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深邃眸子!看清一切!
第600章 深邃眸子!看清一切!
「什麼?」
「我的臥房?」
趙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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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看向錢五。
只見此時的錢五,在聽到秦文遠推斷的那一刻,原本還帶著譏諷笑容的雙眼,頓時間瞪大了起來,他的瞳孔劇烈顫動,眼仁瘋狂跳動。
那樣子,就仿佛遭受了這世上最大的打擊一般。
趙渢見過的人無數,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錢五心慌了。
而這,毫無疑問,正是驗證眼前這位年輕公子的猜測的!
這位公子,猜對了!
錢五竟然真的將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臥房!
這……
他真的從未想過,東西會在自己的臥房!
秦文遠笑道:「其實他所用的辦法,乃是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理。」
「他知道,在你發現東西被偷之後,肯定會進行搜查的。」
「你會給護衛發布搜查每一寸土地,每一個房間的命令。」
「這個命令本沒什麼問題,但關鍵在於,你的護衛,在搜查時,他們會搜查任何人的房間,但唯獨,不會去搜查你的房間。」
「因為他們本能就會認為,你不會偷自己的東西,而且他們也會認為,你下達的命令,是不包括你自己的房間的。」
「不僅他們會這樣認為,其實你自己,潛意識裡,也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趙渢想了想,旋即認同的點著頭。
「你說的沒錯,我雖然讓他們搜查每一個房間,但其實,是排除我自己的房間的,誰要是敢連我的房間都動,我肯定會罵他們不長腦子,我豈會偷自己的東西!」
秦文遠笑道:「這就是燈下黑的原理了。」
「正常來說,他偷了你的東西,越靠近你,應該是越危險的。」
「可他,卻也正利用了這個想法。」
「他知道,你絕不會懷疑自己的房間,所以他乾脆就藏在你的房間,這樣的話,就算你在房間裡,天天與那個東西在一起,你也不會知道那東西就藏在你的房間裡。」
「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文遠看向雙眼瞪大的錢五,意味深長一笑,道:「錢五,我說的可對?」
錢五雙眼怔怔的看著秦文遠。
臉上充滿了驚恐與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猜到!」
「你怎麼可能直接就猜到了!」
秦文遠平靜道:「說實話,你運氣真的很不好。」
「恰巧,在你之前沒幾天,我剛巧破了一個局,而這個局,用的就是你所用的辦法!」
「不同的是,那人比你膽大包天多了,你和他比起來……差遠了。」
之前秦文遠破獲的十年前的餉銀丟失案時,漢王李元昌所用的辦法,就是將餉銀藏在了皇宮裡。
而誰也沒有想到,那丟失的餉銀,竟然會處於皇宮中。
因此,足足十年的時間,都沒有一個人發現。
李元昌所用的辦法,正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理!
現在的錢五,所用之法,也毫無疑問,是同樣的方法!
所以秦文遠才會說錢五的法子,很不巧的,他剛剛見過。
不過現在還無人知道秦文遠的身份,所以聽到秦文的話,都不明白秦文遠的意思。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知道,趙渢丟失的寶貝,真的就在趙渢的臥房內。
趙渢直接道:「來人,快去我的房間搜查!」
家丁們連忙應下,快速離去。
錢五坐在地上,這一次,他的臉色再也不負剛剛的冷笑了。
他面若土灰。
如墮冰窟。
整個人被打擊的,仿佛遭受了十萬暴擊。
趁著這個間隙,秦文遠看向錢五,道:「錢五。」
錢五聽到秦文遠的話,全身竟是打了個顫。
對這個陌生人,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秦文遠,就聽秦文遠好奇道:「你剛剛說,你背後還有著一個很強的勢力,這我就好奇了,你背後是什麼勢力,讓你剛剛如此猖狂?」
「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偷盜的東西,是為了你背後勢力所偷的?」
錢五臉色一變,忙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背後的勢力,我都是胡說的。」
「我就是缺錢花了,所以看老爺整天將那個東西當寶貝,我以為賣掉後,可以賣不少錢,所以才偷的。」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理由,你不要胡亂瞎說。」
秦文遠沒有說話。
只是雙眼平靜的看著錢五。
錢五見秦文遠半天沒動靜,下意識抬起頭。
而在他視線對上秦文遠視線的那一刻。
他整個人都是一愣。
秦文遠的眼眸,無比的深邃。
那眼眸漆黑,就仿佛是無盡的深淵,將其給拽入了其中。
那瞳孔明亮,就仿佛是能看穿世間的一切偽裝,將所有他想隱藏的東西,都毫無任何猶豫的,給拽了出來!
錢五從未看過這種眼神。
他瞬間嚇得滿頭大汗,猛的移開了視線。
秦文遠看著錢五驚恐的樣子,他知道,錢五在說謊。
錢五背後,絕對有一個勢力。
他要偷的東西,也絕對是為了給他背後勢力的。
三年時間,為了偷這個東西,錢五和他背後的勢力竟是願意耗費三年光陰。
可以看出,那絕不是一個尋常的東西。
……………………
秦文遠看向趙渢,問道:「趙老爺子,不知錢五所偷之物,是什麼?真的如他所言,很值錢嗎?」
趙渢搖頭道:「對於我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是無價之寶。」
「可對其他人而言,不過就是尋常之物,甚至送去當鋪,當鋪都未必願意收。」
秦文遠說道:「這麼說來,壓根就不值錢了?」
趙渢點頭。
秦文遠笑了笑,他看向錢五,道:「錢五,你還真是會說謊啊,說起謊來,眼皮都不眨一下。」
……………………
錢五不敢再去看秦文遠的眼睛。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人。
他低著頭,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文遠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
他忽然蹲了下來。
錢五隻覺得眼前一黑,下意識剛要抬頭。
視線在過程中,就再度對上了秦文遠那雙漆黑的眼眸。
這讓他整個人都是一驚。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秦文遠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找出你背後的勢力來,甚至將你背後的勢力給一網打盡,誰也逃不掉!」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錢五絕對會嘲笑那人異想天開。
可此刻,眼前這個他完全不知道是誰的陌生年輕人說出這話,他卻下意識覺得,自己的勢力,要完蛋了。
這種想法,讓錢五覺得莫名其妙。
卻也緊張的手腳發抖。
他心中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在說大話。
可不知為何,他的內心,仿佛根本不相信他提醒自己的話。
就仿佛眼前的年輕人,真的無比恐怖一般。
秦文遠輕飄飄瞥了錢五一眼,旋即勾了勾嘴角,站了起來。
他看向趙渢,道:「趙老爺子,不妨將他交給官府,讓官府來決定他未來該受到何種處罰,如何?」
趙渢深深的看了秦文遠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他說道:「公子認為我應該將錢五送到哪個衙門?」
「是京兆尹呢,還是……」
「大理寺呢?」
秦文遠眸光一閃。
聰明人之間,有些事,不必說的太過明白。
趙渢能說出這話,就表明,他已經認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過秦文遠並不休。
畢竟他的身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
只是不願意表露罷了。
若是被認出來,也沒什麼。
他笑了笑,道:「自然是交給京兆尹了。」
「這種小案子,大理寺應該是不會直接接管的,京兆尹才是第一衙門。」
趙渢笑呵呵的點著頭,道:「公子說的不錯,應該交給京兆尹才對。」
說著,他直接擺手,道:「來人將錢五送到京兆尹衙門去,將這裡的事情說清楚,讓京兆尹衙門處置,無論判罰結果如何,我趙府都接受。」
護衛們連忙點頭稱是。
很快就有兩個護衛走了過來,將錢五給架走了。
等錢五被帶走後,趙渢也擺了擺手,揮退了其他人。
他看向秦文遠,道:「兩位請坐。」
秦文遠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
趙渢命人送上來了熱茶,等婢女倒好茶後,他便說道:「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是!」
婢女乖巧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等門關上後,趙渢便站了起來,向秦文遠拱手道:「不知秦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秦大人見諒。」
秦文遠笑了笑,他起身扶起趙渢,道:「趙老爺子別多禮了。」
「是我自己沒有展露身份的,這不怪趙老爺子。」
趙渢笑道:「我知道秦大人不願暴露身份,所以剛剛才沒有多禮。」
他請秦文遠再度坐下。
秦文遠問道:「趙老爺子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
趙渢說道:「聰明的年輕人不少,可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既能用特殊手段找出盜賊,又能在沒有來過我府邸的情況下,輕鬆說出東西藏在何處的人,整個長安城內,除了斷案如神的秦大人之外,我也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秦文遠笑道:「這麼說,還是我的名氣出賣了我?」
趙渢道:「應該說是秦大人的能力出賣了秦大人……」
秦文遠哈哈一笑。
這趙渢怪不得能將生意做得那麼大。
談吐風趣又有智慧。
這樣的人,很難讓人沒有好感。
趙渢看向秦文遠,問道:「不知秦大人此番來我這裡,是為何事?」
秦文遠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是為了我長輩的事而來的。」
趙渢真的意外了,道:「這梅花貳拾玖的主人,真的是秦大人的長輩?」
秦文遠笑道:「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些像嗎?」
秦文遠這話是胡說了。
他都沒親眼見過自己娘親長什麼樣。
但他覺得,孩子和母親,總會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的。
同時,這也是他在試探趙渢,看看趙渢是不是對自己娘親有著特殊的記憶。
只見趙渢仔細的看了秦文遠一遍,上下都打了一番。
而後不由點頭道:「像,的確有相像的地方。」
「最像的就是眼睛,她有著一雙和你一樣的富有智慧的眼睛。」
秦文遠眸光一閃,他看向趙渢,問道:「趙老爺子對我這位長輩,記憶有些深刻啊。」
趙渢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他目光望著窗外隨風而動的柳枝,沉默了許久。
而後,一聲嘆息。
「是啊,的確有些記憶深刻。」
「也沒辦法記憶不深啊。」
秦文遠看向趙渢,聽著趙渢的話,他就知道,這其中,絕對有故事。
趙渢雙手捧著茶杯,目光帶著一絲深邃,又帶著一次追憶,很明顯,他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過了一會,他看向秦文遠,道:「我能問問,梅花貳拾玖的主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嗎?」
秦文遠沉默了一下,旋即道:「很親的親人。」
他還不能公布他與北斗娘娘的關係。
他覺得,也許連北辰,都不知道自己是北斗娘娘的兒子。
或許只有自己的老爹才知道。
這也許是目前最大的秘密。
以北辰的瘋狂和偏執,若是北辰知道自己是北斗娘娘的親兒子,說不得北辰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所以,他還是需要繼續隱藏身份。
趙渢是一個在商場上經歷無數沉浮的人,有著豐富的閱歷,他見秦文遠沒有明說,就知道秦文遠肯定是有難言之隱。
他也沒有追問。
很親的親人,有這個回答,也足夠了。
更別說秦文遠還是大唐秦爵爺的身份,就算與梅花貳拾玖的主人沒關係,他也還是要說的。
他低下頭,目光看向手中的茶杯。
只見茶水水面波紋迭迭層巒。
他說道:「那是十九年前的春天。」
「具體時間,是春分的後一天,距離今天,也沒有幾天。」
「那時,我的玉春堂的發展,遇到了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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