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刁難
到了天水堂,陳原有一種被萬人追捧的感覺。
所過之處,到處都是師弟師妹們的熱情招呼。
特別是一些師妹,看到他的時候,眼珠子都要粘在他身上似的,打招呼的聲音也甜得發膩。
「大師兄。」梁瑩瑩迎面走來,她看了陳原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幹嘛呢?我臉上有東西?」陳原忍不住摸了摸臉。
「不是,是大師兄你好像變好看了。」梁瑩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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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陳原自己沒有太大的感覺,估計是冰肌玉骨疊加乾陽之體帶來的效果。
「對了,帶管我們這屆弟子的錢執事來了,板著一張老臉,好像別人欠了他百萬靈石似的。」梁瑩瑩低聲道。
經過昨晚一事,她現在對陳原這大師兄是徹底服氣了。
弱者向強者臣服,這一點也不丟臉。
鐘聲三響,天水堂所有新入門弟子已經集合。
很快,陳原就見到了錢執事。
錢執事一頭白髮,精神頭倒挺足。
只不過,他臉色陰沉,目光陰翳,沒有半點老人家的和藹之色。
「聽說你們之中就已經有了大師兄,是哪一位?」錢榮一走上來,就沉聲喝道。
「錢執事,我是陳原。」陳原沒什麼表情,走出來淡淡道。
錢榮上上下下打量著陳原,冷聲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做大師兄嗎?」
「有。」陳原道。
錢榮一愣,一雙蒼老的眸子死死盯著陳原,壓迫之感越來越重。
陳原的回答,明顯挑戰了他的權威。
若不把他壓下去,以後還怎麼管帶?
陳原迎著錢榮的目光,這種純精神上的壓迫,對他來說沒什麼用處。
當然,若是錢榮不要老臉用靈力壓制,陳原練氣一層的境界自是不堪一擊。
錢榮見陳原沒有任何反應,老臉頓時要掛不住了。
「你說你有資格,那老夫就問你,你懂什麼叫三叉脈嗎?」錢榮沉聲問。
「靈脈因為靈力衝擊過強,導致前端受損分裂,分出三叉,因此叫三叉脈。」陳原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
「那什麼叫星沉脈?」
「是因汲取的靈力雜質過多而導致。」
「修行過程中,胸腔疼痛的原因有哪幾點?」
「第一……,第二……,第三……」
錢榮不斷拋出問題,越來越難,越來越刁鑽。
而陳原竟然對答如流。
現場除了兩人一問一答,雅雀無聲。
一雙雙清澈愚蠢的眼睛怔怔看著這一幕。
我們是誰?我們在哪?
一開始幾個問題還有人能聽懂,到了後面,完全就是聽天書一樣。
但恐怖的是,陳原竟然能答出來。
「七煞劍陣的陣眼,應該如何布置?」錢榮急了,直接拋出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
天劍宗雖然大部份是劍修,但並不是所有劍修都修劍陣的。
況且,七煞劍陣是練氣後期的劍修才有資格接觸到的內容。
「錢執事,你確定這也是我一個新入門弟子的大師兄應該掌握的?」陳原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七煞劍陣的陣眼布置,陳原還真會。
但是他若答了,就是完全把錢榮架起來了。
所以,他這麼反問,也是給錢榮一個台階。
這錢執事能讓李得勝都只能忍讓著,絕非倚老賣老可以做到,沒有必要往死里得罪。
錢榮也是一怔,有些複雜地看著陳原。
他也是偏執了,一開始的問題還算叫考較。
後面老臉掛不住,就急眼了,完全稱得上刁難。
偏偏還沒有刁難成功。
「你……很好!」錢榮說罷,拂袖而去。
陳原看著錢榮佝僂的背影,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百歲是練氣修士的一道檻,過了一百歲,隨時都有可能閉眼。
他能理解錢執事的心態,只是不能理解的是,他管帶新入門弟子的意義何在?
錢執事離開了,陳原開始安排這五百餘弟子的修行課程。
管帶執事大都是不教學的,只負責管理和帶領。
現在大部份管帶任務都是陳原在擔,所以錢執事在不在,都沒什麼太大區別。
外門弟子的修行,分為幾大類目,按照每人修行的心法進行選擇和組和。
修煉不同的類目,有不同的師傅教導。
每月會考核一次,三次進度不達標,便會被下放為雜役弟子。
修行本是一個不斷淘汰的過程,資源很寶貴,不會浪費在無用的人身上。
只有達到了練氣中期,才算在外門站穩腳跟,不用擔心會被下放。
至於那種一脈相承的師傅,外門弟子根本沒有這資格。
只有親傳和真傳,以及少數的內門弟子,才有資格拜師。
傍晚時分,白日課程結束。
陳原被許高遠,梁瑩瑩等一眾天水堂弟子眾星拱月般走了出來。
他這大師兄威望與日俱增,團結在他身邊的人自是越來越多。
特別是女弟子居多。
唉,師兄我一心向道,只能辜負師妹們的一片美意了。
主要是沒有天道屬性達到90的,倒是有那麼兩個80出頭,勉強達到綁定標準。
但是吃到了細糠的陳原,又怎麼咽得下粗糧。
就在這時,有人小聲地驚呼,全都朝著側方望去。
只見秦月眠與她同洞府的白青青三女朝這邊走了過來。
豁,原來是細糠來了。
在見到秦月眠的一瞬間,陳原身邊所有女弟子神情都有了變化。
有一些捋了捋頭髮,挺起了胸膛,散發著昂揚的鬥志。
有一些則帶著敵意,冷冷注視著秦月眠。
而男弟子,則大都把持不住,眼睛都要直了。
也無怪乎那楚行舟看到秦月眠後,即使動用下三濫手段也想要得到她。
她這長相身段,實在是太頂了。
「這誰啊,好美。」
「看道袍是疾風堂的。」
「她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我看她是沖大師兄來的。」
很快,秦月眠四女就走到了陳原面前。
「陳原,昨天給你的補血丹吃了嗎?」秦月眠溫柔地問道。
陳原目光一閃,笑道:「吃了,不然還要供起來嗎?」
秦月眠的手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擺,表情卻依然溫柔。
她沒想到,她都用殺招了,陳原還這麼沉得住氣。
以前,他是最吃這套的。
「那就好,既然碰上了,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秦月眠嘴角微翹,眸中含光,帶著一點小期待。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下次再說。」陳原直接拒絕了。
他知道秦月眠是個妖孽,氣質百變,時而嫻淑溫柔,時而高傲理性,時而率性灑脫。
各種面目,總有一款殺你的。
前世被秦月眠吃得死死的,但這一世,不好意思,你只是我薅羊毛的工具人。
秦月眠被陳原拒絕,嘴角的微笑一僵,眸中的溫柔頓時就有些垮。
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怒氣。
陳原沒有絲毫留戀,反倒是生怕被纏上似的,匆匆離去。
秦月眠看著陳原離去的背影,滿眼不可思議。
不是,她主動找他,他竟然跑了?
一時間,秦月眠都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變醜了。
但其他男弟子眼睛發直的模樣,已經足以說明自己的魅力。
可是,陳原怎麼就免疫了?
「或許,他真有事。」小土豆袁慧言給陳原找了個藉口。
「感覺盯著他的女弟子,可不比盯著你的男弟子要少哦。」王馨兒嘻嘻笑道。
秦月眠下巴抬起,目中的溫柔全都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高傲。
「關我屁事,我們自己去吃。」秦月眠咬牙切齒,心情十分糟糕。
就在這時,吳昊天屁顛屁顛地追了上來。
「月眠,等等我。」
「滾。」
秦月眠心中正窩火,吳昊天不知死活往槍口上撞,哪有他好果子吃。
啊?
吳昊天一臉委屈,他又哪裡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