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楊文遠撒氣 壽安堂定論
第273章 楊文遠撒氣 壽安堂定論
「什麼?」
楊文遠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又立馬確定了一句。
華蘭自己是聽得清清楚楚。
至於楊文遠……
她懷疑自家官人是故意的。
華蘭自是不願意再說了,俏臉雙頰染上緋紅,睜著一雙眉目嬌嗔了楊文遠一眼,轉頭便讓翠蟬去傳午飯了。
佳人在側,楊文遠覺得自己吃飯的勁頭都更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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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楊文遠有些明白自己和顧廷燁、長柏在一起時,為何多是喝酒了。
午飯用完後。
楊文遠立馬催促華蘭快點回房歇息,午間休憩一會兒,好養足精神。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自己夫人的身心健康。
迎著侍立在旁的翠蟬揶揄的眼神,華蘭登時粉臉含煞的啐了楊文遠一口:
「登徒子。」
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在心裡後悔自己剛才心軟,多了一句嘴。
不過她也確實是有些累了。
畢竟在船上雖不用走路,但精神上的疲憊卻是難以消除。
於是也不管滿臉笑意的楊文遠,徑直去了臥房暫歇。
楊文遠臉皮厚的很,親自將華蘭送回房後,旋即就生龍活虎的回了飯桌,準備再干幾碗飯。
嗯,華蘭需要歇息,養足精神,他這邊也不能懈怠。
不過等楊文遠剛在桌前坐下,結果抬頭一看,卻是見長青居然回來了。
「你這麼快就辦完了?」楊文遠表情一愣。
沒想到這才兩個月沒見,長青現在辦事效率這麼高了?
「沒呢公子,不過我都已經差使府上管事去替我看著了。」
長青一臉得意的解釋道:
「反正這些行李都是他們幫著準備的,肯定比我了解的清楚。」
楊文遠:……
要是換做他穿越前,依長青原本憨直的性子,恐怕自己一發話,他就一直在那兒時刻盯著,生怕出了什麼紕漏。
現在倒好,長青也是學會領導放權的本領了。
楊文遠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的影響,所以導致身邊人都受到了改變。
就比如長青。
他的腦袋便比以前靈光了許多,還有了隨機應變的機靈。
又如華蘭。
若是按照她原本的性子,她婚後縱使依然會與盛老太太,和家裡的幾個妹妹親近,但也不會到如今這樣的程度。
這也是受了楊文遠的薰染,所以才會漸漸放下長姐的架子,少了長輩的威嚴,而多了幾分姊妹間的親近自然知心。
還有楊宇卿和陳大娘子,以及楊如錦。
他們更是被影響頗多。
如果楊文遠不是現在與他們親近走動,而是一副不冷不熱、敬之如賓的態度,那兩者間的距離也是天差地別。
說不定也不會有楊如錦和長柏之事。
而且這還只是關係親近的,同時還有別的人物。
距離遠些的又如顧廷燁。
近些的如家中的女使下人,都有楊文遠的痕跡。
楊文遠心裡思忖著,抬頭看了長青一眼。
以前的長青是個十足的下人心態,一言一行都是板正規矩的,但現在……
眼裡明顯多了人味。
楊文遠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只要忠誠始終,這樣反而能讓他覺得更輕鬆、自在些。
不然身邊全是一些喊老爺的閏土,楊文遠反倒不怎麼覺得好受。
不過,雖然很滿意長青的表現,但楊文遠倒不怎麼開心的起來。
畢竟自己此舉是想藉機泄憤,撒一撒自己獨守空房,長青卻能陪著翠蟬一起數月的氣。
現在這結果自然不如楊文遠的意。
於是楊文遠想了想,又想出了一個新法子。
「長青,去把青騅騎出去溜溜,這幾個月不見,我覺得它應當是想你了,這幾天吃的豆料都不如以前多了。」
青騅是楊文遠的專屬寶駒,但楊文遠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青騅身上,所以楊文遠不得空的時候,青騅都是由長青去照顧的。
餵養的活計,自然也在其中。
而以前楊文遠出門不多,都是隨便騎乘一匹馬外出,青騅多是養在城外馬場。
現在楊文遠每日要去翰林院報到,來來往往都是官員權貴,自然不能如以前一般隨便了,所以青騅現在一直是在府上,成為了楊文遠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不過楊文遠覺得天天把一匹馬關在府里馬廄里不怎麼好,用進廢退,所以便會時常把青騅騎出去溜溜。
「啊?」
長青登時面露苦色:
「公子,我也是跟著夫人一路上奔波啊!」
況且在路上的時候,夫人他們能安心睡覺,自己還得隔三差五輪班守夜呢!
現在夫人去午間休憩,沒人敢打擾,自己娘子翠蟬也能跟在一旁瞌睡會兒。
我呢?我呢!
我好不容易想個好法子逃了監工的職責,想要補個覺,現在又要被抓壯丁,馬不停蹄的去遛馬?
明明都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的!
而且青騅也是認人的。
除了專門餵他長大的馬夫,就只認自己和公子。
這活計別人替都替不了!
「嗯?」
楊文遠當即眉頭一橫,看向長青道:
「怎麼,你有意見?」
「沒,公子,我沒意見得很!」長青一臉愁容滿面的應下,旋即苦逼的去馬廄領「主人」去了。
華蘭說的很對,現在天色確實暗的早。
一次午間休憩的功夫,待得華蘭神采奕奕的醒來,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楊文遠見華蘭醒了,便當即讓翠蟬去後廚通知準備晚飯。
華蘭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多,應當是睡餓了。
恰在此時,長青也一臉疲色的回府了。
「公子,青騅已經放回馬廄了。」
他此下是有些相信楊文遠說的青騅想自己了,自己這一趟出去遛馬,青騅可是好一陣歡騰,現在還在馬廄里意猶未盡的鼻孔喘著粗氣,就好像……
就好像是許久沒出過門一樣。
想到這,長青的臉色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不會……
不會自打自己出府後,公子就沒放青騅出去過吧?
每天只有往返府上和宮廷的路程,別說是青騅這樣的寶駒了,就算是放那些駑馬身上也是多半憋屈得慌。
「遛完了?」
楊文遠面不改色的點頭,隨後轉頭朝華蘭表揚道:
「你看看長青如今這悟性,一回來就主動去找青騅了,難怪青騅除了我就認他。」
華蘭這一覺睡得愜意的很,當下只眯著一雙眉目懵懂應了聲。
「那今晚你便給翠蟬准個假?」楊文遠問了聲。
他覺得既然已經給了長青一個大棒,那現在應該給個甜棗。
長青受傷的心靈他這個漢子撫慰不了,但翠蟬可以。
『不過……』
楊文遠看了長青一臉的疲倦,心裡怪笑一陣:
『就是不知道長青沒有休息,頂不頂得住……』
不過這種人家夫妻間的事,楊文遠是不好揣測的。
畢竟,我楊文遠可是出於好心的!
「嗯呢~!」
華蘭隨意點了點頭。
翠蟬准個假,反正還是有個彩簪在旁照應的。
而且自從翠蟬和長青的事成了之後,華蘭晚上的時候,便不多讓翠蟬來守著了。
至於彩簪。
華蘭也與她談過,要不要給她找個好人家,畢竟她和翠蟬差不多大,也已是到了嫁人的年紀。
有自己幫著張羅,又添上姿容不錯,怎麼也能找個好郎君嫁了。
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就是不答應,說是想繼續全心全力的伺候自己。
對於翠蟬和彩簪這兩個貼身女使,華蘭一直是把她倆當做姐妹看待的,因此對於彩簪的言辭誠懇,華蘭雖不理解,但也只好接受下來。
只能以觀後效,看彩簪之後有沒有心思了。
果然。
聽了華蘭的應允後,翠蟬當即開心驚呼了一聲,旋即含羞帶怯的轉頭看向長青。
而反觀長青……
見自己妻子翠蟬看了過來,他臉上也跟著露出笑意。
只不過,楊文遠怎麼看著,怎麼覺得是強顏歡笑。
「好好!」
楊文遠這下心裡總算是開心了。
當即也不讓翠蟬和長青在旁邊伺候晚飯了,立馬准了他倆的假,當場說起了場面話:
「你倆一出去這麼些天,家裡人肯定也關心你們如何了,這便回去罷。」
翠蟬喜笑顏開的謝過後,立刻拉著長青出門去了。
長青則面露呆滯的回望一眼。
看到這一幕,楊文遠不由得欣慰點頭。
加油長青,你和我都有光明的未來!
用過晚飯。
彩簪收拾好碗筷後,便自覺去浴房為華蘭準備洗浴。
楊文遠也很自覺,他填了個半分飽,就趕忙去將自己洗白白了。
楊文遠覺得自己此番應當要刻苦用心才對。
畢竟賀老太太都已經批了醫囑,說是華蘭想要懷孕,應當養好身子,再行敦倫。
楊文遠想,此前華蘭沒懷上,應當是自己沒節制的原因。
畢竟美玉在懷,佳人在側,實在是難以把持得住。
於是盛老太太要去宥陽的時候,華蘭便要一起跟著去,楊文遠也順水推舟。
遠在天邊,眼不見為淨!
楊文遠想,華蘭這下怕是不用擔心懷不懷孕了,而是一胎幾個的問題。
不多時,天邊只剩一絲亮色時,華蘭披著一頭濕漉的秀髮、曼妙的身姿裹在氈毯里,推門而入。
雙目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夜,月明星稀,萬里無雲。
積英巷。
盛家。
日落休沐。
長梧放衙後,便直接上門盛家。
見面時,盛紘和王若弗夫妻便對盛大老太太的逝去表達了哀思。
一番論說後,又留長梧和康允兒在家中用了晚飯,便禮送出門。
一別兩月沒見,盛紘和王若弗夫妻自是有許多話想要對盛老太太說。
於是飯後。
便將明蘭打發去暮蒼齋看她小娘衛恕意,如蘭打發去睡覺,盛紘和王若弗便領著長柏去了壽安堂坐著敘話。
自是先由盛老太太說起自己一路上的經過。
遇上水匪的事長柏已經同盛紘和王若弗說了,因此兩人並未覺得驚訝,只是關心盛老太太一番後,便慶幸好歹是和華蘭順路。
隨後便聊到了淑蘭和離之事。
事情已經辦成,盛紘也沒有半分不同意,立馬和聲道:
「和離,早就該和離!這樣的腌臢潑才不過僥倖考了個秀才功名,僥倖娶了我盛家女兒,竟還敢幹出這等禍事出來!」
一旁的王若弗看著盛紘的義正言辭,悄悄白了一眼。
不過現在日子過的舒心,她也不想起爭端,只淡淡笑著應和了幾聲。
「宥陽老嫂嫂離世之事你們也知道了。」
盛紘連連點頭:
「如若不是當前不好出京,孩兒定是要去宥陽悼念一番的。」
王若弗立馬跟著附和道:
「兒媳婦也是一樣的!」
盛老太太也不想夫妻倆是不是真心,還是什麼客套話,只點點頭應下,旋即話鋒一轉,輕聲說了句:
「最後我又去了趟金陵,回了侯府一趟。」
盛紘和王若弗登時對視一眼。
這事他倆可不知道。
莫不是同勇毅侯府的關係又能走動了?
王若弗立馬臉色興奮起來,詢問道:
「那母親,金陵那兒之後……」
盛老太太明白王若弗這話問的是什麼,緩緩搖了搖頭,回道:
「我只是回家給父親、母親敬一炷香,沒什麼勾連了,今後只是正常相處罷了。」
王若弗神色一斂,不過也未有多少意外之色。
旋即她看了一旁默默坐著的長柏一眼,神色頓了頓後,才朝盛老太太遲疑開口道:
「母親,那長柏這兒的婚事……」
「怎麼?你們不是心中已有考量了嗎?」
華蘭回來的路上也是將楊如錦的事同盛老太太說了,盛老太太看了盛紘,輕聲回道:
「既然已經有了人選,那就別弄什麼么蛾子了,免得首鼠兩端。」
「好好,母親說的極是!」王若弗當即得意洋洋的看了盛紘一眼。
「可是海家那兒?」盛紘最後還是問了一句。
盛老太太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茶盞輕輕吹氣,黑褐色的波紋在湯碗中不斷漣漪,聽了盛紘的話,她抬頭看向盛紘,吹氣的動作也停了,漣漪登時消弭一空。
盛老太太慢條斯理道:
「這事本就只是在自己家裡論一論,都不是擺在牌面上的事。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海家?」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