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秦 楚開戰;嬴樓重進終南山,探索國運的秘密
第305章 秦 楚開戰;嬴樓重進終南山,探索國運的秘密
看著幾十里外,烏泱泱列陣整齊,軍容肅嚴的楚軍,金蟬毫無波瀾,反倒拿起桌上的茶盞,淺嘗了一口。
不得不說,中原之大絕非目光所能及,也非腿腳可以丈量。
單說這茶葉。
秦、唐、韓就有不下十幾種不同的風味。
「將軍,是否需要給您備兵?」
如今的蘇南與同期第一波加入金家軍的幾個,都已經躋身萬人將之列。
為可造之材。
「不用,一切交給蒙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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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目視前方開口道。
國力、兵力的比拼。
這才是國戰最原本的樣子。
而這一次秦、楚交戰,金蟬不單要讓項羽找不到任何失敗的藉口。
也要告訴天下所有人,秦國一統中原,已無人可以左右。
隨著烈日高懸,如同一輪燃燒的火球,無情地炙烤下方著汝寧城。
午時的鐘聲剛剛敲響。
一個「殺」字便響徹天地。
只見龐大的楚軍,分為五路沖向汝寧城。
其中三路與秦軍正面對抗。
另外兩路,則是朝著外圍行軍,然後直取東、西二門。
項羽騎著烏騅一騎絕塵,獨自率領一路大軍。
而在他的後方,虞薇、鍾離昧攻左,龍且、英布、虞子期伐右。
至於東、西兩路,則是景缺、昭陽二人,各帶著攻城器械和八萬從軍。
「弓弩手,三輪齊射!」
「騎軍兩縱包夾,衝散敵人陣型。」
「蒙恬、楊瑞和,切斷對方左右兩翼與主軍匯合的路線。」
蒙武這人雖然勇猛好鬥,但正經作戰時,卻是理智的可怕。
並且對於兵法的熟用,直逼一生從無敗績的白起。
隨著站在樓車上的傳令官揮動軍旗。
只見秦軍方陣這邊也動了起來。
平原上。
從天空俯視。
秦、楚兩軍就好似涇渭交匯處,兩股顏色不一樣的河流互相對撞,誰都不退讓一分,也沖不進去一毫。
秦軍的箭矢如蝗蟲般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楚軍士兵們舉起盾牌,那箭雨撞擊在盾牌上,發出如暴雨打在鐵皮上的爆鳴聲。
每一聲都伴隨著盾牌後的士兵們痛苦的悶哼。
有的箭矢穿透盾牌,深深刺入士兵的身體,鮮血如噴泉般從傷口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三輪齊射後。
兩軍正式交鋒。
楚軍的長刀揮舞,每一次落下都帶起一片血花,將秦人的頭顱被砍下,鮮血如柱般沖向天空,噴灑在周圍的士兵身上。
秦軍的長槍則如毒蛇般迅速刺出,刺穿楚人的胸膛,帶出的內臟灑落在地,血腥之氣令人作嘔。
雙方的士兵們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地廝殺,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決絕。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屍體很快堆積如山。
有被攔腰斬斷的士兵,在臨死前還緊緊地抱住敵人,用牙齒咬向對方小腿。
還有被長槍貫穿眼眶,人已死,但手中長刀仍舊揮下。
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雖然楚軍人數占優。
但秦人更為勇猛。
一時間竟然平分秋色。
很快。
將與將的碰撞,把第一天的戰爭推到了最高潮。
只見蒙武與項羽廝殺在了一起。
一個是高傲的霸王,一個是守衛中原西域多年的好戰狂人。
而另外兩邊。
蒙恬面對虞薇、鍾離昧兩人,雖不落於下風,但也討不得半點便宜。
至於楊瑞和,雖為老將,但追隨過白起的他,豈會被三個小兒難住。
此時的城樓上。
金蟬看著從東、西兩門襲來攻城的楚軍,只是淡定的從椅子上起身。
然後跨上旁邊白龍駒,拔出腰間魚腹,獨自一人承擔起了守城的重任。
漸漸的。
天空被戰場上的煙塵染成了暗紅色,仿佛是被鮮血浸透。
太陽在這一片血腥中緩緩西斜,餘暉灑在這片慘絕人寰的戰場上。
隨著鳴金收兵的號角聲響起。
還活著的人這才喘了一口氣,朝著各自的營地退了下去。
開鍋起灶,短暫的放鬆了下來。
僅僅第一天,雙方共計傷亡人數就有十萬之多。
而今日一戰,最讓人驚奇的則是蒙武。
原本已經不是項羽對手的他,在帶上了那副來自西域的青銅面具後,則爆發出了一股不屬於中原人所擁有的氣勢。
一時間,竟能和重瞳狀態下的霸王項羽戰成了平手。
第二天。
項羽改變了昨日的排兵布陣。
將原本去攻汝寧城的景卻、昭陽二人召回。
讓其帶兵二十萬,攻下秦軍兵力薄弱,由蒙毅、王賁和李信所駐守的第二城池。
大軍這邊則是遷移到汝寧城城北,以斷掉秦軍支援為主,沖陣為次。
甚至還下令,若是秦軍不衝鋒,便只在營前叫陣。
至於後方七城的部隊,和源源不斷渡河而來的楚軍,則由虞薇返回統領分配。
一部分前來支援第一戰場,一部分繞遠路去其後方斷其糧草,拿下第三城池。
然後再將汝寧城四周的秦國主軍團團包圍。
重現當日函谷關的糧草危機。
另一邊。
位於最後方第三城的小洛陽,在收到了金蟬傳來的前線軍情後。
便立馬朝著前幾日才趕來支援的嬴盪、嬴疾、朱亥、專諸四人,下達了支援第二城池的軍令。
而這四人倒也好說話,並沒有因為小洛陽的年齡和性別,而產生質疑。
僅僅也只是糙漢子朱亥,調侃了一句:「這女娃娃好厲害,不如嫁給大王當個王后耍耍!」
就這樣。
秦、楚兩軍在原韓國南境,進入了一場明面上交鋒,但又暗流涌動,曠日持久的戰爭。
雙方反覆的衝殺、退兵、圍困、叫罵。
直到第二十天後。
第二城池的秦軍突然全部棄城而出,退至後方堅守第三城池。
而汝寧城外的所有秦軍,也退回到了城內,擁擠在狹小的街道上。
「愚蠢,金蟬你要為你的愚蠢付出戰敗的代價!」
楚軍營帳中。
項羽看著手中傳來的軍情,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現在的情況。虞薇那邊已經拿下第二城池,將汝寧城徹底包圍在了中間,甚至也切斷了秦軍來自第三城池的糧草供給。
「將軍,此次伐秦大勢已定,汝寧城外,我們的兵力已經遠勝秦軍,只要圍而不戰,不出兩個月,寒衣節前,秦軍必然糧草耗盡,到時一戰即潰。」
「就算金蟬最終能夠獨善其身,但戰死百萬秦軍,秦國終將走向滅亡。」
「而且丟失的臨、樂、梁三城,按斗御疆老將軍的話,如今秦國兵力虧空,一路上根本無人阻攔,只需一個月,他便可以將其全部收回,並且兵臨函谷關下,給咸陽施加壓力。」
鍾離昧始終忌憚金蟬,不敢提出直接攻城的建議,只想著圍困消耗秦國兵力。
「嗯,就這樣辦!」
項羽雖然高傲,但也暫時放下了從正面擊敗金蟬的想法。
此時的他,變的更像是一個大將軍。
將戰爭的勝利放在了首位。
至於和金蟬的再次對決,則放在了滅秦之後。
另一邊。
汝寧城內。
金蟬拿起手中密信,同樣露出了微笑。
「金兄,可是王翦將軍傳來的密信?」
蒙恬好奇的問道。
從大戰開始前。
王翦便率軍三萬,帶著大批的糧草,借著月色摸黑離開大營。
而他的去向,也只有金蟬一人知道。
「是王翦傳來的,他在信中說,如今楚軍已全部渡河,淮河北岸只有不到一千楚軍守著渡口,可以隨時行動。」
金蟬合下信封,回答了蒙恬的疑惑。
「行動?」
「臘月前便是最後的決戰,而王翦則會在一個月後,一把大火燒了楚軍所有的船隻,而這一戰,我只打算放項羽一人回到楚地,至於其他楚人嘛,便留在這裡吧!」
金蟬笑了笑,朝著一旁滿臉疑惑的眾人解釋道。
「金兄,」
蒙恬頓了頓,面露愁容。
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想一盆冷水潑過去,但這種致命的錯誤,若是金蟬真的忽略了,那麼便是致命的問題。
「但說無妨!」
「金兄,如今第二城池已被虞薇率領的楚軍占領,城中的糧草別說是臘月前了,恐怕連寒衣節我們都撐不到。」
「哈哈!」
金蟬聽聞大笑了幾聲。
「這種事情我怎會不知,至於這糧草嘛,我早已讓洛陽準備好了。」
「可是金兄,項羽早就把所有的路封死了,糧草根本運送不到汝寧城啊!」
不單是蒙恬不解,就連蒙武、楊瑞和都不明白,金蟬怎會犯如此大的糊塗。
「諸位莫急,只要有它在,別說是從第三城池拉來糧草,就算是從咸陽拉糧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金蟬說罷,便起身走出門外,指了指院內正在喝酒吃肉的白龍駒說道。
「它?」
「自然是它!」
一個然能將五萬匹戰馬都拖拽不動的石沒羽,獨自拉回咸陽的傢伙,怎會拉不動區區的糧草。
「項羽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打算將我們困在汝寧城,好重現當日函谷關的齊、楚危機,這點我怎會不知。」
金蟬來到白龍駒的身邊,拍了拍對方肥碩的屁股,朝著眾人說道。
「小子,你真把本大爺當驢用了?老子不干!」
白龍駒撇了一眼金蟬,語氣不滿的問道。
「等回了咸陽,我將宮廷內的所有陳釀,都搬到伱的宅子裡去。」
雖然金蟬知道,白龍駒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但該給好處還是得給。
「這倒也不是不行。」
碩大的馬眼,在眼眶內滋溜轉了一圈後,白龍駒裝著很不情願的樣子,「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此時,萬里之外的秦嶺。
嬴樓在黑冰台的安排,已經來到了秦嶺終南山脈的主峰頂上。
「你們都退下吧,寡人只要沒開口,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裡百步之內。」
山頂的溫度不算很高。
但不同於上次布施國運時,第二次重新登頂終南山的嬴樓,並沒有穿著華貴的黑水龍袍,頭上也沒有帶冕旒冠。
只是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色長袍。
長發也沒有紮起,任其散落披在後背。
沿著圜丘的台階逐步往上走去,直到來到最上方後,也就是終南山最高點時。
嬴樓才停下了腳步。
吸~
呼~
閉上眼睛,長長的呼吸一口後,只見嬴樓一把扯開上衣,將鑲嵌在胸口的黑水龍璽暴露在外。
「與中原同生同根,誕生於九方天宮之前的國運,真是如寡人所想的那般嗎?」
調動少許國運,布施在圜丘之上。
只見嬴樓一腳踏在最中間位置,本就布滿裂痕的黑色墨玉地磚上。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
圜丘徹底崩塌。
但遠處的蘇棄疾一眾黑冰台,卻連回頭都沒有回頭。
而是謹遵嬴樓的王旨,站在原地。
「直通秦嶺山脈之中,據記載曾不下百人進入過,但卻無一回來。」
嬴樓負手而背,眯起銳利的雙眼,直視前方。
只見終南山頂之上,原本立著圜丘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直徑三丈左右的巨大深洞。
好似山脈張開的巨口,深邃得仿佛沒有盡頭。
無盡的黑暗在裡面肆意蔓延,宛如沒有繁星皓月的夜空一般,將一切光源都無情的吞噬。
嬴樓站在洞邊向下望去,視線仿佛墜入了虛無,黑暗濃稠得如同實質墨汁,緊緊地填滿著每一寸空間。
一種秦嶺內部其實是空洞的感覺,突然從心裡生出。
咚、咚、咚
極其微弱而又沒有規律,好似心跳一樣的聲音,從洞內的最深處傳出。
緊接著,還伴隨呼呼的喘息。
而每喘一次,四周的山林樹木就好像抖擻一下。
「大秦的龍脈之地果然與那龍門一樣,不,似乎遠比龍門還要磅礴。」
嬴樓輕聲自語,面對洞內的未知,似乎沒有一絲懼怕。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
嬴樓沒有絲毫猶豫,便扯出胸口上的黑水龍璽,然後放於手掌之中,輕蔑的俯視著洞內。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跡所至,莫不臣服,目之所觸,皆我秦土!」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嬴樓開口輕誦,來自秦國古老的歌謠。
而立於掌上的黑水龍璽,則忽暗忽明,發著亮光。
霎時間。
三千里終南,萬物逢春。
三千里王順,夏日炎炎。
三千里太白,白雪皚皚。
其餘二十七座山脈,則是秋風瑟瑟。
秦嶺,地動山搖,巨石隕落。
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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