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圖窮匕見，死亡螺旋！

  第466章 圖窮匕見，死亡螺旋！

  送走了格魯，牛森差不多是第一時間，聯繫上了自己的姑媽。

  「GOD！Yeah！用力！傻帽，現在是深夜十一點，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我會打爛你的屁股！」

  姑媽正在享受威爾提供的特殊香腸，聽起來她很受用。

  「你人現在就在華府嗎？」牛森冷靜的問道。

  「是，怎麼？」迷亂的議長終於找回了理智，她疑惑地問道。

  「我現在過去！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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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牧先生說完就放下電話，隨著他的命令下達，他的府邸在深夜醒來。

  專車到機場，緊急調用的專機立刻起飛。

  目標，華府。

  龍蛇之變下，成總的暗手浮現，州牧被某種可怕的未來嚇到了。

  ——

  歷史的終局是個偽命題，必然性是存在的，但它的存在又必須服從隨機因子的影響。

  然而，只要樣本夠大，那結局一定符合正態分布，同一個世界線在不同的演化方向上，會給出千奇百怪的答案。

  也就是說，沒有什麼不可更改的結局，塵埃落定前，一切就有可能。

  辯證法的唯物史觀強調，只有千千萬萬的人民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因素。

  然而，在這個論點的側方，但凡腦子清醒的人都明白，某些時刻，某些人甚至某一個人，才是關鍵因素。

  沒有商君，或者換一個人主導改革，秦掃六合的結局就有可能被改寫。

  如果第二次布匿戰爭中，漢尼拔成功的嘎掉羅馬，那結局一定是迦太基稱霸地中海，羅馬帝國的歷史就會被終結，整個人類文明的演化都會受影響——忒彌爾可能都不會出現。

  那年的一片石戰場上，如果闖王的騎軍少些遠奔的疲憊，或者說，如果闖王能做到再穩一點，他是有機會戰勝關寧＋滿蒙主力的，華國的歷史也會從此改變。

  單純批判軍事思維的論點沒有問題，但廟算之勝拿不下，就要放棄抵抗嗎？

  當矛盾激化到爆發的時刻，無論能不能贏，都要敢於邁出鬥爭的腳步，這才是歷史的絕大多數——你的敵人不允許你妥協。

  認識到矛盾的複雜性只是基礎，有沒有決心才是關鍵，鬥爭是殘酷的，投降在很多懦弱的人眼裡是可選項。

  但成總怎麼會投降，他只想贏！

  凌晨四點半，在華盛頓湖畔的別墅中，剛剛補覺完畢的姑媽抽著煙，面無表情的聆聽牛森分析變化。

  「.可能他一開始是有合作的誠意的，但現在，他的誠意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就顯得不夠充足。

  所謂的利益有兩種，一種是可見的利益，一種是抽象的利益，以這個為前提，則出現了一種可能。

  即：如果那個男人在未來能連任，他在當前的局勢下，直接於聖洛都掀起鬥爭的開端，就成了最佳選項。

  我們會非常、非常被動，甚至會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動，姑媽。」

  以往，成總明面上架在牛森脖子邊的劍已經寒意十足，這給了州牧先生以一種脆弱的安全感。

  用威脅給人安全感，哈，這個東西聽起來抽象，但牛森確實從中獲得了安全感。

  你有所求，咱們就可以合作，就可以慢慢談。

  畢竟，正常而言，大家都是精通妥協的聰明人，為了利益聯合，成為朋友，是雙贏。

  可如果成總想贏更多，那現在顯然就成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局勢升級的手段成總用了不止一次，加速的玩法精妙就精妙在，它是順著矛盾的脈絡潤物細無聲的發生的。

  當牛森注意到矛盾變化已經處於一種對他危如累卵的地步時，已經晚到令人窒息了。

  「你是說，沃爾夫也被他當做了棋子？」

  雖然恨不得把牛森殺了，但姑媽還是極其冷靜。

  牛森想明白問題的嚴重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成總連沃爾夫都要往死里利用，姑媽也一樣。

  沃爾夫和成總必然會為了派系內的權力而進行博弈，這是用腳指甲蓋想都能想到的點，但如果成總手段如此酷烈，他又該如何平衡在沃爾夫身上的反噬呢？

  「不，姑媽，情況比我們想的更麻煩，沃爾夫雖然地位特殊，但本質上他還是無根的浮萍。

  Chan和忒彌爾才是關鍵人物，要知道，西海岸的象黨本來快被我們按死了，連內華達他們都丟了。

  但現在，如果說沃爾夫想要和Chan他們翻臉，就要承擔兩頭不討好的結果，他和Chan之間最後一定會達成暫時的妥協。

  暫時，但這種暫時對我們來說是致命的——Chan幫大統領，在具體的矛盾爆發點，以及國會山中，同時拿到了主動權！」

  矛盾的對立轉化就精妙在此！

  對於大統領來說，身為同一個勢力的兩座山頭，成總這個小登幾次三番的把他當做加速器。

  對他下手的時候，成總狠的就像個內鬼。

  然而，隨著矛盾的動態變化，最後成總居然給了他一個大禮。

  看起來魔幻的結局，對應的是聯繫的普遍與螺旋發展的回首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成總借著加速器加速出來的動能，掉頭一轉後，就像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至於落點，只有兩個。

  牛森為什麼會這麼急？

  因為，他醍醐灌頂般的注意到了這個落點和一開始承諾的不一樣！

  事實的發展是，成大器的目標，要麼是大統領，要麼是加州幫！

  牛森的分析結束了，南希沒有回答，只是陰晴不定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這些小出生，早該把他們全殺了！」

  帝國議長的怒火只能是無能狂怒，論手段兇殘而恣意，成總才是第一流。

  為了加速，他甚至敢點殺帝國的駐外大使。

  要知道，哪怕加州幫的擬人姑侄心裡九分是自己，至少還有一分公心是為美利堅。

  他們以為成總和他們是同類，但成總心裡半分為美利堅的想法都沒！

  洪水滔天？

  那才好呢！

  要的就是洪水滔天！

  密西西比信潮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最好的情況是，他希望逼我們下更多的籌碼，幫他順利拿下聖洛都和搞定沃爾夫的聯姻。

  另一種可能，就是借著這件事做給大統領的投名狀，用局部的鬥爭升級，團結象黨內的諸多派系。」

  咖啡的苦澀讓牛森更加的冷靜，對於成總的這盤大棋，他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慄。

  前者，成總要拿到海量的現實利益。

  後者，成總會拿到海量的抽象利益，未來兌現的那種。

  一般而言，後者像是畫餅，但成總有實力催餉。

  格魯那個沙比天天還在為了LAPD的破事睡不好覺，甚至可笑的送禮給牛森希望州牧幫一手。

  但他的大佬根本就不在意LAPD里的破事，王八池子裡能有多少利益，成總看的是美利堅的一府五十州！

  經濟權力可以蔓延擴張為政治權力，這是成總之前做的。

  成總現在做的是，通過高度介入政治權力的博弈，換來更多的經濟權力。

  智能雙擎，脈衝接力，拉出的尾焰燒的牛森灰頭土臉。

  「不能再妥協了，牛森，你要明白，我們終究是驢黨人，不能自絕於黨內！」

  聽到姑媽的話，牛森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絕望。

  這就是博弈中最可怕的環節！

  激化後的死亡螺旋！

  加碼！

  加碼！

  加碼！

  直至雙方都無法回頭！

  在成總的布局圖窮匕見的時刻，加州幫能做的似乎只有向死而生——接招，陪著成總把局勢升級。

  看起來是在激烈的對抗小登成大器的威脅，實際上還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南轅北轍，南轅北轍，無論選哪個方向，都是被牽著鼻子走！

  「姑媽，一旦開始激化，我們基本上必輸無疑，他們只要不死，未來一定會接管美利堅的。」

  牛森試圖提醒姑媽，局面有多殘酷。

  欺老不欺少，成總和忒彌爾年輕的過分，他們輸得起，但加州幫沒實力結束戰爭。

  傳承的邏輯和對立轉化的邏輯共同作用下，決定了成總和忒彌爾未來的必然勝利。

  坐在姑媽的豪宅中，州牧先生緊張到甚至能聽到成大器在自己的耳邊冷笑。

  那個可怕的年輕人輕輕的低語，訴說著來自於惡魔的威脅。

  牛森、南希，你們可以贏一個回合，兩個回合，三個甚至四個回合。

  但在未來的某一個回合中，我會勝利，然後親手把你們或你們的繼承者碾成齏粉！

  玄幻的世界中，偉力歸於個人，老祖不死，聖地永存！

  現實的世界中，偉力會在代際傳承中衰退！

  當牛森用自己身為政治繼承人的身份威脅扶他上馬的姑媽時，他的命運似乎就註定了。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

  「不會激化，我現在就去見黑撒旦，只要我們驢黨可以團結在一起，局勢就能到此為止！」

  南希平靜的說道。

  姑侄之間的裂痕，在巨大的外部壓力下彌合了，他們將會站在一起，面對那個心思恐怖的敵人。

  這一刻，七十歲的老嫗身上有種『越此線者皆斬』的豪情。

  她是兩度『拜相』的帝國議長，她是美利堅帝國有史以來最強的女性政客，她縱橫美利堅幾十載。

  南希不信，自己到老會被人當墊腳石一樣踩！

  小登，你們還不配！

  ——

  在一個墨西哥人的帶領下，王偉恆走進了老李的豪宅。

  老李的豪宅其實比格魯那棟莊園還豪橫，這是他從某位華人富豪那裡收帳收來的。

  在檀木裝飾的書房中，王偉恆見到了正在寫字的老李。

  李海平屬於那種保留著舊時代韻味的老登，稍微有點錢與地位後，就瘋狂的附庸風雅，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逼格。

  晾了王偉恆大概十幾分鐘，老李終於收起筆。

  站在他身側的金髮東歐女郎連忙把銅製的水盆端到他身側，老李洗過手後，還有另外一位『侍女』伺候他擦手。

  王偉恆從未見過老李這種級別的大佬，現在，在老李刻意訓練的裝逼套路下，他只覺得敬畏與恐懼。

  敬畏力量，恐懼自己失去這次機會。

  「你叫.小王，是吧？」老李坐在椅子上，一邊用手擺弄著茶杯，一邊笑著問道。

  顯然，這個老登裝逼裝的太入戲，忘記了王偉恆的名字。

  「是，王偉恆，您叫我小王就好。」

  「哈哈，來，幫我把這幅字掛上去，我現在也是一把老骨頭了，不利索。」

  老李指著他從一堆字中挑出的最好的那張，說道。

  王偉恆向前走了兩步，小心的把寫著字的紙拿了起來。

  只見三尺見方的宣紙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字。

  殺！

  小王嚇得手都抖了一下，有些狼狽，把老李給逗笑了。

  「哈哈哈，我們華人在美利堅，屬於外人，這裡種族歧視問題很嚴重啊。

  不殺，他們怎麼知道敬畏？

  不殺，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實力？

  所以，要敢殺！

  只要把不服的刺頭都殺乾淨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你說，是不是啊？」

  這還是成總教老李的處事邏輯，成總可以做龜孫，但他也有霹靂手段。

  以老李的年齡、過往來說，他能不懂這會有什麼後果嗎？

  還是說，他不懂成總想利用他做黑手套的目的？

  都明白，但他願意。

  幾十年窩囊蹉跎，他受夠了那種身未老人已死的平淡。

  從扇在賈會計後腦勺上的那一巴掌開始，老李的狂飆人生就止不住了。

  他知道他的結局可能不會太好，但現在，他甘之如飴。

  這才是男人，這才是人生！

  「是，您說的對，您說的對。」

  王偉恆的腿都開始發軟了，實在是老李太有逼格。

  那些電影電視裡的黑幫老大，頂多在辦公室里掛一副『忍』。

  多好，中式哲學，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老李不一樣，他想掛一副『殺』。

  幹嘛要忍？

  殺光了就不用忍了，也沒人敢興風作浪了！

  「哈哈哈，坐吧，小王，你是你們這批人里表現最好的，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做事需要人，需要可靠的，想做出點事業的人。

  我打算支持你成立一個新的華人幫派，去舊金山落腳，幫我打理點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曾幾何時，老李的人生因為成總的寵幸而改變。

  成總輕輕的撥動他的命運之弦，他就直接上了雲端。

  現在，老李也可以成為另一種成總了。

  他出手，打算撥動王偉恆的命運之弦，讓這個看起來還算有幾分潛力的年輕人試試。

  「李哥，我願意！」

  王偉恆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洶湧的欲望之火。

  對於身處社會底層的王偉恆而言，他不認為自己的天賦有多差，他只覺得，自己差一個機會，一個好的機會。

  世界上，人太多而機會太少。

  龍門就在那裡，但門檻又那麼高，沒人托舉，他憑自己的能力過不去。

  現在，一個不太常規的機會擺在了王偉恆的面前。

  他決定試一試。

  逆天改命，就在今朝！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