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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吃喝嫖賭

  「山君,青州百姓有難,張某為人道修者,自當竭盡全力,解青州之危!」張凡大義炳然道。

  但話說回來,他也有擔憂。

  「如山君方才所言,貧道雖有此心尋回寶物,但奈何貧道也不知寶物現在何處?再者,寶物丟失已有多日,若不在青州境內,張某又該去往何處尋覓?」

  張凡提出了心中疑慮。

  見此,老道輕輕一笑道:「張道友,老道請你過來,自是有些消息的。」

  「哦?」張凡看向老道。

  

  而老道則緩緩說道:「傳聞,龍宮水府內有一隻白龜,其擅長占卜之道。數日前,其施展了一種秘法,以折壽十年為代價,尋到了定水珠所在的大致方位,此物,目前尚在青州南郡地界內,並未走遠!」

  「既有寶物所在位置,那貧道倒是可以一試!」張凡點點頭道。

  見張凡答應了此事,老道亦是點了點頭。

  回頭,隨手招來了一隻夜鶯,落在了肩頭。

  這夜鶯嘴裡,銜著一隻黃澄澄的葫蘆,而葫蘆里,則似乎裝滿了水酒。

  「山君,這是?」

  見老道取下葫蘆後,將其順勢遞了過來,張凡疑惑不已。

  可老道卻笑著解釋道:「道友,此行任務艱巨,且路途遙遠,我觀道友方才飲酒,似乎十分鐘愛我虞山一脈的百花佳釀,故爾為道友備上一葫蘆,方便路上解渴!」

  聽聞老道所言,張凡回頭看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時已被自己喝盡的百花佳釀,這才後知後覺,剛剛自己頻頻舉杯,的確不曾注意到這些。

  「既然山君厚愛,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張凡伸手接過了裝滿水酒的葫蘆。

  「咦!」只是入手的剎那,張凡驚疑了一聲。

  這葫蘆可不輕啊!

  似乎看出了張凡心中的驚訝,一旁的老道,一笑道:「這酒乃是百花所釀,葫蘆也是山中一株靈藤所生,裡面裝有水酒百斤,既然張道友願擔此重任,老道自然也不能吝嗇……」

  「道友這禮未免太重了吧!」將葫蘆收起後,張凡不禁感慨。

  這酒水不同尋常也就罷了,不想,這葫蘆也是一寶貝。

  「無妨,若是道友能解我青州之危,一葫蘆水酒,又算得了什麼……」老道輕輕一嘆。

  酒足飯飽,自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道友即是下山,還是走近路吧!」老道在前帶路,拂袖一揮,一條山道彎彎曲曲延伸到了山下,遠望而去,似乎直接出了這片山嶺。


  張凡目光出奇的看著眼前的山道,不禁笑道:「世人都說沒有捷徑可走,今日貧道一看,倒也不盡全然。」

  「為何?」老道似有不解。

  聞言,張凡打趣道:「那是因為沒有遇上貴人!」

  自虞山走出,張凡一行人彎彎繞繞避開了水塘和泥沼,向著城內進發。

  許久,身後方才出現先前曾與張凡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客商隊伍。

  此際,已是天明。

  走了半宿,已有些疲累的客商隊伍,於山腳下架起鐵鍋,燒以熱水,拿出了乾糧。

  他們準備就地隨便對付幾口,再進城。

  望著遠處的城鎮,老者默默一嘆。

  若是此行能夠攬下那筆生意就好了,若是不行,他們這支商隊恐怕多半得解散了……

  正當老者沉思之際,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李公不好了!」

  「何事?」老者面色一變,匆匆趕了過來。

  可當他看到挑夫手中捧著的金碗後,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金的?這是金的?」

  「不對,這是哪兒來的金碗?」

  老者接過金碗,上下翻轉打量,忽有一刻,覺得手中的金碗,特別眼熟。

  「是了,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這一刻,老者內心一陣狂喜。

  昨夜岩下躲雨,他曾用這隻碗給那位道人送過一碗熱湯。

  常聽故事裡說,好人有好報,遇及神仙,心地向善之人會有福緣。

  想不到這居然是真的!

  看著手裡的金碗,老者陷入了沉默,原本打算歇息片刻就進城的他,現在居然猶豫了。

  「他們應該還在後面,不妨再等等,萬一呢……」

  青州南郡,榆錢縣。

  入城,街道上多有積水,道路兩邊,不少房屋被大水給沖毀。

  好在從昨夜到現在消停了一段時間,洪水退去,不然,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情形呢!

  「沒了,什麼都沒了,這以後讓我們可怎麼活啊……」

  「唉,趁著現在天老爺還沒有過來發怒,咱們也走吧,這裡待不了了……」

  「這東西是我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是你的!」

  「搶什麼搶,拿不出證據的,先送去縣衙!」


  沿街走過,不少難民在那兒哀聲長嘆。

  天災固然可怕,但人心才更難琢磨。

  「拿去縣衙,那不都成縣老爺的了?」

  街頭爭吵的兩人,看著將東西抬走的幾名衙役,現在也不爭了,坐那嘆氣。

  「客官,住店嗎?」

  一個十分機靈的店小二走了上來。

  「不住!」

  張凡未曾開口,牛霸天幾個騷包便直接挺著胸膛壓了上去。

  見牛霸天幾人,人比牛壯,瞪著銅鈴大的眼睛,逢迎上前的店小二,趕緊縮起脖子,又退了回去。

  聽著身旁的吵鬧聲,張凡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這家還算乾淨的客棧,隨即問道:「在此住店多少錢?」

  見張凡有意,店小二趕忙帶著笑臉,湊了過來。

  「這得看客官住什麼樣的,咱家的房間,分為『天地人』三種。人字號房間,二十文一晚;地字號房間,五十文一晚;天字號房間,一百二十文一晚。不過人字號房間在一樓,若是遇上大雨,洪水漫過來,那可就說不準了……」

  店小二正說著,一旁的牛霸天幾人,直接打斷道:「現在鬧水患還賣這麼貴?是看我們眼生,想宰客嗎?」

  被幾個大老黑這麼一喝斥,店小二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回道:「客官,我哪兒敢啊!現在城裡的客棧大多被沖毀了,目前剩下的也就只有寥寥幾家,若是您不信,大可去別家問問!」

  見店小二不似說假,牛霸天幾人這才緩了口氣。

  「去,給我等挑選幾間上房。對了,好酒好菜別忘了備上!」

  見幾位好漢不再為難他,店小二先是一愣,而後一臉激動地應道:「好勒!」

  接著,轉身返回店裡吆喝著,便招呼起了眾人。

  客店正堂是吃飯喝酒的地方,擺放的六七張方桌,幾乎坐滿了住店的商客。

  「客官,您幾位這邊請。」店小二招呼著張凡幾人,坐在了一處靠窗的位置。

  「快點,大爺我餓死了!」牛霸天幾人嚷嚷著,顯得十分張揚。

  見幾人人高馬大,看上去不好惹,正在吃飯的客商們,趕緊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唯恐打擾到了幾人。

  可即便這樣,張凡還是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新聞。

  「你聽說了嗎?晉王殿下來了咱們青州,聽說因為幾處堤岸失守,查出了一些陳年舊案,現在郡守府那邊殺的是人頭滾滾……」

  「喲,還有這事?」


  「可不,聽說咱們的知縣大人,現在都還在郡守府,不敢回來呢!」

  靠近張凡這邊的一桌商客,正低聲說著。

  聞言,張凡心中若有所思,而這時另一桌商客,也探討了起來。

  「前幾日從南郡都城回來,可算是開了眼界。」

  「嗯?又看到了啥,說來聽聽?」幾人好奇。

  「嗨,你們有所不知,咱們南郡來了四位奇人,這四人分別叫作『吃、喝、嫖、賭』。」

  「其四弟為『吃』,號稱是吃遍了天下珍饈美味,不用嘗不用看,隔著桌子聞一聞,就能知道桌上的菜餚到底是什麼做的。」

  「那老三為『喝』,號稱是喝盡了世間美酒,不用嘗不用聞,只需隔著酒罈搖一搖,就能聽出裡面裝的是什麼酒。」

  「他們的二姐為『嫖』,號稱與其有過床第之歡的男子,能從天南排到天北,可謂是閱人無數也!」

  「而作為這群人的大哥『賭』,就更厲害了,其號稱是『逢賭必輸』,賭是他賭,輸是你輸!」

  桌上,一位頭戴瓜皮帽的客商,侃侃而談,在那兒與人分享他的所見所聞。

  聽聞此言,幾個大老黑不免心中一動。

  那四人的興趣愛好,讓他們幾個頗有一種相見恨晚,志趣相投的感覺。

  他們幾個恨不得能夠馬上動身離開,去都城見識一下那幾人的本事。

  但奈何張凡不曾開口,他們自然也不好意思提及這些。

  當然,聽到這話的張凡,也在心裡起了波瀾。

  但不同於他們心裡那些庸俗的想法,張凡想到的是,竹簡中所記的一類修道方式。

  諸如之前遇到過的『點紙焚香』,以及說書老道的『讀書寫字』,這四人若為修道者,應當屬『吃喝嫖賭』這一脈。

  只是不知這四人,是否為修道者,如果是,道行又有幾深?

  正當張凡在心中揣測之際,最外桌的兩位客商絮絮低語,在那兒談論起了一件要事。

  聲入張凡耳中,讓他頓時眉頭緊蹙,變了臉色。

  「有傳言道,榆林縣內,昨日來了一批身份神秘的人,他們疑似在尋找龍宮丟失的那件寶貝!」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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