被搗碎的咀嚼聲響在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原本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如同塑料似的被硬生生咬碎成肉塊兒,吞進了白特的肚子裡。

  黃雯站在那伙盜墓賊的中間,看到這一幕直接彎腰嘔吐了出來。

  而狗耗子更是目裂欲眥,舉著手裡的刀子大聲咒罵著,想要衝過去和這白特拼命。

  劉道長雖驚恐不已,但也試圖伸手阻止拿著槍的楊叔繼續激怒這頭河蛟,只是死了弟兄的楊叔此時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竟不顧一切,一口氣衝著那白特的頭部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儘管槍枝的威力不小,那火藥聲在這偌大的峽口來回傳遞,幾乎震得我耳朵都在疼。

  可硬接了一梭子子彈的白特完全沒有任何受傷了跡象,那些子彈確確實實打進了這玩意兒的肉里,但片刻後,竟然又從這白特的臉上給擠了出來。

  這怪物的智力似乎不是很高,只是被這麼一頓掃射後也來了怒氣,當即嘶吼一聲,一張嘴就向著鐵索橋上的眾人咬來。

  劉道士從身後掏出拂塵,也不知道這傢伙在比劃什麼,那白特確實沒有衝著他來,反而扭頭朝著狗耗子那幾個人咬了過去。

  這一下撞擊直接讓整個鐵索橋翻了個底朝天,我剛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被金花給咬開,整個人就頭朝下猛地扎進了冰冷的暗河裡。

  在水裡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夠聽見耳邊瘋狂的嗡鳴聲,索性我水性還行,艱難地在河裡翻轉過來身體,然後一口氣浮上了水面。

  此時眾人已經全部掉下了暗河,這水流快的簡直要人老命,我只能夠拼命朝著另一側游過去,一把將黃雯給緊緊地抓住。

  黃雯此時嘴裡灌著水,我壓根兒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我一隻手抓住她,想找到能夠上岸的口子,可兩邊兒的石壁光滑無比。根本不可能爬的上去。

  突然水面上又竄出來白特那巨大的軀體,這玩意兒鑽入幽暗的河水裡,不知道又把哪個倒霉蛋給活活咬死了,我身下的水瞬間湧起來一股濃濃的血霧。


  「救命!楊叔!」,那劉道士似乎不通水性,腦袋在水中浮上浮下,慌張伸出手不停地求救著。

  可水流本就湍急,加上那白特的撲襲,更是把眾人搞得完全無法控制住方向。

  此時大家都是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功夫去救人。

  我抓著黃雯,想拼命控制住身位,然而衝過來的水流實在太快了,我只能和黃雯一起在這暗河裡被迅速地衝到下游。

  混亂中,我的額頭直接撞在了一塊兒凸起的岩石上,瞬間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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