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過去的證明
第79章 過去的證明
弗里德森帶著路明非和諾諾來到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旅館,這家旅館雖然不大,但外觀整潔,古樸的歐式風格讓人感到溫馨而舒適,旅館外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點綴其中,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弗里德森一共為他們開了三間房,房間布置得十分雅致,木質的家具散發出淡淡的松香,窗戶外可以看見小鎮上石板路兩旁的古老建築。
這次旅行的所有費用全部由卡塞爾學院承擔,所以他們不需要太過節省,畢竟讓路明非自行承擔旅行的費用並不現實。
路明非現在身無分文,出發前什麼都沒帶,連換洗的衣物都是匆忙買來的,顯然無法指望他能支付這次旅程的花費。
不過如果因為缺錢而無法進行接下來的旅途,路明非還真的有可能會開著君焰去搶銀行,現在的他可不再是什麼友善的公民,他現在還保持理智不成為社會的危害,已經算是萬幸了。
諾諾也終於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今天一連串的驚嚇和疲憊讓她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她重重地倒在柔軟的床上,望著天花板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一直在保持堅強的外表,但內心的疲憊和困惑早已讓她幾近崩潰,她希望能好好睡一覺,暫時擺脫那些困擾她的煩惱,
但她滿腦子都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路明非,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困意終於湧來的時候,她剛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她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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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沒看到現在才早上六點嗎!」諾諾被吵醒後,立刻怒氣沖沖地將枕頭往門上砸,心中充滿了不滿和怒火,她感覺自己剛剛才進入夢鄉,整個身體還未從疲憊中恢復過來,就又被粗暴地拉回了現實。
「陳墨瞳小姐,我們要出發了,您是要留在旅館休息,還是跟我們一起?」門外傳來弗里德森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禮貌。
「啊!」諾諾氣憤地發出一聲抱怨,她真的只想躺在這張溫暖的床上,繼續她那還未開始的好夢,然而腦海中卻再次響起了校長在出發前對她的叮囑,那冰冷的語調依舊在耳邊迴蕩。
「人是被你撞了之後才出現變化的,你要負責查清他的變化原因,不然你這個學期所有的科目都要掛科。」
諾諾一想到自己的績點,就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咬牙切齒地換好衣服,拉開了房門,然後憤怒地瞪了弗里德森一眼,似乎將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他身上。
不過弗里德森只是禮貌地笑了笑,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嚮導,顯然習慣了應對這種場合的,知道如何處理這些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尤其是當面對自己大主顧時,更是要保持溫和的態度。
此時的路明非已經早早地在旅館門口等候,他原本並不打算叫上諾諾,他只是需要弗里德森帶路,其他的無關緊要。
但弗里德森卻堅持要叫醒諾諾,畢竟他的任務是要同時照顧好兩位顧客,而不是將其中一人單獨留在旅館。
「走吧。」看到諾諾和弗里德森下樓,路明非冷淡地說道,然後便率先朝昨晚停車的地方走去。
當所有人都上了車,弗里德森發動車子,發動機的低沉轟鳴聲在清晨的空氣中迴蕩,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后座的路明非,問道:「路明非先生,您想要去什麼地方?還是要我帶你們瀏覽這座城市?」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好像在回憶著什麼,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說道:「去當年凡爾登戰役爆發時的戰場。」
弗里德森聽到這個答案時,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位年輕人會選擇去這樣一個歷史遺址,儘管他見過不少對戰爭歷史感興趣的遊客,但路明非身上的那種冷峻和凝重卻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凡爾登的戰場嗎?」弗里德森發動了汽車,緩緩駛向目的地,邊走邊繼續履行著嚮導的職責。
「沒想到路先生對歷史有這麼濃厚的興趣。以前也有不少遊客會去那個地方參觀,甚至還有一些年邁的老兵會去那裡,看看當年自己戰鬥過的地方,無論是法國的還是普魯士的,他們都有著同樣的心情,但隨著時間流逝,老兵們一個個去世了,這場戰役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記憶,前往參觀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弗里德森的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和懷舊,他口中的那些老兵不僅僅是戰爭的見證者,更是這段歷史的守護者,而如今隨著他們的離去,這段歷史也逐漸被世人遺忘,變成了博物館中冰冷的展品。
車子在通往凡爾登的道路上飛馳,外面的天空烏雲密布,仿佛不願讓陽光灑下,路明非透過車窗望著這片灰暗的天空,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沉重,凡爾登的天空似乎從一百年前開始,就一直籠罩在這種陰雲之下,沒有絲毫的變化。
儘管天空如此熟悉,腳下的這片土地卻與路明非記憶中的景象截然不同,完全找不到當初那個有些破敗的小城的影子。
無論是一戰還是二戰,凡爾登這座小城內部都沒有直接爆發過戰鬥,因此城市的面貌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
這裡看不到戰爭留下的明顯痕跡,甚至連那些曾經見證過歷史的建築也被時光的手輕輕抹去化為更加現代的建築,因此路明非的目的地不在城市內部,而是在不遠處的農村地帶,那些曾經的戰場所在地。
儘管在那個遙遠的年代,路明非和他的那幫部下是那麼的想要進入這座城,但現在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弗里德森將車子開進了一條鄉間小道,道路兩旁是大片大片的草地,綠草如茵,仿佛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微風吹過,草地上泛起層層波浪,溫柔地拂動著車窗外的世界,但是路明非望著這些青翠的草地,心中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記得他們當年奔跑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只有泥濘的地面和到處都是的彈坑,一片灰色死氣沉沉的,只有那麼一點地方有著雜草的身影。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弗里德森將車開到了一個叫羅馬尼蘇蒙特福孔的小鎮,這座鄉間小鎮安靜而祥和,街道兩旁的房屋古樸而美麗,鮮花盛開在窗台上,鳥群在空中翩翩起舞,一切都仿佛是畫中的景象。
路明非的記憶突然翻湧起來,他曾經來過這裡,甚至還參與過對這個小鎮的進攻,當年這裡屬於凡爾登的左岸,距離那恐怖的死人山並不遠,那是一段充滿鮮血和痛苦的記憶,如今卻被眼前的寧靜與美麗所取代,仿佛戰爭從未在這裡發生過。
弗里德森將車緩緩停在一棟不起眼的二層建築旁,車子熄火後,開始為路明非和諾諾介紹這裡。
「這裡叫做羅馬尼蘇蒙特福孔,在一戰期間幾乎被完全摧毀,後來才得以重建。」
「旁邊的建築是一家私人博物館,裡面展出的全是博物館的主人弗里斯在附近田裡和森林裡撿到的一戰遺物。」弗里德森指著那棟建築說道。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博物館的標牌上,標牌上刻著「Romagne 14-18」幾個字,弗里德森推開博物館的大門,帶著路明非和諾諾走了進去。
博物館內部的燈光有些昏暗,空氣中瀰漫著陳舊的氣息,似乎每一寸空間都帶著歲月的痕跡。
「弗里斯是我的朋友,他可能現在在外面撿東西,你們可以先隨意參觀。」弗里德森左顧右盼,確認博物館內沒有其他人後,對路明非和諾諾說道。
諾諾站在門口,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裡不太感興趣,她環顧四周,只看到一些生鏽的舊物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金屬鏽蝕的味道,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這有什麼好看的?」她輕聲嘟囔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比起看這些破銅爛鐵她更想回旅館再睡一覺。
但路明非卻走上前,仔細打量著那些如同垃圾般的破銅爛鐵,他的目光落在一張擺滿頭盔的桌子上,桌子上擺放著各種鏽跡斑斑的鋼盔,有法國士兵的,也有普魯士士兵的。
那些頭盔大多已經破損不堪,有的頭盔上布滿了彈孔,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其他的頭盔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顯示著它們經歷了一場場慘烈的戰鬥。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頂普魯士的頭盔,手指輕輕撫摸著它粗糙的表面,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他曾經戴的就是這種頭盔,那是他在戰場上度過無數個日夜的「戰友」,他心中一動,幾乎想要將手中的頭盔戴在自己頭上,感受那久違的壓迫感和安全感,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戰爭已經結束,他不再需要戴上這象徵著戰鬥與死亡的頭盔。
他繼續在博物館中四處遊走,打量著每一件展品,那些鏽跡斑斑的物件勾起了他無數的回憶——士兵們的飯盒,水壺,槍枝,甚至還有一些代表榮譽的勳章。
這些物品曾經屬於那些和他一樣在戰場上奮戰過的人們,但如今,它們只是一堆被遺棄的廢物,靜靜地躺在這裡,等待被歷史徹底遺忘。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博物館中的空氣變得異常沉重,路明非的心情也隨著這些舊物的展覽而逐漸沉澱下來,原本冷漠的表情逐漸被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所取代。
他的心仿佛也隨著這些鏽跡斑斑的物品變得陳舊而黯淡,往日的激情與戰鬥的光輝仿佛都被時間所侵蝕,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空虛與疲憊。
「走吧。」路明非終於開口說道,聲音低沉而疲憊,他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小小的博物館內,那些鏽跡斑斑的遺物將他拉回到了曾經的歲月,他在這裡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也看到了時間無情的侵蝕和殘酷的變化。
「這麼快?」弗里德森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路明非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靜靜地沉浸在那些屬於歷史的碎片中,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結束了參觀。
諾諾看著路明非那沉重的背影,忍不住問道:「路明非,你怎麼突然對一戰感興趣了?你以前不是在歷史課上睡覺,或者看小說漫畫的人嗎?」
聽到諾諾的話,路明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他緊握拳頭,有一瞬間想要狠狠地揍她一拳,但他最終還是強壓住了內心的怒火。
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洶湧的怒火強壓在心底,這裡是法治社會,不是戰場。
他不能再像過去那樣隨意出手,隨意殺人,儘管他不再懼怕任何後果,也不在乎法律的制裁,但他知道自己還有更多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他必須保持冷靜。
而且他也明白,自己還需要靠那個叫卡塞爾學院的學校提供繼續前行的資金支持。如果他現在真的去搶銀行,那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儘管他有能力處理這些麻煩,但這樣做無疑會打亂他所有的計劃。
他冷冷地看了諾諾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博物館,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諾諾站在原地看著路明非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發怔,那個曾經怯懦,毫無存在感的少年,如今變得如此陌生而危險,讓她感到不安和困惑。
外面的天空依舊烏雲密布,陰沉的天色讓一切顯得格外壓抑,諾諾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了路明非。
她突然想知道路明非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變化,如果說之前她一直跟著路明非是因為校長的命令,那麼現在她是真的想要探明路明非的內心。
「帶我們參觀一下這座小鎮吧。」路明非沒有理會跟上來的諾諾,平靜地朝弗里德森說道。
「好。」弗里德森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看諾諾,感受到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的不對勁,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嚮導,不負責調解顧客之間的衝突,所以他決定專注於自己的職責,做好一個工具人就行。
「雖然小鎮被重建了,但依舊可以在一些地方看到戰爭遺留下來的痕跡。你們看那邊的牆上,上面還有一戰時期留下的彈坑。」弗里德森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指著一棟建築介紹道。
路明非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棟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樓房,一眼就能看出是最近十幾年建成的。
不過它小院的石牆卻顯然有些年頭,牆面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路明非仔細端詳,清晰地看見那些遺留下來的彈孔。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記憶,卻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當初他們是從哪個方向進攻這裡的。
他只記得,當他第一次進入這個小鎮時,眼前所見的只是一片殘垣斷壁,幾乎所有建築都被炮火轟踏,成為了廢墟,沒想到,當年的那些殘垣斷壁竟然還能保留下來一點,成為今天的見證。
弗里德森繼續帶著他們穿過小鎮的街道,小鎮不大,他們很快走到了鎮外,在鎮外的位置,他們看到兩片被綠植和石牆圍起來的區域,那裡顯得莊嚴而肅穆。
「那邊是法國士兵的墓地。」弗里德森指著被石牆圍住的那片區域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敬意。
「這裡是普魯士士兵的墓地。」他又指了指被植被圍住的另一片區域,聲音低沉。
路明非朝被植被圍住的區域望去,視線里滿是十字架,那些十字架豎立在整齊的行列中,靜靜地訴說著那些長眠於此的亡者的故事。
不過路明非很快注意到,這些十字架的顏色各不相同——有黑色的,有白色的,還有灰色的。
「普魯士士兵的十字架原本都是黑色的,但由於時間的流逝,很多十字架已經褪色了。」弗里德森解釋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現在當地的議員正在商量為這些十字架換成新的。」
「卡塞爾學院給了你多少預算?」路明非突然開口,語氣平靜,但他的目光依然注視著那些十字架,思索著什麼。
弗里德森被路明非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懵,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答道:「具體預算沒有說,只告訴我這期間所有的花銷都可以找他們報銷。」
「我知道了,帶我去這裡的花店。」路明非點了點頭,示意弗里德森帶路,然後繼續說道。
弗里德森帶著路明非來到小鎮的花店。雖然他猜到路明非想要買花去祭奠那些死去的士兵,但他沒想到的是,路明非竟然包下了整個花店的鮮花。
「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弗里德森有些遲疑,但還是將自己的銀行卡遞給滿臉笑容的花店老闆,花店老闆顯然是樂開了花,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
「付帳吧,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報銷的。」路明非平靜地說道。
他心中隱隱感覺到,卡塞爾學院既然願意出這麼大的手筆,必然是對他有所圖謀。無論是私人飛機還是沒有上限的旅行經費,這些都讓他明白,自己終究要為這家神秘的學院做些什麼。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去了那所學校後會面臨怎樣的任務,但他想無論是什麼,他都有能力應對,最難的也不過就是殺人越貨而已,他路明非什麼都不好,但如何殺人,他還是略知一二。
為了搬運這麼多花,花店老闆親自開車幫他們將花送到陵園,路明非則開始一朵一朵地在那些十字架下擺放鮮花,每一朵花都是他對那些逝去靈魂的敬意。
「帕克斯·賽斯,來自慕尼黑……」
「伊戈爾·赫爾,來自柏林……」
路明非看著十字架上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感傷,這些名字或許都是他曾經的戰友,他們可能曾與他並肩作戰,甚至在同一片戰場上出生入死。
如今他們的名字被銘刻在這些小小的十字架上,象徵著他們短暫的一生。
路明非不僅在普魯士士兵的十字架前擺放鮮花,他還走向了旁邊法國士兵的墓地,在那些十字架前同樣放下了花束。
對他而言,這些法國士兵雖然是曾經的敵人,但同樣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戰爭的殘酷讓他們走上了不同的立場,但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弗里德森和諾諾站在一旁,看著路明非一絲不苟地擺放著每一朵花,他們原本想上前幫忙的,但路明非卻拒絕了他們,這是一場獨屬於他的哀悼。
花兒靜靜地躺在十字架下,風輕輕拂過,仿佛帶來了遠方戰場上傳來的迴響,路明非在每一座墓碑前都駐足片刻,默默地念著那些名字,好像在向這些逝去的靈魂道別。
「走吧,我們去死人山。」當最後一朵花被放好,路明非站起身,輕聲說道。
弗里德森點了點頭,開車帶著路明非和諾諾再次上路。
死人山是凡爾登戰役中最為慘烈的戰場之一,對路明非來說,它不僅是一個地理位置,更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他永遠也忘不了那裡的炮火,忘不了無數次衝鋒陷陣卻又被打退的情形。
車子停在死人山腳下,弗里德森指著遠處的小山說道:「這裡曾經是歐洲最像荒漠的地方,現在山上種滿了冷杉,雖然曾經也種植過其他植物,但都沒有存活下來,只有冷杉活了下來。」
路明非仰望著那座山,心中湧起陣陣波瀾,眼前的死人山比他記憶中的要矮了許多,山的頂部被炮火削去了大部分,只剩下如今這光禿禿的殘影,他開始緩緩向上攀登。
這一次沒有槍林彈雨沒有也沒有遮天蔽日的炮火,有的只是一片寂靜。
山上的坑洞遍布,這些深坑都是當年激烈戰鬥的遺蹟,現在裡面長起了雜草,路明非在攀登的過程中,眼前仿佛浮現出無數士兵衝鋒陷陣的畫面,炮火轟鳴,煙塵瀰漫,戰友們倒在血泊中,還有他一次次挺身而出,與敵人短兵相接的景象。
他在一個特別深的坑洞前停下了腳步,這個深坑看起來比其他的更加的深,底部也沒有任何植物生長,好像這片土地的生機已被徹底掠奪殆盡。
路明非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撫摸著深坑裡的泥土,指尖感受著那粗糙的質感,這個坑洞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這個深坑是他曾經和那個會青銅御座的混血種對戰時留下來的,當時火焰風暴席捲一切,將這裡的一切生機都燃燒殆盡。
如今路明非站在這個深坑裡,卻感受到一種奇特的寧靜,他終於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了自己存在過的證明。
感謝女裝使我變強大佬打賞的盟主,真的十分感謝,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多寫一點,寫不出來就等我離職再加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