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壞話
第171章 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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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春耐著性子,試圖解釋著,「張工,我與李捕頭說的都是些玩笑話,信不得真的。」
張若憐聽此卻是打趣道:「井工,我知道女兒家害羞,我又不會往外傳……」
卻見著井春森冷的眼神,一字一頓道:「張工覺得,我井春用得著在這個事情上害——羞——嗎?」
雖說井春不會直接對張若憐動粗,但張若憐被井春的眼神盯得發憷,少些時日見著井春這樣的生態了,張若憐心中竟是忍不住地發慌,強撐著回道:「我、我自然不這麼覺得。」
見井春的眼神溫和了些,張若憐的心頭才不至於慌亂。
「那以井工所言,黎王殿下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
「當然是……」井春剛想說出口,可轉念一想,對於姜和瑾那種人來說,反正已經有了市井之言,井春何不來個事後諸葛,順水推舟呢?
「當然是……張工口中所言之症了。」
顯然,相較於對生命的詆毀,井春這實屬是對人格的誣衊了。
「啊……這……」張若憐湊上前去,「此話當真?」
井春微微惋惜地點了點頭。
很抱歉了,姜和瑾,如今只能犧牲小你,成就大我了。
井春想著方才遇到姜和瑾的情景,若是趕著呂池沒走,興許還能問問看做扳指的玉料到底是何出處。
井春約莫察覺到了廊前側門後有個身影,便井春岔開話,讓張若憐前去找魏阿諾談談。
「那井工呢?」
井春的餘光不覺看向了衣袍的陰影,回道:「方才進藥堂時恍惚間遇到個熟人,我得去打聲招呼。」
待張若憐走後,井春轉身便頂著側門之後,可不過目送張若憐一眨眼的功夫,那側門後的陰影便消失不見了。
井春正糊塗著,又見著一道身影走了過來,那人似乎也是沒想到能這麼直直地與井春碰見。
「呂侍衛?」
「王……」呂池剛想叫出口,又吞咽了下去,改口道:「在下剛想找井姑娘來著。」
井春向呂池身後望了望,確實是瞧著沒人,難不成當真是自己的餘光看錯了?
「井姑娘在看什麼?」呂池也向身後看了看。
「沒什麼,沒什麼……」井春笑了笑,「方才呂侍衛說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說希望井姑娘今日早些回去,他有事要同姑娘說。」
井春微微蹙了蹙眉頭,她嗅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試探道:「什麼事情不能傳個話說?」
呂池搖了搖頭,一副閉口不談的樣子,似乎已經做好了被井春逼問的準備。
井春倒也不願為難呂池,興許真的是什麼要事需要商議,這百草堂內人多嘴雜,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的確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
呂池剛轉身準備回去復命,卻又被井春叫叫喊住。
井春拿出昨日畫的扳指,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的鐲子,詢問道:「你可知這玉鐲的出處?是從那個玉石玩物鋪中買的?」
呂池依稀能記得這鐲子是姜和瑾在婚前買給井春的禮物,可至於具體在哪買的,他還真的記得不太真切了。
「這可是有些光景了,興許公子知道,姑娘何不去找公子問個明白?」
井春本就不願在除了王府外的其他地方與姜和瑾有什麼瓜葛,更不願在京兆府的人面前與姜和瑾多做糾纏,免得讓人心生嫌隙,便有些推脫道:「你且只幫我看看,能想起了什麼是什麼,我如今只算是平頭百姓,大庭廣眾之下,我可不敢與你家公子攀談。」
呂池卻笑道:「公子也並非像姑娘口中所言的那般不易近人,公子本意打算親自來找姑娘的,只是站了好一會兒,姑娘與張公子一直在談話,這才沒有上前打擾,便讓在下前來轉述。」
等等!
井春用手框出一個人像的空間,生怕自己聽錯了一樣,「你說方才你家公子在這兒?」
呂池頷首。
所以,井春的餘光沒有看錯。
「那我和張工說的話,你家公子都聽到了?」
問出這句話時,井春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試圖從呂池的眼中尋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見著井春堪憂的聲音,呂池猜道:「姑娘該不會是說了公子的壞話吧?」
井春根本顧不上呂池的問題,重複道:「你家公子聽到了嗎?」
看來是壞話了。。。
呂池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這個在下實在不知,不過我剛才見公子的神情感覺是有些不太妙。」
井春心中頓生了涼意,似乎已經見著了姜和瑾如毒蛇般煞有攻擊的眼神,巴不得將井春吞入腹中一樣。
那可是不舉之症,那個男子甘心平白無故、無中生有地得了這種病?
井春啊,你自己怎麼就忍不住做了詆毀姜和瑾人格的事情呢?
井春卻又嘗試為自己開脫,她也不過是隨聲附和了張若憐幾句,說到底這都是市井之言,井春根本沒有說出什麼不舉之症的話。
對,到時若是姜和瑾問起,她井春便死咬著自己從未說出這種話。
井春深呼了一口氣,企圖平復自己的心情,卻見著張若憐出來,而再轉身時,呂池又不見了蹤影。
井春就想問問了,你們到底是學的什麼輕功?離開時連個聲音都沒有嗎?
「井工?井工?」
張若憐喊了兩聲,井春才算是回過神來。
她只有一個念頭: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姜和瑾存心讓井春難堪,保不齊要在張若憐跟前說些什麼。
不等張若憐說些什麼,井春上來就是一句,「阿諾姑娘的事情回了京兆府再說。」
說著,井春就拉著張若憐往後門走。
「井工,這就走嗎?哎哎哎哎哎……不走大門嗎?」
走大門是生怕和姜和瑾碰不到嗎?
「後門安靜點,」井春胡亂謅出個理由來,壓低聲音道:「後門……那個什麼,我們不是還要去玉石鋪子嗎?後門近一點,就從後門走。」
崔依剛放下曬乾的草藥,便見著井春拉著張若憐便走向後門,許是因為有些前廳距離後院有些距離,崔依雖是疾步趕了過來相送,但聲音還是不覺大了些,「井姑娘,張公子,你們這就要走嗎?」
井春也顧不得好好辭別,只得回道:「我和張工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崔大夫,您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井春的身影也逐漸從後門消失……
門口的姜和瑾卻是將崔依的話聽得真切,心中暗想:後門?以為走後門便能躲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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