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八魂釘鎖定魂陣、助我修行
第169章 八魂釘鎖定魂陣、助我修行
「九陰棺煞」一詞進入餘缺的耳中,讓他心中一動。
若是不出他所料,這一口煞氣應當就是君白鳳打算用作自身凝煞所用的材料了。
餘缺看了一眼左右,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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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此女又該如何將那自稱是鍊氣士的傢伙給解決掉。」
砰砰!
內棺的叩擊聲仍舊在響起,棺材裡面的「屍解仙」大呼:
「三個痴兒,還不速速上前來聽法。」
此聲音猶如魔音貫耳般,讓餘缺的心臟緊縮,體內的血氣開始戰慄。
好在君白鳳沒有讓他熬太久,此女立刻嗆聲:
「好個屍解仙,不過一孤魂野鬼罷了,也敢自稱仙人。」
咻得,便是數道烏光出現在了君白鳳的手中,她的手指一甩,烏光便宛若游魚一般竄了過去,然後鏗鏘的釘在了那懸棺之上。
原本刀砍不破、槍插不穿的懸棺,這時直接就被釘出了一個個豁口。
餘缺仔細辨認,發現那些烏光都是一枚枚嬰兒小臂粗細的長釘,釘子上面還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棺材中的屍解仙,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下一刻,君白鳳又從手中掏出了數遍小旗,放在手中念咒一番後,啪啪的打向了懸棺的頂部和底部。
霎時間,一股凌厲的氣機就在墓室當中湧起,讓眾人的心頭都像是壓上了一口大石頭。
那作笑的屍解仙,其笑聲也戛然而止,轉而口中冷哼:
「陣法?區區官狗,也敢在本道面前擺弄。」
厲嘯聲音響起,一朵朵鬼臉蓮花便從那懸棺內里升起,朝著餘缺等人飛來。
屍解仙的笑聲尖銳:「且來作本道的血食吧。」
面對此獠的如此舉動,君白鳳絲毫不慌張。
她聽見了對方口中罵出的「官狗」兩個字,臉色反而一松,冷笑道:
「果然是在裝神弄鬼,不過區區一方外邪宗之人,居然敢這般誇大,自稱屍解仙。
今日有緣,就讓閣下就在本將的八魂釘鎖定魂陣中,魂飛魄散罷!」
呼呼呼!
不等那些鬼臉蓮花飛出,君白鳳布置在墓室當中的陣旗就啪啪作響,上下呼應,且那些扎在了懸棺之上的烏黑長釘,當即又像是蛇蟲一般蠕動,齊齊朝著內棺涌去。
股股灰氣蒸騰,上下黯淡,頓時就仿佛一尊囚牢般,將偌大的懸棺緊緊鎖在了內里,且灰氣不斷翻滾瀰漫,變得更加得緊密嚴實,似要化作一堵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滋滋!
鬼臉蓮花同灰氣碰撞,立刻就發出了熱油遇水的聲音,作響不停。
同時墓室中的靈氣,也變得狂躁,被君白鳳布置的陣法不斷席捲而去。
如此景象,使得餘缺身旁的老馬猴面色都是變化。
這老小子口中嘀咕:「將軍你這是有備而來啊,但千萬要悠著點,別把老夫這把老骨頭折損在這裡了。」
君白鳳聞言,哈哈大笑,放聲:
「馬前輩勿要擔心,本將待會兒還需要前輩在外,幫忙護法一番,免得另有宵小趕來,無故入陣葬送了性命,也干擾了本將大計。」
話音落下,不等老馬猴同意與否,君白鳳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決然之色。
她身上的法力湧起,竟然不等那陣法中的「屍解仙」被煉化掉,便悍然朝著陣法當中踏去。
與此同時,一聲驚叫聲也是響起來:「將軍這是作甚!」
此驚叫聲不是旁人的,正是餘缺所發。
他身旁也有灰氣涌動,這些灰氣便是從那座陣法中傾瀉而來的,已經是將他的頭頂腳下、身後左右全都堵住。
君白鳳頭也不回,她只是伸手朝著餘缺虛招,便以強硬的法力將餘缺抓住,提攜著一併帶往懸棺所在。
此女的話聲響起:
「余坊主莫非忘記了和本將的約定嗎?本將自然是要帶著你一起上前,助本將一臂之力。」
餘缺的面色緊繃,急聲道:
「君家姐姐,你在內,我在外,亦可助你修煉神功!何必拖我入內?」
他手上的動作也是不停,讓自家的一眾鬼騎兵們團團護衛,抵抗著君白鳳的法力。
但是君白鳳布置出的陣法強悍,其陣勢已成,宛若海浪般,囫圇的便將餘缺本人連同鬼騎兵們,也一同的拖向內里。
老馬猴杵在一旁,他瞧見了兩人的紛爭,臉上閃過糾結之色,最終還是叫喊道:
「君家女娃,你是六品,他不過一個小小九品,拉他進去作甚,頗是危險啊。」
君白鳳回應他的是:「正是因為此子僅僅九品,他若是想要助我,非得上前才行。」
言語間,此女在跨入陣法前,最後回頭看了一老一小一眼,其目中堅定,低聲:
「馬前輩放心,我自不會害此子,若是大計得成,亦有好處給予此子。」
隨即嗖的,不等餘缺再出聲拒絕,她便伸手一招,將餘缺徹底的拉扯到了身旁,然後兩人手牽著手,一同的邁入了那陣法當中。
嗡嗡嗡!
兩人入陣,大陣轟鳴,重重灰氣湧起,徹底閉合,就連整座秘境洞府都是發出了幾絲顫鳴聲,似乎君白鳳布置出的陣法,直接和整個洞府秘境相勾連著。
老馬猴站在陣法外面,他的身形閃爍,竄上跳下,臉色頗是鬱悶,有幾分惴惴不安。
「哎!千想萬想,沒想到竟然是君家女娃要拖你小子下水。
這下子,老夫也只能在外面為你倆祈福咯。」
老馬猴抓耳撓腮著,因為不知餘缺和君白鳳究竟在計劃著作甚,他一時間既不敢上前破陣,也不敢隨意的離開中央墓室。
此人只得如君白鳳所說的那般,逗留在墓室附近,算是為兩人護法起來。
而此時在陣法當中。
餘缺被強行拖入了陣法中,目中更是光怪陸離。
他的視野被朵朵盆大的蓮花充斥著,一張張鬼臉不斷的朝著他咆哮,但是陣法的轟鳴聲又是大作,讓其聽見不見鬼臉們的咆哮聲。
餘缺強行定住心神,悄悄的朝著後方瞥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灰濛濛一片,看不見邊際,上下也滿是霧氣,仿佛他再次移形換位,來到另外一方天地中。
君白鳳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緩聲說:「余兄弟,此陣由姐姐的性命心血所煉,與我的四肢百骸相勾連,眼下已經徹底封閉。
若是想要出陣,要麼等姐姐我凝煞成功,破繭而出,要麼就得等姐姐的性命消亡,陣法方才會打開。」
如此說了一句,此女便閉嘴不言,只是目光炯炯的盯著餘缺。
餘缺的心間則是咯噔一跳,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
此女顯然是想要讓他放下芥蒂,待會全力以赴,助此女修行!
餘缺在心間腹誹不已,破口大罵:「該死的!不用人的時候自稱本將,用人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姐。我沒你這樣的親戚。」
但是事已至此,辱罵對方也無用,只會激怒此女。
於是他並沒有將心間的怒色表現出來,而是一邊在心間計較著,一邊面上唯唯諾諾,拱手說:
「謹聽姐姐的吩咐。」
見餘缺頗為識相,君白鳳的面上大鬆一口氣,再三許諾:
「弟弟放心,姐姐自會照顧你的安危。
等姐姐凝煞成功,你便是姐姐修行路上的大功臣,到時候你要什麼,姐姐都依你!」
餘缺在腦中暗暗想到:「我要你的人、要你的性命,你可敢給麼?」
但他話到嘴邊,立刻就變成了義正言辭之色:
「能為姐姐效力,乃是弟弟福分。姐姐見外了!」
「哈哈,滑頭。」君白鳳大笑著,她扭頭看向那懸棺上面震動不已的內棺,縱身便朝著上方飛去:
「弟弟你留在原地,待姐姐收拾了那棺材裡的老傢伙,再來請你做法。」
錚!
君白鳳躍上,懸棺猛地震動,發出了顫鳴聲。
自稱「屍解仙」的老鬼當即大叫:「來得好,官狗,助我復生。」
咻咻的,一道煙氣忽然從內棺上冉冉升起,其色黑紅,化作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的身上還長著一張又一張的鬼臉,其密密麻麻,不下百口,甚是可怖。
它朝著登上棺材的君白鳳伸手,手爪尖細,形如螳螂。
此時君白鳳涉足在了懸棺內的屍液中,但她絲毫沒有被屍液影響,反而渾身有一股紅光勃然發作,好似火炭,將腳下的屍液蒸發出陣陣的霧氣。
「老鬼,死來!」
君白鳳口中厲喝,她提起了腰間的柳葉長刀,一刀一刀的朝著鬼影斬殺而去,其刀氣縱橫,霸道如斯,讓九丈長的巨大棺槨晃動不已,好似隨時就要從鎖鏈上摔下。
那鬼影也是忽閃不定,鬼魅至極,且不斷的發出桀笑聲:
「好個氣血旺盛的官狗,等吸食了你,本道魂魄養好,再奪了旁邊那個小傢伙的肉身,就可復生重活矣。」
此話落在了一旁觀戰的餘缺耳中,令他眉頭微皺。
但餘缺僅僅心驚了一會兒,眉頭就又全部舒展開,眼中還露出了一陣譏笑冷色。
有君白鳳上前,那棺材的老鬼已經被迫展現出了全部氣機。
餘缺觀察此獠,發現其修為果然僅僅是六品凝煞中人,氣運赤紅而已。對於此等六品煞神老鬼,餘缺什麼都怕,但就是不怕對方奪舍。
他目光閃爍:「看來這老鬼潛藏在棺材中,誘騙活人,多半就是想要吸食精血陽氣,借屍還魂了。」
呼呼!
懸棺之上,君白鳳聽見了老鬼的桀笑,她的面色沉著,當即就不再去劈殺那道鬼影,而是虛晃一槍,陡然就朝著那口九尺的內棺撲去。
鏗鏘一聲,此女以莫大的氣力,狠狠一刀劈砍在了棺材上,讓內棺哐當巨響,蓋板也掀開了一絲。
啊啊啊啊!
尖叫聲響起,那紅影老鬼厲吼著:「官狗爾敢!」
它猛地撲向君白鳳,鬼影幻化,一下子幻化出了八道鬼影,齊刷刷的朝著君白鳳撲殺,似乎要阻止對方破壞內棺。
應對它的,是君白鳳臉上的面甲活化,也變成了一張鬼臉,和彼輩互相撕咬盤旋。
而君白鳳本人,則是運用更大的氣力,一刀插在了棺材蓋子上,將棺材蓋翹起,然後一腳猛踢而去。
哐當聲巨響,九尺內棺被當場踢開。
但是緊接著,那老鬼並沒有失聲尖叫,反而發出了欣喜若狂的大笑聲:
「哈哈,多謝爾等,助本道脫困!」
原來此獠壓根就不在乎內棺的損傷與否,反而求之不得,它就是被這口棺材封印在了其中。
可是不等老鬼開心多久。
君白鳳站在內棺跟前,髮絲繚亂,她的臉色也是亢奮,對那老鬼的話視若未聞。
此女兀自將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口中念咒,然後狠朝著內棺中的一具屍骸猛地插去。
「八魂釘鎖,定魂絕魄,煉!」
厲喝聲,從此女的口中響起。
她面目猙獰,身上黑紅色鬼氣滾滾湧起,全都朝著內棺當中鎮壓而去。
剛剛還在歡喜自己脫困的那老鬼,其笑意戛然而止,隨即就變得滿面驚慌。
只見它的身影扭曲,身旁的所有鬼臉蓮花,連同鬼軀上的鬼氣,全都朝著內棺中涌去,使得它的形體愈發的虛浮。
「不、不!」鬼影尖嘯,意識到自己也被此女誆騙了。
對方壓根就不是想要斬殺它,而是一早就想要開館戮屍,徹底的鎖住這口懸棺,結成陣法,然後以內棺為陣心,煉化整個懸棺內的陰煞之氣。
感受到自身越來越虛浮,鬼影狗急跳牆,它索性直接就往君白鳳撲去,想要趁著此女無法分心,奪了其肉身了事。
哪怕得到一具女體,也好過它現在只剩一團陰神鬼體。
只是君白鳳身旁自有一隻鬼臉護持,將其牢牢擋住。
鬼影尖嘯不斷,悽厲惶恐。
此時此刻,餘缺正站在陣法的邊緣。
他明光錚亮的看著棺材上詭譎變化的一幕幕,嘖嘖稱奇。
不多時,那君白鳳身上的甲冑層層展開,也統統都化作為了鬼氣,也被攝入了內棺中。
其甲冑下的內襯層層腐朽,轉眼就露出了她那宛若瓷器般的肌膚,散發著釉色光澤。
此女仰頭,揚起了一張精緻又痛苦的面孔。
她高聲顫呼:
「余家弟弟,速速助我修行!」
只見在重重鬼氣、陣陣煞氣的消磨下,君白鳳那如瓷器般的釉色肌膚,眨眼間就開始龜裂,斑駁錯落,似乎下一刻就要全部剝落露骨。
而餘缺望著,只覺得此女的肌膚變得同冰裂紋似的,更加的瑰麗冷艷,令他心間狠狠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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