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遼東農奴（三）
兩天後
沓下坡
位於沓山和東海（黃海）之間，有一條狹長的沼澤通道，可以溝通蘇家聚和武家聚。
但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更喜歡走沼澤通道旁邊的沓下坡，雖然道路狹小，但起碼比沼澤地好走。
蘇家聚的武裝部隊便是走的傳統的沓下坡。
蘇主君、蘇少君、蘇家男丁十三人、蘇家奴僕七十三人、農奴三百三十九人、農夫五百六十七人、農婦七百二十一人，一共一千七百一十五人，對外號稱一萬大軍。
由於道路狹長，整個隊伍呈一字長蛇陣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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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哨騎】【輜重】【軍團】
【哨騎】都是蘇家奴僕，一共十四騎，最前方布置五個哨騎，提前排查路上可能遇到的埋伏，軍團左右兩側各安排三個哨騎，分別偵查三里範圍內的情況，防止左右兩側出現伏兵，軍團後方還安排了三個哨騎，防止敵人切斷後路。
【輜重】也就是農婦們組成的牛車運輸隊，她們負責運輸物資的同時，也負責在前線干一些雜活。
【輜重】部隊由蘇家三房負責，也就是蘇主君的三弟。
【軍團】分為前中後部分，前軍由蘇少君指揮，中軍由蘇主君指揮，後軍由蘇家二房指揮，也就是蘇主君的二弟。
最精髓的弓箭手布置在最安全的中軍，農奴們相對聽從指揮，被布置在前軍，農夫們難以指揮，於是被布置在後軍。
大壯手握長矛，緊張且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有武家伏兵突然竄出來偷襲。
果然！
咻！
山林中，一枚箭矢射來，似乎是在確定射程。
隨後
嗖嗖嗖！——
「啊啊啊啊！！！」
越來越多箭矢飛射而來，許多人被箭矢射中，一個農奴捂著中箭的屁股，倒在地上哀嚎。
一些膽子小的農奴心生恐懼，竟然打算趁亂逃走。
原本志在千里的大壯，也心生怯意，拋棄幻想，眼下只想保住性命。
然而，正當他也想趁亂跟著當逃兵時。
「不要亂！」
「逃匿者，斬！」
蘇少君縱馬而來，一刀砍死一個逃跑中的農奴。
其他農奴被嚇住了，逃亡現象北暫時遏止。
看著旁邊那個被蘇少君抹了脖子的農奴，大壯咽了咽口水，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逃亡，不然就被砍了。
沒想到這蘇少君雖然家風敗壞，私通其父親的小妾，但在戰場上卻如此雷厲風行。
不一會的時間，蘇家弓箭手對山林中埋伏的武家弓箭手進行反擊。
咻咻咻！
嗖嗖嗖！
雙方的箭矢你來我往，每當有人受傷時，就會被農婦們用竹架扛到後軍，那裡有蘇家重金請來的兩個江湖郎中，專門負責治療傷兵。
與此同時，一個蘇家奴僕，帶著大壯等農奴，在蘇家弓箭手的火力掩護下，悄悄地朝著武家弓箭手的埋伏之地靠近。
大壯的視野中，一個武家弓箭手正躲在密林草叢裡，聚精會神地跟蘇家弓箭手遠程對射，絲毫沒注意到大壯已經悄悄地摸了過來。
大壯與那名武家弓箭手的距離越來越近。
二十步
十五步
十步
五步
好機會！
「哇啊啊啊！」
在武家弓箭手終於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大壯哇哇大叫，用叫聲干擾對方的思考，瞬間撲向對方。
武家弓箭手躲閃不及，被大壯撲倒在地，二人旋即展開肉搏。
弓箭手各個都是大力士，近戰肉搏可以輕鬆碾壓大壯。
沒多久，大壯就被武家弓箭手反過來摁倒在地。
「呿——呸！」
「雜碎！」
武家弓箭手坐在大壯肚子上，朝大壯臉上吐了一口濃痰，然後死死掐住大壯的脖子。
大壯被掐得不能呼吸，臉色漲得紫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用不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要斷氣而死了。
千鈞一髮之際，大壯的右手在地上摸到了一個尖銳的石頭，
大壯沒想那麼多，撿起石頭朝武家弓箭手的太陽穴砸去。
噗！
武家弓箭手被石頭砸中死穴，頓時頭暈目眩，掐住大壯脖子的雙手也無力地鬆開。
噗！
大壯又一次朝武家弓箭手的太陽穴砸去。
這一次，武家弓箭手昏死過去，但還沒有徹底斷了氣息。
大壯推開身上的武家弓箭手，手中石頭一次又一次朝對方砸去，直到其臉龐已經血肉模糊，才放過對方。
呼——
從鬼門關挺過來的大壯渾身虛汗，坐在草地上，呼吸著空氣中的血腥味。
他這邊的戰鬥自然是被蘇少君看在眼裡。
「好樣的，去後方，有醫師給你包紮。」
等到大壯回到隊伍里時，蘇少君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讓他去後軍休息。
「多謝少君。」
大壯很是感動，蘇少君這樣身份的人，居然能如此禮賢下士。
沓下坡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由於蘇家提前派了哨騎偵查，所以武家沒辦法安排太多伏兵，安排太多就容易被哨騎發現，因此，武家只安排了少量伏兵，不求擊敗蘇家，只求儘可能地拖延蘇家前進的步伐，好讓他們在武家聚有充足的時間布置防禦。
夜裡
蘇家軍團終於穿過沓下坡，抵達武家聚。
「武家防守嚴密，且我們遠道而來，大家都有些疲憊，不宜速攻，當就地安營，休整一夜，明日再做打算。」
看著嚴陣以待的武家聚，蘇主君皺眉深思，做出這樣的決定。
蘇家主君年輕時曾經參軍入伍，跟隨貳師將軍李廣利遠征西域大宛國，在貳師將軍的軍隊裡當過百夫長，所以頗懂一些兵略。
農婦們忙碌起來，一些農婦正在搭建營帳，還有一些少女正在生火做飯。
至於農夫和農奴們，他們作戰累了一天，自然是不用幹這些雜活，現在是他們好好休息的時間。
為了安撫軍心，蘇主君還特地從郡城女閭中買了兩個官妓，讓她們為勇士們解決需求。
蘇家少君帶著一些奴僕正在巡夜，防止武家夜襲。
大壯作戰英勇，得到了蘇少君的特別慰問。
「叫什麼名字？」
「大壯。」
「年齡。」
「十八。」
「嗯，好好干，自由會有的，女人會有的。」
「多謝少君，大壯願為蘇家肝腦塗地。」
蘇少君揮揮手，讓奴僕們帶來一個胭脂女子，並對那胭脂女子命令：「大壯勇士前途不可限量，汝當好生服侍。」
「奴，曉得。」
胭脂女子跪在地上答應，隨後含情脈脈地看著渾身汗臭味的大壯。
這胭脂女子是蘇家從郡城女閭中買來的官妓，早就學了一身的勾引之術。
一輩子沒摸過女人小手的大壯，哪裡受得了這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當即便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對方歡愉。
「哈哈哈！」
蘇少君滿意地大笑，隨後又去慰問其他立下戰功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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