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標題被乾沒了,以後統一用【無題】
第282章 標題被乾沒了,以後統一用【無題】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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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天空中的戰鬥,既沒有花里胡哨的玄法,更沒有精妙玄奇的武技。
有的,只是拳拳到肉的暴力美學。
劉瀾試過無數次自救,可那些平日裡屢試不爽的玄法,在秦牧野恐怖的肉身面前,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曾經自以為精妙的武技,在絕對的數值壓迫下,也顯得像個笑話。
只能被當球踢。
眼睜睜地看著青光戰甲一寸寸碎裂。
他慌了。
扯著嗓子拼命呼救。
「趙統領救我!」
「嬴元帥救我!」
青凰看得頭皮發麻。
沒想到一個人族,肉身能夠強悍到這種地步。
若自己跟他交戰,最好還是不要跟他近身,因為就算是現出鳳凰真身,也未必能在肉身上壓他一頭,若是陷入纏鬥,自己的玄法就施展不出來了。
只要拉開身位,秦牧野依舊沒有勝算。
地面上。
趙忼已經急了:「嬴霜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算是看明白了。
秦牧野的實力,根本不是沒有坐騎的劉瀾能夠對抗的。
就算是自己,也得拉開身位避其鋒芒,才有可能取勝。
現在的劉瀾,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只要青光戰甲一碎。
那劉瀾必死無疑。
劉瀾死了,自己要怎麼跟劉家交代?
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放任他們死戰,竟是一件無比愚蠢的決定。
只想到了勢均力敵,秦牧野慘勝或惜敗。
自己一出手,就能讓他心懷感激。
卻沒想到,一開始就是一場碾壓。
更棘手的是,自己要施救的時候,嬴霜居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阻攔自己。
她想做什麼?
不想劉家有一個親誅邪府的新家主?
可放任劉瀾被殺,你就不怕得罪劉家麼?
趙忼怒不可遏:「嬴霜!劉瀾可是劉家……」
嬴霜怒喝一聲:「趙忼!你為何要阻攔我救劉瀾?」
「啊?」
趙忼愣了一下,這都是我的詞兒啊!
嬴霜一點都沒打算給他反應的時間,掌心向天,霎時間形成一道靈氣虛淵,周遭濃郁的靈氣,瘋狂涌了過來,眨眼便形成了一道恐怖的旋渦。
旋渦之中,靈氣迅速凝實,很快就凝成了一道道凌厲的靈刃。
靈刃風暴在空間中割開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隔絕了近乎一切感知。
趙忼怒極。
他知道,嬴霜這是要困住他!
那你就不怕自己也被困在這裡?
秦牧野在另一頭,你施展不出龍騎舞,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又被隔絕了感知。
你就不怕死麼?
他心中殺意凜冽,催發自己靈覺散開,卻發現靈覺範圍也被風暴壓縮得可以,嬴霜應當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早早地藏匿於風暴之中。
趙忼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跟她浪費時間。
乾脆利落地放棄了尋找。
雙手在胸前結印。
玄法形成的瞬間,周遭空氣就仿佛變成了粘稠的淤泥,本來狂暴的靈刃旋渦,瞬間變得凝滯起來,並且隨著速度降低,再也無法維持靈刃的狀態。
就像是冰晶遇溫水一般,被緩緩溶解。
可溶解需要一個過程,這靈刃旋渦太過猛烈,任他消解得再快,終究也需要時間。
因為焦急。
趙忼原本英挺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卻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靈刃消融。
心中不停默念。
就好像只要默念,就能讓劉瀾拖延到自己到了一樣。
化了!
馬上就要化了!
他全力催動玄法,終於在靈刃風暴形成的第十息,將其徹底劃開。
他心中大喜。
嬴霜畢竟只是一個專擅武技與沖陣的莽夫,在困人方面實在差了太多。
十息的時間,已經很快了。
他仰起頭,卻見劉瀾的青光戰甲上,已經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紋。
距離崩碎恐怕已經不遠了。
但好在堅持到自己來了!
他當即騰空而起,僅是一瞬就出現在了秦牧野身邊。
「秦……」
他話音剛出,便戛然而止。
因為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黑白兩條鎖鏈。
鎖鏈堅固無比,更是有扭曲陰陽之效,就連自己體內的法力都受到了不少干擾。
「聒噪!」
秦牧野皺了皺眉,沒想到趙忼的動作居然這麼快,也沒想到劉瀾的龜殼這麼難打。
竟然還真的拖到了。
不過可惜。
老子也會強控。
到此為止了!
他一個閃身,再次瞬移到劉瀾面前。
「嘭!」
一記重拳轟出,本就不堪重負的青光戰甲,終於碎成了齏粉。
劉瀾頓時倒飛而出,全身的骨頭都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原本還有人形的肉體,轉瞬塌得像一個沒做骨骼框架的果凍娃娃,每個毛孔都滲出了鮮血,看起來猙獰可怖。
慘嚎聲戛然而止。
他還沒死,但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
秦牧野需要的不是他暫時說不出話。
而是永遠不能說話。
最後一拳!
再度閃身而過。
「嘭!」
一拳轟下。
卻沒有轟在肉身上。
「嘩啦啦!」
一道光幕憑空在劉瀾身邊出現,剛出現的瞬間就被轟成了渣渣。
秦牧野微微皺眉,轉頭看向了趙忼。
因為這裡能救劉瀾的,就只有他了。
這護體玄法還挺強。
居然能擋住自己一拳。
趙忼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最強的護體玄法金光壁,居然只擋了秦牧野一拳就碎了。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張了張嘴:「秦牧……」
秦牧野猛得呲牙一笑,再度一拳朝劉瀾身上轟去。
趙忼急了,再度強行催動玄法,頂著扭曲的陰陽屬性,朝劉瀾丟過去。
「嘭!」
「嘩啦!」
「嘭!」
「嘩啦!」
秦牧野每一拳都伴隨著一面光壁的碎裂。
趙忼人都要麻了。
他本來能解開燭龍縛,只要給他一點點時間就行。
可秦牧野高頻率揮拳,自己就只能高頻率丟金光壁,因為只要自己停哪怕一瞬,劉瀾就勢必會被轟成肉泥,哪還能騰出法力化解燭龍縛?
看得出來,秦牧野一點都不想跟自己耗。
自己成功地拖住了他一起耗。
卻根本沒有耗的資本!
最多只要一刻鐘的時間,自己的法力就會見底,到時別說救劉瀾,一旦秦牧野發狂,說不定把自己也給辦了。
趙忼急得要死。
可這廢物劉瀾,居然還沒從半昏迷中甦醒。
他語氣急切道:「秦大人,這劉瀾出自劉家,也是我們烈穹的盟……」
「別放屁!」
秦牧野拳頭一點也沒停:「大家都不是蠢人,什麼道理都懂,有種你就繼續護他,等你法力枯竭看我殺不殺你就完了。」
趙忼:「……」
他急得頭都要裂了。
剛才被秦牧野料敵以先,自己中了燭龍縛。
如果只是單對單,他有的是辦法保命甚至反制。
可若真的在劉瀾身上浪費太多法力,那自己恐怕……
他麻了。
飛快傳音道:「秦大人,可還記得令堂轉告過你,我有一個朋友有解開龍騎舞的方法,我說的這位朋友,就是劉家的朋友,若你把劉瀾殺了,這……」
秦牧野嗤笑一聲:「我把劉瀾殺了,我小舅子身上的龍騎舞自解,至於我身上的……相比於嬴霜,你憑什麼覺得我更應該信你!」
趙忼:「……」
以前他看嬴霜吃虧,只當嬴霜是個廢物。
可結果今天跟秦牧野打了交道,才明白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究竟有多麼棘手。
只要你制約不了他。
他就不可能給你留一點面子。
「廢物!」
他怒了:「給爺醒!」
勉強擠出一絲魂力,凝成一根魂針,徑直扎向劉瀾的百會穴。
「啊!」
劉瀾一個哆嗦,終於醒了過來。
可剛剛睜眼,他就看到了讓他驚駭欲絕的一幕。
在他眼中強橫無比的趙忼,此時正被捆得嚴嚴實實。
一個又一個金光壁丟出來,卻被秦牧野一拳一拳打碎。
這可是金光壁。
切磋的時候,自己需要付出極大精力才能破開的金光壁。
到秦牧野這裡,就變成紙糊的了?
他懵了。
他知道繼續耗下去,耗輸的肯定是趙忼。
甚至耗不到最後,趙忼就會提前離去。
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他已經想通了秦牧野想要幹什麼,聲音顫抖得厲害:「秦牧野!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我,我就用龍騎舞毀了敖天的靈魂!」
秦牧野冷笑一聲:「龍騎舞離得越遠,作用就越小,你猜猜敖天為什麼沒有來。你想要動手就動手,讓我看看相隔幾百里,你是怎麼毀掉敖天的。」
劉瀾:「……」
他面露驚恐,渾身都因為恐懼,而不停顫抖著。
不斷形成又幻滅的金光壁外,揮拳不止的秦牧野面容很淡漠,在他眼中卻無比猙獰。
這拳頭,擊碎的不只有金光壁,還有他脆弱的心理防線。
終於他繃不住了:「秦兄!就算你殺了我,龍騎舞也不可能解得開的!」
「哦?」
秦牧野嗤笑一聲,真當哥們沒有學過龍騎舞?
只要施法者一死,龍騎舞自動取消。
逗我?
見秦牧野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劉瀾再也不敢賣關子:「施展龍騎舞的根本不是我,是我爹!你殺了我,敖天該受的罪,一點也不會少!」
秦牧野:「???」
疑問歸疑問,拳頭不能停。
劉瀾人都傻了,忙不迭取出一塊玉牌:「這是我們劉家的家主令,一塊主令,三塊副令,手持副令的,性命都與主命相連,可代持家主法寶,代行家主玄法,當然也包括坐騎。
像敖天這種血統的坐騎無比金貴,我爹怎麼可能輕易交給我?
莫要殺我,殺了我,你與劉家就成了大仇,這對敖天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秦牧野揚了揚眉:「哦!你說的頗有道理。」
聽到這話,劉瀾暗鬆了一口氣。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秦牧野也就嘴上說著有道理,拳頭可根本沒停啊!
我頗有道理。
你不講道理?
劉瀾已經懵了,大聲呼喊嬴霜。
可嬴霜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根本不在一樣,一起消失的還有趙忼的副統領。
在場只有兩個外人。
一個是被捆綁得嚴實,艱難幫自己抵擋的趙忼。
另一個是全程冷眼旁觀的青凰。
沒人能救他了。
劉瀾絕望了,絕望瘋狂滋生憤怒,準備臨死前痛罵秦牧野一番。
可就在這時。
秦牧野說話了:「給你十息的時間,跪下,然後聯繫你爹!」
一句話。
把劉瀾滔天的憤怒沖了個稀碎。
他連忙收起污言穢語,下意識準備應承,又想要討價還價:「聯繫我爹可以,能不能不跪?」
秦牧野繼續轟拳:「你可以試試!」
劉瀾臉色難看,陷入了極度的掙扎。
若是讓爹看到自己下跪的樣子,想繼續爭家主之位就難了。
見劉瀾猶豫。
感受著瘋狂消耗的法力。
趙忼氣都要氣瘋了:「還不跪等什麼呢?」
劉瀾身體一僵,咬了咬牙,還是艱難地跪了下去。
隨後飛快催動玉牌。
下一刻。
玉牌中閃出一道光,凝成了一個老者的光影。
他便是劉家的現任家主劉勝。
看到眼前這一幕。
劉勝的眼睛都瞪大了:「豎子爾敢!」
秦牧野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劉瀾慌了,趕緊搶先解釋道:「爹!事情是這樣的……」
他慌忙將發生的事情簡短地講述了一遍,講述的過程中沒有自我偏袒,甚至還美化了一下秦牧野,生怕把秦牧野得罪死,沒了談判的心思。
劉勝聽完,忍不住瞪了劉瀾一眼,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能被一個小國的人欺負成這樣。
又忍不住心驚,秦牧野居然能強成這樣。
當著趙忼的面,居然也能強殺自己的兒子!
他恨不得立刻把秦牧野撕了。
可培養繼承人不容易,像劉瀾這樣的,即使成不了家主,以後也能成為長老,暗中守護家族。
若是死了,那損失就太大了。
他沉聲道:「小友,能不能把拳頭停一停!你想要什麼直接開口,能滿足的我們儘量滿足!」
秦牧野嗤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現在不是我提要求的時候,而是你給不給的問題。我也不太清楚趙忼還能堅持多久,你自己悠著點!」
劉勝急了:「現在老夫不在,沒辦法幫你!」
秦牧野撇了撇嘴:「誰讓你幫我了?你只需要把法門告訴我,以為我學不會?」
劉勝:「???」
他被氣得有些大喘氣。
法門不是不能給,可這是他們手上唯一的籌碼,現在給出去,就只能賭秦牧野的人品,不但沒辦法救活劉瀾,還會耽誤劉家和趙忼的計劃。
那損失就更大了!
趙忼也在旁說道:「秦大人,這件事……」
「閉嘴!」
秦牧野厲聲打斷:「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趙忼:「???」
他是真的氣迷糊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只要攥著那個秘法,不說讓秦牧野對自己言聽計從,最起碼也要客氣一點吧?
可結果……
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小舅子考慮一下啊!
這人就是個瘋子!
「嘭!」
「嘭!」
「嘭!」
拳頭依舊不停。
金光壁依舊在不停碎裂。
就像是黃泉路上的破鼓破鑼,每一聲都是催命的音符。
劉瀾心智已經完全崩潰了:「爹!你快給他啊!救我!」
「閉嘴!給他才是害你!」
劉勝氣昏了頭,沒想到秦牧野如此油鹽不進。
他怒了:「秦牧野!我觀你實力不錯,但比起我還差不少!這逆子不堪大用,你殺了也就殺了。不過你考慮考慮清楚,殺了他以後,你能不能從我手裡救得敖天!
龍騎舞雙方之間可是有感應的,無論你把他藏到哪,我都能找到他。
只要接近到百丈以內,我殺他便如同探囊取物!」
秦牧野嗤笑一聲:「好!那我就跟你明牌,我也跟你開誠布公!今天回去,我就把敖天送回乾國,建造三百丈的地宮,派專門的高手看守。」
劉勝被氣得眼前發黑:「你們護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護一輩子?而且就算我不殺他你,他也一輩子都在龍騎舞的奴役之下。」
「一輩子?」
秦牧野笑容之中充滿了嘲諷:「老東西,提醒你一下,我今年不到二十五!」
劉勝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呢?」
秦牧野目光狠厲地瞥了他一眼:「所以?所以不用一輩子,等我實力夠了,我親自去劉家,宰了你這個老逼登!」
劉勝:「!?!?!?」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他尾椎生了出來,順著脊柱一路竄到天靈蓋。
不到二十五的准一品高手!
十年之內,成長到能殺自己的地步很難麼?
不僅是劉勝。
趙忼也是聽得心驚肉跳,這種比毒蛇還強的報復心,讓他忍不住遍體生寒。
連一旁的青凰也是聽得一陣自閉,心中暗暗揣度要不要繼續在葉鸞音的事情上堅持。
因為除非自己能夠當場格殺秦牧野,否則這人以後一定會成為鳳凰族的心腹大患。
替鳳凰族招惹這麼一個麻煩值得麼?
驅逐葉鸞音,不讓葉鸞音借血脈得利,是整個鳳凰族的決定。
但不讓葉鸞音當紅娘,只是因為自己的心結。
等會還要不要比斗?
而劉瀾更是已經徹底崩潰:「爹!爹!」
劉勝咬著牙:「秦小友!一切好說,你先把拳頭停下,我馬上把法門給你!」
「直接說,聽著呢!」
秦牧野沒有一絲停手的意思。
開玩笑。
只要停手,趙忼就能騰出手來,這暗度陳倉的手法真糙!
他可不會讓步。
自己有【清醒】,龍騎舞隨時能解。
但敖天不一樣。
且不說當著劉家全族殺了劉勝難度有多高。
就算真的殺了,敖天也會受到不少的影響。
所以那法門,就是劉家唯一稱得上籌碼的東西。
劉勝已經氣暈了,下意識朝趙忼望了一眼。
趙忼卻對他搖了搖頭。
劉勝咬了咬牙,勃然大怒道:「你這混帳,既然你一點都沒有談判的態度,為何還要聯繫老夫!」
態度?
吊毛都不願拿出來一根,跟我談態度?
秦牧野嗤笑了一聲:「聯繫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劉勝咬牙道:「什麼原因?」
秦牧野忽然呲起了大白牙:「當然是讓你這個畜生老登,親眼看到你兒子被活剮啊!坑老子小舅子時候,是不是很開心啊?現在,我也讓你開心一下!」
劉勝:「!?!?!?」
大熱的天,他手腳冰涼,冷汗直冒。
劉瀾驚恐得哭爹喊娘:「爹!你就給了他吧!求你了爹,給了他吧!」
秦牧野卻轉過頭看向趙忼:「趙統領,你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吧,準備留下來一起死?」
趙忼:「!!!」
猶豫片刻。
他收起了金光壁,盯著扭曲的陰陽,開始施展遁入虛空的法門。
劉瀾打了一個哆嗦,跪在半空中嘎嘎磕頭:「秦兄!不,秦爹!這老登不仁不義,我不認他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爹!求你……」
「嗖!」
一道殺伐之氣凝成的氣刃飛出。
直接從他臉上削去了一塊肉。
劉瀾慘叫一聲,想要咒罵出聲。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無數氣刃從四面八方飛來。
「嗖!」
「嗖!」
「嗖!」
每道氣刃都會削掉他一塊肉。
但只有一小塊。
慘叫聲一陣接一陣。
此刻的秦牧野,就像是善切魚生的大師,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切下。
直到最後。
切無可切。
這才一拳轟碎他的心臟。
寂靜。
寂靜。
還是寂靜。
劉勝已經罵不出口了,一雙老眼被幹得滿是迷茫。
趙忼也解開了燭龍縛,身體處於虛空之中,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切。
良久。
他語調艱澀地開口道:「秦大人,事情原本不用到這步田地!」
秦牧野爽了,他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有如此變態的「肉慾」。
他悠閒地擦著臉上的血跡:「但還是到了這步田地,你覺得是誰的原因,還真讓人費解啊!」
趙忼:「……」
秦牧野瞥了一眼劉勝的光影:「我等著你過來報仇!」
說罷。
大手一揮。
直接拍散了光影。
隨後又看向趙忼:「你也要打麼?」
趙忼沉聲道:「我與秦大人並無仇怨,今日交手也只是營救盟友的無奈之舉,秦大人大可不必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相反我才是能夠幫你解開龍騎舞的那個人。
劉勝雖然睚眥必報,也很看重劉瀾這個兒子。
但畢竟是一家之主,我盡力從中斡旋,未必不能調停你們的恩怨,甚至繼續幫你爭取你想要的東西。
還請秦大人先冷靜冷靜,等想好了再找我。
先告辭了!」
說罷。
直接解開了隔絕氣息的禁制,朝國都的方向飛去。
這禁制,是他趕來的一瞬間就放出的。
因為他很清楚,事情很有可能到談判的那一步,所以提前屏蔽嬴霜的感知。
他走後,副統領也騰空而起,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
半空中瞬間冷清了很多。
秦牧野轉頭看向青凰:「我已經跟劉瀾切磋完畢了,該你了!」
說話的時候。
他打量著青凰的表情。
試圖從這些小細節當中,推測青凰的真正實力。
畢竟剛才自己雖然沒有用神力,也沒有用燭龍真身這種「真·一品」的能力,卻也絕對比在龍源大戰的時候強多了。
只可惜。
青凰神情並沒有太凝重,應當並沒有太忌憚自己的實力。
她平靜地思考了一會兒,沉聲道:「不必了!只要叶音不再當紅娘,我可以不為難她!」
秦牧野撇了撇嘴:「這種事情你別跟我說,你去跟嬴烈說,他封印了鸞音的修為,不當紅娘就不給走!只要你能說服嬴烈,鬼才願意在這裡打工。」
青凰:「……」
秦牧野撇了撇嘴:「我看你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在鸞音身上,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點。你可以說她的出生是一個錯誤,但你不能說她本人有錯。
你也好好想想。
如果還是想要為難她,那我隨時歡迎你過來切磋。」
「不用想了!」
青凰擺了擺手:「見不得她當紅娘,是我的個人意志,沒必要因為我的事情,讓你記恨上整個鳳凰族。在烈穹這段時間我就不管了,但這段事情結束之後,還請勸說她放棄這個行當,就當是幫青鸞保留一絲尊嚴。」
秦牧野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剛才來的路上,他特意聯繫塗山晴嵐問了這件事情。
仔細想想,這樣的確有些墳頭蹦迪的意思。
畢竟青鸞也算個可憐人。
而且葉鸞音不是塗山晴嵐,她只是恰好覺醒了青鸞送信的技能,並非真的熱愛紅娘這個行當。
可能都不用自己勸,有朝一日離開烈穹,她可能自己都不想幹了。
青凰深深看了秦牧野一眼:「劉勝不是省油的燈,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
鳳凰展翅。
飛快飛離。
秦牧野撇了撇嘴。
劉勝?
呵……
剛才他那麼說,可不是覺得自己實力不如劉勝。
神力和燭龍真身可都沒用呢!
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想把劉勝吸引過來,只要他真的敢來烈穹,定讓他有來無回,免得有後顧之憂。
不過……
看得出來,趙忼很想跟自己合作,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跟自己說話。
好像真得考慮一下了。
畢竟龍騎舞這種東西,最好還是能自然解開,不管主人主動解,還是外人破解,都需要趙忼斡旋,正好也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麼。
一陣破空聲傳到耳朵里。
秦牧野轉過身,果然看到了嬴霜。
他扯了扯嘴角:「剛才你攔趙忼,可不好朝外面解釋,劉家是烈穹的盟友,你可是犯了大錯啊!」
嬴霜搖了搖頭,淡淡道:「這件事不會有什麼後果,你倒也不用操心!」
「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了,要是你也出手攔我,我怕是殺不了那個狗東西。」
「不用謝,我也是順手幫一下我自己。當然,如果你真的要感謝,不妨給我講一個問題。」
「你說!」
「剛才趙忼屏蔽了外面的感知,你們都說什麼了?」
「說你壞話。」
「什麼壞話?」
「不能跟你說!」
「你……」
嬴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秦牧野挑了挑眉:「你只需要知道我沒有信就行了。」
嬴霜盯著他看了好久,心緒愈來愈複雜。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想幫秦牧野。
雖然劉瀾死後,無論換哪個候選家主,都會支持自己更多一點,算是一個好處。
但其實比起這件事的惡劣後果,最多也只能算持平,甚至弊大於利。
不過她還是這麼幹了。
具體緣由,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
看著劉瀾的肉一片片落下的時候,自己心中有些暢快。
她搖了搖頭:「劉瀾已死,敖天身上的龍騎舞應當已經解開了,今日之事應當還有不少餘波,這些天你最好少拋頭露面。」
「好!」
秦牧野微微點頭:「這次多謝。」
嬴霜:「……」
老實說,秦牧野的態度比她想像中好很多。
沒有橫眉冷對,反而很客氣。
可就是這種客氣,讓她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她扯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不用謝!應該的!我回去準備洗塵宴了。」
說罷。
直接轉身離開。
秦牧野在原地停了一會兒,也飛快趕了回去。
……
東使館。
王覃沉聲問道:「大夫,怎麼樣了?」
大夫看了一眼靠在床頭髮呆的敖天,隨後笑道:「這位公子靈魂受創的確不輕,不過應當是服用了什麼極品靈藥,恢復速度相當喜人,多休息幾天應該就好了。」
「那就好!」
王覃鬆了一口氣。
塗山晴嵐卻問道:「既然都要恢復了,為什麼還是呆呆的?」
大夫撓了撓頭:「老夫也說不太準,可能是在想東西吧?因為還沒有恢復,所以思考的時候,意識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
「確定不是後遺症?」
「不是!」
「那就好!」
塗山晴嵐這才放鬆了下來,沖葉鸞音投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葉鸞音終於繃不住了,在旁直抹眼淚。
腦海里,還是在不停迴蕩青凰說過的話,自己的存在從來都是別人的負累,先是害得母親鬱鬱而終,再害得朋友離開塗山流浪,今日又害得朋友的朋友被龍騎舞所害。
現在還要加一條。
害得老闆跟青凰和劉瀾決鬥。
她有些迷茫。
再次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她看向自己周身燃燒的真凰之火,總是忍不住冒出念頭:如果這真凰之火能燒死自己該有多好。
就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她心頭一緊,趕緊過去開門。
最沒用的人,一定要多幹活,不然肯定會被人嫌棄。
這是她的生存法則。
而且現在能找上東使館的人沒有多少,很可能就是戰場上的人回來了。
所以回來的會是誰?
一定要是老闆啊!
在她的滿懷期待中。
「吱呀!」
門開了。
看到門外之人是誰時。
她的臉蛋頓時變得煞白:「小,小姨,你要帶走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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