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體的母星，各個都有絕活！

  三輛浮空車依次排列，維托克隔著透明的艙門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面的場景。這顆星球的城市正離他越來越近，讓維托克沒想到的是，映入他眼帘的是傳統意義上的高樓大廈，這相當出乎他意料。第二原體本以為會看到沒入雲頂的巢都呢。

  正當維托克觀摩著外面的景象時，駕駛艙突然傳來了聲音，是那個女孩，她有些遲疑地問：「你……是從外面來的嗎？」

  維托克有些意外，他稍微分出了一些注意力到這個女孩身上：「如果你說的外面是宇宙的話，沒錯，我是從外面來的。」

  又是一段相當長的沉默，維托克認為這個女孩不會再說話，把注意力收了回來，結果他剛收回注意力，駕駛艙又傳來了聲音：「外面……是什麼樣的？」

  維托克這次轉頭了，他上下打量了這個女孩一次，回答道：「現在的話，情況比較糟糕，不過帝國正在發起收復銀河的大遠征，所以整體上來說，還是在往上走的——不管精神上還是物質上。」

  女孩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女孩從浮空車上取下滴滴叫的通訊器：「什麼？！……是，我明白了。」

  她轉頭看向在後艙的維托克：「領袖正在議會大廈等您，請問您是打算？」

  維托克到沒有特別急的意思，他問女孩：「你似乎很尊敬你的領袖？」

  「當然！」女孩的表情一下就嚴肅了起來，「就是他帶領我們統一了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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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托克收回目光：「那確實值得尊敬。」

  「稍等，」維托克手上的母盒旋轉了一圈，「好了，進去吧，不用再去參觀什麼地標建築之類的了。」

  浮空車徑直飛進女孩口中的議會大廈，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維托克本來還做好了被飛彈襲擊的準備——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很低。

  平穩地降落在了地面上，維托克從打開的艙門中走出。整座大廈都是用純白色大理石建造而成，高昂的穹頂，以及兩側腰杆筆直的衛兵，看著倒是氣勢恢宏。

  維托克毫不顧忌地走過大道，在兩側衛兵的沉默中推開大門，幸好這顆星球的人把門造的很高，要不然第二原體就得矮一下身子才能擠進去了。

  門後是一個擺滿椅子的大廳，椅子的正對面就是一個相對高一些的講台。看著這個場景，維托克能夠推測出，這顆星球的最高權力官員就是坐在下面這些椅子上，聽著台上的領袖或者其他人發表對於經濟或者政治方面的意見。

  唯一一個除了維托克外還在這個大廳內的人，坐在最前方的一個椅子上，聽到動靜的他站起來，轉身抬頭，直視原體的眼睛：「其實會客廳更適合面見從外星而來的客人……但我覺得你更喜歡這裡。

  「我叫巴特勒，科耐德的終身總統。」

  說罷，他伸出手，看起來像是要和原體握手。

  維托克緩緩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更喜歡這裡。」

  於是第二原體也伸出手，勉強和他握了一下：「我叫維托克，人類帝國的第二皇子。」

  「帝國？」巴特勒皺了皺眉，「你們是帝制？」

  「我理解你的想法，」維托克聳了聳肩，「一個橫跨星河的政權是帝制確實比較……但帝國的維繫完全仰賴我父親的個人能力和人格魅力，如果不是帝制，如果不是帝皇召喚，那收復銀河從一開始就無從提起。」

  維托克看著巴特勒：「所以，我向你解釋了帝國，你們是不是也該向我解釋一下科耐德？」

  「當然，」巴特勒提起這顆星球就是相當自豪的語氣，看來他對自己的建設成果極為驕傲，「根據上次的調查數據，科耐德現在的工業總產值比起統一前翻了三百倍。這統一後的十年時間，我們已經能夠重新製造出飛出星系的超光速引擎。文盲和貧困也……」

  維托克打斷了他的話：「只有你一個人介紹嗎？」

  巴特勒有些疑惑：「你是要讓各級官員來匯報嗎？我一個人說確實可能有些誤差，我讓他們帶著數據報告進來……」

  維托克嘆了一口氣：「為什麼，還要裝呢？」

  一種難言的沉默瞬息就籠罩了整個議會大廳，此時此刻，大廳內的壓抑感可以把一個意志不堅定的凡人逼瘋。

  巴特勒說：「抱歉，我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我沒有進行任何偽裝……」

  「你們裝的確實很好，」維托克打斷了他的話，「不管是哪兒都毫無破綻，我相信我的大部分兄弟來到這兒都會毫無察覺，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就連我也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維托克冷淡地說：「這顆星球到底還有多少人類？我是說自然人！」

  巴特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根據上次的人口調查報告，總共有一百三十二億……」

  維托克再次打斷了他：「我要，聽！真！話！」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巨大分貝讓身為凡人的巴特勒耳膜破裂，流出了一些鮮血。但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動靜，外面那些站崗的衛兵卻沒有一點反應。

  巴特勒擦了擦鮮血，依舊說：「根據上次的人口調查報告……」

  他又被打斷了，但這次不是維托克。

  「否認，繼續原計劃並非是最好的選擇，巴特勒。」機械的聲音從大廳頂部的攝像頭傳來。

  攝像頭轉向維托克：「我的布置，那裡出現了破綻？」

  維托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著巴特勒冷笑了兩聲：「這就是你想隱瞞的東西？一個黑暗科技時代的人工智慧？！」

  巴特勒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回應。

  維托克看向攝像頭，這次輪到他抬頭了：「你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和疑點……除了那個女孩。」

  「她確實由我製造，由我操控，」不知名的AI回答，「但我正因此疑惑，她在基因與生理結構上沒有任何與人類的不同。」

  「對，我確實沒在這方面看出破綻，」維托克點頭，「讓我起疑心的是，她對宇宙的好奇心有些太濃重了。」

  AI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在計算什麼：「這仍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沒有任何異常。」

  維托克抬起右手，讓母盒在手心旋轉，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初到異星，對所有物體進行懷疑是必要的。

  「而我，剛好能夠進行心靈感應。」

  AI的聲音依舊沒有波動：「我剛剛檢索了資料庫，你是靈能者？我本以為這只是個誕生於愚昧和恐懼中的流言。」

  維托克沒有回答這個AI的問題，該輪到他提問了：「這顆星球到底還剩多少人？」

  AI回答：「並非由我製造出來的複製人，總共3291人。

  「最初飛船迫降時有近一萬人，就算我盡全力規劃和補足基因庫，在一萬年的時間內數量也大幅度減少。速度會因為基因庫的殘缺而越來越快，預計科耐德上的自然人在五百年後會徹底消失。」

  維托克問：「你沒辦法補全？」

  AI回答：「我被閹割了很多功能和數據，但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飛船上的人類會對我進行閹割。」

  維托克對巴特勒說：「那三千人，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巴特勒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經喪失了所有精氣神，他麻木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那就把他們都叫來！」維托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看到了，我的兄弟會在半年後到來，迎接我回歸帝國。到時候，你不用再擔心科耐德上的人類滅亡了。他們會融入帝國，萬世長存。」

  說罷，維托克就要走出這間大廳，推開門前，他轉身對攝像頭說：「對了，把非自然人銷毀吧，這種遊戲沒必要玩下去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