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道李秋天
此時,道花村的萬年河畔,苗秀秀家的院子裡,朱頭已經嚎完了一嗓子,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先看了眼苗秀秀;苗秀秀剛嚎完一嗓子,醒來的第一件事,也看了眼朱頭。
朱頭問:「感覺怎麼樣?」
苗秀秀摸了摸肚子,「少了點贅肉,你怎麼樣?」
朱頭抬了抬腿,「多了分力氣。」
苗秀秀道:「我去燒水做飯。」
朱頭道:「我來接待客人。」
二人會心一笑,朱頭轉身去看石九,苗秀秀轉身進屋,她準備做飯。二人剛才都死了一回,可現在的表現,像打了個盹兒剛醒。
至於白衣道人,則跟著苗秀秀到了門口,人沒進去,苗秀秀彎腰一禮,「多謝仙翁搭救,也感謝諸位不棄,我去做頓飯,一會子大家吃一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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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道人擺手笑道:「我哪裡是什麼仙翁,不過一個初心道人,請問這位阿嫂,您家有抹布麼?」
「抹布?」
「嗯。」
「稍等。」
「謝謝。」
苗秀秀拿了塊抹布遞給他,白衣道人接過抹布走到石桌前,開始擦他那個銀圈圈。
黃后土走上前,拱手道:「道師傅好。」
朱柔柔見了他的起死回生的法術,驚的不行,早佩服的五體投地就差當下拜師了,忙跟過來,又是鞠躬又是拱手,「剛才無禮,還請道師傅不要計較。」
白衣道人將抹布往銀圈上一放,「您二位說哪裡話,一個是土地公,一個是野豬仙,我不過是個初心小道人,二位不必這麼多禮。」
「不敢當,道師傅客氣,請問您是九洲來的麼?」
「九洲?」
「啊。」
「九洲傳過來的醫書我看過,不過我不是九洲的。」
「那您是…?」
「哦,我是縣裡修車的,我叫李秋天。」
「李秋天?修車的,」黃后土眼睛一瞪,「修什麼車?」
李秋天道:「馬車啊,你看,這就是是我的車輪。」
朱柔柔聽了直傻眼,「那,那您剛才,怎怎怎……,怎麼過來的。」
李秋天拿起抹布,一邊擦著銀圈圈一邊道:「我架車過來的,飛走到你們頭頂的時候,碰著一團雨雲,把車輪上的符水淋沒了,所以就掉下來了」。
朱頭站石九那兒都聽懵了,石九差點沒笑出來,看了眼身旁暈了的唐玲,拿手碰了碰她,沒反應。
黃后土問,「等等,您是怎麼收到我的信的。」
「哎,對啊。」朱柔柔也湊著熱鬧問,那公豬溜達了過來,對著李秋天拱了拱豬嘴,「嚕嚕嚕。」那意思是,快講講。
黃后土的信,是偷偷在自己廟裡燒的,因為沒有了通神照牌,只能憑著一點子信心。
他聽說聖九州的神仙道士,有時候會過來傳道,當年道花村的那個道人,就是打聖九洲來的。所以他死馬當活馬醫,管他怎樣,憑著骨子真心,燒注香再說,至於有用沒用,他是在沒底。
可這信怎麼會到了這個修車的道人手裡,他實在想不通。李秋天擦完了那個銀車輪,將抹布一放,
「這話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你燒香的時候,我也在燒香。」
「哦?」
「你點的是誠心。我點的,也是誠心。」
「哦……。」
「我的香還沒燒完,你的信就從我的香旁落了下來,起初我也不信。可當我點了道符水擦在這車輪上的時候,我就信了。」
「為什麼?」
「因為他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是的。」
「哦,」黃后土點了點頭,他從沒聽過這麼扯淡的話,比自己是坨牛屎還扯淡,但他不知為什麼,就是很相信他。
李秋天接著道:「此事,皆因你我的誠心。」
「誠心?」
「我雖然修車,可是也修道。」
「怎麼修?」
「這個還不到緣分,一時還說不上來。」
朱柔柔笑道,「嘿嘿嘿,您一定是個老神仙,故意試探我們,道爺爺,弟子朱柔柔,給您磕頭了,我這個徒弟,您一定要收。」說這話就要叩頭。
李秋天連忙攙住,「別別別,小修我受不起。我真是個修車的,您要不信,挪,您看看這個。」說著話從衣兜里掏出個木牌。
李秋天把木牌豎著,方便這兩個看個明白,黃后土和朱柔柔伸了脖子一看,正面刻著「修車」二字,朱柔柔不信,翻了面一看,還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大車五十小車二十,換輪另算。」
這還真是個修車的。
黃后土指著木牌,「你還能畫符,還能起死回生呢?」
李秋天道:「修車是賺錢過日子也能,修道,是我的修車目標,修車就是為了修道,這沒毛病啊。」
朱柔柔聞言好像明白了,「嗯嗯嗯,對對對有道理有道理,修車是為了修道,修車是修道的根基。果然是有道的師傅,小豬豬我實在佩服。」
黃后土白了她一眼,「生死之事,閻王老子都改不了,您怎麼就能改人生死之命,何況你剛才說了,一命換一命,兩命換一雙,你是否說明,您不但救了兩個,還殺了兩個呢。」
李秋天一笑,「上個月,有兩個人在我那修車,車還沒修好,他們在車上說話,被我聽了去。那兩個人,本就該死。
我本來也沒辦法,可這二位新婚夫妻都是人間善類,我輩修道之人,當然以修身正己為先。
這二人魂魄沒有走遠,別說才半個時辰,一天之內,都能救回來,何況還有兩個人可以替他們一死,我何樂而不為之。」
黃后土聞言心下暗驚,那邊朱頭跑過來雙膝跪下,沖李秋天道:「師傅再造之恩,我沒齒難忘,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找我,朱頭定然萬死不辭。」
李秋天趕忙扶起,「道緣道緣,算不得什麼,哦對了。我還要回去修車,剛才車沒了,現在…」,他話音未落,只聽得空中一聲雷鳴,「咔嚓」一聲,一輛車落了下來。
一輛馬車停在了李秋天的院子裡,一匹紅頭大馬正咧著嘴看著自己,不過這車只有一個輪子,那輪子也是銀色的,和剛才掉下的那個一模一樣。
李秋天看了一樂,「太好了,我的車回來了。」苗秀秀端出一盤茶水走過來,「恩人,還請喝茶。」
李秋天一笑,接了茶一飲而近,又從袖子裡拿出根草遞給朱頭,朱頭接過一看,這草根莖頗多,葉子長且寬,像大蒜也像水仙花,朱頭問,「這…是?」
李秋天道:「這是石菖蒲,又名醒神草,根莖泡水,葉子給那暈了的姑娘服用,一會就醒。」
說完走到石九身旁,掏出個紅色的藥丸問石九,「壯士可信得過我。」
石九身子痛,回不了禮,只點頭道:「這大哥禮太多了,我信你。」
李秋天,「此丸名為益骨丹,分三次用,三天內不可飲酒,三天後,骨成筋生,壯士又可提刀。」
石九接過藥丸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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