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一線因果,碎了!
心悅感覺到陳原雖然在笑,但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她下意識地迴避陳原的目光。
「好吧,我去裡面拿一下禁制令。」心悅開口,就朝裡面的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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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雲要跟進去,陳原橫臂一伸,擋在她面前。
「你幹什麼?」唐秀雲皺眉。
但就在這時,裡間突然傳來心悅的尖叫聲。
緊接著,一道禁制之光從心悅的閨房迅速蔓延出來。
唐不器臉色一變,揮手捲起陳原和唐秀雲,電一般竄出了醉花樓。
幾乎在同時,整座醉花樓,被禁制籠罩。
「該死的,原本只想殺幾個的,你們非要逼我們大開殺戒。」一個尖厲的聲音在禁制中響起。
一個巨大的蝶影出現在禁制中,整個醉花樓數百人被押到了前方,中間是掙扎著的心悅小娘子。
「大膽妖物,立刻放人,不然將你挫骨揚灰。」唐雲秀又急又怒。
「桀桀,你進來,我就放一個,你敢嗎?」那蝶妖尖聲笑道。
唐雲秀手中玉蕭爆發出一陣翠綠靈光,往那禁制一點。
但是,禁制紋絲不動。
而這時,已經有許多修士往仙來不歸趕來。
有些是各宗賀壽修士,有些是帝都鎮妖司的修士。
皇宮上空,更有一位金丹大能手持射月弓,一根晶瑩剔透的箭矢正對著醉花樓,毀滅之威正在不斷凝聚。
「禁制若破,醉花樓中所有人都要陪葬。」蝶妖尖聲道。
就在這時,醉花樓中有十幾個人影的模樣清晰投射到了外邊。
「不要動手,我是楚王世子唐懷青。」
「我是戰天侯府的小侯爺……」
「我是公羊家族三少……」
這些全是在醉花樓眠花宿柳的大少,還有幾個朝廷重臣沒臉開口。
唐雲秀身邊圍了七八個年青的修士,都是各宗俊傑。
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在唐雲秀面前表現著。
陳原退到了後面,看著籠罩在禁制中的醉花樓,微微皺眉。
「師弟,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攔住那丫頭,讓她陷裡面,就更麻煩了,只是這丫頭眼睛長在頭頂,都不知道你幫了她。」唐不器拍了拍陳原的肩膀。
「我要日日被這麼多人奉承,怕也差不多。」陳原呵呵笑道。
「心悅有問題?」唐不器問。
「不好說……」陳原搖頭,他靠的是天人互感,究竟是不是心悅的問題,不好就這麼下決斷。
醉花樓被團團圍了起來,這麼多修士,完全有能力剷平醉花樓了。
但是,投鼠忌器啊。
裡面有數百人,還有不少王公貴族。
除非唐帝下令,不然誰敢擔這個責任?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練氣修士可以進入,殺了我,禁制自破,看看你們人族修士有沒有這膽子了,桀桀桀。」蝶妖尖聲笑道。
唐雲秀一咬牙,就要上前。
但是,她被唐不器按在了肩膀上,動彈不得。
「你區區練氣四層,去了就是送菜。」唐不器道。
唐雲秀一想也是,她的目光望向四周恭維自己的各宗年青俊傑。
但是,剛剛還在她面前吹牛逼的各宗俊傑,全都訕訕避開了她的目光。
「劉師兄,你練氣八層,剛剛不是說,若給你機會,你必然一馬當先嗎?」唐雲秀望向一個青年。
這位劉師兄乾咳兩聲,道:「妖物大都狡詐,這醉花樓中必有陷阱,它想讓我們進去送死,豈能如它的意?」
唐雲秀氣急,看向了另一個青年,道:「孔天奇,你練氣九層,你進去把這蝶妖宰了,我可以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
「雲秀仙子,非我不敢,實乃不能也,我輩修士,死也得死得其所,不能死得莫名其妙啊。」孔天奇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唐雲秀感覺胸脯都要氣炸了,這些傢伙,平時一個個說得那麼動聽,關鍵時刻,全是懦夫。
就在這時,鎮妖司一個修士走了出來,來到禁制前:「我,鎮妖司徐劍龍,練氣九層,來會會你這妖物,開禁制吧。」
話聲剛落,數根靈絲從禁制中射出,纏在這徐劍龍身上,把他拖了進去。
下一秒,禁制中就傳來激烈的打鬥。
但僅僅數息時間,徐劍龍就一聲慘叫,渾身飈著鮮血從禁制中飛了出來。
轟的一聲,他重重落地,氣息全無。
他的肚子被剖開,心肝被摘走。
慘不忍睹!
不少圍在這裡的修士都臉色發白,露出驚懼之色。
一位練氣九層修士,就這麼隕落了。
「那築基鼠妖也在裡面。」唐不器看到那傷口,就不由一凜,沉聲道。
所以,練氣境修士進去,就是去送死的。
「不堪一擊,下一個。」裡面的蝶妖尖厲大笑。
四周一片寂靜,已經知道裡面有築了妖基的鼠妖,誰還會進去送死?
「你們人族修士,全都是無膽匪類,這世界,必將是我妖族天下。」蝶妖在裡面大肆嘲諷。
場面僵滯,似乎毫無辦法。
「都不進來是吧,那好,每一刻鐘我就掏一個人的心肝吞食,有這麼多人族給我一個妖族陪葬,值了。」蝶妖大笑著。
一刻鐘很快過去,就聞裡面一聲慘叫。
緊接著,一個年青男子被拋了出來,開膛剖肚,心肝被摘。
一眾修士開始騷動,唐雲秀臉色發白,銀牙緊咬,但她知道,沒有哪個修士會因此進去送死。
就連她自己,也做不到。
又一刻鐘又一刻鐘……
所有人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一具具被掏掉心肝的屍體被丟出來。
陳原臉色也十分難看,這麼多修士,竟然被兩個妖物拿捏了。
這麼堂而皇之當眾殺人,這讓他的心中湧起陣陣的屈辱感。
生而為人,豈容妖族如此踐踏。
「咦,還有個小孩,小孩心肝最嫩。」裡面的蝶妖驚喜的聲音傳出。
緊接著,裡面傳來一聲炸裂聲。
那蝶妖慘叫了一聲,隨即怒吼:「該死,你身上竟然有法器,饒不了你。」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禁制中被拋了出來。
陳原心中「咯噔」一下,身形一晃,接住了這身影。
他低頭看著抱著的小女孩,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昨晚幫她擦鞋的小女孩,她胸口掛著的壓命銅錢,斷成了兩半。
她的眼睛大睜著,已經失去了神采。
陳原的眼前,浮現出了老錢的身影。
「等老夫壽元盡時,就將這枚壓命銅錢送出去,就好像這世上有個人代替老夫活著,也算在這世上留下一線因果,來來來,喝酒……」
如今這一線因果,碎了。
「陳師弟,放下她吧。」唐不器道。
陳原把小女孩輕輕放下,抬頭,聲音沙啞:「唐師兄,替我好好安葬她。」
唐不器愣了一下,就見陳原大步朝禁制走去。
他步伐堅定,每一步踏出,身上的氣勢就更加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