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三個選擇
咚咚咚，咚咚咚……
「老師，你在嗎？」
「我可以進來嗎？」
奧黛麗禮貌的敲了幾下房門，然後隨著一聲「吱呀」作響，林默便看到了從門的縫隙中露出了一顆金色的腦袋。
鬼鬼祟祟的樣子，眼神還有著那麼一絲躲閃……
他嘆了口氣。
「你都已經進來了，為什麼還問可不可以？」
「還有是適當性的敲門，是這個時代的禮貌？」
奧黛麗雖然想說這是我的臥室，但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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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沒有辦法再像之前一樣直視著自己這位「老師」。
少女的臥室里，林默翻看著對方書架的書籍。
林默的手中又換了一本，這是自塔羅會下來之後，他偶然從奧黛麗床櫃旁發現了一本小說傳記。
《風暴山莊》
讓林默該怎麼形容這本書呢？
暴風雪山莊，簡愛，福爾摩斯……
他從這本小說中看到了多本作品的影子，要不是他讀過劇情，他都有些懷疑這本書的作者是不是也是一個穿越者？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這本小說里，某位鹹魚女作家的出名著。
佛爾斯.沃爾。
這位來塔羅會的魔術師小姐，不過在他的記憶中，好像自從對方加入了塔羅會後，就不再有什麼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而且更新的速度極慢，脫稿的理由千奇百怪。
在小說的評論中，被稱之為名副其實的鹹魚小姐，鴿子女士……
至於林默為什麼又換了一本書？
很正常的一個理由。
讀完了，當然要換一個。
有了「隱匿賢者」的幫助，他的記憶力，或者也不算是記憶力，是對於「知識」汲取的效率，比起普通人的自己都成幾何倍的增長。
甚至有些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去讀，只需要將書本拿在手中，通過靈性感知一下，就能夠知道裡面的內容並解析其中的知識。
這讓林默想到了某動漫角色里藍胖子四次元口袋裡的拓板麵包，只要將知識拓在上面，將其吃下，你就能夠掌握其中的內容。
甚至比起那二次元的幻想物，他這種只要經過接觸，就能夠掌握的能力要更加高級。
只不過這樣的手段能力雖然很效率，但卻並不適合自己現在的狀態。
利用這樣的能力掌握了魯恩語，以及這本羅塞爾大帝的詩集後，林默便覺得自己的心性產生了一邊變化。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漠視，高高在上，仿佛有了一種全知全能的錯覺。
沒錯，就是錯覺……
就像喝了假酒，腦子抽了，覺得自己的拳頭擁有一往無前的力量，結果衝著牆上來了一下，最後疼的也只不過是自己……
林默知道，但這種感覺卻纏繞心間，揮之不散。
他嘆了口氣……
擁有先知先覺的他理應該擁有更為長遠的眼光，而不是沉浸在這種感受里無法自拔。
說白了，詭秘世界裡的失控污染瘋狂都是人性與神性之間的矛盾。
無論哪一個壓制了另一個，都會導致不可抑制的扭曲。
人性壓制神性的例子：真實造物主
神性壓制人性的例子：亞當
唯有達到一個平衡，才能夠活的真的像是一個人。
而自己施展這種能力雖然不會使神性加強，但卻會使人性削弱。
這也讓林默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不是遇到特殊的情況，在自己低序列的時候不要動用這種超乎常理的解析能力。
而這樣行為的第一步，就是恢復自己正常的讀書習慣，儘量放棄使用自己的力量，以一位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老師，我……」
奧黛麗表情複雜，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帶上了些許怯懦。
那似乎是害怕……
不，就是害怕。
雖然自己沒有讀心的能力，但通過靈視來觀察對方的星靈體。
幽深的恐懼，只要不是眼瞎就不可能不會注意不到。
好吧……
林默大概是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抱著的那本《風暴山莊》的書籍。
「坐，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也想要對此解釋一些事情。」
啪！！！
林默打了個響指！
通過神秘再現的能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構建出了一個屬於這個時代，十分華麗的餐桌，上面擺滿了精緻的美食餐點。
蛋撻，曲奇，泡芙，奶油蛋糕……
精緻的紅茶杯具，篆刻有精緻花邊的盤子，刀叉。
奧黛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不出。
見對方還是一直沒有說話，抿著嘴唇，林默拿起刀叉，切了兩份蛋糕。
一份遞給奧黛麗，一份放在了自己的盤子裡。
再次打了一個響指兩人面前的茶具杯子中，多出了一抹紅褐色的液體，飄蕩出淡淡的紅茶清香。
「看來你的狀態已經清醒了，這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我會被污染，更沒想到我的污染會殃及池魚。」
「我也是到了那片神秘空間的時候，才意識到我被污染了。」
「我不想騙你，我能夠看得出，你是個好人。」
「也不想害你，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根本就不會給你那一縷火焰，你的狀態會一直處於污染的狀況，頭腦一直陷入昏沉。」
奧黛麗的手掌微微攥起，修長的手指被攥的有些發白。
是的。
奧黛麗當然知道。
甚至她的這位「老師」還在灰霧之上，明確的告知了她自己的狀態不對。
要不然奧黛麗現在根本就不敢來到這裡。
甚至知道了這些，再從那片灰霧空間脫離之後，她依然感到很害怕，很恐懼。
想到自己的意志被他人所篡改，根本不受自己的掌控，奧黛麗就有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他面前的這位「老師」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存在，那麼她將會有一個怎樣的結局呢？
「我，我知道的，老師。」
「我知道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依舊悅耳，但卻充滿了恐懼的味道。
這讓林默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明明都是隱匿賢者的錯，自己明明也是個受害者，為什麼搞得跟我是個反派一樣？
端起杯子，輕輕品了一口手中的紅茶。
儘管是神秘在現，是虛假的作物，但味道依舊香甜，不過林默本來也不怎麼愛喝這種東西。
雖然霍爾莊園出產的紅茶應該很高級，但他現在卻沒這個心思去享受。
只是象徵意義上的輕抿了一口……
「既然你還叫我一聲老師，而不是第一時間不是向教會舉報，不是對著神像祈禱，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至於那麼不可挽回。」
「想必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你應該知道了，非凡的世界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它不僅充斥著扭曲與瘋狂，還充斥著危險與恐懼。」
林默給了對面這個姑娘一定的適應時間。
差不多三個呼吸過後，就像是灰霧之上的愚者一般，林默輕輕敲了敲由「神秘在現」所構建出來的桌面。
敲擊的聲音引起了奧黛麗的注意……
「那麼現在既然如此，既然你如此坦然的找上我，那麼我可以給你三個選擇。」林默伸出了三根手指，聲音平淡的說道。
「第一：我們相安無事，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契機，你也因為這個契機而踏上了非凡。」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噩夢，我會清除有關於我在你腦海里的記憶，雖然這並不是我所擅長的能力，但是取一個折中的手段，我覺得我還是能夠達成自己預期的目的。」
「當然之前的契約依舊生效，我會盡力隱秘我的存在，不定期的給你提供一些非凡知識，並拿取一些對你來說微不足道的代價。」
「比如金鎊。」
「我會讓你認為，你的那些非凡知識，都是靠金鎊購買而來。」
奧黛麗臉色蒼白，星靈體中展現出來的恐懼更加濃郁，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慌亂，擔憂，不甘以及……一些小小的倔強？
呵呵，林默在心中笑了笑。
只是當這些心思是未成年少女叛逆的小小反抗。
林默並沒有理會奧黛麗的這種情緒，雖然他確實有錯在先，但依舊是受到了「隱匿賢者」的影響，讓他順勢而為的選擇了「隱匿賢者」給他安排的劇本。
刨除了體內的污染，現在的奧黛麗對於林默來說，就只是一個長得好看，在記憶里的小說劇情有著天然好感的金髮姑娘。
沒有停頓的打算，林默再次收回了一根手指。
「第二：我可以選擇離去，作為波及到你的代價，我願意提供補償。」
說到這裡林默停頓了片刻，手指靈動著敲著桌面，似乎是在整理思緒，編織邏輯……
兩個呼吸過後，那淡漠的聲音再次傳來。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是服用了魔藥，都有著一定的危險。」
「我可以在你服用魔藥的時候，給予你一定的眷顧，讓你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並給你一種快速消化魔的方法，比起一般的野生非凡者們，讓你在低序列不至於，因為魔藥的關係而導致失控，瘋狂。」
「而做完這些之後，我便會消除你的記憶，離開霍爾莊園。」
「放心，這並不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影響。」
「當然，你還有第三個選擇……」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