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巫蠱之禍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南柯,越聽越不對,這話鋒咋好像轉到了自己身上……
隨著南昭帝踹翻桌子,南柯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父皇,兒臣不知情啊,真的不知情……」
二皇子先是一愣,緊接著跪在地上。
「父皇,求求你放過大哥吧,大哥肯定不是這種人,也可能童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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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皇子也都紛紛跪在地上:「父皇,你就饒了大哥吧,也可能是天意讓大哥做皇帝,要不然我們順應天意吧!」
南昭帝氣得又一腳踹翻身前跪著的南柯。
「天意?朕乃紫薇大帝轉世,沒有人比朕更懂天!」
宇文堅跪在地上:「陛下,老臣覺得,肯定是有無恥歹人,陷害太子,還請陛下明鑑!」
皇后宇文蓉也下跪道:「陛下,您不能因為陰險小人的嫁禍,就責罰柯兒,這樣有損您的明君形象。」
南昭帝面沉似水,心中暗道,女人直覺真准,這童謠就是朱思勃編的,而他還真算是陰險歹人……
一群貴妃也都紛紛下跪:「陛下,您乃天子,肯定沒人比你更懂天,這童謠可能也是太子一時糊塗貪玩才弄出來的,您就放了他吧。」
「是啊陛下,太子在皇后娘娘的教導下,太子能文能武,品德良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宇文蓉惡狠狠地瞪了這群貴妃一眼,這群賤婢,除了能添油加醋,想搬倒自己外,別的本事是一點沒有。
但顯然皇子與貴妃們拱火,讓南昭帝怒意烈火烹油。
「督天司衛淵何在!」
衛淵上前拱手道:「陛下,臣在!」
南昭帝怒吼一聲:「查,一定要徹查到底……」
沒等南昭帝說完,一名太監慌慌張張跑進來:「陛下,出大事了,十皇子的生母,您剛剛納為貴妃的明妃瘋了!」
「走!」
南昭帝冷著臉走向後宮,皇子,貴妃,文武群臣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花明宮內,一名身上半掛著貴妃宮衣,滿身血肉模糊的年輕女人吊死在房梁。
「朕的愛妃啊!」
南昭帝剛要上前,便被汪滕叫住:「陛下,稍等片刻,大魏第一青年才俊汪滕,感覺此事有古怪!」
「汪愛卿,有何古怪?」
「臣此前一心修行劍道,只略懂一些道術玄法,但臣的三叔卻懂,乃南派盜墓……呸,南派道家正宗的領袖人物!」
「讓他來見朕!」
汪滕回身給了朱思勃一個得意眼色後,小跑出去,很快帶著一名身穿道袍,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來。
「三叔,這次需要您出手了。」
「為陛下辦事,乃是我九門之榮幸,老夫必然全力出手!」
說著老者對南昭帝拱了拱手,從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
「陛下,還請您赦貧道褻瀆貴妃屍體之罪!」
面沉似水的南昭帝點點頭:「朕准了!」
老者用匕首,把明妃開膛破肚,隨即口中念念有詞。
「千靈重元,天地無量,破巫蠱邪術……急急如律令!」
瞬間,一隻只翅膀有骷髏形斑紋的大蛾子從中飛出。
「這是……」
老者點點頭:「陛下,此乃巫蠱之術!」
衛淵真想上去給他倆大嘴巴,用戲法中,變蝴蝶的魔術手法,變出這些蛾子。
而且這種蛾子看著嚇人,但只要是養蜂人都會很熟悉,這就是偷吃蜂蜜的鬼臉天蛾。
是一種很普通的蠶蛾,和蠱有雞毛關係……
南昭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麻煩仙師為朕找到下蠱之人!」
老者取出羅盤,嘴裡嘟嘟囔囔,腳下邁著北斗七星步。
「陛下,從這裡挖!」
「花明宮門前三米三,再向下挖三尺三!」
南昭帝擺擺手,幾名侍衛在老者說的地方開挖。
很快一口石質小棺材出現,打開後露出一具已經風乾發黑的嬰兒屍體。
嘩~
現場文武百官一陣譁然,文武百官無不交頭接耳。
皇后宇文蓉看向宇文堅:「爹爹,這手法我怎麼感覺熟悉呢……」
宇文堅老臉一沉:「當初我們就是這樣,嫁禍陷害的二皇子南乾,你忘了嗎?」
「難道……」
忽然,老者驚呼道:「陛下,此乃暹羅的巫蠱之術,名為降頭邪術,這乾屍也被稱為古曼童!」
「哼!小小邪祟,哪裡走!」
眾人可以看到,那古曼童乾屍,竟然開始跑動起來。
衛淵還記得那次汪守鶴暴露出的汪家,利用金屬絲,超控屍體,裝神弄鬼的傀儡術,顯然這老者用的是相同辦法。
老者抽出身後背負的桃木劍,刺穿古曼童乾屍,取出一張符籙,微微一晃,符紙自燃。
「去!」
手中黃符化作一道火龍飛向乾屍。
老者仙風道骨地對南昭帝打了個稽首:「陛下,邪祟已除!」
南昭帝點點頭:「仙師,這古曼童只想要陷害朕的愛妃嗎?」
「回稟陛下,此乃暹羅邪術,專害女子,吸收女子精血後轉變目標,害她的兒子,然後是與其同房過的男性。」
「好生歹毒的邪術,不單單想要害死朕的愛妃,還要加害十皇子和朕!」
南昭帝對老者怒道:「朕要知道,是何人施法!」
「陛下請稍等,待貧道布壇作法!」
在老者一陣裝神弄鬼之下,從懷裡取出一張黃符,疊成老鼠的模樣。
「子鼠,子鼠,北斗延生,流輝下映,朗達玄冥,攝養精氣,與神同明……」
隨著老者話落,用紅布在黃符老鼠一晃,竟變出了一隻真正老鼠。
文武百官不缺聰明人,這江湖騙術小戲法都能看出來,可卻沒人敢站出來揭穿。
「陛下,此乃我九門秘技,尋寶鼠,專找墓穴……」
「咳咳……」
汪滕咳嗽兩聲提醒。
老者連忙改口:「專門找墓穴里的惡靈,邪祟,當然其他地方也…也能找到,讓它指引我們找到真兇。」
明顯就是經過培訓過的老鼠,在前方帶路,有時候走偏了,還被扶正……
很快,眾人追隨老鼠來到了太子東宮。
皇后連忙抓住宇文堅:「爹爹,這是有人往柯兒身上栽贓嫁禍啊!」
哎~
宇文堅長出一口氣:「欲加之罪!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老者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陛下,這…這……貧道也不知道是太子所為啊,還請陛下寬恕貧道……」
「寬恕?你為朕揪出狼子野心的太子,何罪之有?朕只會大大的賞你,不會罰你!」
南柯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然又和自己扯上了關係。
「父皇,真不是啊,真不是……」
南昭帝看向老者:「把太子罪證找出來!」
「遵命!」
老者手持羅盤,在東宮的房頂上找到九隻被剝了皮,血肉模糊的小貓崽。
「陛下,此乃狸貓換皇子之邪術,如果貧道沒猜錯的話,這邪術還有一隻成年的雌貓,也被剝了皮,做成了邪術!」
「成年雌貓的邪術在哪?」
「貧道也叫不准,但一般使用出這種邪術,都是母子用孕育的目標,來害死其他人,而且還是母子雙亡,所以母貓應該……」
「來人啊,去坤寧宮搜!」
「遵旨!」
很快幾名御林軍捧著一隻剝了皮,血肉模糊的成年母貓回來。
「陛下,我們在坤寧宮的房樑上,找到了這東西。」
南昭帝氣得一腳踹在南柯身上;「大膽南柯,你竟想殺弟弒父!」
「十皇子剛剛出生,你竟怕他與你奪皇位,出手加害!」
「皇后更是嫉妒明妃,你們母子太讓朕失望了!」
二皇子哭著跪在地上:「父皇,血濃於水,大哥雖想害死兒臣,但兒臣還是請求您給他一條活路,比如條斷手腳筋,終身關進大牢啥的!」
除了六皇子,其他皇子也都紛紛下跪,開始了貓哭耗子。
「父皇,求求您不要殺了大哥啊,把他剝奪皇室身份,丟去外面當乞丐也行啊。」
「是啊父皇……」
貴妃們也都下跪,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皇后娘娘與我們情同姐妹,您廢了皇后之位即可,可千萬不能殺她啊。」
「是啊陛下,姐妹們都向您磕頭了,為皇后娘娘求情,廢了她,打入冷宮即可……」
宇文蓉緊握秀拳,渾身氣得發抖:「這群賤婢!」
南昭帝看向宇文堅:「國丈,此事你怎麼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臣想要親自調查,陛下您答應嗎?」
朱思勃打斷宇文堅的話,走出來:「陛下,臣覺得此事有蹊蹺,廢太子與廢皇后之事,過於重大,所以還請陛下三思。」
南昭帝冷著臉點點頭:「朱思勃你既如此為太子著想,那朕就成全你!」
「朕只給你三天時間與衛淵一同調查,三日後如果查不清楚,朕就要廢長立幼,廢后宮之母!」
「哼!」
南昭帝說完,甩袖而去。
呼~
宇文堅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雙手抓住衛淵與朱思勃走到沒人地方。
「你們想怎麼查?」
衛淵一臉膽怯的道:「宇文大人,這事和我沒關係,我啥都不知道啊,你和朱思勃說吧,當然你們談好以後,好處費我要拿大頭。」
「貪財好色是衛淵!」
宇文堅瞪了衛淵一眼,看向朱思勃:「你想怎麼查?」
「暫時還沒頭緒,畢竟下官現在是戴罪立功之身,我得要把令郎宇文合禮,貪污的贓款查出來,如果我能拿到那一億六千萬兩銀子的贓款,相信應該可以還太子與皇后的清白。」
「哈哈!」
宇文堅大笑兩聲,指著朱思勃:「十姓家奴啊十姓家奴,這種陰損的招數南昭帝肯定想不出來,是你給出謀劃策的吧?」
「好!好!非常好!你朱大才子的恩情,我宇文家記下了!」
宇文堅睚眥欲裂地說完,拉著皇后宇文蓉便離開皇宮。
衛淵嚇得渾身一抖:「勃哥,你對宇文家啥恩情啊?」
朱思勃冷冷一笑,瞥了眼衛淵,別有深意地道:「在我面前還裝,就沒意思了吧。」
「裝啥啊?我咋聽不懂呢……」
「呵~」
朱思勃冷笑一聲,扭頭離開。
宇文家,宇文堅,起承轉三子,宇文蓉以及宇文家高層全部到場。
「家主,南昭帝欺人太甚!廢了蓉兒的皇后,柯兒的太子,要不然咱們就反了吧……」
「是啊家主,您手握京城守軍虎符,可以調動十萬精兵,我們在青州還有三十萬大軍,四十萬大軍擁兵自重,不他媽跟南昭帝玩了!」
「你們不怕衛伯約或者是梁家的金鳳凰,梁紅嬋帶領大軍壓境?」
「這……」
聽到宇文堅的話,所有宇文家高層均是啞口無言。
梁紅嬋與衛伯約的名聲太響,同為武將家族,他宇文家對這兩人的懼意,遠遠超過其他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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