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咦,還有這種好事?」
人在家中坐,福從天上來,李澤華也沒想到,聯合通信這麼大一家企業,定國保險背後那麼強大人脈關係網絡,竟然乾淨利落躺平了。
面對吳曉暉吳曉奇兩兄弟上門拜訪,他就是當個樂子見一見,沒想到對方一見面就拿出求和大禮包。
「幫助青雲大東方保險拿下保險行業全牌照?還同意讓上汽轉交內燃機技術,幫助青雲動力科技拿到新能源汽車的最高補貼?」
「是的,李董,我們兄弟兩痛定思痛,覺得冤家易結不易解,大家原本就沒什麼衝突,只是小魯總做事太急躁。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和您產生不必要衝突,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沒必要針鋒相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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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大家都在魔都地界上混口飯吃,想必您也知道,俞先生和我舅舅的關係,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請他出面。
為貴我兩家的矛盾進行說和,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權當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您看怎麼樣。」
無論吳曉暉心裡有多不情願,他都必須保住他哥位置,聯合通信投資控股總裁這個身份,是確保定國保險獲得源源不斷融資的基礎。
失去這層身份庇護,他媳婦家未必看得上他,兩家本來就是利益交換,資源互補,他在如今位置,每年給身後人賺它幾十億。
自己也順帶弄好幾個億,他費盡心思攀爬,甚至不惜三進三出,背負當代陳世美的罵名,求什麼?
還不是求財嘛。
李澤華對他不感冒,可是必須尊重天尊曾經的威名,現在在台上的那些,哪個不是受其恩惠?
真惹急了,人家出面說句話,連梅莊主人,玄天一片雲都得給面子,他算老幾敢擋人財路?
好在定國保險虧損的那些不用算在對方身上,還有迴旋餘地。
想通其中原委,他擠出笑容,「好說好說,既然吳董拿出誠意來,兄弟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
之前的誤會就粉筆字,一筆勾銷,不過吳董要我出面幫忙再貸一筆,這個恐怕恕難從命。
二位很清楚,上面正在嚴查關連貸款,清查其中隱患,關鍵時候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這個出頭鳥。
知道的說我仗義,不知情還以為我要領頭和政策對著幹呢,還忘見諒,實在愛莫能助。」
「你特麼耍我呢,誰不知道你剛剛動用自己資源給京東集團背書,順利從工行燕京銀行貸出20億。
到我們這,請你幫忙出面打聲招呼,要的又不多,50億而已!」
吳曉奇來的目的幾乎都沒達成,就算給聯合通信集團順利挽回合作可付出的代價,造成的損失誰來彌補?
回去後,常董事長能放過他?
真把領導的面子不當回事啊?
被逼急了的他,當即翻臉,「姓李的,你別太囂張,也就是趕上好時候讓你拿點陽光就燦爛,過了這陣風,沒了上面照應你算個屁。」
由不得他不急,別看市面上銀行多,能融資放貸的金融機構也不少,可各自都是有各自地盤。
就好比之前定國只能通過民生和招商,錢塘銀行的渠道弄錢,偶爾急需才能從仲信銀行和浦發弄掉應急。
不是說四大行和其它地方銀行不能借,關鍵是沒有對應資源交換,別人憑什麼借你幾十上百億?
派個審計組過來核實,你敢放開讓人查嗎?真以為都是青雲集團,帳目乾乾淨淨經得起調查啊?
不把上下關節全部打通,包裝出來的資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別到時候錢沒借到,把柄被人抓住一大把,趁機被拿捏。
好比旅順億達,歷史上開工度假區和幾十個談好的億達廣場項目,融資渠道突然出現問題,投資規模比計劃突然暴增幾十倍。
一時半會想找人周轉,沒一家銀行理會,哪怕許下重利也沒人敢接手,只能乖乖接受連想投資和泛江系聯手注資。
李澤華只覺得莫名其妙,「所以呢?上門主動求和的是你,現在一言不合翻臉的還是你。
有病就回家吃藥,哦~對了,都忘記說,你上門之前,聯合通信常董事長專程打電話說和,陸總也有意上門拜訪。
我是本著和氣生財讓一步,現在看起來完全沒必要,吳總咄咄逼人,想必是有解決問題的方法,用不著我了。
既然如此,好走不送,吳總還是趕緊回去吧,準備準備簡歷找下一份工作要緊,我就不耽誤了。
說起來真羨慕吳總啊,年紀輕輕就走完同僚一輩子才能抵達的終點,不過也好,提前進班房吃皇糧,少走彎路,真是讓人羨慕。」
甚至都不需要他動手,吳曉奇目前職務肯定保不住,至於能不能脫身,全看他身後人願不願意死保。
吳曉奇氣急,可惜他弟反應更快,吳曉暉苦心鑽營半輩子,怎麼可能容忍臨門一腳功虧一簣,當即止住他哥的進一步挑釁。
帶著真誠的歉意道:「李董別生氣,我哥他就是豬油蒙了心,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殘酷現實。」
說著苦笑一聲,「您也知道,聯合通信被青雲這麼一弄,又有移動電信在裡面煽風點火,藉機生事,導致業務量暴跌……
不管今天的事成與不成,我哥他都不可能保住現有職務,自然也不會耽誤李董和聯合通信的合作。
請看在我舅舅面子上,高抬貴手,我保證他自此以後,不會再在國內出現。」
話一點毛病沒有,單憑一個青雲,撼不動聯合通信的基本盤,哪怕青雲電子的新增智能用戶都被移動電信拿走。
可剩下的自然新增量,聯合通信加網通還是能吃下一大塊,不至於混這麼慘。
架不住移動在3g4g市場布局中,被聯合通信和電信擺了一道,上面試圖推動成立鐵塔,整合三家移動信號基站資源共享發展成果。
其中布局最早,出力最多的移動當然不干,架不住聯合通信天天往上面叫苦反應,硬生生把提議變成現實。
青雲一動手,移動不瘋狂發力支持一起下狠手才怪,各種優惠活動不要錢一樣丟出來,加上青雲銷售渠道直接在農村地區截留。
相當於斬斷聯合通信的根基,從源頭直接遏制住。
電信嘛,坐享其成,明面上兩不相幫,私下裡偷偷跟進,總之移動電信,青雲集團,消費者三家受益,只有聯合通信利益受損。
不到一個月時間,移動和鐵通分別收穫260/150萬新增智慧型手機用戶,電信也增加140多萬,唯獨聯通原地踏步。
網通業務因為電信天翼和鐵通衝擊,還歷史性出現負增長,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吳曉暉知道眼下勢不如人,再爭鬥下去兩家集團勢必打出真火,到時候上面雷霆震怒,始作俑者必然被各方責難,誰來也保不住。
為求自保,他只能率先低頭,「李董,我們服了,劃下道來吧,只要我們能拿出來一定照辦,只要50億,我們就能暫時渡過難關……」
「停停停,就當我不知道,讓青雲帶頭去對抗,留下個不知進退的罵名,就這三瓜兩棗遠遠不夠。
如果吳董的誠意止步於此,那還不如加緊速度去和蓉城百花銀行談,說不定那邊突破更快。」
李澤華笑嘻嘻打斷道:「剛才提的那些我全要,另外聯合通信要重新談判,具體要求我會和常樞記,陸總親自提。
當然,作為回報,貴公司和百花銀行談判期間,青雲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吳曉暉脾氣再好也忍不住,「莫非李董連小魯總和彬少的面子也不給?」
山裡的老虎要吃人,莫非外面的過江猛龍就不吃人了?
盤古會要進場,自然是帶著特殊目的,但凡有一絲絲可能,吳曉暉都不想摻和進去。
「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回來,你有實力走到哪都有面子。」
李澤華索性開門見山,「你們玩的什麼套路,大家都懂,不過青雲對純粹的資本運作毫無興趣,小魯總只管自便,一切和我無關。」
吳曉暉眼見再說下去,搞不好要觸及更多無法談攏的領域,果斷止住話題,「行,有李董這個態度,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現在倒表現出極為果斷的性格,說完就帶著吳曉奇離開,因為他擔心再說下去,恨不得和李澤華直接拼了。
哪怕拼著被上面嚴厲問責,也要幹掉青雲。
問題,沒這個能力只能幹生氣。
吳曉奇到了沒人地方,一頓發泄,喘著粗氣怨恨萬分,「就這麼便宜他?」
「不然呢?」
吳曉暉冷笑著反問一句,「當初怎麼說來著,讓你試探試探,你直接聽小魯總攛掇,上去就撕破臉,鬧出今天不可挽回爛攤子。
真是夠了,你多大人,也不想想如果青雲那麼好拿捏,小魯總會放著這麼大一塊肥肉無動於衷?
真特麼夠了,為了這個家,我一而再再而三做出犧牲,光老岳丈叫爹就叫了三個,我圖什麼?
還不是為了大家一起發財?小魯總拿著錢投金融市場,一口氣虧掉100個多億,整整17億美元啊,他有老一輩關係在。
連仲信孔鐺那種曾經鐵面無私的大人物,都親自為他出面找青雲說和,才勉強弄出7億美元填坑。
呵呵,他是牛,現在剩下的窟窿還得我們兄弟來填,可我們得到什麼?一個300億爛攤子大窟窿的公司?
連我之前倒騰車,辛辛苦苦賺來的那點錢都投進去,還不夠個零頭,我算看清楚了,那些所謂來頭很大的董事,獨立董事。
拿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兇殘,真出了事誰都不中用,去你麼的……
特麼的,我發誓,今後要為自己活著,要弄就弄特麼一百個億,不,一千個億!!!
只有賺到下半輩子足夠活下去的錢,才能完全掌握自己命運!」
他還不忘給他哥洗腦,「這次的事權當是個教訓,你的位置別想了,保不住的,她家明確說了,自己的事自己扛。
正好,你出國吧,去澳洲或者楓葉國都行,我這裡弄出來的每一筆錢,都會想辦法通過地下錢莊匯給你。」
吳曉奇聽得目瞪口呆,心裡隱隱有些發虛,以前賺錢,十塊最多有五毛進它們兄弟口袋,現在是要拋開其他人大幹一場。
萬一出事,吳曉暉恐怕想活著都難。
「聽說最近還冒出個什麼比特幣,氣勢很猛,圈子裡很多人都在傳,它有個好處那就是交易方便,不會被追蹤,你到國外以後。
想辦法接觸一下圈子,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藉助這條線弄點錢出去。」
吳曉暉很聰明,為了往上爬,他已經出賣了一切,不在乎再賣掉最後一絲絲恐懼和畏懼,這世界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也算在歷史上留下濃厚一筆的人物,有幾分決斷,不過僅此而已。」
李澤華回味著方才談話,前世他也有個類似機會來著,可是陰差陽錯,到底沒過心理上那一關,後來想想,還是太年輕。
怎麼為了錢,還要良心呢?
好在這一世,他有的選……
聯合通信集團的動作很快,馬上年底,它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一但全年任務完成墊底,甚至出現倒退,上面問責可不是好玩的。
錢,它們多的是,之前為了面子和里子,在青雲集團面前雄起一回,想要拿捏反被制裁,認清現實後迅速調整姿態。
第一批入股金不僅按時打過來,還額外從青雲電子拿走5萬部熊貓,30萬部榮耀,和150萬部榮威的合約機,美其名曰加強合作。
一時間讓青雲電子上下哭笑不得,就榮威的火爆銷售量,150萬部,過了年也別想湊齊,有點弄不懂聯合通信是不是想趁機占便宜。
「給它。」
李澤華電話里給何理直接了當說道:「對方畢竟是運營商,怎麼繞都繞不開,何況聯通已經中止和騰達合作,托尼馬電話打到我這裡。
那個咬牙切齒哦,都恨不得從電話里鑽出來把我爆揍一頓,就沖這個面子,也得給聯通一些實惠。」
何理連連叫苦,「董事長,東莞和鵬城訂單已經排到明年五月份了,新廠的調試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即便很順利。
150萬部也是新廠3個月的產能,全給了聯通,萬一其它幾家也要,那不是得罪人嗎?」
「放心,有了聯合通信的前車之鑑,哪怕其它家有怨言,也不會大動干戈。
再說了,你以為全部滿足它們要求,就能一帆風順發展?
鬼扯。」
李澤華其實並不在意友商公司的抉擇,畢竟每一家做任何事都是基於自己的利益出發,「聯合通信前腳宣布和騰達中止合作。
後腳就和電信達成協議,通過後者掌握的合約機,預裝騰達扣扣,還聯名推出騰達生態圈的專屬包月流量卡。
它們在休閒遊戲,新聞資訊等領域還是有優勢,據說光預訂量就賣出幾萬張。」
何理心頭一緊,「那我們也得抓緊,可是青雲全家桶流量套餐的談判好像一直進展不順,幾家運營商拖拖拉拉不肯辦呀。」
「吳奕斌在談,我先找他問問。」
李澤華笑呵呵,沒當回事,「也有好事,電信的合約機能給騰達扣扣預裝,證明上面的監管已經告一段落,通知工廠。
隨時準備在所有產品上預裝公司旗下軟體,我托人去工信口問問,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掛斷電話,又給吳奕斌叫來當面問道:「聯名流量包月套餐到底怎麼回事,談了有兩個月了吧,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之前還行,移動推出過一款辦月卡,可是辦得人太多,您也知道,光集團旗下需要出差到處跑的業務員就有十幾萬。
比如中層管理套餐費用基本都在200-1600元包月,有更廉價還不限制流量的套餐,不管是168還是298一個月,通通都買斷名額。
移動察覺不對勁,直接關閉銷售通道,任我們怎麼談都沒法繼續推動。
上門當面問,人家老總客客氣氣接待,就是不接茬,最後還是托人問,才打聽出來,人家虧大了。
我們這些人可是剛需客戶,哪怕沒有流量包月,一個月少說花在工作上的流量費用,起步也是三五百塊錢。
沒辦法,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這一刀不挨也得挨,聯通電信一看,也馬上把包月給取消了。」
面對人家店大欺客,青雲還真沒辦法,李澤華再頭鐵,也不敢同時對三家開戰,只能被迫接受。
「還是要想辦法弄個包月卡出來,趁著和聯通和解機會談一談吧,你親自主抓,務必要談出結果,總之三百塊錢以內一個月。
都能接受。」
流量的事,至關重要,經此一事他更加看重在海外的電信基礎設施業務,國內起碼還有個底線,國外那不僅是服務差,價格貴。
關鍵是特麼的一但離開主要城市街道,連個信號都沒有,他不可能學習馬斯克,發射一堆衛星上天,搞衛星通訊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