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這事兒,眉頭皺起!
第703章 這事兒,眉頭皺起!
「這是?」
看著這些書薄,杜楚客疑惑問道。
沈煉隨手拿起一個書薄,翻了翻,道:「這是近些年來,去卷宗室借閱卷宗的人員名單。」
「杜大人可以看看。」
杜楚客聞言,好奇的拿起了一本,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
他快速又翻開了其他幾個書薄,迅速翻了一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沈煉看向杜楚客,道:「杜大人發現了吧?」
杜楚客既然能做到工部尚書的位子,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
以前韓遷和張秦隱藏的好,他沒有怎麼注意,可現在刻意去關注兩人的事,很多事,便十分明顯了。
杜楚客蹙眉道:「他們這些年,頻繁的去卷宗室借閱卷宗,頻率極高,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沈煉微微點頭:「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本官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卷宗室里,尋找一些特殊的卷宗,或者卷宗上記載的一些東西。」
「不過這東西應該不好找,而且他們也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異常,故此他們都是交替去查找的。」
「不過,就算他們交替查找,可將視線放到這幾年的視角上看,也能發現,他們的頻率遠超其他人。」
「故此,他們的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而同樣的,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尋找卷宗,或者卷宗里記載的某些事,所以在張秦逃走時,才會燒毀卷宗室,試圖掩蓋他們這些年,尋找的內容。」
杜楚客這時,才終於明白一切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張秦無緣無故燒毀卷宗室呢。」
趙燁欽和韓勛也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有些理解了一些事。
「韓勛。」
沈煉這時,目光看向韓勛,道:「你不是很疑惑,本官為何在你來到這裡之前,就對你感興趣嗎?」
「原因也是這些。」
沈煉晃了晃最新的書薄,道:「這是近三個月來,去卷宗室借閱卷宗的登記記錄,在這裡面,你去的頻率,甚至比張秦和韓勛還要高。」
「所以,你說……本官怎麼能不關注你?」
聽到沈煉的話,眾人目光,頓時都看向了韓勛。
杜楚客忙看了一眼沈煉手中的書薄,他仔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眉頭也皺了起來:「韓勛一個月,竟然有二十三天去過卷宗室?」
「而他每個月,還有兩天的沐休。」
「也就是說,一個月,他也就是五天沒去卷宗室,其餘時間,都去了。」
杜楚客不由看向韓勛,問道:「韓勛,你頻率這麼高去卷宗室幹什麼?」
韓勛抿著嘴,眉頭緊鎖,可是卻沒有回答杜楚客的問題。
杜楚客見狀,臉上不有閃過一絲惱意。
他看向沈煉,道:「沈大人,韓勛去卷宗室究竟幹什麼去了?」
王小花和巳蛇,也都看向沈煉。
沈煉沒有著急回答杜楚客的話,而是看向韓勛,說道:「本官是知道張秦的問題的,所以在火災發生的第一時間,本官其實就懷疑是張秦所為的了。」
「故此,本官去往卷宗室後,也第一時間,就調查了借閱卷宗的登記薄。」
「結果,本官如願以償的找到了張秦頻繁去卷宗室的記錄。」
「這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可直到……本官發現你的名字,比張秦還要多的時候,本官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
韓勛聽著沈煉的話,眸光閃了閃。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沈煉,道:「沈大人……知道我幹什麼去了?」
沈煉微微點頭:「雖然本官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你的確這樣做了。」
韓勛再度沉默了下來。
兩人這正如同加密通話的對話,直接讓眾人都糊塗了。
饒是聰明的王小花,此時都不由撓著頭髮,不知兩人打的什麼啞謎。
而杜楚客,則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沈大人,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呢?」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勛如此頻繁的去卷宗室,究竟幹什麼了?」
沈煉聞言,笑了笑,不再掉眾人胃口。
他說道:「其實這件事,不難猜。」
「甚至,答案就在本官之前說過的話來。」
眾人聞言,不由一怔。
沈煉說道:「本官剛剛已經說過了,張秦與假韓遷的目的,是尋找某一個卷宗,或者某幾個卷宗。」
「只是這並不容易,或者說他們的線索也不多,所以十年了,都仍沒有找到。」
「正因此,他們需要時常進入卷宗室,去以借閱的公務名義,尋找他們要找的卷宗。」
「而韓勛,身為這一次殺害張秦的兇手,他明顯與死者,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再加上,他進去卷宗室的頻率,比張秦他們還要多。」
「所以,聯繫這一切,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杜楚客一聽。
他沉思片刻,忽然間,雙眼陡然睜開,眼中充滿著冷意與失望,道:「韓勛也在暗中投靠了張秦,所以他也參與了進去,在幫張秦他們尋找卷宗?」
杜楚客越說越篤定。
「本官剛剛看過了,在這卷宗室的登記薄上,並沒有多少趙燁欽的名字。」
「趙燁欽被張秦威脅,為張秦辦事,卻沒有去卷宗室,這說明尋找正宗的事情,對張秦而言,十分重要,非是他完全信任之人,他不會讓其他人去做。」
「所以趙燁欽沒有去做,可韓勛卻去做了。」
「故此,韓勛乃是張秦十分信任的人,他去卷宗室,是為了幫張秦做事。」
杜楚客說完,十分失望的搖著頭,道:「韓勛,本官是那樣信任你,甚至都準備提拔你補錄侍郎了,可是你卻這樣背叛本官,背叛朝廷,本官十分的失望。」
韓勛一聽,剛要說什麼。
卻聽沈煉十分古怪的看向杜楚客,說道:「杜大人,你是怎麼做的……竟然所有的推斷,都是相反。」
「什麼?」
杜楚客一愣。
便聽沈煉說道:「如果韓勛真的是張秦的心腹,那他為什麼會在張秦臨走前,殺了張秦?」
「杜大人,你這推斷,不講邏輯啊,一開始,就錯了。」
聽到沈煉的話,杜楚客直接懵了。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整個人的大腦,都有些暈乎。
他忙說道:「沈大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韓勛,他……他不是張秦的心腹手下?」
沈煉看向杜楚客,說道:「杜大人,我可從來沒說過,韓勛是張秦的手下。」
杜楚客更加懵了。
他忍不住道:「可是你不是說,韓勛去卷宗室的次數,比張秦還要多嗎?」
「既然張秦是為了尋找秘密,那韓勛,肯定也是啊!」
「並且,韓勛殺了張秦,明顯與張秦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這怎麼看,他都是張秦的手下啊!」
杜楚客不明白。
王小花等人,也都疑惑的看向沈煉。
他們的想法,與杜楚客差不多。
畢竟,這些事,聯繫起來,就如杜楚客所言的。
可沈煉卻搖了搖頭。
沈煉說道:「杜大人,比張秦更頻繁的去卷宗室,可不一定代表,是去為張秦做事啊!」
「當然,本官一開始的想法,其實也和杜大人你一樣。」
「甚至本官在最開始試探韓勛時,也是認為韓勛和趙燁欽一樣,是被張秦控制著,為張秦做事的。」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本官給掐滅了。」
「正如本官剛剛所言,不合邏輯!」
沈煉看向沉默的韓勛,道:「如果韓勛真的是為張秦做事,那他既然能參與到卷宗室尋找秘密,肯定就是張秦的心腹,既然心腹,怎麼會在張秦馬上就要逃走的時候,殺了張琴呢?」
「所以,毫無疑問,張秦與韓勛,兩人不僅不是主從關係,正相反,他們是對手關係!」
「我想……」
沈煉頓了一下,旋即才開口道:「韓勛,你是想查出張秦究竟想幹什麼吧?」
韓勛眸光一閃。
他看向沈煉的目光里,更加充滿了異色和精芒。
杜楚客等人,卻是完全懵了。
「韓勛是張秦的對手?」
「這……這是怎麼回事?」
杜楚客忙問道。
沈煉說道:「若我所料不錯,韓勛與趙燁欽,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極好的吧?」
「不出意外,你們是拜把子兄弟?或者其他的關係。」
「但總之,你們的關係,是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
聽到沈煉的話,眾人忙將目光看向趙燁欽與韓勛。
趙燁欽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韓勛這時忽然開口道:「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不是手足,更勝手足。」
這算是承認了沈煉的推斷了。
沈煉微微點頭,說道:「所以,在你發現趙燁欽被張秦威脅,並且控制後,你十分憤怒,你想要找張秦的麻煩,想要救出趙燁欽的親人。」
「故此,你便暗中盯著張秦,想要尋找機會……可盯著盯著,你卻發現,張秦經常去卷宗室,頻率十分異常,似乎卷宗室格外吸引他。」
「然後,你便也跟著進去了卷宗室。」
「慢慢的,你應該就發現了,張秦似乎在尋找些什麼東西。」
「我說的對吧?」
眾人忙看向韓勛。
韓勛眉毛斂了斂,沉聲道:「這也是你調查出來的?」
沈煉搖了搖頭,笑道:「我是今天晚上才認識的你,怎麼可能是調查出來的,這只是我根據一些邏輯,以及你與趙燁欽之間的關係,還有你後面所做的事,進行合理化的推斷罷了。」
「不過,雖然是推斷,但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韓勛沉默了片刻。
旋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這話一出,讓杜楚客等人心中對沈煉的敬佩,簡直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太厲害了,真的是太厲害了!
這才多久,竟然連這些事,都推斷出來了。
而就在杜楚客敬佩不已時,沈煉忽然看向杜楚客,露出了笑容,道:「杜大人,恭喜你。」
杜楚客愣了一下。
「什麼?」
便聽沈煉道:「不出意外,卷宗,根本沒有被燒毀。」
聽到沈煉這句話時,杜楚客的大腦,只覺得猛的被人砸了一棍子一樣。
他的耳朵,竟然發出嗡的一聲響。
這讓他都懷疑,自己是否幻聽了。
不僅他如此。
王小花等人,此時也都是一點意外和震驚的,看向沈煉。
不明白沈煉為什麼會這樣說。
著實是沈煉這句話,真的太過驚人了!
這完全是出乎了任何人意料的話!
完全是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杜楚客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刻重了起來,他猛的看向沈煉,忍不住開口道:「沈大人,你,你就算是什麼意思?」
「你說卷宗沒有燒毀,這……這是何意?」
其他人也都看向沈煉。
沈煉迎著杜楚客那火熱又焦急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說道:「這件事,就要問韓勛了。」
「韓勛?」
眾人刷的一下,目光直接看向韓勛。
而韓勛,則是眸光一閃,他雙眼緊緊的盯著沈煉,道:「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沈煉輕笑一聲,笑呵呵道:「我也想不知道,但線索太明顯,我也沒辦法。」
韓勛默然。
「沈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杜楚客都要著急死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被李世民因為卷宗被燒的事情,狠狠地罵一頓。
畢竟,這件事關係太大了。
而且,也是整個大唐的損失!
那可是工部多少人才,幾十年的智慧結晶啊!
此刻忽然從沈煉口中得知,那些卷宗,根本就沒有被燒毀。
這件事的真相,簡直比貓撓還要讓杜楚客好奇。
沈煉簡直,也不再耽擱,他開口說道:「其實我剛剛已經給了你們提示了。」
「我說,韓勛去卷宗室的頻率,太高了。」
「可他,又不是為張秦做事的。」
「正相反,他是了調查張秦究竟想幹什麼,而去的!」
「可他,又不是為張秦做事的。」
「正相反,他是了調查張秦究竟想幹什麼,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