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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事鏢虎,六禽玄機(4K)

  「師弟,對大小六幫,可有了解?」

  「有所了解,但知之不多。」

  魏叢與顧璀出了顧府,即騎上馬,前往邢家,準備將這件源頭是他的事情,處理乾淨。

  黑水六幫,魏叢是知道一些的,畢竟是本縣人士。

  大三幫,即黑水幫、柴幫、漕幫。

  黑水幫不用說,壟斷了來自雲夢澤與赤渡河的水產生意,靠水吃水,因此自是獲利甚多。

  柴幫,則是靠山吃山,起初是一幫山民通過砍柴燒炭形成的自保、帶行會性質的組織,後邊吸攏了獵戶、採藥人,便靠上了山貨、藥材的生意。這生意本多是四大家族的,柴幫便通過拉攏五大武館抗衡,才站穩了腳跟,如今寧居中以及其他武館館主,都是柴幫掛名的客卿長老,一應藥材,也多是通過柴幫採買。

  漕幫,在黑水縣存在感就不太強,主要做赤渡河漕運生意,其總部在淮陽,黑水縣這邊,只是一個分舵,除了在官府頗有關係,多被本地勢力隱隱排斥。

  小三幫,則就是管理地痞流氓、收保護費性質的幫派了,靠什麼煙柳巷啊、賭館之類的生意。

  野狼幫,也算是這小三幫中的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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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簡單的,魏叢自不用顧璀說。

  一路上,顧璀則是說些他不太知道的。

  比如,野狼幫其名,除了足夠粗鄙明了、嚇住底層百姓外,也與野狼幫幫主夫婦有關。

  邢一刀,自號山野閒人、曾當過綠林好漢,野從其出;

  其夫人呂金簡,行事狠厲、手段兇狠,黑水縣女流中,被人稱最具狼性,狼從其來。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當有其女,邢幫主之女便似其母三分。」顧璀唏噓道。

  魏叢想了想當時那邢敏,才有其母三分!?

  顧璀緩了口氣,道:

  「邢幫主夫婦,不僅都是二、三次氣血的武人,也頗有能耐志向,不然十年前來黑水縣時,也無法白手起家,搭建起野狼幫。」

  「不過操持這等小幫派,終究算是上不得台面。」

  「而自從北方時局漸亂,先疫後旱再蝗,近兩年又再旱,世道不比以前,也波及到了雲夢以南,多有匪寇滋生。」

  「邢幫主自一兩年前起,就籌備著將野狼幫這套班底,轉型做趟鏢生意,鏢局開張的良辰吉日,我是聽說定好了,乃是二月二。」

  這時,兩匹馬已經自城東顧府,踏過長街,來到城北。


  城北除縣衙所在外,多是各種庫房,商行的貨物自赤渡河卸下碼頭後,從西門進縣城,往北運存放,很是便利,因此道路較為寬闊,時常有車馬走過。

  野狼幫幫主為鏢局計,已在這邊沿街,租賃了一間大院。

  魏叢兩人,剛騎馬到門口,便有一個濃髯密髭的黑臉中年大漢,從院裡迎了出來。

  「哈哈,顧公子,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邢一刀看著一點也沒介意邢敏還鞭之事,哈哈大笑熱情地就給顧璀一個擁抱。

  寒暄兩句後,他笑著望向魏叢:「魏公子,不愧是寧館主新收的佳徒,真是一表人才,久仰大名了,邢某管教小女不嚴,當日之事真是對不住了,這裡,邢某替小女,再次道罪。」

  說著,邢一刀即朝魏叢拱手鞠躬。

  魏叢連忙去扶他,道:「不用不用,當日徐公子已經道過歉了,如我樊師兄所說,我與令愛之間,誤會已經消除,當不得邢幫主如此。」

  邢一刀身如門板,又是層次比魏叢高的習武之人,他要鞠躬,魏叢自是扶不住,他拱手鞠躬完後,才直起身笑道:「樊大俠處理是妥當的,不過子不教父之過,邢某當是也有過錯。」

  顧璀笑道:「邢幫主不愧是一等一的豪傑,一是一,二是二,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

  「嗐,顧公子說這話,是在埋汰邢某嗎?」

  「哪有哪有,都是誠心話。邢幫主,我魏師弟,也是鄉野中人,還未見識過鏢局,我不曾埋汰,他倒是在心中埋汰了。」

  「哈哈,怪我!」邢一刀大笑,拉著魏叢與顧璀,就往院中走,「魏公子,顧公子,請隨邢某來,不過草創階段,尚還簡陋,卻是叫兩位笑話了。」

  院子卻是還在裝修階段,前院、偏院,不少地方都還堆著些物料,但大體已經完成了,只是在收尾罷了。

  兩人簡單逛了一圈,邢一刀就將兩人請到了會客正廳,下人端上來茶點時。

  顧璀方笑著說正事:「邢幫主,聽說東南方向,通往高唐縣的坡子山,聚了一夥從北邊來的強人?」

  邢一刀嘆道:「唉,十年前我便是因那一場大疫南下,不想那之後,北邊旱了三年蝗了兩年,本來前幾年稍好了,不想兩年前又旱了,顧公子也知道,年前從北方傳來的消息,幽冀兗三州,下雪至今不足三寸,冬末春初若不多些雨雪,怕是大亂將至。」

  顧璀嘆氣點頭,天下一亂,行商為主的顧家,自是會收到更多影響。

  魏叢亦是暗嘆,梁國祚已有三百餘年,已是王朝周期律的末年,過去十年北方動盪不安,平亂已經消耗了這個國家為數不多的元氣,據他了解,如今各地已經隱有藩王割據之勢了,如雲州就是淮陽城裡的襄王府說話份量重。


  只不過雲夢澤周邊魚米之鄉,尚未有太多感受罷。

  而邢一刀也是話音一轉道:「在坡子山落草的『打王鞭李沖』一夥,其三當家乃是我舊識,他們便是在北方感到前途未卜,繼而南下,因何落草,倒是說來話長了。」

  顧璀點點頭,又道:「我家商行,原定是有一批貨物要在正月下旬,運往高唐縣的,為了按期抵達,只能經坡子山或者斷峰嶺,不過近來斷背嶺有惡虎傷了不少人,只怕是成了精怪了的,而那坡子山則是多了『打王鞭李沖』……邢幫主,我知威遠鏢局還未開業,但此批貨物緊急,還請海涵,不知可否替顧家商行護送?」

  「哈哈!」

  邢一刀先是爽朗大笑,旋即一臉感激地走到顧璀身前,緊緊握住手道:

  「顧公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威遠鏢局已經既定開業,送上門的生意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邢某要多加感謝顧公子的照顧才是。」

  顧璀也是熱絡笑道:「黑水縣其他鏢局,都不敢接,我這幾日急得團團轉,邢幫主這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才是要多加感謝邢幫主。」

  「哈哈……」

  兩人又商談了一些細節。

  顧璀這才提出告辭。

  「魏公子,顧公子,請先稍等片刻。」

  邢一刀卻讓兩人留步,他則是往後院而去。

  魏叢大抵猜到邢一刀去幹嘛了,不然他今日就沒必要過來了。

  果不其然,盞多茶功夫,邢一刀就面色不虞、拽著一個人從後堂出來。

  那是名年輕女子,以往如孔雀般含傲帶煞的嬌美臉蛋上,此刻多有稿枯之色,一臉憔悴、精神萎靡,髮絲也都雜亂貼著臉頰……正是數日不見的邢敏。

  魏叢稍錯愕,樊郃的以鞭還鞭,亦只是造成皮肉傷,甚至比他的鞭傷還輕些,更有回春武館的弟子幫忙處理傷勢,應不嚴重,可這般模樣,怎像是大病未愈一般?

  「你當日乖張之舉,尚未給魏公子當面道歉,如今魏公子登門拜訪,也不懂得出來接見正式地賠罪道歉,真是想把你爹給氣死!」邢一刀怒道,將邢敏拽到魏叢跟前,嚴聲喝令。

  「邢幫主,不……」魏叢忙擺手。

  邢敏已咬著無甚血色的唇,垂著眼帘,給他鞠躬作揖,面無表情道:「魏公子,當日之舉,實在抱歉,今日給魏公子賠不是,還望恕罪。」

  「你這孽女,給魏公子道歉,到底有無誠意?」邢一刀喝罵道,罵著,還要上前揪他女兒,顧璀連忙去攔住他,好生勸說。

  邢敏,則是復又給魏叢深深鞠了一躬。


  她是女子,魏叢不便去扶,只能連連擺手說不用,閃到一邊。

  好一陣熱鬧,兩人才辭了邢家父女,往外而去。

  而廳堂中,邢一刀望著魏叢與顧璀的背影消失不見,才一改嚴厲斥責的神色,望著神色萎靡抿唇不語的邢敏,眼中滿是憐愛寵溺,急得圍著她連連轉道:

  「我的好閨女,不就是一鞭子嗎?你自小習武,又不是受不得這個痛?回春武館的弟子不也是幫你處理傷勢,說不會留下太過明顯的疤痕,你又是江湖兒女,也無需過多介意,再說除了你未來夫君,誰有能看到呢?便是大庭廣眾落了面子,你不也是向來不介意的嗎?這會兒究竟是怎回事了?」

  邢敏咬了咬唇,輕聲道:「爹,沒什麼,只是我在反省罷了。」

  邢一刀嘆道:「你從你娘那學到的行事……唉,這回看走眼,惹到不該惹的人,吃個教訓也是好事。一個鄉野窮小子,居然讓我閨女吃了那麼大的苦?爹也很是心疼,想替你找回面兒,可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後邊他若是成器,也不行,難為你了,敏兒。」

  邢敏搖搖頭,依舊輕聲道:「爹,這事不怪別人,都是我自己的錯,你就不用想著替我找回場子了。……爹,我的鞭傷沒什麼問題了,這件事情既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好,沒問題,那顧家為緩和關係,不是給我們送了一單生意嘛?過兩日,那趟鏢你跟著你山叔去,換個心情,長長見識。」

  ……

  魏叢與顧璀除了野狼幫新鏢局,騎上馬,離開。

  顧璀笑道:「師弟,你可知那邢敏,為何那般?」

  「我又不能掐會算,怎會知道。」魏叢搖搖頭,接著納悶道,「無非就是傷了些面子,何至於此?」

  「哈哈,豈知水滿則溢、月圓則缺,花團錦簇、烈火亨油,轉瞬就會易勢。」顧璀語氣揶揄:

  「我是聽聞,那日春風樓聚,邢敏被邀曾自鳴得意,向與她和離婚約的楊家楊世美炫耀,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她被自己的所作所為反噬,如今在杜家七小姐的煽風點火下,她的言行,已是被他人暗地裡、當做笑料談資。」

  魏叢這才恍然,原來其間還有他所不知道的諸多原委,真是個蠢女人,也是自作孽了。

  顧璀笑容一收,道:「咱們與野狼幫邢敏之事,差不多了結了。不過你可別看方才,邢一刀與我們言笑晏晏、訓斥他女兒,實則他對他女兒,多有溺愛。你若給他機會,說不得他會給他女兒找找面子。」

  「這般嗎?」

  魏叢皺皺眉。

  沒辦法,若只他和邢敏的仇怨,實則還好處理。


  但武館介入,而邢敏那邊也是牽一髮動全身,將野狼幫卷進來,一下就變複雜了,矛盾也被放大了,已經不是當事人能夠主導的了。

  「不過也無需太過擔心。」顧璀解釋說,「只要師弟你習武修行進度,不落下,野狼幫即便還有些微怨氣,也發作不了。」

  魏叢微微嘆氣,道:「師兄,那我過兩日,本想隨你家去往高唐縣的商隊,與那野狼幫一同走趟鏢,不知還能不能行?」

  顧璀一怔,勒馬駐停在街上,愕然望向魏叢。

  「師弟,你想隨商隊走鏢?怎突然有這想法?」

  他沉吟片刻,斟酌著說:「你我師兄弟,親如一家,若有什麼困難,當真無需見外。」

  魏叢笑笑,知道顧璀是誤會他遇到什麼經濟困難了,當然不是,而走鏢這個想法,其實他也是剛剛才生出來。

  顧璀今日至野狼幫,準備將商隊護送委託給威遠鏢局,以便用來緩和關係,這事他是知道的。

  但具體的細節,比如通往高唐縣的坡子山和斷背嶺,分別有匪寇和猛獸,他也是方才聽說,也才生起了念頭。

  原因自然是拜師寧居中後,大師兄樊郃不僅初步教了他練法的六禽走樁,他回村前,還也初步教了打法的十形拳。

  十形拳,取獸形,合人招,辯真意。

  寧居中囑咐,他主練虎拳,樊郃也就初教虎拳,等虎拳純熟了,再練其他九形,以九形養虎形。

  而虎拳,三要之中,首重真意。

  因此,他習練起來,頗為得心應手。

  但他未曾見過老虎,就對虎拳真意有所悟,說不過去。

  故方才聽得斷背嶺有惡虎傷人,怕還是成了氣候的虎精,他就有了念頭,打算隨行趟鏢,找機會見識那惡虎一番,讓人知曉他見過真老虎。

  當然,原委這般,肯定不能如實相告。

  魏叢笑道:「師兄,我曾聽聞,習武之人、先養三分惡氣,縣內太平,應是沒這個機會了,方才聽你說,此次趟鏢,又是匪寇又是猛虎的,路上皆是惡氣,我才想著,是不是要拜託你,隨行去走走,看看,見識一下。」

  顧璀聽完,搖頭失笑道:

  「原是這般啊,師弟,那野狼幫與坡子山匪寇相識,能說得上話,這一路上大抵是不會動手的。」

  「即便不相識,我們大批人手,與他多些買路錢就行,再不濟……」

  「總之,法子多得很,一般而言,走鏢運鏢,是很少與人真正動手的,畢竟真動起手來,刀劍無眼,而人也好匪也罷,都只是為了求財。」


  「鏢局多是應付那些沒眼見的毛賊。」

  「不過你既然有這個心,去去也無妨。放心,邢一刀便是想尋你出氣,也不會在這趟鏢里,相反,你跟著去,還得使勁護你周全呢。」

  魏叢朝顧璀笑著道謝:「那就有勞師兄了。」

  「嗐,小事一樁,師弟你又客氣作甚?」

  「是是……」

  魏叢笑著道罪。

  說笑著,馬也走了起來,他本來以為今天事了,就該回去了。

  但顧璀走在稍前,引著他直往從城北直往城西去,而不是城東、城南。

  魏叢道:「師兄,回去的路不走這邊吧?」

  顧璀側頭給了他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道:「師弟,其實大師兄還吩咐我一件事,他不是教你六禽走樁了嗎?你最近是不是練得有些迷糊?其實,六禽走樁,有『表里』兩套練法,他教你的是『表』法,讓我再教你『里』法,表里合練,才算真功。」

  「哦!」

  魏叢眼眸一亮,還有這等說法?

  大師兄瞞得也太緊了,竟一點不與他說。

  他精神抖擻,一甩韁繩,夾住紅雀馬背用力,令它走快些,「師兄,那我們走快些,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怪不得那六禽走樁,我習練起來,有些不得頭腦,原來還另有玄機啊。」

  「哈哈,莫急。」顧璀朗聲大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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