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心念相通，皇天氣痕
尋常一品相地師和觀天者，可活百歲。
二品的，增壽一甲子。
三品，壽元三百。
四品，壽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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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生在世，哪個沒有爭鬥，上了本源，損了壽命，往往活不到大限。
青雉跟隨的觀天者，便是在尋找遺蹟，與人鬥法受傷，損了壽元，早早離世。
沒了觀天者，這麼多年無收穫，它也徹底放棄了，安心養老。
青雉的崖洞，也布下了觀天局，可牽引天地間的清氣，淬鍊自身。
「有機會入虞朝，享偽神權，那就抓住，切莫因為年輕自負，誤了前程。」
青雉語重心長地道：「莫要自命不凡，覺得自己能成天神地祇，所有拎不清的觀天者，都是這麼想的。」
「等你們再回首，想要入虞朝的時候，已經沒你們位置了。」
「無論是人，還是精靈，都要學會兩個字——認命！」
何凡唏噓不已，在青雉的身上，看見了老里正的影子。
他們都是失敗者，認了命。
「若是有重來的機會，您還會覓洞天嗎？」何凡問道。
「會！」青雉很堅定：「他死的時候堅定地說，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會覓洞天，因為他想見神，哪怕成不了神，見到了諸多遺蹟，了解了神的偉力，也無憾了！」
何凡和青羽沉默了，這是那位觀天者的追求，也是大部分觀天者的一生。
「虞朝的官職，升遷很難，無大功無大過，基本上一輩子只是調任，無法升遷。」
青雉緩緩道：「若是你們修得二品天罡，想入虞朝，建議留在雲江，等待時機。」
「時機？」何凡皺眉：「什麼時機？」
「我曾和青羽說過，這山林的後面是大海，而在這山林之中，還生活著一種人類。」
青雉道：「他們是地祇的信徒，也是虞朝的敵人，名為玄菟，時刻想著反攻虞朝。」
「等他們進攻，拿他們立下功勞？」何凡沉吟道。
青雉點頭：「是的，這些年他們都沒放棄，一直在培養地祇爪牙，在雲江活動。」
「您了解他們多少？」何凡平靜問道。
心中思索著，莫非最近地祇爪牙，就是玄菟人？
「了解不多，他們生於山林之中，擅長木煞法術，若是追尋，很容易在林間迷失。」
青雉搖頭道：「我對這些事已經不關心，多年不曾打探了。」
「多謝告知。」何凡拱手道。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這是他留下的皇天心得，離開吧。」青雉輕嘆，一張獸皮捲軸飛出：「給了你，也算是後繼有人，不至於斷了傳承。」
青羽抓住捲軸：「老東西，等我們成了天神，回來看你。」
「我就知道，你只是惦記著這點東西，不然不會來看我。」青雉笑罵一聲：「我也要走了。」
「你去哪？」青羽頓住：「你這老翅膀老腿，別被煲了湯。」
「該會族內了，難不成真老死在這破地方？」青雉翻了翻白眼，一道風罡將他們送了出去。
何凡和青羽離開崖洞，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馭風離開。
遠離了崖洞，青羽落在他肩上：「看看這心得。」
何凡打開捲軸，入目是皇天練炁法，三門法術：皇天通靈術。
可通精靈之心，心念相通，以心交流。
風遁：遁入風中，無跡可尋。
氣痕：以罡氣烙印天痕，定天之氣場，化而為罡，攻防一體。
道果內的皇天符文完善了些，記錄下了三門法術。
一直到深夜，他們才回到雲夢鎮。
唐念歌和小黑已經入睡，何凡沒驚動他們，回到房間，以點化之法，傳給青玉。
「何凡？」
心底響起青羽的聲音，何凡回應道：「聽見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這個法術很實用！
風遁施展，他融入風中，有些類似於藏氣無形，但更加高級一些，隨風而動，亦可控制方向，飛行速度也更快。
氣痕，類似地紋，但和地紋也有本質區別。
地紋是大地精元，純粹的大地之力。
而氣痕，則需要自身罡氣，才能轉化為相應罡氣，他風雨天罡，只能烙印風雨氣痕。
氣痕凝聚，一道青藍色氣流，繚繞周身，融入他的觀天局。
青羽也在凝聚風雨氣痕，何凡在心中道：「你說地有地脈，天有什麼？」
「那我哪知道？」青羽表示自己的茫然。
「氣痕與地紋類似，地紋的下一步，老里正猜測是養出地脈，既如此，觀天之道的關鍵，應該是氣痕的下一步。」
何凡分析道。
「難道是天脈？氣脈？」青羽思索道：「現在我們了解太少，以後去找找洞天遺蹟。」
「哎，希望我們的一生，不會是老里正和老精靈。」何凡感嘆道。
他也想去追尋，那幾乎不可能的希望。
甩去心中想法，何凡安心睡下。
新的一天到來，唐念歌繼續去忙碌，他和青羽在屋內凝聚氣痕。
隨著氣痕增多，周圍聚集而來的氣流更多了。
氣痕會聚集清氣，轉化罡氣，助他修行。
觀天骨髓的能量，也在快速消耗。
天罡地煞局，滋潤著全身，皇天后土大道，同時精進。
一天天時間過去，他和青羽互相幫助下，氣痕已經有數十道，完全足夠自身修行。
考核日期將近，唐念歌沒有再出去，與他一同前往縣城。
黑土白雲，丟給唐小山照顧了。
縣城門口，沈青早早等待，見到他們，連忙迎了上去：「走，明日考核，今個先去考核之地。」
「勞煩了。」何凡客氣一聲。
「情況不太對，不知是雲台的意思，還是縣衙的意思，將你的考場安排在林勝和他鎮子人中間。」沈青低聲道。
「念歌的考場呢？」何凡問道。
沈青道：「雲溪鎮和江雲鎮的人旁邊，都盯上了你們鎮子。」
「我們可不會輸給他們。」唐念歌現在信心十足。
來到縣衙，這裡已經聚集了四十多位考核司農的人，林勝站在最前列，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又等了一會兒，有兩人前來，吳監察帶他們去考核田地。
考核之地在城外，距離縣城五公里，是一片荒地，長滿了雜草，都標了號碼。
「記住你們的考核場地，明個別搞錯了，若是給別人種了，那也算別人的。」
吳監察扯著嗓子道：「明個趕早來這，先到的先選種子，後來者，若是選了難種的種子，那怪你運道不好，都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眾人回應。
很多人已經決定，今晚就在這荒地住下，不用明天急匆匆趕來。
都是相地師，野外睡覺乃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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