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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再造家國(十六)

  第500章 再造家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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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打眼,吉拉德就瞧出想來搭桌子的兩老一小當中,那個神情木訥、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與正在好奇地東張西望的半大小子是父子關係。

  因為一老一小雖然氣質迥異,但是鼻子和下巴卻活脫脫像是從一個模子裡面倒出來的。

  至於上來問話的圓臉胖子,應該只是同行者。

  「能有什麼不行的?」對於搭桌子的請求,吉拉德爽快地應了下來:「反正我倆也是隨便湊了一桌。」

  習慣拍腦門做決定的吉拉德,直到拿起放在空閒凳子上的制帽,才想起還沒徵求同桌者的意見。

  「您覺得呢?」吉拉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寬容地笑了笑:「您不介意,我更不會有什麼意見。」

  說罷,他站起身,換坐到老杜薩克正對面,將半邊桌子讓給想搭桌的三人。

  不過,他都沒拿正眼瞧過新來的同桌者,只是略一點頭,就當打了招呼。

  圓臉胖子連聲道謝,拉著同行的父子就要入座。

  半大小子生平第一次踏足屬於成年人的場所,還是由親爹領著,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恨不得把周遭一切都裝進眼睛裡,想也沒想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而那位看似有些遲鈍的父親,卻不動聲色地留意了一下老杜薩克的制帽和金髮傭兵的佩劍。

  顯然,半大小子的父親並不願意搭這個桌子,但是同行兩人都已落座,他也沒有節外生枝,跟著一起坐了下來。

  然而半大小子的父親不曾料想到,老杜薩克和金髮傭兵的直覺遠超常人。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他們仍舊敏銳地覺察到,前者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過久」地停留。

  金髮男子的左手又下意識搭在了劍柄的配重球上。

  而吉拉德打量木訥中年男人片刻,直截了當地問:「這位老弟,看樣子,您也當過差?」

  半大小子的父親聞聲,扭頭迎上了老杜薩克的視線,但是並未開口作答。

  「好眼力!」好在圓臉胖子接住了話,他本能地套著近乎,親熱地反問:「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嘿,三言兩語,我也解釋不清楚。」吉拉德捋了捋夾著銀絲的褐色鬈髮,抿了一小口酒,用杯子指了一下金髮青年:「但是他能懂。」

  他又指了一下半大小子的父親:「他也能懂。」

  吉拉德朝著後者眨了眨眼睛:「我講的沒錯吧?老弟?就像我已經不戴耳環、不留額發,你也能認出我是杜薩克。」


  半大小子的父親雖然依舊惜字如金,但是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老杜薩克的說法。

  「敢問,您是在誰的麾下效力?」吉拉德又問。

  約麼比老杜薩克小上幾歲的中年人沒有回答,而是用不解的眼神反問老杜薩克。

  「就是問問。」吉拉德善意地攤開手:「說不定,我們還有緣喝一杯。」

  木訥中年人雖然不是很情願開口,但在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挺起胸膛,鄭重地回答:「內德·史密斯元帥。」

  吉拉德怔住了,下一刻,他開懷大笑:「那咱們就不得不好好喝一杯了。」

  他旋即轉身招呼夥計:「再拿幾個杯子!再拿一瓶好酒!」

  圓臉胖子驚異地看向同鄉,雖然他早就知道對方是靠軍功起家,但卻從未聽對方向他人吹噓過曾在一位元帥麾下效力——哪怕一次。

  圓臉胖子又看向桌對面的老酒客——大鼻子、闊嘴巴、無憂無慮的藍眼睛、剪裁得體但穿的很不得體的細料衣服——怎麼看怎麼像是哪個鄉下來的土財主。

  圓臉胖子舔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問:「老兄,聽您話里的意思,您也曾經是那個……是一位元帥的部下?」

  「『一位元帥』?」吉拉德有些不悅,唬著臉反問:「除了內德·史密斯元帥,還有哪個元帥?」

  「沒有!沒有了!就一位!元帥就一位!」圓臉胖子把頭搖得跟鐘擺似的,陪著笑問:「您也是內德……內德·史密斯元帥的部下?」

  「部下?我談不上。」吉拉德咂了咂嘴,平淡地說:「我就是個賣命的大頭兵。」

  圓臉胖子卻絲毫不介意,他期待地問:「那……您也是來參加自由人大會的?」

  「不然我為啥要來這個破地方?」吉拉德將剩下的酒倒進喉嚨,擦了一把嘴,把杯子重重扣在桌上,輕哼一聲:「連個一起喝酒的人都難找。」

  「來啦。」

  人還沒到,黏糊糊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風韻猶存的酒館老闆娘左臂夾著瓶子和杯子,右手高高端著盤子,在後背和桌椅之間輾轉騰挪,一步三搖地來到幾人桌旁。

  她先放下盤子——盤子裡半邊裝著些醃漬小菜,另外半邊擺著切好片的咸肥豬肉——又放下杯子和酒瓶,最後將老杜薩克倒扣的杯子拿起來,親手倒上酒。

  「別這麼急嘛?」酒館女主人嬌嗔地白了老杜薩克一眼。

  面對這等厲害角色,吉拉德也敗下陣來。桌子另一端的圓臉胖子和半大小子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老闆娘。」吉拉德輕咳一聲,掏出錢袋直接交給酒館女主人,囑咐道:「勞煩你留神下,只要這張桌子上的酒瓶空了,你就拿一瓶新的來。」


  「好的。」女主人故意拖著長音,她指了指盤子裡的下酒菜,笑嘻嘻地說:「這是送的。」

  說完,她就收走喝空的酒瓶,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臨走時,還不忘給金髮男子拋了個媚眼。

  這一次,輪到圓臉胖子和半大小子花了點時間從衝擊中恢復過來。

  「我就說得出來住!」圓臉胖子嘿嘿笑著:「要是住在血狼給咱們安排的地方,能看到這等風光嗎?」

  半大小子撇了撇嘴,有點不敢置信地問父親:「您出門辦事,都是……」

  「不是。」木訥中年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

  「別想歪了,小子,這裡是喝酒的地方,老闆娘那套把戲,不過是招徠客人的手段。」吉拉德笑著插話,他環視客滿為患的酒館,聳了聳肩:「挺管用的,不是嗎?」

  半大小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吉拉德拿起酒瓶起身,一邊給同桌其他人倒酒,一邊調侃坐在對面的年輕人:「酒我請,下酒菜伱請,這下咱們可是扯平了。」

  金髮男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嗨,酒喝了兩瓶,還沒交換名字。」給所有人都倒上酒以後,吉拉德主動通告:「我是吉拉德·普萊尼諾維奇·米切爾。按照帕拉圖人的叫法,我應該叫『米切爾·吉拉德』。」

  「我叫米哈伊爾,做木材生意的。」圓臉胖子也跟著介紹了自己,然後又幫忙介紹同行的父子:「這位是馬季雅·米洛克,這位是馬季雅·勞爾。」

  老馬季雅點了下頭,小馬季雅也害羞的跟著點了下頭。

  「可以叫我齊格飛。」金髮男子頷首。

  「那麼,第一杯酒。」吉拉德舉杯:「為了內德·史密斯元帥。」

  「為了內德·史密斯元帥。」老馬季雅嚴肅地祝酒。

  小馬季雅和胖木材商米哈伊爾也跟著附和。

  名為齊格飛的金髮男子笑了笑,沒有吭聲。

  萍水相逢的眾人飲下今晚的開場酒,就連小馬季雅也在父親的允許下喝了半杯——當然,因為某兩位先生原本就已經喝了很多,所以這杯酒到底算不算開場酒,有待商榷。

  幹了一杯酒以後,吉拉德立刻拿起一小根酸黃瓜放進嘴裡咀嚼。

  小馬季雅也學著老杜薩克的樣子,卻被酸得直打哆嗦。

  別人都在和湧上食道的灼燒感對抗的時候,坐在桌角的齊格飛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壓根沒喝。

  「托爾梅斯的內德……」金髮劍士凝視著杯中的倒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嘆息中蘊著三分追憶和七分遺憾。


  「既然你們都曾在那個人麾下效力。」齊格飛看向老杜薩克和老馬季雅,認真地問:「可否告訴我,內德·史密斯是個什麼樣的人?」

  吉拉德和老馬季雅對視了一眼。

  「一個勇敢的人。」吉拉德回答:「帶領我們打了無數的勝仗。」

  「一個善良的人。」老馬季雅回答:「從不為自己謀取私利。」

  「勇敢不一定能打勝仗。」齊格飛輕輕搖頭:「善良也不一定等於無私。」

  對於面前這個年輕人居高臨下評價老元帥的態度,吉拉德和老馬季雅都感到一絲絲不悅。

  「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們有多麼發自內心地敬重他。能夠贏得士兵的敬重而不是畏懼的統帥,配得上第一杯酒。」齊格飛又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有機會親自面對他……」

  他舉起酒杯,獨自祝酒:「敬內德·史密斯,阿爾良公爵之後最偉大的軍事家,兩次擊敗帝國之人,聯盟的締造者,諸共和國唯一的元帥。」

  說罷,齊格飛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懵懵懂懂小馬季雅,以為英俊的金髮同桌人說了一段好生厲害的祝酒詞,在一旁跟著喝彩鼓掌。

  老馬季雅卻向老杜薩克投去疑惑的目光。

  吉拉德也有些尷尬,想幫著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說。

  就在這時,突兀的大嗓門在眾人耳邊響起。

  提著魯特琴、戴著誇張帽子的琴手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場,來到了幾人所在的酒桌邊。

  「齊格飛!你這傢伙!」琴手捂著心口,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金髮同伴,仿佛遭受了莫大的背叛:「有酒喝居然不叫我?」

  [今晚短小,所以明日必勝!]

  [見證我(瘋狂往嘴裡噴銀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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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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