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們的就是我們的

  【經火星機械神教鑄造將軍授權，大賢者斯圖亞特·塔爾霍斯之命，傳達歐姆彌賽亞的意志————

  上繳星球90％之人口，上繳星球95%之農業品與原礦物，以滿足建造鑄造星球之所需】

  科耐德星上發回了消息。

  【經科耐德農工聯合體國家人民議會主席，軍團總參謀長，第二軍團蒼白騎士之主維托克商討並批覆，回應】

  「憑你也配？」

  ……

  「我們的訴求是合理且利益最大化的！」大賢者斯圖亞特對面前的古怪組合——一個星際戰士和一個凡人——說：「根據我的計算，在六個鑄造星球建成之後，為人類帝國提供的工業品，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不是所謂的五百世界計劃能比的。我們的生產力比你們強大了一萬倍。」

  「我看過針對你們鑄造星球的報告，」情報部部長瓦西里毫不動搖，「鑄造星球的強盛靠的是吸乾了周圍所有的星球，通過對大量帝國星球的吸血，來保證工業品的高產量和高質量，這會製造一個環鑄造星球貧困帶，我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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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巴特勒接話道：「你們建造鑄造星球的計劃太過激進，這會對我們的星球環境和人民生活水平造成極大的破壞。」

  大賢者稍稍動彈了一下身子，他那10.1米的身高在這個小會議室里極不自在。斯圖亞特用閃爍著紅光的機械眼看了巴特勒一眼，似乎是在判斷這個凡人的地位。

  「你們把星球環境和工人的生活水平也納入了考量？」斯圖亞特向來對自己的分析結果很自信，但這次他有點懷疑了，「完全沒有理性的思考。如果考慮星球環境和生活水平，那結果只會是生產速度的極大放緩，這是對歐姆彌賽亞的侮辱！」

  要知道，人類帝國從來沒有考慮過將任何資源偏移到民生之中，自帝皇發動大遠征以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戰爭。

  為了戰爭，帝皇推行能夠最快速度得到資源的什一稅，而不是其他更穩妥的辦法；為了戰爭，帝皇對於麾下早已經混亂無比的管理制度不理不顧，帝國連手下有多少星球都不知道，過度擴張帶來的惡果已經顯現，而帝皇依舊選擇讓軍隊繼續前進。

  帝皇很急，非常急，誰也不知道自色孽誕生之後而平靜的亞空間什麼時候才會再起波瀾，帝皇心裡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至於在遠征過程中造成的混亂……沒關係，人類有帝皇，有他的二十一個兒子，等到統一結束，網道完工，有的是時間去平復大遠征時期過度著急而帶來的傷痛。

  帝皇覺得，統一人類這張答卷寫個及格分就夠了，以後缺的分數可以慢慢補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考試時間要到了，趕緊把試卷答完。但維托克不能接受啊，你說勉強及格，60分就好，那你知道缺的那四十分對人類造成了多大的傷痛嗎？

  機械神教就是其中的典範，帝皇為了儘快滿足大遠征的需求，簽的條約非常大方，雙方在政治上是平等的，還有違背帝國真理的合法宗教，迥異於帝國官方的意識形態。甚至帝國旗幟上的雙頭鷹，其中一隻就是火星機械神教。

  而鑄造星球的環境更是帝國之最，大部分情況下，工人出門不戴呼吸機，那等同於自殺。甚至有些鑄造星球，輻射高到了後世的泰倫蟲族都遭不住。這已經不是為了工業發展罔顧生態環境了，鑄造星球上就沒有生態環境這個概念。

  「不論如何計算，按我的規劃都是對帝國最有利的！六顆鑄造星球會讓這片星區成為帝國在極限星域最重要的工業生產地，這是毫無疑問的。」斯圖亞特站起身，「你們簡直迂腐到不可理喻。」

  「你想幹什麼？」瓦西里同樣也站起身，「我警告你，這裡是原體的母星，原體就在這兒，第二軍團也在這兒！」

  「我什麼也不會幹，」斯圖亞特冷冰冰地回答，「我只是會向火星傳訊，告訴他們，你們違背了契約，那幾條帝皇級戰列艦不用交了。」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打開，維托克大步走進了會議室之中。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三人連忙對維托克致禮，瓦西里問：「父親？你怎麼來這了？」

  「來看看而已，」維托克擺了擺手，「我聽到你們吵架聲了，怎麼，沒談攏嗎？」

  「尊貴的原體大人，願歐姆彌賽亞的光輝永遠照耀著您，」大賢者斯圖亞特恭敬地說道，「我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定與您的意志有的一定的偏差，我並沒有不尊敬您與帝皇的意思。」

  「那就是沒談攏嘛，」維托克伸手，按向特意把身子放矮了一些的斯圖亞特的肩膀，「這種事情，大家商量著來，不是嗎？」

  「是……是…？@?!&*#%……」在維托克把手按向大賢者的一瞬間，大賢者的機械身軀突然產生了不正常的顫動，邏輯系統和語言系統似乎遭到了破壞，發出大量的雜音，機械眼中的紅光開始斷斷續續。

  數分鐘後，斯圖亞特終於恢復了正常，一言不發的向維托克下跪。

  「還等什麼？」維托克輕聲說，「去執行歐姆彌賽亞的神諭吧，大賢者。」

  「您的意志，」斯圖亞特再次深深鞠了一躬，離開了會議室。

  「這就成功了？」瓦西里難以置信地說，他在成為阿斯塔特的這幾個月里了解了帝國的一切，明白大賢者到底是何種級別的人物，所以有些難以接受，巴特勒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他的防火牆確實有點東西，」維托克敲了敲母盒，「但可惜，在母盒面前，也就是疊了很多層的紙而已。沒有質變，疊再多的量有什麼用呢。」

  「這玩意兒到底是誰造的？怎麼到你手裡的？」瓦西里越了解這個銀河，越感覺這個所謂的母盒簡直深不可測。

  「想那麼多沒用，放心去做吧，」維托克拍了拍瓦西里，「就像機械神教，藏了那麼多好東西，可是有什麼用呢？他們的就是我們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