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相信!她很聰明!
第601章 相信!她很聰明!
「在生意上,我已經做到了玉春堂的極致了,我想了很多辦法,想要更進一步,可結果,或許是盛極必衰,那幾年,玉春堂的生意不僅沒有更上一層樓,反而開始走下坡路了。」
「我這是祖傳的生意,我的父輩為玉春堂耗費了太多的心血,所以我不希望玉春堂毀在我的手裡。」
「那時,我十分的焦慮。」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能理解趙渢。
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永遠呈上升趨勢。
螺旋變化,才是最合理的曲線。
而且玉春堂做了幾百年,基本上能做到的生意都做到了,能招攬的客人都招攬了,到了瓶頸也很正常。
這同時也代表,玉春堂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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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若是做的不好,也就沒有瓶頸一說。
趙渢繼續道:「而就在我的焦慮的時候,我的一個小廝,忽然來找我,說一位客人,要給我們玉春堂出主意。」
「我當時一聽,或許是真的太焦慮了,甚至都沒多想,就連忙去見那位客人了。」
「而在我見到那位姑娘的一瞬間,我就感到了一種驚艷。」
秦文遠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他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趙渢眼眸里滿是追憶,他說道:「她年齡也就雙十年華。」
「她長得很好看,膚色很白皙,她有著一雙非常亮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被他那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我便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她穿著十分普通的灰布衣服,那衣服的面料甚至比不過我店裡小廝的衣服。」
「可就是這樣的衣服,都無法遮掩她的氣質,讓她就如同是黑夜中璀璨的明星一樣,是那樣的明顯,那樣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看到我後,就對我說,說玉春堂身為一個老字號的店,卻和其他的店鋪一點區別也沒有,一點特色也沒有,實在對不起幾百年的歷史。」
「她還說,他有辦法,能幫到我。」
「而作為回報,她要一個胭脂。」
「也許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讓我感到十分的好。」
「也許是我真的太焦慮了,玉春堂的重擔壓在我的肩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總之,我迷迷糊糊,竟是就答應了她,甚至直接按照他這個法子,大刀闊斧不計成本的對玉春堂進行了改造。」
「而結果,你們是從我們玉春堂總部來的,你們應該也見識到了。」
他露出笑容,道:「玉春堂極其特殊的裝修風格,極致的待客之道,讓我們玉春堂,徹底與其他店鋪,有了本質的區別,也讓我玉春堂的格調真正得到了提升,真正進入了上層圈子。」
「玉春堂的瓶頸,竟是就這樣,因為她的一個辦法,而突破了。」
趙渢在提起這件往事時,眼中滿是笑意。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玉春堂的瓶頸,在他手中被他給解決了。
使得玉春堂更上一層樓。
甚至現在都成為皇室的合作夥伴了。
這對一個商人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榮耀。
所以北斗娘娘幫了他,對他而言,絕對是一個很大恩情。
秦文遠問道:「後來呢?」
趙渢說道:「玉春堂經過她的建議後,果然有了極大的改善。」
「來到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還都是豪門大戶的女子,她們都有著極大的號召力,在感受到我們玉春堂的不同後,經常會約一些姐妹前來。」
「他們家境富庶,非富即貴,根本不在意價格,每一次過來,都必然會買我們的胭脂,就這樣,我玉春堂的門路越來越多,利潤也越來越多。」
「那時我就知道,她給的建議,是無上至寶。」
「對我,對玉春堂,都是雪中送炭一樣的好建議!」
「所以我就想去感謝她。」
「只是她沒有給我留下任何信息。」
「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住在哪裡。」
「所以哪怕她為我出了這麼好的一個主意,我都沒有辦法感謝她。」
「我甚至都覺得,她會不會是上天派來的神女,專門來拯救我的。」
秦文遠很想告訴他,你怎麼知道。
我娘親在南詔就是神女一樣的人物。
不過專門來拯救你的,那就是你太自戀了。
我娘親那是博愛眾生。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幫忙時就幫忙。
「那這胭脂,是怎麼給她的?」秦文遠問道。
趙渢看著手中茶杯里濺起漣漪的茶水,說道:「那是自那之後三個月了。」
「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去找她,可都沒有找到她。」
「那時我都要放棄了,我覺得也許她真的是上天來幫我的神女。」
「可誰知道,就在那一天,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她再度出現了。」
「他仍是穿著那一身樸素的衣衫,仍是十分明亮的眼眸。」
「她一出現,我便覺得整個世界都仿佛豐富多彩了。」
「她找到我,笑著問我,她的辦法是不是幫到我了。」
「我實話實說,他幫我度過了瓶頸。」
「然後我問她,我要怎麼報答她。」
「她卻說,她之前已經和我有過約定了。」
「一個胭脂,她只要一個胭脂。」
「我對她說,她幫我的忙,所產生的價值,遠遠高過任何胭脂,甚至別說一個胭脂了,就算是一萬個,都不夠。」
「可她卻只是笑著說,弱水三千,她只取一瓢。」
「說著,她便真的只要了一個胭脂。」
趙渢說起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充滿著感慨。
「她幫我解決了玉春堂的最大困境,若是沒有她,也許要不了幾年,玉春堂就將泯然眾人矣。」
「可她幫了我那麼大的忙,卻只要一個胭脂罷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驚訝嗎?」
「我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女子。」
秦文遠看著趙渢的表情,他想,他應該能理解。
自己娘親,這是直接讓趙渢動心了啊!
他在想,若是自己也遇到一個這樣的女子,會動心嗎?
秦文遠是穿越過來的人,他心中,只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念。
這輩子,他應該都不會再喜歡上其他女子。
秦文遠要為這世間盪清污穢,那他自己,也必須要保持心中的原則與信念。
不過他能理解趙渢。
自己的娘親,就是這樣一個沒法不讓人迷戀的女子啊!
趙渢道:「她讓我隨便給他一個胭脂,可她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我豈能隨便選。」
「所以,我將當時最珍貴的梅花胭脂給了她,編號就是梅花貳拾玖。」
秦文遠現在終於知道梅花貳拾玖的來源了。
弄半天,是趙渢送的。
可他覺得,自己娘親不像是喜歡塗胭脂的人。
而且這胭脂也沒用多少。
秦文遠覺得,自己娘親饒了這麼一大圈,應該不至於只是為了一個她不擦的胭脂似。
他想了想,問道:「除了這個胭脂,她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呢?或者,留給你什麼?」
趙渢意外道:「你怎麼知道她留下了一件東西?」
秦文遠聽到趙渢的話,眸中精芒陡然一閃。
果然如他所料。
娘親果真不是單純的在這裡要走一個胭脂。
那胭脂,應該就是娘親留下的一個信物。
指引他來到這裡,尋找娘親留給他的東西。
而為何娘親要通過給玉春堂出主意的方法,而不是直接購買。
秦文遠覺得,大概率,是娘親擔心若直接購買的話,不會讓玉春堂的人銘記這麼久。
不會有人願意幫她保管這麼多年。
所以她就通過幫玉春堂出主意,為玉春堂解決難題的方法,讓玉春堂當時的老闆不會遺忘她。
從而,就能幫她保管東西了。
而因為她與玉春堂之間,在外人看來毫無任何關係。
所以絕不會有人想到,娘親會趙渢幫忙保管東西,而且一管,還是這麼多年。
秦文遠問道:「她交給了你什麼東西?」
趙渢看向秦文遠,道:「這麼說,還是你幫我保護了它。」
刷的一下。
秦文遠眸光陡然一閃。
他直接道:「錢五偷走的那個東西?」
趙渢微微點頭:「就是此物。」
秦文遠心中頓時出現無數猜測。
一個個想法,如雨後春筍般,瘋狂往出冒尖。
是巧合嗎?
錢五要偷的,就是娘親留下的東西。
秦文遠忽然想起,錢五說,他背後有一個很大的勢力。
當時錢五還用此威脅自己。
這個勢力若是真的存在的話……
會不會……與北斗會有關?
秦文遠眸光閃了閃。
他說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東西?」
趙渢說道:「她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可是卻不求任何回報,我總覺得過意不去。」
「所以在給她胭脂的時候,我就問她,有沒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報答她。」
「否則我會一直心中過意不去。」
「而那時,正當我以為她會一直拒絕下去時,她卻忽然說,若是我執意要報答她,那她還真有一件事,想讓我幫。」
「我當時精神一振,便連忙問她是什麼事。」
「她取出了一件東西,告訴我,讓我幫她保管著,他說未來會有人拿著胭脂為信物,來取走那件東西,若是那人來了,讓那人帶走。」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一個護院的聲音傳來:「老爺,已經找到錢五藏著的東西了。」
趙渢忙道:「快送進來。」
很快,門被打開。
便見一個護院走了進來。
護院手中端著一個有著八個面的奇怪東西,遞給了趙渢。
等護院離開後,趙渢看向秦文遠,道:「就是此物。」
「這是?」
饒是秦文遠見多識廣,可也沒有見過這個奇怪的東西。
趙渢說道:「她叫此物為八面玲瓏鎖,這是一個十分精巧的鎖,它沒有鑰匙,想要打開它,不能通過鑰匙,而是要通過智慧。」
「我十幾年來,天天看著這八面玲瓏鎖,研究了許久,卻也沒有破解其中的奧秘。」
趙渢看著這八面玲瓏鎖,道:「這是她留下的唯一東西,在留下這個東西後,她就再度消失了。」
「我以為她會和之前一樣,三個月就會再度出現。」
「可誰知道,三個月、三年、十年過去了,她都沒有再出現過。」
「她所說的持著信物的人,也一直沒有出現。」
「但我相信她,她是那樣的聰慧,她說有人會來取走這件東西,那就一定會有。」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著,直到今日,你來了。」
趙渢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八面玲瓏鎖。
終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雙手前伸,道:「既然你帶著信物來了,那就說明是她的意思,這八面玲瓏鎖,就交給你了。」
秦文遠沒想到竟是如此容易。
之前這方面玲瓏鎖被偷時,他可是看出趙渢的緊張了。
他本以為,趙渢因為對娘親的感情,不會願意交出這唯一能寄託感情的東西。
卻沒想到,趙渢如此痛快。
趙渢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一看秦文遠的表情,自然明白秦文遠的意思。
他笑著說道:「沒想到我會如此痛快吧?」
他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想給你。」
「但我答應過她,身為一個生意人,誠信是一切的根本,而且我想,若是被她知道我沒有履行約定,她肯定會很生氣吧。」
「我,不想讓她生氣。」
趙渢對北斗娘娘,絕對不僅是感激。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趙渢已經老了,甚至玉春堂都交到了下一輩的手中。
過去的種種,也只能化作回憶。
秦文遠看著趙渢,說道:「若她在未來某一天,知道你一直遵守著約定,我想,她肯定會很高興,因為這代表她沒有看錯人,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趙渢聽到秦文遠的話,忽然很高興了起來。
連送出了八面玲瓏鎖的悲傷,都淡了許多。
他看向秦文遠,道:「她,現在還好嗎?」
秦文遠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失蹤之後,誰也沒有找到過她,不過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
趙渢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茶已涼。
入口發苦。
趙渢說道:「我相信她肯定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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