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受寵若驚

  第172章 受寵若驚

  即使是出了百草堂的後門，井春也不敢掉以輕心，是不是往後觀望著，走了大半的路程，確定身後無人跟過來後，這才算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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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春這是有著十分的底氣，敲定了再回黎王府之前，不會遇到姜和瑾。

  「張畫工，井畫工，兩位這是要去哪兒？」

  驀然的一問，井春向著聲音望去，只見著姜和瑾不知何時從側面走了過來。

  呵！

  井春一絲苦笑掛在了嘴角，這樣倉皇地躲閃她已是身心俱疲，而此刻這樣的碰面竟沒有讓井春感覺到突兀，反倒還寬心了不少。

  只是不知這次的碰面是碰巧還是姜和瑾有意為之。

  張若憐顯然要比井春激動得多，方才他剛與井春討論起姜和瑾，如今面前就見著了這黎王殿下，一時間竟按捺不住臉上的神色。

  「黎王……」張若憐剛想拘禮，就聽著姜和瑾咳嗽了幾聲，這才想起剛才在百草堂井春阻止自己的一切，便收了問候，只做揖禮。

  見此，井春也只做欠身，站在了張若憐的右後方。

  張若憐回道：「在下要與井工去玉石鋪子。」

  「是要去查案嗎？」

  姜和瑾這話問的格外溫潤如玉，宛如在極具溫和地與孩童對話一般。

  「正是。」

  姜和瑾余光中倒是看著井春沒有絲毫的慌張與侷促，倒是有些出於自己的意外，方才從呂池口中所言，他還以為井春會躲著自己就像老鼠躲著貓一樣，可如今看來，井春神情自若，就好像沒有見到姜和瑾一般。

  若是尋常，姜和瑾本沒有這些無聊的心思，可偏偏今日自己聽些讓人心生不悅的話，便有意回道：「這倒是巧了，我要去玉石鋪子給我家夫人挑選幾樣首飾，不如一同前往？」

  聽到這話，井春這是斷定了，姜和瑾這是在有意為之，平白無故姜和瑾給什麼送上門首飾，這不是存心說給井春聽的藉口嗎？

  與人碰個面寒暄客套一番也就罷了，如今還要相互陪同一段時間，這種階級的差異讓本能讓張若憐心生了一種牴觸的心理，階級下所培養的行為方式以及思想觀念也定會在之後的陪同中顯現出來，姜和瑾只要單單站在了那裡，就讓張若憐感覺到了自己的低微與自卑。

  張若憐低頭回道：「多謝……多謝閣下好意，我等粗俗之人，恐髒了尊駕，我等惶恐。」

  「張畫工這是什麼話，」姜和瑾柔聲細語的，嘴角有僵持著一種淡淡微笑，「我本就是送給夫人的，剛好井畫工也在，兩位幫忙掌掌眼也是好的。」

  這大概就是姜和瑾拉進彼此距離的必殺技，先是降低自己身份，與他人保持平輩，而後又接著幫忙的口吻解釋自己的意圖，整套流程下來，那包含著親切而又柔和的話語，但凡是個有尊卑觀念的人都不敢拒絕。

  可張若憐他雖是不忍拒絕姜和瑾的好意，但還是暗自拉了拉井春的衣袖，示意著讓井春說些什麼。

  這又讓井春有什麼辦法，井春還有能力阻止姜和瑾在京城隨意走動不成？姜和瑾想去哪這可是他的自由。

  井春也斷定自己也與姜和瑾走上一段路，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只能隨機應變，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井春回道：「我與張工實在受寵若驚。既然閣下這麼說了，我二人恭敬不如從命。」

  井春做了個「請」的手勢，見狀，張若憐也伸出一手，請姜和瑾走在前頭，井春與張若憐走在了中間，而呂池則是走在最後面。

  張若憐有意與姜和瑾之間留了些距離，也只與井春並肩，不敢走快半步，生怕引起了姜和瑾的注意。

  姜和瑾大概也能感受張若憐刻意拉開的距離，倒是也給了張若憐些空間，便也沒搭上幾句。

  張若憐全然是跟著姜和瑾的腳步來的，見姜和瑾停了下來，自己也就不再走動。

  姜和瑾轉身道：「我見兩位並未說出是哪家鋪子，便只做了主張選了自己素日來去的，兩位不介意吧？」

  「自然不會。」張若憐只覺得惶恐，是自己一路上連句話都不敢說，他怎麼敢介意。

  這街上的玉石鋪子彼此相距並不遠，而姜和瑾帶著兩人人來的正是平日裡自己出入較多的鋪子聚寶齋。

  這聚寶齋可是全京城赫赫有名的金銀寶石首飾店，果然，像姜和瑾這類人還真的從來不考慮自己的可支付範圍。

  待幾人進了聚寶齋，井春張若憐兩人便順勢同姜和瑾分開。

  他們是要去問出扳指的下落的，和姜和瑾挑選首飾可不是一路。

  趁著學徒去叫著老闆的功夫，井春也在鋪中觀賞了起來，滿目琳琅的珠寶首飾當真會讓人迷了眼睛，當然欣賞是其一，關鍵是能夠找出與那扳指料子一樣的首飾作為參考。

  待那聚寶齋的老闆出來，率先便是與姜和瑾打了聲招呼，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十分熟悉了。

  倒是讓井春沒想到的是這聚寶齋的老闆竟然是一個年過三十的風韻娘子，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都十分耐人尋味。

  也不知是姜和瑾說起了井春還是那老闆見著了井春看過去的視線，竟向井春處望了過來，就那般直直的視線，不帶一點兒的拐彎抹角，臉上還帶著些方才與姜和瑾談話時殘留的笑意。

  井春見狀，也只能先欠身示好，畢竟禮多人不怪嘛。

  陶老闆款款走向井春與張若憐二人，恢復了做生意該有的正派模樣，「我就是這聚寶齋的掌柜，鄙人姓陶，兩位找我？」

  井春與張若憐也上前迎著，回道：「正是，我等為京兆府畫工，今日前來是向問問看陶老闆，貴店有沒有賣出過這樣的扳指。」

  說著，井春就掏出了自己的畫的扳指圖。

  陶老闆卻是有留意到井春手腕上的鐲子，又想起方才姜和瑾說的話，大概是猜出了什麼。

  只是看了一眼扳指圖，陶老闆便道：「這扳指的樣式簡單，也沒有雕刻花紋，是個玉石鋪子都能做，我店中一個月就能賣出不下十個這樣的扳指，其他店賣出的定然也不會在少數。」

  張若憐和井春相互看了一眼，也似乎察覺到了這案子的棘手之處。

  那陶老闆卻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身後的學徒很快便將一個展示盒拿了出來，那盒子鑲貼了顏色材質各異的三十種玉石。

  陶老闆將展示放在了井春面前，問道：「說說看吧，是哪一種玉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