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樹葉和鐵那個重
噔。
呂本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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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滿是震驚的低頭望著眼前這個小孩子。
這些個問題,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八歲的小孩嘴裡問出來?!
不僅是他震驚,身後那個隨堂太監也是尤為震驚。手中的筆唰唰唰沒有停下來過,將朱雄英的話一一記錄著。
這個太監本是一位讀書人,科舉沒有高中窮到活不下去了,才進宮當了太監,朱元璋見他有幾分才學,就讓其當了大本堂的隨堂太監,記錄大本堂教學記錄。
現在卻是被朱雄英震驚的無以復加,這些問題他曾經作為一個讀書人且作為一個吃不起飯的窮人甚至都沒有關注過,竟然被一個八歲孩童全都點了出來。
這就是帝王家的孩子嗎?
即便身處於皇宮大院也能關注到如此具體的民生問題!
然而呂本卻不承認自己被朱雄英的問題問住!
他惱羞成怒的大袖一揮!
用嗓門來給自己的提供底氣。
大聲的說道。
「土地如何增產自有農民開荒種田!書信貨物也有驛站車馬送達!瘟疫有醫師!凍死人屬於天災!和儒學有什麼關係!你問我這些作甚!難不成天災的發生還是因為我們儒學?!」
呂本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
試圖以混淆視聽的方式將這個問題遮掩掉。
但朱雄英可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跳過去。
「所以一門學科的出現,可以是沒有用的?」
這句話說出來氣得呂本鼻孔都放大了。
開荒增產有農家,車馬送貨有墨家,治病救人是醫家,外邦入侵有縱橫家和兵家,這麼看來好像就他儒家沒有啥用似的。
所有學生都在等著呂本的解答。
呂本腦袋也是呼呼轉。
他很想說什麼導人向善,仁義禮智信什麼的。
可要是說了這些,怕不是眼前的這個混小子又會來一句:有什麼用?
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點。
「我們儒家!可以協助皇權,維護政黨,教化百姓!避免刁民叛亂造反!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耕種養息!」
呂本開心了。
心想這下你朱雄英總是沒得說了吧?
畢竟皇權就是你們朱家的,難不成你還能說我們儒家維護政黨教化百姓乾的不對?!
朱雄英看著他。
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底卻透著一絲憎惡。
可這絲憎惡來自對於古代皇權,他也沒辦法將其說出口,不然他朱雄英好像就是那個推翻老朱家要造反的人一樣。
朱雄英問道。
「先生,我聽說朝堂上我皇爺爺和大臣們正在對黃河水災頭痛,有這麼一回事嗎?」
呂本沒有搞清楚朱雄英怎麼突然變換了話題。
至於朝堂在對黃河水災爭吵的問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不會對朱雄英撒謊。
就點了點頭。
朱雄英看著他問道。
「請問儒家對如何避免黃河水災有辦法嗎?」
呂本煩了。
糧食增產你問我!瘟疫生病你問我!外邦入侵你問我!現在連治理黃河水你都問我?!
你拿我當神仙用啊!
「自然是難以避免的!此事需要在陛下的指示下各個大臣通力合作,協力抗災才可以。」
朱雄英不再客氣,厲聲呵斥:「百姓無家可歸,流民恒生!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出現了人吃人現象!我把你扔人群里,你猜他們是聽你講道理,還是把你給吃了!什麼樣的教化,讓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還會老老實實的擁護你!?」
「百姓安居樂業!家家戶戶有錢有糧,生活富足安康!這種情況下,讓你拿著銀子去砸,他們也不可能跟你造反!這和儒學有什麼關係!」
聽到頗有朱元璋氣勢的朱雄英說完這段話。
呂本震驚的瞳孔都放大了。
他並不是驚訝於朱雄英能說出這些話來。
而是驚訝於對方只不過八歲的年齡,竟然已經有心懷天下百姓的思想。
下意識的望向朱允炆,只見朱允炆還滿眼天真無邪的望著他們倆辯道,壓根都還不懂他們聊的東西是什麼重量。
「誰又不想讓老百姓有餘糧全都安居樂業?誰又願意看到黃河泛濫成災百姓流民失所?難不成其他的學派就有這個本事?!出現災害去救災不就好了!」
朱雄英眯起眼睛。
他自然不會和對方解釋什麼叫科學,什麼叫水泥。
「朝廷之所謂討論不休,應該是因為國庫銀子或是糧食不夠吧,不然我皇爺爺也不會天天頭疼。」
「對。」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又有問題?!」
呂本已經有點急了。
他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正經的答上來朱雄英一個問題。
一聽對方又有問題。
後背都開始冒冷汗。
此時的他已經不想再回答朱雄英的問題,他正要拒絕的時候。
卻聽到朱雄英已經把問題給問了出來。
「已知應天府國庫里的糧食有十萬石都拿來賑災,救災隊從這裡運到一千二百里外的山東在路上會消耗半成,從這裡運至河南則消耗一成,假設二地和應天府形成直角,先運到山東留下一半糧食和救災人員後再運輸至河南,山東會得到多少糧食,河南會得到多少糧食,在路上會消耗多少糧食!回答!」
聽到這個問題,呂本腦袋直接炸了。
什麼這個糧食那個糧食的,他甚至都沒有分清楚直角是什麼意思。
呂本單核的大腦開始超荷運轉,比小米手機都燙!
這種問題,他根本就算不出來。
他回懟著。
「我不知道你問我這種問題有何意義!」
「你連這都算不出來,你還為國分什麼憂!賑災的官員把糧食全都貪了你都不知道!就這你還說什麼協助皇權?還維護政黨?還想教化百姓?」
看著他這慌亂的眼神。
朱雄英嘲諷起來。
「怎麼著?不會?」
「朱雄英你!!!」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又有問題?!!」
呂本眼角抽了一下。
他是真答不上來,朱雄英這腦瓜子裡到底哪裡弄出來的這麼多讓人頭疼的問題!
「還是這個賑災隊!隊內有一車,車上拉著雞和兔子。數它們的頭三十六個,數它們的腳一百個。問你有幾隻兔子幾隻雞!」
呂本本能的覺得這個簡單,畢竟上一題動則上千公里又是十萬石糧食的,聽起來就很難。
然而這麼一算,呂本的CPU又開始冒煙了。
他抬起手,低著頭。像是幼兒園小孩那般試圖用手指頭來輔助大腦算數。
嘴裡念叨著一隻雞兩條腿一共一百個腿五十隻雞的話頭就對不上了,對了,還有兔子!一隻兔子四條腿兩個眼睛一張嘴。
呂本的兩隻手像是抽筋了般來回倒騰,整個頭皮都是麻的。
這又是一個什麼鬼問題!
朱雄英不給他時間。
繼續問。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就你這怎麼當朝廷重臣的?!我再給你個最簡單題,十斤的樹葉和十斤的生鐵那個重?!」
「鐵重!!!」
呂本的大腦已經被運輸和腿給搞糊塗了。
他作為大本堂的大儒,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考倒不算,還被對方連連嘲諷。
大腦早就超載了。
聽到最後一個問題時,他發現這道題他會啊!樹葉怎麼可能和鐵比重量?
想都沒想的喊了出來。
朱雄英眯著眼睛,回過身來。
問朱允熥:「允熥,告訴咱們先生那個重。」
朱允熥奇怪的看了看先生,前面的題他是一點也沒聽明白,但是十斤樹葉十斤鐵這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他的眼神帶著些許可憐,就是像在看一個傻逼。
然後收回目光對朱雄英回道。
「大哥,是一樣重。」
朱雄英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大聲問向全大本堂的人。
「同學們!教一教咱們的先生,十斤樹葉和十斤生鐵那個重?」
眾多熊孩子齊聲高呼:「一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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