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關照不周

  第191章 關照不周

  「那任聰的腿打斷是怎麼回事?我見你和喬櫻都與任聰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啊,幸虧殿下心思縝密,只道任聰宴請的目的不簡單,任聰的行徑很快就被抖摟了出來,塞銀子的那些人都是富家商賈,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誰好意思說自己被騙了?那些富家們又出錢買斷了消息,這事兒也就沒人敢外傳。」

  「後來呢?」

  呂池強撐笑意回道:「那些個富家分了好幾批人將任聰打了一頓,即是打手,可各個都是知道輕重的,只道怎麼打人而不致死,便除了主意把任聰的腿打斷,這也算是幫黎王府出了一口惡氣,而任聰也因為此事休養了大半年,之後倒是安分不少了,不見得有什麼僭越的舉動。」

  井春怎麼覺得呂池對打手的事情有些過於清楚了些,想想姜和瑾的手段,井春似乎猜到了什麼。

  井春晃了晃手中的茶盞,不覺笑道:「這事兒若不是黎王殿下親自下場,我不信那幾位富家懸崖勒馬得如此及時?」

  「這話……這話……」呂池支吾了些字詞,目光瞄向了姜和瑾,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姜和瑾將茶盞放下,淡淡道:「你問這個又是要查誰的案子?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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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井春猜得是八九不離十了,任聰懼怕黎王府的原因八成就是這個緣故,只是這麼想,姜和瑾到底是下手輕了些,竟然只打斷了任聰的一條腿,倒也可以理解,若是真傷了人命,還真不好說就是誰的責任。

  井春又見著姜和瑾微微寒慄的眼神,只得訕訕一笑,「殿下哪裡有什麼案子要我過問的,我單單是多嘴了一句罷了。」

  井春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可卻用眼神迎了上去,「還是說殿下也有什麼愧疚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

  「你在懷疑什麼?」姜和瑾試探道,嘴角譏笑著,指間敲點著石桌,聲音不大,可指甲與石頭之間的摩擦聲卻是讓人生了涼意。

  要麼怎麼說姜和瑾猶如毒蛇一樣呢?這哪句話不是在試探井春的所知事情的多少?

  井春微微歪頭,托著腮,眉間微蹙,一副要看透姜和瑾的表情,「殿下是在擔心我懷疑什麼?」

  姜和瑾卻是鎮定自若,任憑井春如何注目,也沒有半分慌張的神色,反而道:「細君現在是把我當成犯人審問嗎?」

  這聲細君叫得井春心裡發毛,井春抽出身,道:「殿下高看我了,我可不敢。」

  拉開了與姜和瑾的距離,井春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聞了聞,借著這個空檔便說了自己的心裡話。


  「這茶雖好,還有清香,可我卻嘗不到甘甜,不像我今日在百草堂喝的杯涼茶,入口回甘,現在都能回想道那種清涼的甜爽滋味,我不似黎王殿下能吃得了茶中的苦澀,換句話說,若是讓我受了苦,我可忍不了的。」

  呂池都能聽得出來,井春這是話中有話呀。

  姜和瑾細細斟酌道:「細君這是喜歡上別人家的茶了?」

  這話中的陰陽誰聽不明白,姜和瑾當真是移花接木的好手,竟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與井春談論了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井春又豈願意甘拜下風,瞬間裝出一副怪嗔的樣子,回道:「到底是殿下關照不周,竟不知我飲茶的喜好,這可是真不應當。」

  別看井春臉上笑嘻嘻的樣子,可背地裡卻是恨不得踩上姜和瑾幾腳。

  姜和瑾的眼神驀然地淡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回道:「是不應當。」

  姜和瑾並非是對井春飲茶喜好的回答……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竟沒想到姜和瑾就這般應承了下來,一時間道倒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姜和瑾回過神來,也不再與井春爭論個什麼,只是淡淡道:「你若是喜歡,明日我讓呂池去百草堂買一些回來,這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買什麼?」

  「你不是喜歡百草堂的涼茶嗎?」

  井春頓了一下,「是如此……」

  井春似乎又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又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是由姜和瑾差遣,便道:「我自己去買些回來好了,也就順道的事兒。」

  就在那一刻,井春說出話那一刻,姜和瑾好像聞到了一陣茉莉花的香氣,可是你知道的,黎王府中哪裡有什麼花呀,只是單單那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姜和瑾心中油然而生。

  「又要去百草堂嗎?」

  「自然,這幾日我還真是常去,與一個案子有關,還有,我與百草堂的百里大夫像是相逢恨晚的知己一樣,我說的好多事情他竟然都能明白。」

  姜和瑾嗅到了一絲危機,要說去百草堂那高低會與崔依見面。

  姜和瑾沒覺得梁子俊有危機,也沒覺得柳可勉會得著什麼便宜,可就是一個崔依,讓他覺得不簡單。

  至於原因,姜和瑾是覺著梁子俊雖是有心,但傲慢偏倚,井春不會對他多加注目,再說柳可勉,他行徑卑劣,井春自然也不會瞧得上這樣的人,可崔依卻是不一樣,他一切都近乎完善,甚至有著不同於姜和瑾的坦誠與直率,加之井春心中一直有著對正義這種聖光的追逐,難免會對崔依有一種濾鏡。

  兩人之間的僵持似乎有些緩解,姜和瑾有意攀談道:「說說看,我興許也能明白呢?」


  井春笑了笑,「殿下才不明白呢。」

  姜和瑾大抵是猜出了什麼,他知道井春心中想要什麼,也知道井春心中的訴求,也能看出井春的掙扎,一種在理想與現實夾縫中的喘息。

  可井春卻不會將姜和瑾視為知己,因為姜和瑾即使心中明白,也不會支持自己放開對井春的束縛,就有些像你明明是知道鳥兒渴望天空,可出於某種心理,你還是會將鳥兒關在籠子裡,你會問鳥兒為何不快樂,可卻不想去接受鳥兒的回答。

  我想,這是不難理解的。

  井春說完便打算退下,卻又被姜和瑾叫住。

  「怎麼了?」

  「涼茶的事情還是讓呂池去吧,也算是本王向百草堂的答謝,我也得有個由頭。」

  井春也覺得姜和瑾說的有些道理,畢竟姜和瑾的咳疾多虧了百里大夫的診治。

  井春答應了下來,這才離開。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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