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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伏家之謀

  (上一章有朋友說拖拉,布穀已經連夜重寫,看過初版的朋友可以再看一下。)

  祠堂當中,餘缺目不轉睛的看著堂妹伏運,好似才認識她一般。

  族人們紛紛吸了口冷氣:「好傢夥!這女娃哪裡來的這般氣性!」

  便是那族長伏金,此人也是愣愣的看著伏運這個小丫頭片子。

  「好傢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余家的兒女,怎麼越是年輕的,就越是這般兇狠。」族長在心間暗自嘀咕,並且不知怎麼的,他的目光又在餘缺的身上瞥了一眼,額頭滲出幾滴冷汗,有幾絲悔意生出。

  但各種嘈雜話聲中,還是兩聲關切的驚呼聲音,最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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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兒!緣兒!」

  叔父和叔母兩人,他們面色緊張,在原地發愣片刻後,便驚呼的朝著兩個女兒撲過去。

  他們就像是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張開翅膀,團團的將兩人遮住,緊張的看向四周,免得有族人傷害了兩女。

  不過他們這動作,明顯是多慮了。且不談那小畜生死了,現場族人們不僅不惋惜,反而還想拍手叫好,此刻餘缺也是正站在祠堂當中,渾身血腥氣濃郁,沒幾個族人膽敢再跳出來犯險。

  瞧見族人們口中只是議論不停,叔父和叔母兩人緊張的神色緩解很多,他們這時才仔細去瞧了下躺在地上的屍體。

  當瞧見小畜生青紫色的死人臉時,叔母面上恐懼,她還下意識的就想要捂住兩個女兒的眼睛,別讓她們也瞧見了。但是伸出手後,她又想到了什麼,便只是捂住了小伏緣的眼睛,對於伏運則是緊緊的抱著。

  但這時,旁邊臉色發白、一直與人為善的叔父瞧見了,他卻忽然伸出手,將叔母的手從小伏緣的眼睛上打了下來。

  餘缺隱隱聽叔父聲音發抖的說:「看便看了,多看幾眼也好。」

  聽見這話,餘缺不由得一笑。

  他看過去,伏運也抬眼看過來,和他直直的對視著。

  於是餘缺不再杵在原地,而是一把就走過去,和三人站在一起,並揉了揉妹妹伏運的腦袋。

  他低聲道:「你這丫頭,幫了家裡不小的忙咯。」

  聽見肯定之語,伏運的臉上露出了羞赧的笑容,低下了頭。

  僅僅一夜之間。

  伏氏宗族內先後發生了拐賣、人命的大事,且兩者相互關聯,即便有著族長等人出馬,及時的處置,但事情還是吵鬧了一整晚,祠堂中的眾人方才徹底散去。

  其中餘缺打殺那伏十七,因為兩人有舊日冤讎,且根據拍花婆子的口供,以及族中一些小孩的證詞,確實就是伏十七之子,將小伏緣帶出了族地,圖謀不軌。


  因此餘缺藉口子債父償,悍然打殺了對方,其做的事情有些糊塗,但是對方人都死了,餘缺眼下又是族中響噹噹的一個縣學種子,事情也就這樣了。

  至於伏運暗地裡送走了那小畜生一事,這丫頭的年歲確實也夠不上殺頭,再加上事情發生的倉促,且是眾目睽睽之下,並無教唆的緣由。

  族中的長輩們經過一番商討,責令叔父叔母兩口子嚴加管教,暫停學業,也好讓孩子在家裡多養養,疏導疏導心情。

  至於小畜生的死因,則是被族中胡亂用了個病故而亡的理由,便給敷衍了事,因為有伏十七遺孀的點頭,連衙門那邊都不用報過去,敷衍了事便了結。

  就這樣,餘缺一家,便一個都不缺的離開了祠堂,安然回到自己的家中。

  不過全家雖然安然無恙,餘缺一返回了家中,他就面色陡白,露出了精氣大損、疲憊至極的神色。並且餘缺的臉色就變換,目光閃爍,也不再是在祠堂中的那般桀驁、從容。

  叔父叔母注意到他的表情,兩人明顯也知道今日一夜,他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其中叔母連忙拉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回到房中安慰,叔父則是留了下來,想要安撫一番餘缺。

  但是面對身上血跡都還沒有全乾透的餘缺,叔父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叔父搓著手,小心翼翼的道:「今天很忙是吧,真是辛苦缺兒了。要不要先換身衣服,我去給你燒水?」

  餘缺正在思忖中,他陡然回過神來,瞧在自己面前十分拘謹的叔父,眼中頓時露出一絲愕然。

  不過餘缺為人聰慧,他立刻就明白叔父這在乎到近乎生分的舉動是因為什麼。

  他便咧嘴一笑,道:「累個啥,餓得慌哩。要不余大哥去下碗麵條?」

  叔父愣了愣,立刻笑罵道:「你這臭小子!」

  其也鬆了口氣,露出釋然的表情,衝著餘缺擺擺手,喝到:「那就先拔腚,回你房裡等著。」

  「妥。」

  餘缺洋洋灑灑的朝著對方拱手,然後如言回到了自家屋中。

  等吃上了一碗熱乎乎的雞蛋面,洗上一個熱水澡,往床上一躺。

  餘缺的腦中雖然依舊是思緒雜亂,但心口也沒有那麼沉甸甸了,他只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懶得再去搭理太多,一覺睡去了。

  其他的事情種種,等醒過來再說。

  ……………………

  與此同時。

  伏氏宗族內,祠堂深處。

  族長伏金在送走了一個接一個的族人後,他按壓著眉頭,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中,而是轉身走進了祠堂的地宮當中。


  一入地宮,陣陣陰寒的氣息就襲來,並有鬼魂呼嘯或喃呢的聲音響起。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地宮當中的一口石棺中傳出:

  「今日上面這般嘈雜,事情可是辦妥了?」

  族長伏金聽見聲音,連忙腳步加快,走到了地宮正中央的石棺跟前,見禮道:「爹,您又醒了啊。」

  原來這一口石棺當中,躺著的便是伏氏宗族的上一任族長。

  但是據餘缺所知,早在當初一場妖鬼邪祟動亂中,老族長就元氣大傷,半死不活,成了個活死人,無法理事,將其身體迎回來後,族中似乎還辦過一場喪事。

  結果此人居然還沒死,而且一直都躺在祠堂地下?

  族長伏金支支吾吾的,他瞬間從一個中年書生,變成了考試考砸了的小學生一般,顧左右而言他。

  冷哼聲在地宮當中響起,那石棺中的老族長訓斥道:

  「就這麼一件小事情,你都辦不妥!你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父親教訓的是,金兒一直都是您的犬子。」外人面前威嚴的族長伏金,此刻卻是腆著個臉,絲毫沒有反駁。

  石棺中的老族長繼續罵道:

  「靈兒可是你的兒子,你若是連給他一個縣學名額都弄不到手,那咱伏氏宗族也就玩完了。都他娘的是一群不成器的東西。」

  被訓斥了許久,族長伏金終於是憋不住,他低聲問:

  「爹,靈兒雖然頗有天資,但實際怎樣,你我都是知道的。族中也不是沒有其他的人才,怎麼能說他進不了縣學,咱家就玩完了呢?

  那餘缺小子,孩兒就覺得挺不錯的。雖然是外姓,也也是咱伏家的種,改個姓不就完事了。」

  石棺中的老族長沉默幾下後,便再次開口罵道:「蠢貨!」

  其喝道:「靈兒生時,乃是老夫親眼所言,其出生有異象。

  你要知道咱家只不過是個草人宗族,祖上十幾代雖然想方設法的,但就是沒有傳下來一個靈人血脈。靈兒他便是最大的可能!你要記住,一定要讓他考上縣學,開闢祖廟,這關乎家族大業,不得有誤。

  此事若是未成,老夫便是死也不瞑目!」

  聽見這番話訓斥,族長伏金面色變幻,但他還是拱了手,低聲道:

  「是,父親所言極是。」

  石棺內的老族長見兒子應下,其話聲緩和許多,也是不再一味的訓斥了,轉而聲色蒼老的道:

  「只要開闢祖廟,方才能知曉草人靈人之分。也是老夫愚鈍,這才苦了你們了,族中現在都沒能自行攢下一份開祖廟的蔭庇。」


  老族長頓了頓,又道:

  「你說那外姓子頗有才幹,考中縣學十拿九穩?既然如此,他耽擱一年也不妨事的。

  不過此等子弟,也不能過於寒了心。你今日之算計,應當是不曾暴露了你?」

  族長伏金點頭:「不曾。除去伏十七養的那個小畜生,那拍花的婆子也沒見過我。小畜生現在也死了,死無對證。」

  「甚好甚好。既然這樣,你且再善待那孩子一番,那拍花的婆子既然是他打殺了,便將拍花婆子體內養著的鬼神交給他便是,反正也不過是個沒成氣候的貨色。

  這樣一來,族中為他平事,還示之以善,當是也差不多了。等他將來和靈兒一同入了縣學,兄弟間還能互相幫襯一番。」

  「妥,父親所言極是。」族長伏金拱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便這樣辦,一定要確保靈兒開年就能通過小舉,進入縣學開廟立神!退下吧。」

  見父親送客,族長伏金便默默的轉身,走出了地宮。

  等一出地宮,石門關閉妥當後,此人的臉上便露出驚疑和忐忑之色:「父親他究竟如何,怎麼感覺他的法力隱隱變強,恢復有八品鬼神的氣息了……」

  據他的記憶所知,當年其父親應當是家神盡殘,僅僅剩下一口氣了,這才不得不假死退位,倉促的將族長之位傳遞給了他。

  不過族長附近站在祠堂中,他看著牆上密密麻麻的牌位,也不再多想,僅僅口中輕嘆:

  「不管如何,父親尚在,其總歸是族中一份底蘊。靈兒也是我兒,老子為兒子忙活,不丟人。」

  話音落罷,他便方才離開了讓他從來都壓力極大的祠堂。

  此人默默的朝著拍花婆子的所在,打算讓族人們不用去報官領賞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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