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亡命金陵 (二)
一連串槍聲是日軍對幾名逃跑的國軍士兵開槍。這幾名士兵手上沒有武器穿著民裝,在被日軍攔下來時他們逃跑,被開槍射殺。
一位女子慌慌張張跑過來,遇上魯北四人,看到呼嚕鬼手上提著槍,「快跟我來!」女子帶著魯北四人穿巷子過僻街來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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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前面看到的把士兵趕出屋的情節在這裡得到反轉。我們用這一事例來代表NJ市民面臨死亡威脅時的堅定覺悟。
女子叫張燈彩,金陵大學一年級新生。
金陵大學、國立中央大學、國立北京大學、國立清華大學、國立武漢大學和國立浙江大學隨國民政府已搬遷。
留在南京的外僑代表為了收容末及撤離的大批難民,以金陵大學等處為中心,設立了國際安全區,在金陵大學收容難民3萬餘人。
1937年12月26日,日軍以「辦理難民登記」為由,將避難於金陵大學圖書館2000餘名難民集中在網球場上,從中搜出300餘名青壯年,驅至五台山及漢中門外西家殺害。他們有的是放下武器的士兵,有的是普通市民。
現在。
我們把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照壁上的一段話,記錄在這裡:
讓白骨可以入睡
讓冤魂可以安眠
把奢刀化作警鐘
把市民刻著史鑑
讓孩童不再驚恐
讓母親不再期盼
讓戰爭遠離人類
讓和平灑滿人間
張燈彩因奶奶住院和病逝耽擱被困在南京,來到街上發現大批日軍各路入城,回跑途中又見到多起國軍士兵被追殺。
三汊河位於NJ市鼓樓城西秦淮河入江口。因秦淮河、清江河、惠民河再次形成Y江汊而得名。
要是沒有戰火,沒有撕心裂肺女人的尖叫,這是一款十分清心養欲的風水之地。可以聽風,可以入河,可以觀一片孤帆遠影來。
砰砰砰!槍聲在街上接連響起,不只是一個士兵奔跑過去,前面奔跑過的士兵被攔截的日軍於前面槍殺,後面跑過的士兵隨著腳步聲追上來的就是槍聲。
這裡有一顆樹,它前後看得清清楚楚,可以作證!
日軍命令南京街上任何一個人站住,可以向任何一個人開槍。而這時出現的奔跑是在拿命和子彈較量速度。
慌不擇徑的士兵跑進市民家裡,日本兵隨後趕到向屋裡開槍,打爛門窗,叫士兵出來。士兵出來當場一刺刀捅死。然後日本兵進屋,屋裡立即傳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一刻後,屋裡完全安靜,日本兵出來刺刀帶血。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間煉獄。
記住,記住,我們一定要記住啊。無論過去幾代,過去多少年,我們一定要記住,記住!
張燈彩父母開戰前帶弟弟和妹妹離開南京,張燈結在醫院守候奶奶,開戰前一天張燈結安葬了奶奶。
現在,她帶回四個人在家中。
左右鄰居已經走光。有一家鄰居把家的鑰匙交給她,張燈彩以為把他們鎖在鄰居的家裡就能躲過搜查。
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但也不是絕對就安全。
雖然脫了軍裝,但都沒有放下槍,張燈彩有理由讓兩位國軍和兩位少年在極端時刻到家來落腳。如果她不引路他們到她家,他們很可能馬上就要遇上日本兵。
現在日本兵滿城都是。
魯北動感的說:「我們以為NJ市民不會管我們了。可是仍還有你這樣的市民冒死救我們。」
張燈彩說:「市民手無寸鐵,在兇殘的日軍面前,不是他們不救,這麼多,他們實在沒有能力救你們。」
魯北說是的。我剛才的話收回。不是NJ市民不管我們,不怪他們,我們最後太窩囊了。留下這麼多的兵沒撤出南京城,給NJ市民帶來太大包袱,他們確實承受不了。
張燈彩說:「你們怎麼會這麼多兵被圍?在汊巷汊街看到上千人的國軍隊伍被日軍押走,他們不像你們,手上都沒有槍。」
魯北心胸起伏,一拳頭砸自己腿上。從張燈彩這知道成編制的國軍被俘,叫他痛心疾首。
魯北訣絕說:
「張燈彩同學,我把這兩位少年留在你這,等日軍大搜捕完後,他們倆回上海,在此感謝!木哥兒,你們倆回上海後等我消息,我如果能到上海來找你們,說明我們後會有期。如果我沒有來找你們,那我們至少殺了10個日本鬼子,為我們喝彩!走!呼嚕鬼!」
呼嚕鬼提起槍就要跟魯北出屋。
木哥兒和張燈彩幾乎是同時做出了一個動作:張開手攔住了魯北。
張燈彩說:「你們出去能把日軍趕出城嗎?就算你們殺了10個日軍,你們自己也完蛋。你作為一個營長,考慮的是全盤,是以後,這個時候不是拼命,你保存的不光是你和你的士兵,是接下來的抗戰力量。你剛才的衝動完全是認為國家亡了,中華亡了。沒有!不要看到只有你們在戰鬥。也不要因為一場戰役失利絕望。犧牲未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
木哥兒同時發聲:「魯哥,燈彩姐說的對,她不這樣說,我也會這樣說。她說的正是我要說的,只不過她比我先說出來。」
蕭炳添說:「對,也是我要說的。」
魯北說:「在你家會給你帶來危險。」
「不對!」張燈彩已看到日軍的殘暴,已看到日軍對百姓的屠殺。一路回來冒了好幾次危險。聽到不止一家的屋裡發出慘烈的叫聲。聽到槍響。聽到喊聲被一槍打啞。能跑回家是撿到的一條命。
「你們不在我家就安全了嗎?日軍進了我家,我會安全嗎?現在,南京每一個家都是危險的。你們還有槍,要死我們死在一起!」說完張燈彩撲上去抱住魯北。
隨後,五個人全抱在一起,統一了認識,走出大搜捕,走出南京。
這一片民居是地質部和鋼管局的住宅樓,兩個部門都按計劃隨直屬機關遷離往重慶,日軍最好是不要來,來了整個片區只有五個人,白天都能感覺到寂靜。
如果日軍來砸門,就要有逃離的線路。
張燈彩的家與鄰居把鑰匙給她的這棟樓是連體樓房,矮三層,頂樓可以通行。這一串過去的5棟樓都連體,都可以通行。
地質院的宿舍統一建造規模,張燈彩父母親都在這個地質院任職。地質院和鋼管局同屬國防部的下屬機構。
魯北決定把張燈彩的家上鎖。她家在入路口第一棟,給她鑰匙的鄰居在中間一棟,入住中間可以兩頭兼顧。頂樓搭建觀察棚觀察四面,極為小心,防止在頂樓被日軍的望遠鏡發現。
如果日軍來查房檢查,砸開幾家後發現沒人就可能放棄。
關鍵時刻魯北和呼嚕鬼會開槍引走日軍,這邊,木哥兒兩兄弟便能與張燈彩逃往三汊河邊。三汊河邊靠有漁船,木哥兒有槍可以脅迫漁船離岸。
這個部署是出現在最壞的情況下。
還好,一連五天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
這五天,一刻也沒有停止槍聲,還有爆炸聲。
這邊無人區無法隔開驚恐和悽慘的叫聲,雖然是有些距離不在附近,晚上一陣陣透過夜幕如近咫尺,這時的張燈彩偎起身寒顫。
五天南京發生的事情這五人不知道。他們輪換在屋頂瞭望棚里窺視有限範圍的動靜。遠處升起煙塵,有槍聲,更有遠方隱隱傳來的人的嘶喊,足以表明是什麼事情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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