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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邊塞風雲

  在張冀的相邀下,鍾繇、張虞、孟寧之三人入了前堂。

  其實拜見張冀的人,不止張虞、鍾繇等三人,還有郝昭、酈嵩、張豐等人。但因為了看望家人,便先行離去。

  郝昭在參合塢定居之後,隨著生活發展的變化,便將母親與弟妹接了過來。而孟寧之初至參合塢,暫無可容居之所,一直跟在張虞左右。

  四人分位入座,一位陌生的婦人出現在屋中,為四人添茶倒水,姿色端正秀麗,身段豐腴。其對張虞的態度格外友善,友善中還帶有一絲討好。

  臨走前,婦人還與張冀貼臉細語,關係頗是密切,看得張虞有些懵逼。

  

  孟寧之疑惑看向張虞,似乎在問張虞自己是否向陌生婦人行禮。張虞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咳!」

  待婦人走後,張冀咳嗽了聲,說道:「濟安此番歸鄉,有何打算?」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我將五月至西河郡上任副校尉,當下欲在家中待上幾日,帶元常、伯寧幾人走走。臨近上任之時,將順道南下至祁縣,拜會下丈人。」

  「可行!」

  張冀說道:「近日出遊時,莫要出行太遠,以免遇見騫曼帳下部落。」

  「騫曼?」

  張虞眉頭微皺,問道:「年初,并州軍報至雒陽,言鮮卑撕毀條約,南下劫掠邊城,當下怎麼回事?」

  見張虞不知邊塞變化,張冀說道:「濟安有所不知,去年騫曼以為父和連報仇為名,越過魁頭軍令,糾集西部諸胡,暗連東部不順鮮卑南下劫掠。」

  「單于魁頭震怒不已,下令騫曼至大帳請罪,騫曼拒不前往。及張刺史遣人來責,魁頭為治騫曼之罪,率騎至騫曼營帳,責問其開戰之罪。」

  「而騫曼先行示弱,趁魁頭鬆懈之時,率騎攻殺魁頭。魁頭身中數箭,逃回大帳之後,因傷勢過重而亡。」

  「三月初,魁頭臨終前,因子泄歸泥年幼之故,遂以親弟步度根為鮮卑單于,並分自部與異母弟扶羅韓。而騫曼自攻殺魁頭之後,自詡為和連之子,遂自立為鮮卑單于。」

  聽著張冀的仔細講述,張虞算是明白了當下草原局勢的複雜狀況。

  當下所有的起因需歸咎到前任單于和連,和連本身能力平庸,斷法不公,導致不少部族離心。為了控制手下部族,和連重用自家親眷,導致了魁頭、扶羅韓、步度根三兄弟的崛起。

  同時,和連為炫耀武力,以示自己不弱於父親檀石槐,率部南下劫掠關中,不幸被漢人所射死。和連的過早死亡,導致了局勢的惡化,為了控制鮮卑局勢,年長的魁頭遂是上位。

  魁頭上位之後,為了穩固自己的單于位,一邊強大自己本部,一邊採取與漢朝互市。因魁頭手段激進,損害了不少和連嫡系的利益。

  並且騫曼一直認為是魁頭奪走了他的單于之位,故為了與之爭國,不斷籠絡和連所留下來的嫡系西部諸胡。

  張虞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鮮卑內部因單于位而分裂的情況,比他之前以為魁頭下令鮮卑胡人大規模南掠的情況好多了。

  不用過多猜測,魁頭中箭去世之後,步度根、扶羅韓二人為了報仇,以及宣揚步度根的合法性,必然會糾集兵馬,與騫曼爆發大規模衝突,而其中的矛盾或許可以被漢朝所利用。

  此時,鍾繇看向張虞,說道:「今鮮卑分立,而濟安就將副校尉,如以南北匈奴為鑑,濟安或能從中建功。」

  張虞思索幾許,說道:「騫曼所統西部諸胡,兵馬數目不少,實力不容小覷。而步度根初繼單于,怕短期之內,二國當會相爭,具體走向未知,但從中取利建功或有可能。」

  鍾繇初到邊塞,顯然高估了漢朝在邊境上的兵馬。須知南匈奴歸附東漢,首先是西漢將匈奴打疼了,以及南部匈奴力弱,不得不南下尋求東漢庇護。

  而今東漢顯然不具備這種能力,且西北的叛軍一日不解決,東漢就不會派重兵到邊塞。但不管怎麼說,對張虞來說鮮卑內部的分裂,將有利於他在邊疆建功立業。

  三人對鮮卑的局勢淺聊了幾句時,之前退下的婦人再次入堂,並對著張冀的耳朵喃喃說了幾句。

  張冀微微頷首,說道:「元常、伯安奔波多日,風塵僕僕,恐多有辛勞。我已讓人收拾好兩間屋子,二位可先行休息,晚間另有宴會。」

  「縣君!」


  孟寧之看向張虞,在徵求意見道。

  「且如我父親之言,伯安先行安頓下行李。」張虞笑道。

  待二人告辭退下,張冀說道:「濟安此番南下,不僅官職升遷,更得人心投效。僅是伯安相貌醜陋,身形短小。」

  張虞笑了笑,說道:「父親莫看他醜陋形短,但勇武過人,曾獵獨獵南山猛虎。」

  「能獵猛虎,膽略果然不凡!」張冀讚嘆說道。

  張虞瞧了眼周圍,低聲問道:「父親,那婦人是何來歷?」

  聞言,張冀老臉微紅,說道:「乃我昔日之故人,胡人大掠雲中沙陵時,百姓流離而走,我奉命西進聚民,偶然得遇故人,見其孤苦伶仃,我便將其收留下來。」

  「平日裡在家,幫襯下家中事務,偶爾接待下來客,談不上多深的關係!」

  張虞雖看出了父親的心虛,但並未拆穿父親的說詞,笑道:「父親獨居多年,家中無婦人操持,多有些不便。父親若是有意,不如娶入家中。」

  張冀含糊說道:「性情賢惠,脾性也好,今先讓她操持家務先,不必急於一時!」

  「嗯!」

  張冀與婦人不清不楚的關係,張虞無心過多追問,僅要婦人不觸犯到他的利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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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念叨濟安,今他回來了,怎反而不去見?」

  路過酈素衣的屋子,酈母透過窗戶,見酈素衣待在屋內,奇怪問道。

  酈素衣跪坐在銅鏡前,傲嬌說道:「他若有心,自然記得我。若是記不得我,縱把我送到他面前,也是無用!」

  酈母白了眼,說道:「想見濟安,又礙著面子。不管怎麼說,濟安乃你日後夫君,凡事莫要過度!」

  酈素衣有些不樂意,說道:「他若僅記得王氏女,我豈不是受了委屈。」

  見酈素衣還糾結著王氏女,酈母微微嘆了口氣,唯有離開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天氣漸漸已晚,連赴宴的酈嵩都回家,而始終不見張虞的身影,這讓酈素衣氣悶起來,愈發猜測是否張虞不記得她。

  對著銅鏡里的自己,酈素衣落寞地嘆氣。

  自己得知張虞歸家,可是第一時間化了妝,若是張虞來請她,他便與之赴宴。而至當下,連兄長都回來許久了,依舊沒有張虞的身影,實在讓她難受。

  在酈素衣準備卸妝時,窗外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素衣在否?」

  「不在!」

  「既然不在,不知那位仙子說話?」

  張虞聲音帶著戲謔,說道:「我知素衣等我,今特帶了酒肉前來。手裡東西不少,快來幫忙。」

  少許,酈素衣推開房門,見到那張令人心悅的臉龐,黛眉委屈地彎了下來,心中又羞又惱,說道:「知我等你,怎不早點來見我?」

  說歸說,但酈素衣伸手拿過食盒,幫張虞分擔壓力。

  「許久未見親友,多飲了幾樽!」

  張虞鑽進屋內,打量裝飾布置,笑道:「素衣房子倒是愈發精緻,讓我忍不住多待。」

  將手上拎著酒菜放到案上,張虞便要伸手去摟酈素衣。

  酈素衣閃了下身子,嫌棄說道:「一身酒氣味。」

  張虞像是孩子般,故意湊到酈素衣面前哈氣,又是惹得酈素衣一番抱怨。

  一番打鬧下來,算是讓張虞抱住酈素衣,笑道:「傍晚忙了下,今夜多是男兒大宴,你不便出席,故沒來找你。宴上我恐你不滿,送完友人離去,今便立即來尋!」

  聽得這般解釋,酈素衣心裡這才平和許多,委屈說道:「你去中原兩年多,中間多時沒有音訊,你可知我心中多麼擔心?」

  「讓我看看素衣是否變美了?」

  張虞藉助橘黃色的燭光,端詳酈素衣的臉龐,笑道:「兩年不見,素衣倒是愈髮漂亮了。」

  「你倒是變醜了!」

  酈素衣用柔荑輕撫張虞的臉龐,心疼道:「頜下鬍鬚雜亂,臉頰消瘦!」

  「稍後幫我刮須?」

  「拿刀殺人,我倒是會。但拿刀刮須,我倒是第一次。」酈素衣輕笑了一聲,說道。


  兩年未見的情侶,今夜相會,自是一番的甜言蜜語,訴說著思念之情。

  幾杯黃酒下肚,氣氛曖昧起來!

  屋中燭火被吹滅,僅留下一盞油燈。

  油燈昏暗將二人的影子拉著很長,長發上下飛揚間,可見女子在上騎乘駿馬的妖嬈身姿。些許之後,隨著喘息聲的變化,二人身影又有了改變!

  腰肢的緊緻有力,大腿的線條柔和而不失力量,臀部的圓潤翹挺,在塞外女子身上展現無遺。

  兩年不見,這將是場難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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