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暗訪!
第435章 暗訪!
下車的中年男子剛摘下墨鏡,孩子們便認出他來了,一窩蜂的跑過去。
「郭叔叔,您來了。」
「郭叔叔,你的車好漂亮!」
孩子們圍著中年男人,嘰嘰嚓嚓的說個不停。
這時,金翰邁到他身邊:「那個孩子沒事兒吧?」
郭平點點頭:「沒什麼事兒,縣醫院的醫生檢查了,闌尾炎發作了,只要把闌尾割掉,住半個月就好了。」
「費用呢?」金瀚問道。
郭平拍了拍胸脯:「我會向紅字會申請,孩子家裡一分醫藥費都不用花。」
金翰笑道:「那就好,對了,那幾個孩子的血樣報告拿回來了嗎?」
「拿了,我專門回了一趟市里。」郭平從公文包里拿出報告遞給他,一邊開口道:「血樣報告顯示,有兩名孩子都患有瘧疾,特別是王芳芳,情況最嚴重,市醫院的醫生說,最好現在就送醫治療。」
金翰看著報告,唏噓道:「這大山裡的衛生環境差,蚊蟲又多,村民都不愛乾淨,又得麻煩你跑一趟,把王芳芳送去縣醫院治療。」
「沒問題,我們就是幹這個的,為老百姓服務嘛。」
郭平一邊說著,還從副駕駛拿出一包糖果,給孩子們分發:「大白兔奶糖,叔叔在鎮上買的,一人兩顆,別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孩子們歡天喜地的拿著糖果,大家都很守規矩,誰也沒有多搶、多拿。
孩子們撕開包裝紙,把糖果含在嘴裡,等糖果慢慢融化,誰都不敢咬上一口,生怕一下子吃完了。
先前給金寒娜糖果的小女孩,把兩顆糖果小心翼翼地揣進兜里,她一顆都沒吃,而且還很羨慕地看著小夥伴們。
金瀚看向她,彎腰笑道:「小英,糖不好吃嗎?」
叫小英的小女孩搖頭:「好吃。」
「那為什麼不吃呢?」
小英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鼻涕:「我給哥哥帶回去。」
「真乖。」
金翰從兜里摸出兩塊巧克力,他背著其他孩子,把巧克力揣進小英的兜里,並拍了拍她的上衣兜:「這個比大白兔好吃,回去藏著吃,好嗎?」
「好的。」小英喜滋滋的點點頭,像是得到什麼寶貝似的,緊緊地捂著上衣兜。
與此同時,金寒娜站在操場邊緣,眼神複雜的地望向郭平。
郭平也看見了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驚訝。
他三兩步走過去,熱情地招呼道:「金小姐?」
金寒娜點了點頭。
郭平笑道:「好多年都沒見過你了,我記得上次見你,還是在你五歲的時候……」
「郭叔!」金寒娜喊道,打斷了他的話。
郭平趕緊看了一眼金瀚,他正和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說著什麼,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談話。
金寒娜看向那群蹦蹦跳跳的孩子,問道:「郭叔,你和他們很熟啊?」
郭平點頭:「這個村子,我們紅字會來過幾次,這些孩子都認識我。」
金寒娜眯著眼,沒再說什麼,而是向自己男朋友邁克招呼一聲:「走,咱們回老屋。」
邁克一頭霧水,攤攤手:「不是說在這兒過夜嗎?」
「叫你走就走,廢什麼話。」金寒娜瞥了他一眼,然後和自己大哥金瀚聊了幾句。
臨走前,她把郭平叫到操場邊緣,低聲提醒道:「我是叫你郭叔,還是叫你兔子?」
郭平心裡一沉,警惕地盯著她:「金小姐,你什麼意思?」
金寒娜眼神銳利,死死盯著他:「我謝謝你以前救了我的命,但現在臨江市的刑警已經在調查我爸和我哥,你最好是小心一點,千萬別亂來。要是因為你,我的家人遭了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金寒娜走向吉普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看著吉普車離開,郭平心裡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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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名叫王芳芳的十三歲女孩,坐進了紅字會的麵包車裡。
她正發著高燒,身體打著寒戰,顯得很怕冷。
她的母親,一個農村婦女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摟著她。
看著金瀚上前,她忙雙手作揖:「醫生,真是謝謝您了,您是活菩薩,要不是您,我就耽誤了孩子的病。」
金翰搖搖頭:「別客氣了,我們本來就是來義診的,你女兒這個情況,必須要趕緊住院治療,大姐,你放心,醫藥費都有紅字會承擔,你們不用花一分錢。」
一旁的郭平開口道:「大姐,你女兒的病能治好,別擔心。」
說完,他看向金翰:「金醫生,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兒,能行嗎?」
金翰搖頭:「你也看見了,這山裡的衛生條件太差了,特別是那些留守兒童家裡,沒有一點兒衛生意識,我想趁著現在有空,給孩子們上上衛生課。」
郭平點頭:「金醫生,你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家裡這麼有錢,心腸還這麼好,還真是少見。」
金瀚笑了笑:「這是兩回事。你們趕緊走吧,別耽誤孩子治病。」
「好。」郭平把麵包車的車門關上,然後開著自己的車在前帶頭,紅字會的麵包車跟在後頭,兩輛車向山下駛去。
郭平看了一眼轉向鏡,然後單手握著方向盤,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隨即接通:「餵?」
「找到了符合條件的供體。」
「在哪兒?」
郭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在村里碰見了你妹妹,她說警察已經查在你們頭上來了,軍哥,你真的還敢幹這一單啊?」
「媽的,少廢話,供體在哪裡?」
郭平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在開車,一會兒再發消息給你,不過,軍哥,你得答應我,要是真出了事兒,你一定一定不能把我扯進去。」
「人只要帶出國了,那幫警察只能幹瞪眼。」
「最好是這樣。」郭平掛掉了電話,準備把供體的情況發出去。
但此時,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他抬頭一瞧,一輛白色的越野車正停在前頭,擋住了去路。
郭平嚇了一跳,趕緊踩下剎車,嘴裡罵道:「媽的,瘋了,這麼窄的路,你他媽的停在路當中?」
郭平氣得一頓按喇叭,但白色越野車不為所動,根本就不挪車。
他看見對向的車門一下子打開,一個年輕人從車裡鑽出來,他臉色黝黑,個子很高,但一雙眼睛特別銳利。
郭平心裡狐疑了一下,但沒多想,他把車窗降下來,探出頭喊道:「喂,我說你,能不能把車靠邊,這麼窄的路,我怎麼過去?」
年輕人走上前來,笑嘻嘻道:「你們是紅字會的人?」
「你知道,你還不讓路?」郭平懟道。
「我還沒見過紅字會的開這麼好的車。」
「你……」郭平盯著他,不明白對方什麼意思。
這人不讓路不說,還盯著後面的麵包車東瞧西看。
「你……你到底是幹嘛的?」郭平把車門推開,跳下車,攔在年輕人的跟前。
「你別那麼激動,我只是好奇,怎麼紅字會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關你什麼事?」郭平看他年輕,覺得好欺負,所以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你趕緊把車讓開,我們送病人去醫院,要是耽誤了事情,老子絕對找你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年輕人馬上道:「病人?行,我馬上挪車,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怎麼獻血,你這麼激動幹啥。」
年輕人趕緊回到車裡,把車往回退到較為寬廣的地兒。
郭平回到車裡,毫不猶疑地把車開走。
後面的麵包車也徐徐地從白色越野車旁邊駛過,車窗稍微降下了一點。
白色越野車裡一對年輕男女,看見了一個少女痛苦的眼神。
「沒看見金翰在車上,羅處,是他們嗎?」坐在副駕駛室的林晨問道。
羅銳見兩輛車開走後,指了指山頂:「這上面就是岩田村,肯定是這夥人。」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林晨看了一眼後視鏡:「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您看見車上的那個女孩了嗎?他們搞慈善,怎麼會把人帶走?還說是病人?怕不是……」
羅銳把車開上路,一邊開口道:「打電話給康支隊,叫他再派人密切注意這兩輛車,特別是開路虎車的這個人,把人給我盯死了。」
「好。」林晨趕緊聯繫康柏林。
羅銳開車山上,山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很不好走。
林晨打完電話後,又道:「永輝和楚陽剛發來消息,說是碼頭那邊什麼都沒查到。」
羅銳想了想:「就他兩個人肯定不好查,這樣,你讓他們去找遠豐漁業的董事長袁彪,給袁董事長說,我拜託他幫忙。
遠豐漁業在國內碼頭有不少船,他們的消息比警察知道的要多。」
林晨點頭,用手機把消息發出去。
羅銳問道:「對了,喬雪和章勇現在在哪裡?」
林晨回答說:「他們正在調查92年期間,因為車禍、或者是在醫院不幸死亡的孩子。金寒娜要是真的更換了心臟,那供體當時肯定是和她一般大的孩子。
而且,他們還查到一條線索,金寒娜在深藍醫院出院後,馬上就被送去奧州療養,一直到三年後,她才回國。」
羅銳沉吟道:「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而且當時失蹤兒童也很多,這條線索很難查出來。」
林晨攤手:「不然怎麼辦?要我說,倒不如直接把那個叫何麗君的女人控制起來,我不信她能招架的住我們的審訊。」
「沒有實證,你把人抓了,鬧出動靜,這幫人就會縮進洞裡,很難再查到他們犯罪的證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查?」林晨氣餒道。
羅銳沉吟著說:「這樣,你聯繫喬雪,讓她和章勇去查92年期間,臨江市的收容所和救助站,看看當年有沒有從這些單位失蹤的兒童。」
「收容所和救助站?」林晨皺了皺眉:「羅處,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羅銳並沒有把「兔子」這個人告訴給其他人,林晨當然不知道。
「按照我說的告訴他們。」
「知道了。」林晨應了一聲。
羅銳見她在忙,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鄭川的電話。
電話馬上就接通了:「喂,羅處?」
「鄭總,找到人了嗎?」
鄭川自然知道羅銳問的是什麼,當即在電話里回答說:「我們跑遍了臨江市的救助站,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海西省省廳那邊還沒發來嫌疑人的畫像?」
「還在核對呢,估計明天一早才能收到這個『兔子』的素描肖像。對了,羅處,你那邊什麼情況?」
羅銳道:「沒有什麼眉目,不過,這麼大的犯罪組織,供體的渠道肯定是通過收容所和救助站找來的,咱們只要順著這條線來查,肯定會有眉目的。」
鄭川叫苦道:「話是這麼說,但要拿到這些單位的文件很難。」
「我來想辦法。」羅銳回答說,然後把電話掛了。
羅銳換擋,把越野車開上長長地陡坡。
片刻後,車子停在了山頂村小學的操場邊上。
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學生也放學了,學校關著門。
林晨下車後,看著學校屋檐下拉著的紅色橫幅,上面寫著紅字會的慈善宣傳語,皺眉道:「羅處,咱們上這兒來,到底是幹嘛來了?」
「查案啊,你以為玩呢?」
「誒,這個案子不好查啊。」林晨嘆了一口氣。
「別唉聲嘆氣了,幫忙拿東西。」羅銳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面拿出幾箱禮盒。
林晨接過禮盒後,看了看四周:「村長家就住在學校背後。」
來之前,他們特意去鄉派出打聽過情況,而且還和岩田村的村長電話聯繫過。
羅銳關掉後備箱,還沒進村,便看見一隻電筒晃悠悠地照來。
羅銳用手臂遮住眼,腳步往旁邊挪了挪,便聽見一個老者的聲音喊來:「羅警官嗎?」
羅銳等他走近後,笑著開口:「王村長,是我。」
「你就是羅警官?」王村長聽著他的聲音,立即小跑過來。
羅銳笑了笑:「麻煩您老了。」
林晨把手裡的禮盒遞過去,王村長笑的合不攏嘴:「這多見外啊,走,去家裡,我叫老婆子把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們來。」
羅銳點點頭,跟著林晨繞過村小學,走過一叢枇杷樹,來到兩間黑瓦泥房前。
岩田村的村長的家裡條件都這樣窮,更何況這裡的村民。
堂屋裡點著一盞昏黃的燈泡,瓦數很低,只能照到飯桌,之外的空間都是黑漆漆的。
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一個葷菜,一份炒雞蛋和一份素菜,在,再無其他。
酒是散酒,裝在塑料瓶里的,村長看著家裡的環境,笑著嘆了一口氣:「對不住啊,家裡就這條件,委屈你們了。」
羅銳擺擺手:「沒事兒,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林晨大大咧咧地坐在板凳上,雙眼亮晶晶的,並不在乎飯菜的好壞和周圍的環境。
王村長為羅銳倒酒,開口道:「羅警官,鄉派出所的所長說,您是有什麼事兒來我們這裡?」
「沒錯。」羅銳看向屋外:「我剛來的路上碰見了紅字會的人,他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王村長笑道:「您是為這個來的?這是好事兒啊,紅字會每年都會來我們縣裡做慈善,慰問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發米髮油,還給孩子們發新衣服和書包。
我們這個地方太窮了,就靠種地賺錢,要不是前些年取消了農業稅,我們的負擔還重呢……」
王村長越說越偏,羅銳趕緊止住他的話頭:「他們是不是還給你們檢查身體?」
「是啊,特別是那個金醫生,多好的一個人啊,這幾天一直待在我們村子,給孩子們看病,給老年人看病,這不,前幾天有一個孩子肚子痛,他們檢查出來是闌尾炎,就把孩子送去縣醫院治病。
今天下午,他們還送去一個孩子呢,金醫生說是患了瘧疾,咱也不曉得是個什麼病,金醫生說是不愛乾淨,不講衛生,被蚊蟲咬了後患的病。」
羅銳和林晨對視了一眼:「這個金醫生現在在哪裡?」
村長喝了一口散簍子,咂了咂嘴,回答說:「他就住在李老師的家裡,說要多留兩天,他給孩子們上上衛生知識的課。」
林晨立即問道:「送去醫院的那兩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男孩子叫王冰,女孩子叫王芳芳,他們不是一家人,我們村子裡大部分都是這個姓氏。」
林晨點點頭,立即掏出了手機,開始聯繫康柏林。
羅銳繼續問道:「岩田村這些年有沒有無緣無故失蹤的村民?」
「失蹤?」王村長琢磨著:「沒有啊,要說失蹤的話,外出打工算嗎?」
「外出打工?」
「對啊。」王村長道:「咱們這個村子太窮了,年輕人都在外面打工,好多孩子上完初中都出去打工了,有那麼幾個出去後,給家裡寄了一些錢,之後就沒聯繫了。
估計是嫌棄家裡太窮,覺得拖累了自己。」
「具體是哪幾戶人家?」
「王芳芳的哥哥就是,幾年前出去後就杳無音信了。還有張家,張小英的父親也是出去打工,一直沒回來,把兩個孩子丟在家裡,要我說,他們父母都不是人。
小英這孩子多可憐啊,才五六歲大,他哥張陽也是一個殘疾,兩條腿都沒法走路,這孩子才十三歲,在山裡種地、養雞養鴨,辛辛苦苦地養著妹妹。
羅警官,像這樣的事情很多,不說我們岩田村,就是山下幾個村子的情況也都這樣,年輕人出去打工就像消失了,一個電話都不打回家。」
羅銳心裡咯噔了一下:「王村長,這個王芳芳和張小英的家住在哪裡?能不能帶我去一趟?」
王村長為難道:「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山路也不好走,您趕緊吃菜,明兒天亮了我再帶您去。」
羅銳堅持:「就現在去。」
王村長皺了皺眉,看了看還在門外面打電話的林晨,而後問道:「羅警官,你們到底在查什麼?」
「王村長,你不要問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羅銳提醒道:「你是當員同志,要知道紀律。而且我和門外那位同志的身份,你也不要講給外人聽,明白嗎?」
「這……」王村長五十好幾,經歷過一些事兒,於是點頭:「那好,不過,村裡的人要是問起……」
「你就說我們是你遠方的親戚。」羅銳幫他想著藉口。
「行。」王村長把杯子裡的白酒喝完:「我去拿電筒,這兩家人都住在山裡,要走一段山路。」
片刻後,王村長拿來兩支手電筒,遞給羅銳一支後,他在前帶路。
初夏夜晚的月光高懸中空,四周都是蛙叫蟲鳴,夜風在山崗呼嘯。
林晨走在村長身後,羅銳走到最後,用手電筒為前面照亮。
村長一邊帶路,一邊回頭講道:「王芳芳家裡沒人,她媽媽陪她一起跟著紅字會去的醫院,臨走前,她媽媽還讓我看著她家地頭的莊稼。
咱們現在只能去小英的家,小英這孩子命苦啊,在村小學讀一年級,乖巧懂事,除了上學之外,還幫他哥哥做飯洗衣服,一個六歲大的孩子跟大人似的,幹著家裡的活兒,她那雙手全是凍瘡,到現在都還沒好。
小英很疼她哥,紅字會發的那些衣服和糖果,她都帶回去給她哥哥,自己都捨不得吃。」
王村長一直沿著山頂走,山路崎嶇,而且又是夜裡,而且全是小路,很難行走。
林晨從沒走過這樣的路,摔了好幾跤,羅銳無奈,只能給她找來一根大拇指粗的樹枝。
「你的手是金子做的?不能扶著我?」林晨接過樹枝,很不滿意。
羅銳沒搭理她,他看見汪村長指著一口水塘的對面,說道:「那就是李老師的家,你們看見那車沒?那就是金醫生的車。」
羅銳定睛打量,這房子前面有一條通往村小學的泥路,那台車很不起眼,也不是很名貴。
磚瓦房裡有一點燈火,顯得很昏暗。
羅銳不去管這個,跟著王村長繼續往前走。
在漆黑的夜裡,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已經來到了後山。
王村長指著樹木遮掩的一棟泥胚房子:「這就是小英的家。」
羅銳和林晨定睛看去,黑黢黢的樹林後面,既無炊煙,也無燈火,很難想像這兩兄妹會住在如此荒僻的地方。
「羅處,這個地方有點嚇人。」林晨害怕的往他身邊縮了縮。
王村長站在長長的石梯前,向上面的屋子喊道:「張陽,張陽……」
隨即,黃泥房子的門一下子打開,顯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一團東西快速地從門後跑了出來,動作如同鬼魅一般。
夜風吹來,林晨嚇得一陣哆嗦,她緊緊抓住羅銳的手腕。
羅銳看清那團東西的樣貌後,瞳孔一縮,整個心都僵住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