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虛擬的世界
維托克走出議會大廳，外面那些站崗的士兵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剛剛進來的時候，維托克沒有通過母盒感應到他們任何一個人有自己的思想。
就是不知道那個AI到底是用的什麼手段製造出這麼多看不出破綻的非自然人，那可是上百億啊，要他們消失的時候還能瞬間消散……黑暗科技時代的技術當真難以想像。
來到議會外的大街上，這裡已經空無一人，空闊的十車道現在只有一些停在原地的車輛。剛才進入議會大廳時，維托克還能看到車道上和天空中往來往去的車輛，而現在留給活人的，只有讓人心涼的寧靜。
第二原體打算離開這裡，這種空闊的景象想看有的是時間看，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維托克走向一輛停在地上的浮空車，用母盒打開了門。正當他打算坐上駕駛位，一輛汽車以自身能飆出的極限速度，歪歪扭扭的開到了議會大廳前。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軍禮服的男人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維托克從他的服裝上，推測他應該是科耐德的將軍。
男人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一輛浮空車前的維托克：「你就是那個從宇宙來的人類？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說著他還從車裡那出了一把步槍。
維托克頭也沒回的踏進浮空車：「我建議你還是去議會大廈關心一下你的領袖吧。」
將軍心下一驚，巴特勒總統可不能出事，要是巴特勒因為意外無法繼續治理國家，那將軍都難以想像科耐德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這位將軍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或許在他的司機和警衛消失，一路上同樣沒有看到任何人時，隱隱有些察覺，但依舊不想，也不敢相信。
將軍沒有再去管維托克操控飛走的那輛浮空車，快步走進議會大廳，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巴特勒正坐在最前排的一扇椅子上。
他走上前，大聲問道：「巴特勒閣下，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要用緊急通訊叫我過來？還有，一路上我怎麼一個人都沒看到？」
巴特勒疑惑的轉頭，看到了將軍，恍然大悟地說：「瓦西里，是你啊。對，你是離這兒最近，這麼快就到了也很正常……抱歉，我的耳膜破了，聽覺有些受損。」
瓦西里焦急地說：「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吧？能向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是……是那個外星人幹的？我們要和一個星河級別的文明開戰了？」
巴特勒笑了笑：「怎麼，你害怕了？」
瓦西里立刻不復之前急躁的樣子，他嚴肅地回答：「我不怕，如果他們真的要侵略我們，我會抵抗到底！」
巴特勒的笑容消失了，他嘆了口氣：「坐下吧，瓦西里，既然你連和外星文明開戰都不怕，那也勇敢的面對真相吧。」
瓦西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等待著巴特勒的解釋。
巴特勒的第一句話就是八級地震：「科耐德……是假的。」
瓦西里當場炸了：「你說什麼？！……抱歉，總統閣下，我只是有些難以置信。能詳細說說……【假的】是什麼意思嗎？」
巴特勒毫無修飾地道出真相：「你應該也看到一路上都空無一人了吧？科耐德上的大部分人其實都是虛假的投影。這些投影來自於一個黃金時代的AI。」
「投影……投影？！」瓦西里念叨了兩次這個詞，「你……你在說什麼屁話！卡洛伊·卡薩諾瓦，我的警衛員，他是個頂好頂好的小伙子，每次我去看的時候他的腰杆都站的筆直。我和他聊天的時候，他還和我說過他的母親，那個慈祥的老太太，因為阿什卡茨的童工政策落下病根，早早的去世了……他還說就是因為我們讓兒童讀書，他才參軍的！
「還有卡繆·尼科爾斯，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戰略思維的團長，他很能理解我的計劃。每次我布置下去的任務都能漂亮的完成。那次，那次阻擊戰，總統你知道的，我讓他擋八個小時，他擋了兩天！等我們反攻的時候，他已經是團里的機槍手了！
「還有……」
巴特勒打斷了瓦西里的話：「對，他們都是假的，是投影，整個科耐德的軍隊中，只有四個人是真正的自然人，你是其中職位最高的。」
「……那，我的那些對手呢？阿什卡茨，奧利坦……這些國家，和我幹仗的那些軍隊，都是假的？」
巴特勒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瓦西里的問題。
瓦西里苦笑了兩聲：「沒想到，沒想到啊。我本來還以為我是這顆星球上最優秀的將軍，沒有人比我打的仗更多，沒有人比我有更惡劣，更糟糕的經歷……結果我的那些仗，全是假的？是演戲？我……我就是個，我先前最看不起的，只會紙上談兵的假把式？演員？」
「這他媽是什麼混帳事！」瓦西里說。
巴特勒解釋道：「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假的，那個AI，它有充足的計算能力去模擬每一個人，你所對戰的敵人，你麾下的每一個士兵，其實都是某種意義的活人。」
瓦西里低聲說：「但終究不是真的……」
兩人沉默無言，議會大廳一時間陷入了寂靜。
瓦西里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巨人，那個就是你說的外星人類？他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巴特勒想了想：「他沒有具體說明，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AI上。不過我也能推測出來，大概是把我們合併吧。」
瓦西里有些疑惑了：「那他坐那輛浮空車是去哪兒……抱歉，問了個蠢問題。」
瓦西里還沒問完，就反應過來了，除了是去找那個營造真實的AI，還能是去幹什麼呢？也許在對方的眼中，整個星球的價值都比不上那個AI吧。更別說，自己引以為傲的軍事才華，現在來看其實就是假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