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蛇蟲鼠蟻
第199章 蛇蟲鼠蟻
待魏阿諾走後,張若憐便問道:「井工為何不讓我將方才的話說完?也好讓阿諾姑娘明白你的苦心。」
井春卻是反問道:「張工覺得說出來就是好事嗎?」
井春將一個倒扣的茶杯翻轉過來,掂了掂茶壺,倒是滿意還能倒出一杯清茶來。
張若憐微微皺眉,「是談不上有什麼好處……可……也不見是個壞事。」
井春飲完茶,搖了搖頭,「何須給阿諾姑娘這些的負擔,倒顯得她欠我似的。」
張若憐擺了擺手,「好好好好……我知道井工濟眾無名,實屬大義之舉。」
井春也只是笑了笑,說是為了魏阿諾,倒不如說是為了井春心中的執念,她希望能做出與這個時代不相符合卻又是符合這個時代的事情。
張若憐也坐了下來,也翻出一個倒扣的茶杯,卻在掂量著空蕩蕩的茶水的時候皺緊了眉頭,又掀開了茶壺蓋子,試圖期待著裡面有著與事實不符的景象,可換來的也只能是一臉失望。
喝完最後一口茶,井春便打算出門,卻被張若憐叫住,「井工,你這又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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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我那位訟師好友。」
張若憐左右一顧,指著自己問道:「那我呢?」
「滿地的狼藉,有勞張工了。」
張若憐手中還拎著茶壺,一時間還明白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井春就不見了身影,張若憐細細想起井春的話,不可置信第看著地上的一切,瞬間知道了井春的意思。
走出京兆府,井春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不用猜也知道,今天罵自己的人不在少數。
井春倒是熟路,沒多久便到了肖恩的書攤前。
今日書攤人多,井春見著人多也不是說話的時機,便在一旁的攤位上交了一碗餛飩,似乎又覺得不夠,便叫了兩碗。
只待餛飩端了上來,井春在對桌上放了一碗,自己面前又放了一碗。
井春清了清嗓子,左右瞧了瞧,低聲喊道:「喬櫻,喬櫻,喬櫻,喬……」
不知何時,喬櫻已經站在了經常的面前,「王……小姐找我……」
喬櫻閃現的本事一直令井春驚嘆,甚至有些神出鬼沒的。
井春緩過神來,「你先坐。」
「是。」
喬櫻以為井春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交代,又看見井春對面座位上的一碗餛飩,便做在了井春旁邊的位置。
待喬櫻坐下後,井春也不覺得厭煩,反而將餛飩移到了喬櫻的面前,又遞了一雙筷子,「嘗嘗看這裡的餛飩,應該有點兒燙,不過餛飩熱一點吃才好吃。」
竟是給自己的?
喬櫻一時間有些驚愕,推脫到:「喬櫻不餓。」
「你是人又不是神,怎麼會不覺得餓呢?」井春自知喬櫻是姜和瑾安排的人,也知喬櫻不敢有半分僭越的地方,便心生一句,佯裝委屈問道:「還是說你看不上這裡的餛飩?」
喬櫻急忙搖頭,「喬櫻不敢,小姐都吃得,屬下自然吃得。」
言罷,喬櫻便接過了筷子,緊跟著井春之後動了筷子。
喬櫻一直是黎王府中生活的,所談不上錦衣玉食,但還是和這民間小攤有些差別,便試探問道:「味道怎麼樣?若是味道不好直說也是無礙。」
「味道很好,多謝小姐。」
「真的?」井春多有些不信,她身為黎王妃,被府中各個人都捧著,有誰敢說井春的不是,井春也知擔心喬櫻所說的也是謝奉承話。
「是真的。」喬櫻說的是實話,可有覺得單單三個字不足以說明,便又道:「小姐不必顧及我的口味,我又吃過比這個更差的東西。」
只見這井春微微愣了一下。
喬櫻這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比這個更差的東西不就是說這碗餛飩就已經是差勁的東西了嗎?
「不不不不,喬櫻的意思是這個餛飩真的很好吃,能吃上這碗餛飩是喬櫻的福氣,和喬櫻先前吃過的蛇蟲鼠蟻來說,已經算是好東西了。」
鄰座紛紛向喬櫻的位置上看去,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蛇蟲鼠蟻……
這……還有胃口嗎?
就連攤販的老闆也走到了喬櫻的身側,直勾勾地看著井春與喬櫻,說道:「兩位,食不言寢不語。」
「實在是對不住啊,這餛飩味道稱讚,我們兩個追憶往昔,一時間沒把控好言辭,還請見諒。」
聽此一言,老闆頓時露出了笑臉,喊道:「聽見沒?這兩個姑娘懂行,知道我家的餛飩味道好。」
經井春這麼一說,不少過路人也都紛紛擠進來攤子,說什麼也要吃上一碗。
井春偷偷看著喬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喬櫻見著井春的周旋,更是覺得敬佩,點了點頭,繼續吃著餛飩。
碗已見底,恰是肖恩也走了過來。
肖恩早已聽見餛飩鋪前的喧鬧,只是望了一眼,便一眼看到了井春的身影。
井春見到肖恩,像是見了熟人一樣,笑道:「肖公子,要不要也來上一碗?我請客。」
說著,井春拍了拍自己胸脯,一副不差錢的架勢。
肖恩搖了搖頭,他聽得出井春的語氣並不驚訝自己會來此,也大概是猜出井春來找自己。
肖恩又看了一眼喬櫻,見著井春與喬櫻的相處融洽,便也行了一禮,開門見山問道:「井姑娘找小生何事?」
井春也漸漸收起了笑意,反而有些嚴肅,且請肖恩坐下後,靠近些說道:「我有一事想請公子幫忙。」
「什麼事?」
「想請公子做一名女子的訟師。」
「我?」肖恩不解,「那女子是誰?」
「肖公子不認識他,其中的故事可長了,一時半會兒可是解釋不清楚,總之,是個苦命的女子。不過,肖公子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你嗎?」
肖恩不覺側頭思考,回道:「我想大抵是因為姑娘信任我?」
猜對了一半!
「是有一些,還有些是因為的我私心,不忍其他人受此牽連,以肖恩公子的身份,才不至於將你置於險境。」
肖恩卻是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原先也在在書攤前寫過些狀紙,替一些弱者在公堂上爭辯,也不見得有什麼大礙。」
「這次狀告的人可不一樣。」
「誰?」
「你可聽過任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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