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染參娃果
黃后土除了廟門前正在訓練的九個泥巴兵以外,他還有一個兵,人兵,這個人兵,就是石九。
黃后土給石九的金豆子,已經化到了他的肚子裡,現在正在他的脾胃裡溜達。
人的心肝脾肺腎,在今古國的古醫學中,有五行相配,各有所屬。五行為金木水火土。心屬火,肝屬木,脾胃屬土,肺屬金,腎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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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生相剋各有聯絡,相剋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相生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各個部位,都要搭配得當,五行要不多不少,生克協調。
石九脾胃裡多了一重土氣,自然胃口就大。
朱頭和苗秀秀成了親,下午,苗秀秀使喚石九去街上買了蠟燭打了酒,還帶了兩掛鞭炮,和唐玲一起做了二人的成親見證人的其中之二。
為什麼見證人其中之二。
因為還多了六十個人,全是被那大骷髏擼去的六十個人。這六十個人,都是年輕人,三十個男的,三十個女的,年紀都在十七八九。
謝了四人的救命之恩,朱頭和張二嬸見人多,自己這桌子都不夠,原本也不想大操大辦,六十個人一人喝了杯喜酒,朱頭打發他們回去,眾人也不好打擾,叩頭謝恩各自回家。
這邊二人點了謝緣香拜了天地,四人吃了兩碗紅燒肉喝了半鍋山藥湯,就連桌上的青菜蘿蔔都被石九一掃而光。
此刻,朱頭和苗秀秀正在屋子裡洞房。一個是久旱逢甘霖,如饑似渴,一個是餓虎遇鮮肉,狼吞虎咽。
兩個人都是粗人,叫喚聲不時從屋裡傳來,屋外的唐玲實在受不了,跑到河邊打坐運功,思量著如何完成這趟跟查待辦的案子。
石九也沒消停,自酉時入夜,到第二天卯時日出。一共六個時辰,石九平均每個時辰放二十個屁。一共放了一百二十個屁,睡著了還在放。
這一夜刮北風,河邊只有唯一的一塊能打坐又能躺下的石頭,唐玲就坐那,靜坐中被石九的屁整的實在煩躁。
沒有辦法,只得勉強自定,迷迷糊糊中也就這麼睡著了。可直到凌晨,她仍被石九的屁水給濺醒。
屁就是屁,哪來的屁水,因為這個屁,是石九在萬年河裡放的,
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石九正在河裡洗屁股。
剛剛入秋,天氣還有點熱,看著清澈的萬年河,醒來的石九忍不住下水遊了個泳,肚子的氣仍然在遊走。
正游到唐玲的位置,他側了身,一屁崩了出來,一陣水花四濺,落了幾滴到唐玲臉上。
要不是火鷹報了信撤銷了清場的命令,她能破開石九的肚子,把他放的屁給他塞回去。
石九沖她擺了擺手,那意思是不好意思,揉了揉屁股又遊了回去,唐玲起身去苗秀秀家,到了門口停了。
朱頭正和苗秀秀道別,他的任務結束,親也成了,提著兩個紙人要回衙門裡交差,接下來的事,將這裡的情況報上去。
苗秀秀正在給朱頭系腰帶,嘴裡也沒消停,「我可跟你說,回了縣裡,少看些丫頭片子,每月的月錢你也不必給我,自個留著用,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
朱頭應承著,「嗯,我給你一半,留一半請同事們吃幾頓酒。」
「別,咱家有豬,不缺飯錢,你安心辦差,別收人半點錢,你是公人,不能徇私舞弊,鄉親們都看你們呢,沒了人心,官府不穩,你可千萬記著。」
「我一直都如此啊。」
「別打岔。」
「哦。」
「俗話說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我是個粗人,沒讀過什麼書,可我不會添你的麻煩,案子秉公辦,有事兒也別怕,昨兒個你就很好。」
朱頭看了她一眼,把頭一低親了她一口,「說說,昨晚哪好了?」
苗秀秀拍了下朱頭的手,「誰跟你扯這個,我說的是你拔刀沖向骷髏兵的那一刻。」
朱頭把頭一抬,「哦?」
苗秀秀系好了腰帶,摸著朱頭的肩膀,滿臉柔情道:「那一下,你可真男人。」
朱頭身子一正,「我是捕頭,擒賊捕盜,是我的本分,骷髏兵咋了,就是魔王本尊,我也挺身向前,這是我執法一方的本命,應該的。」
苗秀秀一笑,「你回來之後,咱倆一起去土地廟裡敬個香。」
「土地廟?哦。」
「老天沒白讓我辛苦這八年,總算等來了你。」
「等我?」
「三個月前,我在土地廟那許了願,希望老天還我個好丈夫,這不,你就來了,我得去還個願。」
「嗯嗯嗯,那應該的,我去給豬添點食,以後這種活我來干。」
「不用,你幹大事的,這活你也幹不了,看著簡單,可麻煩了,雖說豬崽子們有秩序,可吃的一點也不能亂,配料加草,還得兌好水量,完了還要篩蟲,一點也不能錯。昨晚要是中了,明年咱們就能抱個大胖小子。」
朱頭一樂,「這怕什麼,昨晚中不了,等我回來咱們繼續播種。」
苗秀秀啐了他一口,「呸…,咱又不是二十五六,身子也要注意,別亂來,中不了慢慢播,急不得。」
朱頭點頭,「有道理。」
正說著,苗秀秀瞅見了一旁的唐玲,她身後還站了個濕漉漉的石九,他正在擦頭髮。唐玲正聽得一臉通紅,正要轉身,又見石九正光著膀子擦身子,唐玲眉頭一皺要繞過去。
苗秀秀喊住了她,「哎喲,真不好意思,倒叫您二位睡了個天覺(指沒蓋被子露天睡),來來來,我煮了面,一會吃過早飯再上路,說完轉身進了屋。
朱頭也沖他們一樂,「一起來就切肉煮麵,我說我來,她偏不肯,要我歇著,我這媳婦,可疼我了,嘿嘿嘿。」
石九笑道:「朱捕頭好福氣。」
朱頭道:「多虧了兄弟你矜持,不然我也沒這機會。」
石九謙讓道:「您客氣了,我哪有這福氣,您二位就是天生一對,上天安排的。」
唐玲白了他一眼,「你也有。」
「我也有?」
「屁氣。」
朱頭問:「啥屁氣。」
唐玲道:「他一晚上沒消停,盡在那放屁。」
石九一臉通紅,「不不…,不好意思,昨晚吃多了。」
朱頭大笑,「哈哈哈。」
不一會,苗秀秀托著個大木板,上面放了四碗面,四人坐院裡的石桌上一起用著,這面加了點瘦肉,放了蔥花,醬湯一調,實在香的很。石九識相,總算沒放屁了。
唐玲昨晚沒吃多少,只喝了幾杯酒,正好餓了,這面她吃的特香,淡淡的蔥花味兒,帶著瘦肉醬湯,面又有嚼勁,幾下就嗦了一碗,一看不夠,又不好意思說再來一碗。
苗秀秀早瞧在眼裡,起身進屋又端了一碗出來,遞到唐玲面前,「鄉下人,做不了啥好玩意兒,也就這點手藝,請慢用。」
唐玲謝了一句接過就吃,那邊石九第一碗還沒吃完,她第二碗已經嗦了一半。
苗秀秀突然掏出兩個紅紙包,一個遞給石九,一個遞給唐玲,二人一愣,苗秀秀道:「這是謝媒禮,說起來,要不是您二位,我倆也湊不到一對。」
石九接了紅包往懷裡揣,唐玲從沒有收過這種東西,遲疑了一會,朱頭道:「映山紅的人,也都是來自鄉民,參加喜宴收個回禮,算不得受賄,還請唐大人放心。」
唐玲接過紅包,裡面軟軟的,還有個小東西在裡面,看來除了錢,還有別的。
苗秀秀卻道:「打開看看啊。」
唐玲小心的打開,裡面是兩張今古國的百元票子,還有一個草扎的小娃娃,「這……?」
苗秀秀一樂,「我扎的,人參果娃娃,你倆一人一個。」唐玲問,「朱夫人,這啥意思?」
苗秀秀道:「夫人個屁,就他這官,也就在縣裡威風一下,上頭還多著呢,往後就叫我苗姐。」
「哦,苗姐,這娃娃啥意思?」
「道花村的的老規矩,年輕人沒結婚的,要是喝了喜酒,成親的一定要回禮個人參娃娃果,寓意身子健康,早結姻緣。」
唐玲聽了臉色一變,立即起身,厲聲道:「映山紅的人成家,要報朝廷,這東西我不能收,這是王法。」
三人一愣,苗秀秀一臉愕然,石九道:「你掃個什麼興,這不就圖個吉利麼,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唐玲見他竟然頂撞自己,沖他一瞪眼,「要不是朝廷的令,昨晚我我殺你了八回。」
石九道:「是用你的弓箭麼?」
唐玲立即拔刀,她受夠了這小子了,朱頭連忙起身勸道:「別別別,不好意思,反忘了這個規矩,都怪我沒告訴她,這事不怨她,都怪我,唐大人不要見怪。」
苗秀秀一臉驚慌,「這,這可怎麼好,對對,對不起啊,我收回來收回來。」
一個鄉下養豬的,哪裡敢犯王法,剛等來個好漢子,別又扯了官司,苗秀秀哆哆嗦嗦的去拿紅包。
石九一把搶了,「張…,哦不,苗姐,這紅包我要了,哪有成親紅包退回去的道理。」
苗秀秀看了眼唐玲,唐玲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可規矩她一點也不能亂,握刀的手一放,只衝苗秀秀點了個頭,「見諒。」
苗秀秀道:「不打緊不打緊,我這也就是個二婚,沒關係。」朱頭端起面喝了一口,「秀秀,沒事,給石九也一樣。」
「哦,」苗秀秀點了點頭,唐玲沖她一拱手:「驚了二位,唐玲不太懂世禮,還請莫怪。」
朱頭笑著擺手,「不妨事,」苗秀秀尬的一臉通紅,拿起地上的木板,把桌上的空碗一個個往上收拾,收了五個碗端了木板就要進屋。
唐玲準備轉身離桌,只聽得幾道破風聲傳來,身後「乒呤乓啷」一陣碎響,轉身一看,苗秀秀倒在了門口,身上多了兩隻箭。
朱頭撲了過去,他的手碰著了苗秀秀的肩膀,兩條腿卻沒跟上,那雙腿留在了飯桌前。
石九鑽到了桌下,桌子上插了幾隻箭,他的腿上中了一箭,現在整個人都縮進了石桌下,一動也不敢動。
剛要過去,一道風聲襲來,唐玲看都沒看,抬手一刀,擋下一隻箭,卻發現腳已經邁不動了,低頭一看,腿上多了一道金繩。腳尖旁掉了個人參果娃娃,上面滴了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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