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決定
一直到了晚間,小當給何雨柱收拾屋子,發現何雨柱一天沒回來。秦淮茹一聽,也顧不得隱瞞,急忙發動全家,尋找何雨柱和何老三。
這時候,一大爺找上門來了。他在班上被人問何雨柱和秦淮茹都沒上班,心中擔心,所以一下班,就回來問問。
這事越鬧越大,賈張氏也沒法阻攔了,只好吐露實情。
一大爺聽了也大為吃驚。要知道,老太太臨終遺言,他們三位大爺也是見證人。棒梗住進老太太屋,他們三位大爺也是點了頭的。借人房子住,可不是搶人房子住!沒想到,賈張氏竟然干出這事!
第一次得知事情始末的小當、槐花和棒梗,神色都有些複雜。
一夥子人再次出門尋找,結果一直到晚上,別說何老三,就連何雨柱也杳無音信。
召集眾人回到賈家,商議對策。
找不到一個,又丟了一個,弄得一地雞毛。
一大爺忍不住埋怨賈張氏。
小當也不滿賈張氏的行為:自家弟弟回家,結果屋子被哥哥借給別人住了;借住的人還沒讓弟弟進門。何雨柱這個當哥哥的心中該如何想?要是何老三真有什麼意見,何雨柱和秦淮茹還怎麼「談婚論嫁」?
賈張氏想起了後果,也大為後悔,連聲自責。
這時候,槐花哭了起來:你們都想著傻爸,也不想想三叔,問問他去哪裡了?要是三叔又走了,要是再也不回來了,該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
這種可能可不小,何老三可是十年沒回來了!
要知道何家,除了何雨柱,還有個一直念叨著弟弟的何雨水,要是何老三真因此再不回來,何雨水能恨賈張氏恨到骨子裡!到時候,別說何雨柱和秦淮茹結婚,也別說何雨柱幫襯賈家,兩家不結仇就不錯了!
小當和槐花都哭了起來。
就是連一直不出聲的棒梗都埋怨的看了一眼賈張氏。
秦淮茹則像是傻了一般,臉色蒼白,杵在那裡,一聲不吭。
這時候,前門小酒館的蔡全無騎著自行車匆匆找過過來,原來何雨柱在小酒館喝的爛醉如泥。
眾人直奔小酒館。
結果,何雨柱趁著蔡全無離開,又強拿了酒,喝的人事不省了。趕來的徐慧真做主,送醫院了。
眾人慌亂的直奔醫院,何雨柱已經開始輸液。過了一天了人還沒醒來,直到何老三到達。
何老三苦笑,沒想到竟然是自己「惹得」禍。當日,賈張氏「語焉不詳」,何老三離去也「語焉不詳」,沒想到引出了這一地雞毛。
這時候,在病房守著的秦淮茹找來了:「老三,柱子醒了,正找你呢!」
何老三不敢怠慢,急忙回了病房。
何雨柱看到何老三,鬆了一口氣,又看到了跟來的一屋子人。
一夥子人早引起護士的注意了,人家跟著來了:「病人需要休息,大家都出去等著吧!不要影響醫院的環境。」
「我沒事了,都回去吧!留老三陪著我就行!」何雨柱也開口說話。
眾人無奈,只能離開。
何老三坐下來,笑著:「大哥,本不是什麼大事,弄得驚天動地的!」
何雨柱沉默一陣,說:「這些年,也有不少人說些閒話,也有些傳到我耳朵里。說我和我那爹一樣,都是『拉幫套』的!……」
何老三一皺眉頭:「咱過好自家的日子就好,何必理睬那些人的閒話?」
何雨柱搖搖頭:「原本,我也沒在意這些。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就想啊,我和我那爹,有什麼區別?當年,他拋下我和你二姐,跟著人家去了保定。我呢,還不是,拋下雨水和你,跟著去了賈家?這麼一想,我和我那爹,還真像!不,我還不如他呢,他至少還留下了房子,而我把你們趕了出去!」
他止住何老三的開口,繼續說:「這些年,我的心思都在秦淮茹身上了。雨水家裡,我還真沒去過幾次。就她那公公婆婆,我就見過兩回面,一次是她結婚,一次是你大外甥出生。你三不五時的寄信、帶東西,我是一封也沒給你回!不是因為怕惹麻煩,而是知道了你平安,我就放心了。說到底,我心思沒放你們身上!」
說著,何雨柱的眼圈都紅了。
何老三知道。何雨柱這次是真受刺激了,在心裡憋了一口氣,要不然也不會差點把自己醉死。現在能說出來,反而更好一些。也就不再開口安慰,只靜靜聽他訴說。
何雨柱又絮絮叨叨說了這些年他和秦淮茹的事情,只不過語氣有些不對,似乎是懷念、留戀!
何老三聽出不對,不會是老大受刺激太大,想著了斷了和秦淮茹的關係吧?
何老三生怕何雨柱的心神再出什麼問題,暗下手段讓何雨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要知道,身體的問題,何老三手段多多;若是心神受損,那可就麻煩了。現在還不確定情況,何老三隻好施展手段,給何雨柱推拿一番。又找來醫生,略略說了一下情況。
醫生原本開的藥,都是解除酒精中毒的;聽了何老三的訴說,又抽血檢查了一番,折騰了半天,才換了醒腦安神的藥物。
到了晚上的時候,有人送飯來了,竟然是一大媽。
一大媽見了何老三又是一陣關心。
何老三吃了自己那份飯菜,和一大媽低聲說話。
一大媽除了問了他的情況,又說了院裡的事情。
之前,眾人離開醫,因為各有各的心思,回到四合院,才發現秦淮茹不見了。
到了歲數的一大爺,著急忙慌了一天,也精疲力竭。一大爺安排年輕力壯的棒梗沿著路找找秦淮茹,其他人先回家做飯,歇一陣,吃過飯後再出來找秦淮茹。
其他人也都疲憊不堪,也都應了。
棒梗不負眾望,順利的在醫院門口找到了秦淮茹。兩人回四合院一路順利,沒想到進了院,卻正好遇到許大茂。
賈家這興師動眾的忙亂自然引起了院裡人的注意,七拼八湊,也弄清楚了大概。許大茂這會,也知道了內情,見了她們娘倆,就陰陽怪氣的說:賈家不但要讓何雨柱拉幫套,還要占何老三的屋子。傻柱不愧是傻柱,和他爹一樣,給人拉幫套,還賠上自家兄弟。
棒梗聽了怒氣塞胸。可是他現在正在許大茂手底下工作呢,可不敢發作,也來不及發作,因為秦淮茹暈倒了。
何老三一聽,又是一陣苦笑。
這秦淮茹的確敏感!
何雨柱這輩子最大的心結,就是他那爹——何大青!只要將何雨柱和何大青,這父子倆一對比,何雨柱鐵定不會學他那爹——拋下兒女娶寡婦!
這一點,許大茂清楚,秦淮茹也明白!
何雨柱的確是這麼想的!當何雨柱醒來時候,看她的眼神,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拖了八年的婚事要黃了!
難怪秦淮茹撐不住呢!
何老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何雨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何老三急忙扶他坐起來,伺候他喝點一大媽做的粥。
何雨柱喝了半碗,有了些精神,直接對一大媽說:「一大媽,麻煩您了!我這沒多大事了,今晚睡上一晚上,明天上午就能出院。有件事,還要麻煩一大媽。」
「柱子,你說!」一大媽忙應下。
「麻煩一大媽告訴院裡三位大爺,還有賈家人,明天中午的時候,去我那屋一趟!」何雨柱說道。
何老三眉頭一皺。
一大媽神色一頓:「柱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何雨柱笑笑:「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事想明白了。跟大家說說!」
一大媽也不好再多問,只能應下。
一大媽收拾碗筷,回了家。
何雨柱也不再說話,自顧自的睡覺。
第二天早上,醫院剛上班,恢復一些精神的何雨柱,催促著何老三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四合院。
一進屋,何雨柱便讓何老三去找來何雨水。
何雨水也匆匆請了假,趕來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三位大爺和賈家人都來了。就是昨天暈倒的秦淮茹,今天精神有些不濟,也讓小當和槐花架著來了。
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何雨水對賈家人再也沒了好臉色。要不是何老三拉著,賈張氏進門的時候,何雨水就罵開了。
人都到齊了。
半倚在床上,閉目養神的何雨柱,這時候,睜開了眼睛。他說:「三位大爺,現在老三回來了,有些事情也該說開了!」
「柱子,是不是太過倉促了些?」一大爺看了一眼秦淮茹,忍不住勸說。
何雨柱笑了笑:「一大爺,這是老太太的遺囑!您三位也早就知道的!」
二大爺三大爺恍然點頭。
一大爺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何雨柱直接說:「老太太的遺囑,是她老人家留下的東西,都歸老三!當時,老三不在,就由我一直管著!現在,老三回來了,正好趁現在說清楚。」
明面上,老太太留下的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後罩房那兩間屋子。其實,老太太還有另一層身份,當日已經給何老三交代清楚了。所以,何老三對屋子歸屬自己,還是歸屬於何雨柱,並沒太大的意見。不過,能留自己名下,何老三自然樂見其成。
其他人都沒說話的時候,賈張氏開口了:「傻柱!……」
她這一開口,一大爺好懸沒背過氣去。就因為你的一點私心,才弄了這一地雞毛;大家都沒說話,你一個賈家人,這時候,說什麼話啊?這是生怕結不了仇嗎?
何雨水瞪著賈張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出去!」
賈張氏還要說什麼,被小當槐花拉著出了門。
何雨水面色不善的看著賈家人,包括一向親近的「嫂子」。
棒梗出聲:「屋裡的東西,昨晚我都收拾好了!等會我就去搬走!我奶奶年紀大了,各位都多擔待些!」說著給大家鞠了個躬。
眾人一愣,都看向棒梗。
棒梗低著頭沒再出聲。
何老三一笑,這小子,還是有一股子犟脾氣的!
何雨水的神色也慢慢柔和下來。
沉默一陣,何雨柱又說:「雨水呢,雖然結婚了。但她那間房子,總是她的。怎麼處置,她自己拿主意,我也不管了!」
「哇!」剛回來的小當一聽哭了出來,跑出去了。
何雨柱一臉苦澀。何雨水也有些不忍。
棒梗再次開口:「何……何……何,雨水……雨水姨,我倆妹妹這些年都是白住,我家記著這份情!只是,只是……」
「哥!要搬你搬,我不搬!雨水姑,我就不搬!」小當在門外哭著喊道。
屋裡眾人都知道,小當這不是要強占房子,而是捨不得傻爸。
眾人都看著何雨水。何雨水也一臉為難,忍不住看向何老三。
何老三微微一笑,點點頭。
何雨水咬咬牙,只點點頭,沒出聲。
一大爺鬆了一口氣,急忙開口說:「倆姑娘還小,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容她們想想!不過,老太太那屋子,可以先到街道上報備一下,準備過戶。」
何老三一聽,眉頭一皺,說道:「不急這一時!」要知道,他名下的宅子不少,之前過戶的時候,有「虎皮」護身,這事被隱下了。現在又過戶,若是被街道上發現,節外生枝,再弄出別的麻煩。
一大爺一愣,大大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急,那就不忙上報。不過,這屋子的名分,還需要定下來。要是有什麼異議,自然由咱們在座的解釋!」
二大爺終於得了說話的機會:「這事是咱們三位大爺共同見證!有人有異議,咱們老三位,自然出面解釋!」
三大爺也點頭同意。
十年運動,他們三位管事大爺,也早已物是人非了。一大爺也不一了,二大爺也不二了,只有個三大爺還在位,但也管不了什麼事了。這次,三位大爺能這麼痛快的答應,甚至是請了假過來,就是因為還有人當他們是管事大爺。
何雨柱看了何老三一眼,繼續說:「最後,就是這屋了!」說著,他拍拍自己的床。
眾人一愣。
何雨柱說:「這三間房子,是何家的私宅,也算是祖宅吧!現在,由我住著。若是,萬一,有那一天,我不在了,由老三何雨辰接手。」
眾人吃了一驚。
「大哥!」何雨水忍不住出聲。
何雨柱笑笑:「只是為了有個預備。你別咒你哥哥我,也別想著這屋子給你!要是大外甥改姓何,倒是可以商量。」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沒出聲。
何老三明白過來。何雨柱來來回回這一安排,其實,最大的用處,就是徹底絕了賈家的某些念想——住可以商量,但名分必須定下來。
三位大爺,特別是一大爺,也都明白過來。三大爺點頭說道:「要不,我就起草一個『文告』,把事情說清楚。雖然不用張貼公布,但簽個名作為見證,還是有的!」
何雨柱看了一直默然垂淚的秦淮茹,咬咬牙,點頭:「成!就這麼辦!」
三大爺來了活,從家裡取來筆墨,思量一陣,寫了一篇文告,又改了改,重新謄寫三份,讓眾人都簽了字。當然,賈家人可沒簽字的資格。
諸事抵定,賈家人先走了,棒梗扶著木頭人一般的秦淮茹離開的時候,看了眼何雨柱,欲言又止。
三位大爺也陸續散去了。
何老三忍不住問:「老大,至於嗎?我和二姐,又不是沒地方住!」
何雨柱笑笑:「那些,是住的地方,可不是家!」
何老三一愣,認同的點點頭。
何雨水一瞪眼,何雨柱才想起這位已經嫁出去了,說道:「雨水,可不是說你現在……,也不是!」
何老三哈哈一樂。
何雨柱尷尬一笑。
何雨水氣也消了。
三兄妹坐在一起,聊起了這些年的一些事情。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賈家就有些烏雲密布了!
棒梗回到家,把情況說了。
雖然賈張氏滿心的不樂意,但也無話可說。說到底,秦淮茹和何雨柱還沒登記結婚呢。
秦淮茹和槐花默然哭泣,小當卻嚎啕大哭。
棒梗沉默一陣,等小當的哭聲小了些,才出聲說:「小當和槐花,你們倆先搬回來!我先在電影院找個地方暫住。」
小當一聽哭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一大爺走進賈家,看了眾人一眼,說:「行了,別哭了!雖然柱子這樣的安排有些絕情,但都留著餘地!小當,你哭什麼哭?你有機會,到你雨水姑面前,你哭個夠。只要雨水點頭,柱子還能攔著你?」
小當的哭聲立馬降了下來。
「槐花!」一大爺又點將,「你本來就和你三叔親近,這幾天,你勤快些!」
「哎!」槐花擦乾眼淚,連忙應聲。
一大爺猶豫一下,才對秦淮茹說:「淮茹啊!你也別怨柱子,他也是心裡有疙瘩。」
秦淮茹點點頭,依然沉默。
一大爺看看賈張氏,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轉而對棒梗說:「棒梗,你參加工作了,也算個大人了!家裡有些事兒,你也該自己拿主意了!」對棒梗今天的作為,一大爺很是驚喜。
賈張氏忍不住說話:「他一大爺,棒梗還小,你多提點!」
一大爺有些無語的看了眼賈張氏,對棒梗說:「棒梗,家裡人也多管管!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說完,再也沒了耐心,「行了,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