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本命幻陣
在場所有人看著陳原走向禁制,都不由發怔。
這是誰啊?
難道不知道醉花樓中有築了妖基的鼠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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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傻了吧,趕著去送死嗎?」
「還真有為了當英雄不要命的。」
「可能是為了表現一番,他根本不敢進去的。」
四周各宗修士低聲議論,特別是那些練氣境的弟子,語氣多有嘲弄。
因為他們不敢進入,也不信別人敢進。
現在陳原站了出來,他們便覺得自己的怯懦被印照得纖毫畢現。
因此,他們本能詆毀,以證明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錯的,是這個不正常的傢伙。
唐雲秀死死盯著陳原的身影,目中滿是愕然。
身邊這些奉承者,有好幾個練氣八層九層的,卻全都找藉口不敢進入。
皇兄說過,陳原才練氣五層吧。
他真的敢嗎?
陳原已經來到了禁制跟前。
他怕死嗎?
他當然怕!甚至可能比任何人都怕!
所以,醉花樓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出頭的打算。
天塌下有個子高的人頂著,上面一堆築基,皇宮還有個金丹鎮守。
我一個練氣境小蝦米,怎麼也輪不到我上啊。
直到那擦鞋小女孩的屍體被丟出,看著老錢那枚壓命銅錢斷成兩半,他心中某根弦,也仿佛斷了。
兩世積壓的戾氣,悲憤,突然間就爆發了。
「陳原,天劍宗弟子,練氣五層,斬妖而來。」
「桀桀桀,還以為你人族修士皆是懦夫,沒想到還有英難,那就讓你死得其所。」
赫然,禁制之中射出幾根絲線,把他拖了進去。
陳原一入禁制,就發現進入了一片幻境。
眼前沒有醉花樓,而是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森林。
林間,有一朵朵紫色的,幽暗的巨大花朵盛開著,散發著濃郁的花香。
在花朵的根部,是一具具人和妖獸的屍體,這些屍體被粗壯的根部刺穿。
這就是七夜屍香芋,依靠汲取屍體的腐肉生長。
突然,這些七夜屍香芋中的花蕊,化為一根根鞭子一般,朝著陳原席捲而來。
陳原雙目光芒暴射,強大的威壓散發出來。
這些花蕊,赫然定格在半空。
「原來如此!」陳原自言自語。
他取出幾張二品金剛符,往自己身上一拍,撐起一層又一層的金剛罩。
然後,他不管這幻境,閉上了眼睛。
他手持斬仙劍,劍尖指著前方。
驀然,他似有所覺,猛然轉身,劍尖也隨之調轉方向。
被他劍尖所尖的方向,有一道身影立刻縮入了迷霧中。
又過了一會兒,陳原再度轉身,那道身影再度消失。
「嘻嘻嘻,公子,你真英俊。」
「奴家想要……」
「來嘛,讓我看看公子的腰夠不夠有力。」
幻境中,一聲聲嬌媚入骨的聲音在陳原耳邊響起。
隱約間,似乎有柔軟噴香的身體挨著他,如同水蛇般扭動。
陳原不為所動,天人互感在強大的神念加持下,敏銳到了極點。
只要那個身影出現,他必然轉身,劍尖指了過去。
此時,醉花樓外,一雙雙眼睛盯著禁制。
一分鐘,兩分鐘……
一刻鐘……
他們只看到禁制中影影綽綽,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記得鎮妖司那練氣九層修士,也不過數息時間就被丟屍出來。
但陳原進入超過一刻鐘了,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唐不器雙手抱胸,若有所思。
旁邊的唐雲秀則雙手握拳,一臉緊張。
其餘人神情各異,但也都在等待著。
大唐皇宮,唐帝唐嘯風一頭白髮,卻仍舊精神矍爍,正背手站於望仙閣頂,看著醉花樓方向。
在唐帝身邊,幾個大宗在帝都的執事都在旁邊,那鎮守皇宮的金丹大能也在。
天劍宗的執事是個中年美婦,此時笑意盈盈,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反倒是其餘幾宗執事,鬱鬱寡歡。
「天劍宗果然人才輩出啊,明知九死一生,卻仍舊義無反顧。」唐帝贊道。
「現在看來,他看穿了裡面的幻陣,那蝶妖目前拿他沒有辦法。」金丹強者開口。
「他能贏嗎?」唐帝問。
「那蝶妖是九級妖物,雖不擅攻擊,但它的本命幻陣,需要強大的意念抵禦,這陳原怕堅持不了太久。」金丹強者道。
唐帝點頭,道:「那就用射月弓轟碎禁制。」
「但是禁制一碎,那些與禁制連在一起的人,就全都……」金丹強者道。
「他們一出生就非富即貴,享受得已經夠多了,難不成因為他們,我們整個帝國要被小小妖物拿捏?」
「若非想趁此機會試試各宗這些練氣弟子,看看有沒有能配得上雲秀的,這禁制第一時間就轟破了。」
唐帝淡淡開口,對什麼王爺世子,小侯爺什麼的,根本不放在眼裡。
禁制之中。
那蝶妖尖厲的笑聲在陳原耳邊響起:「桀桀,小傢伙,投降吧,我可以饒你一命。」
陳原漠然以對,劍尖指向另一邊,冷聲道:「你饒我?你這本命幻陣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戲耍一下你罷了,等玩夠了,我鼠哥一爪就能讓你歸西。」那妖蝶尖聲道。
「是那隻大老鼠已經歸西了吧,你以為你用它的爪子殺人,就能嚇住外面的人,它若真還活著,你又何必費勁用本命幻陣來對付我?」陳原超高的悟性,很快將一切都梳理清楚了。
妖蝶一滯,這幻陣中,那些七夜屍香芋變得更瘋狂了。
只是,陳原的神念極為強大,根本不為所惑。
妖蝶突然嘶吼,幻陣收縮,那一朵朵的七夜屍香芋融合在一起,花瓣如同一張血盆大嘴,花蕊更是如同無數觸手,朝陳原吞噬而來。
陳原驀然睜眼,一劍斬出。
「轟」
這朵七夜屍香芋,發出陣陣慘叫,開始枯萎凋謝,四周空間也開始崩潰。
迷霧散盡,地上多出一隻巨大的妖蝶屍身。
「公子……」心悅小娘子泣聲朝陳原奔來。
陳原手中斬仙劍一揮,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心悅嬌軀僵滯,顫聲問:「公子,是我啊。」
「你覺得世上最好的酒杯是什麼?」陳原問。
「公子為何如此問?奴家不知啊。」心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知啊,那就去死吧。」陳原斬仙劍血光一閃,在心悅脖子上一划。
「唰」的一聲。
心悅脖子被劃開,鮮血噴出。
就在這時,她的瞳孔陡然變成了灰黑色,頭頂陣陣黑氣冒出,凝成了一隻蝴蝶模樣。
陳原抬手,捏住這黑氣凝成的蝴蝶,靈力一壓。
就聽一陣慘叫傳來,黑氣崩潰,裊裊散去。
陳原止住心悅脖子上的血,拿出一瓶靈藥膏抹在她的傷口上。
很快,傷口凝結,只剩下一道血痕。
而心悅灰黑的瞳孔也恢復了澄淨,帶著異彩看著陳原。
「剛剛的問題,我知道。」
「啊?」
她突然踮起腳,摟著陳原的脖子,紅唇印在他的唇上。
也就在這時,醉花樓的禁制,因為這蝶妖的死去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