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某人如墜冰窟20
第465章 某人如墜冰窟2.0
怎麼說呢,成總多多少少是有幾分天賦的,挖牆腳的天賦。
他給出的方案又多又好,黑髮富婆琢磨了一會兒,嘆道。
「還是像以前一樣,你喜歡極端化的策略,Chan,其實,你只打算讓我二選一,我猜對了嗎?」
電視劇中,一個組織的策略制定需要複雜的過程,科層管理的組成人員會強調嚴格的流程控制有多麼重要。
但實際上,這種流程控制本身是失控管理的要求,它對效率與決策高明與否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甚至在效率方面具有負面效果。
強調流程控制的嚴肅性,有可能是為了向上管理,也有可能是為了保證不背鍋。
然而,對於成總而言,以加州象黨為核心的派系是他親手創立的,在這個派系內,他是事實上的總負責人,沒有向上管理的需求。
關於背鍋不背鍋這種事情.牛馬會忌憚,領袖不怕。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某種意義上,成總和大統領是同道中人,他幾次三番的借大統領的引力給自己的事業加速,本身也幫大統領一步步坐穩了象黨現任凱撒的位置。
只要成總敢於承擔責任,那麼,在派系決策的過程中,他就天然的享有絕對的主導權。
因此,他才敢於直接給方案、畫方向,換句話說,他不是在尋求蜜兒的意見,而是在指導蜜兒的工作。
忒彌爾現在是以董事長身份兼任CEO,負責集團的日常管理。
「風險和收益對等,極端化的策略有著極高的收益預期,只要我們能贏~」
「那你要是輸了呢?」
面對蜜兒一次又一次的質疑,成總還是那個回答。
「我輸了嗎?」
黑髮富婆翻了個白眼。
「我愛死你這種自負的樣子了,Chan。」
能怎麼辦?
在成總還沒有失敗前,她只能先相信。
其實,蜜兒的心底有種不敢說出口的憧憬。
老天爺,GOD,或者其他什麼撒旦之類的,趕緊發動你們的功力,讓這個可惡的男人輸一次吧。
他每次冒險,我都出於好心提醒,一次次,一次次,從來沒落下過。
然而,我竟被現實打臉打到數不清多少次。
求求了,讓他輸一次吧!
這,就是忒彌爾心底真實的想法,但她不敢說。
「SO,你選哪一個?」
成總其實有點選擇困難,因為兩個極端化的策略都很有挑戰性,他怕自己選錯,所以想讓蜜兒幫自己分析分析。
「我不想選,萬一選的不對,最後出問題了,顯得我很笨。」
忒彌爾輕飄飄的就把成總的風險分擔邀請甩了出去。
老娘才不想背鍋!
「honey,怎麼會不對,你可是我的幸運天使,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事業沒有不順利的時候。」
口蜜腹劍就是這種,但成總的口蜜只用在朋友身上,腹劍只刺向敵人,嗯,牛森屬於亦敵亦友。
「你居然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忒彌爾的嘴還是那麼硬,但咧開到沒邊的嘴角說明了一切。
顯然,她對成總的捧殺沒什麼抵抗力。
「所以,你認為我們該怎麼選?」
「全都要!」
那雙漂亮的湖藍色眼睛中閃過狡黠,忒彌爾替成總分析道。
「前者太直接,會引起對手的注意,他們可能會採用同樣的策略和我們競爭,那樣就失控了。
我們開始時以第二個策略做準備,釋放煙霧彈,而後在最後階段拋出第一個策略,如果這時候還有人跟,還有人敢和我們搶,那就直接幫他拿下項目。」
說著,忒彌爾的臉上充滿了『殺意』。
成總的推論是極其有可能的,這次私人監獄項目招標在市議會能順利通過,一定有其他同行暗中使勁了。
這些人不打招呼就入局,還想搶成總前期辛苦培育的桃子。
他們可真有點活膩歪了。
「等未來有機會,我們再把他搞垮!
你的那句話說的很對——不買票就想蹭我們的車,他們也配!」
成總聽得連連點頭,和蜜兒這種搭檔配合確實舒服,類似於在LOL上分過程中能有個查漏補缺、時刻保護的輔助。
「可以,很完善,蜜兒,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雖然知道成總是在扯淡,但忒彌爾依然受用。
「等下先不要和本尼他們透露這個計劃的全貌,等局勢變化吧,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些議員沒有受我們的競爭者影響。」
「沒問題,你的意見我都同意。」
——
金色的黃金是會發光的,這個光和金子本身的特性無關,而是人的貪婪給他們賦予了別樣的光芒。
合上蓋子,牛森抬頭看向格魯。
「你希望我的手段更凌厲一些,我不太懂你說的凌厲具體指什麼。」
格魯警長和成總的想法不一致,他已經確信,自己可能會被『賣』了。
有些事,愈發接近機變的時刻,格魯看的越清楚。
加塞蒂可能不會倒,萊克可能會被成總收編,控制LAPD的方法又不止通過格魯這一個路徑。
所以,就如同牢賈要坑死孫晝夜一樣,格魯也想確保,至少要讓萊克必死無疑。
這種要求,他沒法和成總提,因為成總那種混球人物,是不可能把狗屁承諾當真的。
格魯人物,只要自己敢提,成大器就敢相信,留萊克制衡他真的有用
那不就更麻煩了嗎?
所以,不如燒一燒牛森這個冷灶。
說起來,他們曾經也是親密無間的親友。
「萊克,至少要讓這個人以及他的狗腿子從LAPD內滾蛋,州牧先生,我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五十公斤黃金,約等於四百萬刀。
為了保證事情能順利,格魯下了血本。
給成總送陸軍一號,花了近千萬刀,給牛森送黃金,又是四百萬刀,他的錢快被榨乾了。
「不過分,不過分。」
州牧的手輕輕撫摸著箱子的輪廓,他在權衡。
格魯送來了五個箱子,每個箱子十公斤黃金,牛森其實被震撼到了。
不是因為格魯的豪爽,而是因為格魯這個行為本身代表的意思。
你在成大器手下這麼乖,想搞點合理訴求還不敢和他明說,反而選擇花大價錢來收買我。
那為什麼,當初在我手下的時候,你不怕我呢?
我就差他這麼遠?
可惜,這些事,州牧也只能自己心裡苦澀。
他不懂,成總的手段黑到格魯都恐懼。
格魯送超級防彈車,只是為了討好成總,但他沒想到成總要研究無人機攻頂的可行性。
和直接撥動秩序之弦的資本家相比,格魯、卡彭之流的黑幫頭子其實多少帶著些可笑。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對加塞蒂動手?」
格魯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清楚自己的水平沒有成總和牛森的高,所以對於看不懂的環節,還是很願意虛心求教的。
「動手?不會動手,步步緊逼就差不多了,加塞蒂又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他能上位,主要靠的是他妻子的家族勢力。
家族的決策不以某一個人的意見或利益為準,加塞蒂的妻子在家族內也沒多少話語權。
步步緊逼,他就會自然而然的縮回去,你沒發現,他到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反制的意思嗎?」
牛森的解釋其實隱瞞了很多細節,也忽視了非常多的細節。
比如,步步緊逼加塞蒂是牛森以及加州幫在驢黨內鬥爭的環節,一旦黨內他們贏了,加塞蒂在聖洛都也就打不過成總了。
另一方面,美利堅最大城市之一的市長,而且還是連任的實權市長,當然不像他說的那麼孱弱。
甚至可以說,在對聖洛都的局勢判斷上,牛森的判斷是錯誤的。
加塞蒂不反製成總的原因在於,無論成總和沃爾夫,都太TM能壓槍了。
狠話是一直放的,開干是絕對不輕動的,手下的約束是嚴格的。
類似於兩個狩獵者狹路相逢,成總和沃爾夫不動,加塞蒂怎麼敢先動?
誰動,誰就容易出現破綻。
黑撒旦拉攏,加塞蒂不接受。
沃爾夫貼臉,他舉杯敬酒。
成大器的私人監獄項目法案都TM在市議會通過了,加塞蒂愣是沒攔。
為了逼加塞蒂先動,成總甚至開始安排格魯讓自己的黑幫賣破綻了,但加塞蒂就是不下重注——他太穩健了。
細枝末節的利益可以讓,我就是不動,看你想做什麼!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萊克?」格魯問道。
牛森眯了眯眼睛,道。
「還沒想好,你有什麼方案嗎?」
格魯暗罵一聲賤人,牛森這種狗東西怎麼可能蠢到這地步。
他是在逼格魯展露點誠意。
和成總打交道這麼久了,牛森會信格魯的鬼話?
州牧先生確定,這事一定不簡單!
「Chan在打壓我,他希望借萊克的手先剪除我的幫派內的『贅肉』,然後再和你們配合,除掉萊克。」
牛森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他連忙問道。
「等等,他說和我們配合?你確定他說過?」
「是啊,我們現在不是為了利益走到了一起嗎?」格魯有些詫異的反問。
「沒說要配合啊,驢黨內的權力鬥爭是我負責的部分,這有什麼好配合的,我們各自做好各自的部分,事情自然會.」
牛森想起來了,威爾負責的部分里,有一個是去幫沃爾夫娶媳婦。
州牧如墜冰窟,2.0。
同時得罪加州幫、沃爾夫、大統領。
Chan,你真的不怕死嗎?——
「弗林,弗林,現在外面都在猜測,是我讓人殺了奈及利亞大使,他們叫我BIGMAN,你知道他們是在扯淡。
但如果你的調查結果是這個,那我只能說,他們的圖謀就實現了,所以,是你背叛了我嗎?」
大統領有時還挺絕望地。
他清楚,華府的蟲豸沒那麼多。
這些混蛋明明都很聰明,但絕不把聰明勁用在做事上。
他們熱衷於鑽營,喜歡編織陰謀,以求獲得不合規的利益。
這是華府的風氣,不是他一個大統領能改變的。
但現在,他都快被驢黨欺負成沙包了,自己任命的手下卻還視若罔聞。
面對恩主兼上司的責罵,弗林苦澀的回答。
「先生,事實就是這麼簡單.這就是真相。」
「你是說,那些非洲的黑.人,為了二十萬刀,就殺了美利堅的駐奈及利亞大使?
沒人會信的,弗林,你大可以把我當蠢貨,但其他人不蠢!」
大統領能怎麼辦,他的權力依靠這些觸角實現,他不能因為觸角不好用就輕易斬斷——雖然他已經斬了很多了。
他清楚,弗林已經是自己的親信中,少有的比較靠譜的存在。
沒辦法,手下就這些東西可以用,其他人更是一點都不能信。
「大統領先生,您可能對N蘇丹的貧窮缺乏了解,那裡的人均年收入不到一千刀」
大統領憤怒的喝了口可樂,繼續問道。
「好吧,好吧,下一個問題——誰僱傭了他們?」
「不知道」
「去奈及利亞的調查組,方方面面加起來有兩百多人,你告訴我不知道?」
弗林心說,那兩百多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草包,剩下的人中,百分之八十不是我們的人。
看似人多,但都是偽軍啊,陛下!
「先生,這個東西,不好查,萬一真查出什麼結果,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是,可以查的嗎?
終極問題。
大統領罕見的沉默了,是啊,敢殺美利堅的駐外大使,這屬於直接宣戰級的行為。
無論調查結果指向的真兇是誰,都不好收場。
各種意義上的不好收場。
或許,真兇把鍋設置在N蘇丹部落武裝身上,就是算準了這一步。
許久的沉默後,大統領終於下定了決心。
「查,繼續查。」
「繼續查?」弗林驚訝的確認著上司的命令。
「先查著,明白嗎?」
大統領長長的嘆了口氣,博弈的殘酷就在於此,有些風險必須敢於承擔。
如果步步退縮,他就會徹底成為台上的傀儡。
哪怕被MAGA中的很多人視作溫和派,大統領該亮劍的時候,也是敢於亮劍的。
「明白,我會及時向您匯報進度,先生。」
國家安全助理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放下電話,大統領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看到自己的大孫女在海湖莊園的草坪上陪小孫女玩耍,看到遠處的特勤局安保人員在巡邏。
雖然正在度假,但大統領仍享受著最高等級的安保。
但歸根結底,他也是個老人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他想含飴弄孫,但他退無可退。
一個人一生的成就,有自己主動作為的因素,也有順應時代發展的因素。
他創建了一場特殊的運動,他成為了領袖。
這使得他站上了高位,但也使得他不捨得放棄。
或許他已經被裹挾、被慣性控制,理想與現實,個人的追求與面對挑戰的奮進,又怎能分得清呢?
佛羅里達的夏日風光明媚,但這位帝國的領袖卻莫名的打了個激靈。
他決定動用那至高的權力了,至於代價,目前還看不清。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