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這兩具身體能夠合二為一,說不定將會彌補一切
第306章 這兩具身體能夠合二為一,說不定將會彌補一切
秦嶺貫穿萬里,將龐大的秦帝國,從西至東分成了南北兩塊。
依靠山脈而活的秦人,不在少數。
這一天。
靠山而居的老秦人們,如往常一樣進山打獵。
「小兔崽子,今兒給老子瞅好了,打獵,首先要學會觀察,拉弓的時候,手臂要穩,瞄準獵物的要害,比如眼睛、脖子這些地方,而腰則是關鍵,一定要配合手臂穩住才行。」
一位三十多歲的獵戶,剛到秦嶺山下,就迫不及待的回頭,朝著大兒子講述自己這些年來的狩獵經驗。
一邊說還一邊比劃了起來。
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兒子那瞪大的雙眼、流下的冷汗,和驚恐到了極致的表情。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仔細聽沒?這可都是你爺爺,當年手把手教給我的。」
看到兒子似乎有些神遊,這位獵戶不悅的呵斥道。
「爹,爹,山,這山它」
面白如霜的大兒子,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顫顫巍巍的說道。
「兔崽子,這山還能飛走了不成,今天打不到山豬,你給老子回家餓著去,就算伱娘來求我也不好使。」
獵戶不滿,心想還未進山就如此懼怕,這小子定是被自己那婆娘慣壞了。
「爹,這山它真的飛起來了!」
兒子大喊一聲,雙膝一軟直接跪倒了地上。
獵戶立馬回頭望去。
只見前方那東、西不見邊際的秦嶺,居然懸空漂浮。
雖然只有不到半丈之高,但這一幕著實將這父子兩人嚇的癱軟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
秦嶺沿途,數萬百姓全都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雖然只離地半丈高。
但地動山搖、落石成群,山王都被摔的四仰八叉。
此時的鐘南山頂。
磅礴的國運遊走在岩石峭壁之中。
五隻腐爛的龍爪,似要破土而出。
呼哧、呼哧.
不祥的反噬,纏滿在大喘粗氣的贏樓身上。
「果然,無論嬴樓或金蟬,誰都無法單獨掌握這國運之地!」
看著整個右臂被國運的黑線覆蓋,嬴樓略微皺眉自語說道。
兩副身子。
一個身傍國運為歷史之最,七國歷代王的總和都不如其一分。
但可惜,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支撐身體調動如此龐大的國運。
別說是整個中原,此時的嬴樓就連再將秦嶺抬高一寸都做不到。
而另一個身子。
雖然長生不滅,無論是被摘下腦袋,還是剁為碎肉,都可在眨眼之後恢復如初。
但可惜沒有身傍一絲、一毫的國運,甚至就連普通士兵都能習會的兵氣,都無法凝結一縷。
「若是寡人的這兩具身體能夠合二為一,說不定將會彌補一切,連那兵氣或許都可以掌握。」
將玉璽重新鑲入胸口,嬴樓微微低頭,看著掛在手掌的粘稠血漿,緩和了一會後,語氣平淡的說道。
「黑冰台,回宮!」
「等六國歸秦後,寡人會親自巡遊趙、魏、韓、齊、楚、唐,這中原六處的國運之地。」
離開終南山頂。
嬴樓只是微微抬起手掌,便有黑冰台的人前來擦拭上面的血跡。
另一邊。
秦、楚兩國位於淮河北的大戰,依舊如荼如火。
汝寧城被項羽團團包圍。
別說是糧草了,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因為金蟬坐鎮的原因,項羽也只是每過幾天,小範圍的攻城幾次,從未打算傾巢而出。
而這巨大的反差變化,也讓鍾離昧等人則對其另眼相看。
畢竟若是曾經的霸王,一心只會想著正面將敵人擊敗,絕不會用這種圍困斷糧的方式贏得勝利。
第二城池那邊。
因為秦軍的後撤。
已被虞薇和十幾位將軍率領的楚軍占據。
而小洛陽則是坐鎮第三城池,號令嬴盪、嬴疾、朱亥、專諸、王賁、蒙毅、李信、子岸八位秦國將領,與其對抗周旋。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便是秋風掃葉。
附近的樹木與草地,已經開始向著蒼涼的蛻變。
天空湛藍如寶石,卻因高遠而多了些許冷漠。
幾朵薄如蟬翼的白雲,像是被隨意丟棄的棉絮,在風中孤獨地飄蕩。
太陽不再如夏日那般熾熱,微微有些無力。
某個氣候乾燥的一天。
楚軍主將的營中。
「不好了,不好了!」
跑的氣喘吁吁的傳令兵,大聲的喊道。
「拖下去杖三十!」
項羽高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眉毛輕輕一挑說道。
如今一切都在朝著利好的情況發展,這種擾亂軍心者,必須給於懲戒。
「將軍,要不還是聽聽是何事吧!」
鍾離昧連忙站了出來。
雖然他也想不到,如今會發生什麼重要軍情,但還是攔下了項羽。
順便還朝著傳令兵使了個眼色,讓其趕緊匯報。
「將軍,我們,我們停在渡口的船隻,被秦人一把火全燒了!」
「什麼?」
眾將聽聞,瞬間神色大變。
船隻全毀的話,若要返回楚地,就必須繞路幾千餘里,甚至還要深入曾經的韓國腹地。
一想到這,鍾離昧便凝目思考起了金蟬此意何為。
畢竟那個人絕不會做無用之事。
「將軍,秦軍這是想斷了我們的後路啊!」
「將軍,請儘早準備,秦人或許這幾日便要反撲。」
看著台下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項羽自始至終表情從無一點變化。
「諸位,莫慌!」
「我等今至汝寧城,本就是與秦軍一決生死,何需懼怕後路被斷,秦人這般行事,只是想亂我大楚軍心而已,但是這些蠅狗之輩,豈知我看重的並非這十城而已!」
項羽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子,然後拿起身邊插在地上的霸王槍,高聲喊道。
聲音洪亮,傳至營外大軍,而其勢如山,仿若可吞天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霸氣。
「函谷、咸陽,直至秦國的每一寸土地,我定會率領各位,完成這不世霸業。」
「如今,舟已沉,諸位速將此事通知全軍,告訴我大楚的子民們,我等已絕了後路,唯死戰,攻破函谷,拿下咸陽,楚之熱血男兒,當以手中之刀劍,立不世之功這一條路可走!」
項羽每一步向前,都似踏在眾人的心弦上。
「你們可懼秦?可懼金蟬?」
「不懼!」「好,鍾離昧、龍且、季布、虞子期,你四人跟我最久,今日,我便命你四人,各率兵六萬,為我大楚拿下一萬顆秦人的腦袋用來祭旗,若是做不到,就去各領軍杖一百!」
項羽清楚,若是秦國沒有金蟬的話,別說是船隻被燒了,就算是楚王殯天,估計大軍都不會如此心慌。
而這個時候,無論去做些什麼,最重要的便是先穩定軍心。
「我等領命!」
說罷。
鍾離昧幾人便拿起武器,走出營外,準備整兵出戰。
而項羽也移步至了營帳外。
抬起下巴看向頭頂那輪並不算刺眼的太陽。
「金蟬,等我斬了蒙武后,就輪到你了!」
赤色雙瞳重現,在項羽的眼眶內來回打轉。
額頭中央,三條沖天黑紋擰皺在一起。
頭髮似若鐵條,無風上揚。
無意識下所凝結出的兵氣,已經衝破至了九十九萬。
「兄弟幾個,一萬秦人的腦袋,可不是那麼好拿啊!」
「別廢話,有這時間不如去多殺幾個!」
「將軍這是要讓我們穩定軍心,殺不了一萬個秦狗,這一百軍杖可少不了。」
鍾離昧幾人,一邊站在城門前叫罵,一邊閒聊了起來。
又是一月過後。
天氣逐漸變冷。
寒衣節也只剩下了五天而已。
而秦軍自上次燒了楚國的船隻後,便再無任何動作。
這也讓鍾離昧和虞薇都有點摸不清了頭腦,完全猜不透金蟬再想什麼。
「將軍,我們的糧草頂多撐到冬至,不過據我這幾日觀察,汝陽城內,炊火的煙氣少了不少,估計他們的糧草已經見底了!」
營帳中,楚將們圍在一起,用柴火燒著一口大鼎,而鼎內則煮著兩隻山羊,還有些許蔬菜。
就連多日未見的虞薇也回到了這裡。
「好,再過一月左右,待秦人糧草耗盡,便是我們破城之日。」
「虞薇,你負責斷掉秦人第三城的支援,至於汝陽城,交給我們便可。」
項羽一把伸進鼎內那沸騰的羊湯內,抓起一隻山羊,便將其四分五裂,分給了虞薇和鍾離昧等人。
「羽,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金蟬若是知道糧草不及,怎會」
看到虞薇欲言又止的樣子,項羽再次開口打斷。
「金蟬雖勇,堪稱中原武將之最,但他並非無敵,可一人戰敗百萬大軍,而且之前放棄第二城池那愚蠢的命令,便已經註定了他失敗的結局,這一次,是天佑我大楚。」
項羽清楚虞薇這人心思甚密的有些過頭。
如今楚軍已無退路,等的就是秦人糧草耗盡這一天。
而且這次秦、楚兩國,基本上都是是傾舉國之力,無論誰勝,另一方都將跌落強國之列,嚴重點或許會被滅國吞併。
兩國其實都均無退路可言。
「好吧,我相信你。」
虞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熟知項羽性格的她,已經做了第二手的準備。
那便是傳信給了遠在函谷關下的斗御疆老將軍。
讓其放棄函谷,從韓國境內購船,沿著淮河流域隨時準備策應。
萬一這次淮河北的戰役失利,至少可以讓項羽安全返回楚地。
而此時的汝寧城。
金蟬正在和蒙恬、蒙武、楊瑞和還有白龍駒,大快朵頤,大口喝酒。
「要不是這位白大爺,恐怕楚軍會早就發現了我們糧草充足一事。」
蒙恬端起酒杯,朝著旁邊的白龍駒舉杯道。
「小事,對於本仙來說,這都是小事,就是項羽那個蠢小子,居然眼瞎沒瞧到本大爺的本事!」
「來,幹了!」
白龍駒倒也豪氣,抓起酒罈與蒙恬碰後,便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
這幾日。
汝寧城之所以灶火炊煙減少,全靠的是每日夜晚,白龍駒借著夜色遮掩,前往小洛陽那邊搬運煮好的熟食。
「白大爺,有件事想求您同意,不知可否?」
「說,本大爺今心情好,允了!」
已經逐漸喝上頭的白龍駒,想都沒想直接應了下來。
「金將軍,我大軍兵力充足,為何要如此行事?就算正面開戰,我們秦人也不會輸!」
老將楊瑞和有些不解金蟬的所作所為。
在他心裡,雖然秦軍數量不如楚軍,但是老秦人自古好鬥勇猛,這一仗勝算還是很大的。
「楊老將軍,我大秦要的不止是楚國一地,而是整個天下,楚軍人數多於我們,就算在淮河北贏了,也必會損兵折將,到時,這諾大的楚地,誰去拿下,趙、魏兩國,又由誰去攻破。」
金蟬耐心的解釋道。
只是關於項羽的那一面原因,並沒有說出。
「是老夫淺薄了!」
楊瑞和想了想後,抱拳回道。
而第二天。
只見汝寧城大門大開,蒙恬騎著白龍駒,帶著十幾萬秦軍,朝著楚營叫囂,讓項羽前來決一死戰。
而項羽也是壓抑的太久了。
一看到居然有秦人叫陣,便拿起霸王槍,獨自率軍沖了出去。
這一戰。
蒙恬自知目前還不是項羽的對手,所以昨夜才討好白龍駒,讓其在關鍵時候,載著自己跑回城內。
不過與項羽這來回的比拼,倒是讓他又精進了不少。
又是二十天後。
寒衣節已經過去。
天氣已經逐漸變的嚴寒。
汝寧城內,連一絲炊煙都見不到了。
「通知全軍,做好準備,秦人或許這幾日便會開城決戰!」
鍾離昧朝著下面的將士吩咐道。
而就在楚人全軍待命,準備與飢腸轆轆的秦人決一死戰時。
可誰知。
又過了三十多天。
冬至降臨。
秦人始終閉門不出。
「將軍,我們糧草見底,戰士們已經開始抱怨了。」
「將軍,前線來報,第三城池的秦人朝著虞薇將軍那邊發起了總攻。」
「將軍.」
坐在營中的項羽,這幾日每天都能聽到讓他頭疼耳乏的軍情。
這其中不是糧草告急,就是虞薇那邊被攻城。
「鍾離昧,你當日真的沒有看錯秦軍的糧草?如今寒衣節已經過了一個月多,秦軍怎麼還不出城?」
項羽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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