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怒金
似乎猜出了張凡的心中所想,老道繼而又解釋起了關於「天地良緣」的事情。
「張道友,實不相瞞,這『天地良緣』乃是老道書中即將要寫的另一個故事……」
聞言,張凡不禁一笑:「你這老道,貧道還以為你有奪天地造化之法,能令魯明還陽呢……」
「還陽,哪有這般容易?老道能夠留住魯明的魂魄,已是逆天行事了,若要將他還陽,豈不是亂了天數?」老道撇了撇嘴,對於張凡所言,甚是無語。
於是索性岔開話題道:「張道友,老道之前有言在先,若是你能幫助老道完成這兩件事,必有厚禮相送,如今正巧豬在手,就讓老道先給你兌現了……」
說著,老道看向了已被點金之術定住的豬妖,張凡也看了過去。
豬妖雖被點金之術定住了,如一座巨大的金豬塑像,落在兩人的身前,可被定住的豬妖,並不老實,嗡嗡地掙動著,傳來了一陣莫名的聲響。
老道走至近前,輕輕地拍了拍金豬的長鼻,而後轉頭看向了張凡。
「勞煩道友將其解開!」
見狀,張凡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輕輕一指,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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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隨著話音落下,自豬妖的豬鼻部分開始,覆蓋的金色逐漸退化,並露出了本來面目。
而與此同時,老道也拿出了與之黃皮書相對應的另一件奇物。
那是一支有如拇指粗細的毛筆,筆毫均勻纖細,筆桿似用一種不知名的墨竹所制,落在老道手中,似乎顯得十分稀鬆平常。
可隨著老道輕輕一晃,毛筆倏然間,化作了一道寒光錚亮的如月彎鉤。
「道友這是作何?」見老道化出一道鐵鉤,張凡有些不解。
可老道卻笑說道:「自然是捉豬!」
說著,說書老道摒棄一如既往的儒雅風趣,好似一個殺豬賣肉的屠夫一般,手中尖銳的鐵鉤,直接冰冷勾穿了豬妖的長鼻。
此刻的豬妖,還沒有完全從點石成金的法術中掙開,只有豬頭先恢復了過來。
可隨著這一道鐵鉤的刺入,豬妖猶如過年屠夫勾住的年豬一般,發出了一陣尖銳刺耳的嚎叫聲。
「嗷嗷~」
待金色全部退去,體型碩大的豬妖本尊,如似被壓制了一般,竟奈何不得老道手中那一道小小的鐵鉤。
接著老道並指而立,輕念咒語。
顯出原形的巨大豬妖,在咒語和鐵鉤的壓制下,不斷地退化縮小,僅一會兒功夫,便化作了一隻哼哧著鼻子的小黑豬。
而勾在豬妖鼻子上的鐵鉤,則再次變化,成了一道好似有著封印效用的鼻環。
老道伸出雙手,抱起地上的小黑豬,轉頭看向了張凡。
在張凡錯愕的目光中,輕輕一指點在了豬妖的頭上。
霎時間,數道顏色濃郁的氣息,自豬妖體內被壓制而出。
見此,張凡頓時驚道:「淫慾之氣,暴怒之氣,還有暴食之氣!」
看著豬妖身上青、紅、黃三股濃郁的負面氣息,張凡驚訝不已。
而老道,亦是感慨不已。
「這豬妖不知害了多少人,身上方才有如此濃郁的邪氣,相傳這世上有七氣,可分別煉製七種不同的法寶,這每一種法寶單獨拎出來,倒也尋常,但倘若有人能湊齊這七種法寶,威力自是不可小覷,怕是老道見了,都得退避三舍。」
說著,老道別有深意地看了張凡一眼,又道。
「只可惜,煉製這七種法寶的方法後世失傳了,為當今修道之人所熟知的,便是貪銅與妒銀這兩件。老道多年前,曾誅殺了一位妖道,從他那兒得到了一張羊皮,恰巧上面就記著另外兩種法寶的煉製方法。」
「其為『怒金』和『懶玉』。」
「老道觀其道友手中有貪銅與妒銀兩件法寶,料想道友對這兩件法寶的煉製方法,應該也會感興趣,故爾今日便送於你了!」
聽聞老道所言,張凡亦是感慨。
歸先生贈予他的那捲竹簡中,只記載了貪銅與妒銀,其之所以列在小練篇中,想必便因為這是殘篇的緣故吧!
「怒金?懶玉?想不到貪銅與妒銀之後,還有後續……」張凡說著,也不做作,轉身便向著老道拱手謝道:「多謝道友厚禮相送!」
兩人於荒墳間傳授怒金與懶玉的煉製之法。
一刻鐘後,張凡終於瞭然於心,明白了這兩件法寶的煉製之法。
只見張凡隨手一招,自地上抓來了一塊破碎的石磚,接著以指代刀,將其削整平整,而後點石成金,將其化為了金磚。
接著,揮手掠去了豬妖身上的那一道代表暴怒的紅色氣息。
怒而生火,以火鍊金。
在張凡的控制下,很快,手中的金磚便被這怒火以及張凡施以的法力,煉化成了一灘金水。
待金水徹底熔煉開來,張凡隨即自指尖處度出了三滴精血。
當金水與精血接觸的一剎那,整片金水瞬間便被點燃,如同翻滾的岩漿熱浪,泛著流金之色,沸騰不止。
好在之前有過煉製另外兩件法寶的經驗,在張凡凝聚神念,極力控制下,金水漸漸收縮合攏,半刻鐘後,終於聚攏成形,化作了原本金磚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煉製過後的金磚光色更明亮,其上似有一層手指厚的火焰,在裊裊升騰,燃燒不止。
怒為火。
怒火中燒,怒火衝天!
張凡掂了掂手中的金磚,想要一試身手。
可不等張凡有所動作,便被旁邊的老道攔了下來:「道友,這地方可是千家萬戶百姓先人的長眠之地,你這一手怒金打出,豈不是要毀了這裡?」
聽到這話,張凡見好就收,裹著一層清氣將怒金給收了起來。
而後,回頭看了一眼,四周亂作一片的墳地,不禁訕笑兩聲道:「道友,就眼前這情形,怕是無需貧道出手了吧……」
聞言,老道也是頗為尷尬,在用黃皮書將壓制後的豬妖,收入其中後。隨即盤膝而坐,念動起了先前用過的法術。
伴著一陣龍吟聲響起,之前那些被掀出地面的棺材,如似陷入泥沼一般,很快便沉入了地下,而墳地上,也自己隆動,長出了一片墳頭。
待做完這些,老道拂袖一揮,地上那些橫七豎八,凌亂一片的墓碑,倒插而回,立在了一座座墳頭前。
「道友,你這做的也太敷衍了些吧?你就不怕把張家的棺材,埋進了李家的墳中?」
「哪會,祭祀先人,重在心誠,這些都是小事,小事……」聽到這話,起身的老道打了個哈哈,算是敷衍了過去。
見狀,張凡也是無奈搖頭。
不過,對於老道方才所使之法,倒是頗為好奇,於是遂問道:「道友所修之道,乃是『讀書寫字』,可貧道觀你剛才所使之法,應該不是此類……」
老道回頭看了一眼張凡後,輕嘆道:「老道年輕時貪玩成性,曾偷師百家,學過一些奇術,後來上了年紀,逢年輕時所見所聞頗為豐富,於是便起了動筆寫書的念頭……」
老道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落在張凡的耳中,卻讓他一陣無言。
心道:「這老道年輕時,多半也是個禍精……」
……
一夜過去。
都城內,有不少人都討論起了昨夜的怪事。
因為張凡在動手引出豬妖前,對整座都城都施展了幻化之道,城裡的百姓如身處在夢中,所以,他們對昨夜豬妖作亂之事知道的並不多。
反觀錢府就不一樣了,身處第一現場,哪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單是那一擊轟天的巨響,就足以將他們從幻境中驚醒,更別提後面,豬妖那張狂大笑的聲音了。
「錢老爺哪去了?我們不幹了!」
「錢少爺,您饒了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幹不了了!」
一大群錢府的家丁,向著錢少爺提出了辭呈。
看著眾家丁紛紛跪倒在地,錢辰也是一陣頭大。
如今兩家婚事正近,正是缺人手的時候,這些下人要是都走了,難不成要他父子二人自己料理?
「諸位,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不要放在心上,現在爹不在,本少爺為你們做主,但凡願意留在錢府的,自今日起,可以領三倍的工錢!」
此話一出,剛才不少吵著鬧著要走的下人,紛紛愣住了。
「錢少爺,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
錢辰咬牙點頭。
如今之際,他能做的就是先穩住軍心,等熬過了這陣子,再行其他打算也不遲。
錢府深院。
錢老爺與兩名高手護衛,對著地上砸出的深坑發著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昨夜發生的一切,他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疑似那位朱爺與人發生了爭鬥,一去不回,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
那位朱爺,可是在他們錢家住了幾代人的,錢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多虧了那位朱爺做他們的搖錢樹。
如今朱爺沒了,他們錢家以後的日子,可就不會像以前那麼舒坦了。
「現在朱爺沒了,以後錢家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與陳家聯姻一事,絕不能有任何的損失,自今日起,陳家就是我們新的靠山!」
回過神兒來的錢老爺,暗暗地在心中作出了決議。
雖然朱爺走了,可過往從朱爺那裡討來的寶貝,也足夠他們錢家用上好一陣子了,再者,錢家名下的商鋪和地產也不少,小心些用,再撐個幾代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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