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見炊「煙」
也許是心裡著急的原因,老趙愛人就想問清是否關好窗戶的事。
「媽,我想起來啦。我和玲玲在陽台看景的時候,見外面視線好、環境也不錯,心裡都挺高興。轉身回屋時,忘了小門上邊還有房檐,一下子就碰了上去,當時磕得我好痛。」
「進屋後,我一隻手捂著頭,另一隻手就隨便關了一下窗戶,以為已經關好了,就下去啦。」
「怎麼,昨天晚上下雨的時候潲進去雨水了嗎?」
「沒事,就是進去幾滴小雨點兒,早就幹了。」
聽到電話里小傑說完情況後,老趙急忙接過手機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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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和玲玲出去玩嗎?吃完飯就去吧,別管這邊事兒了。中午我和你媽就回去啦。」
「好嘞,我知道啦。」小傑應聲道。
掛掉電話後,老兩口又繼續察看其他地方有沒有遺留問題。
「老頭兒,要不咱們把小門上邊那塊房檐弄一下吧,省的老是碰頭。」
「房檐本來就低,而且整個一通條都是水泥做的,總不能把那塊裁下來吧?質地堅硬不說,關鍵是,即使費勁弄下來,留個豁口也不好看呀!」
「那就找一條寬點兒的泡沫材料,把那一片的稜角包一下。這樣的話,就是冷不防碰上去,也不至於那麼難受。」
「這個主意,我看行。用膠帶把泡沫條粘上去。」
「但這樣有個問題,一旦遇到下雨,水就會打濕膠帶,之後就會慢慢地脫落下來。」
「頂幾天算幾天,掉下來那就再粘上去唄,反正又不用費多大事。」
「好吧,那我就下去找一下膠帶,順便拿一些泡沫包裝上來。」
商定之後,老趙便下樓去拿東西。
「要不,你到樓下五金門市買一卷紅色膠帶吧?這個顏色更醒目,每次走到跟前,就能起到提醒的作用。」
「好的!我知道了。」
包上泡沫能減輕碰撞力度,外面粘上紅色膠帶又醒目。這個方法聽起來就不錯。
「買來啦。另外,我還買了一瓶膠粘劑。」
「都有膠帶了,你還買那玩意兒幹啥?」
「這你就不懂了吧。膠帶是粘在外面的,那泡沫條怎麼跟房檐水泥面粘在一起呢?我覺得單靠粘在表面的膠帶,還是有點不太牢固。所以,就順便買了一瓶兒膠粘劑。」
「嘿!你想得還挺周到啊。」
「行啦,既然都買齊了,那就開干吧。」
老兩口說干就干。先按需要粘貼的長、寬、高數據,分別將泡沫裁成條裝;然後,又把裁好的泡沫條平放到地上,均勻地刷上一些膠粘劑,之後,兩個人用手指輕輕夾住泡沫條的兩頭側面,對齊房檐稜角粘了上去。
之後,老兩口又將裁好的另一條泡沫也按照這個流程,粘在房檐稜角的下方。這樣,兩條軟綿綿的泡沫就覆蓋住了小門上方容易挨碰的地方。
最後,老趙夫婦又用紅色膠帶,仔仔細細地遮住那塊「危險」區域。
「好嘞!完美!」老趙試著用頭部碰撞一下剛才包住的地方,感覺作用不小,效果也不錯。
「今天過來,又幹了點活兒,挺好!」
「這不都這樣嗎?一旦有了房子,之後的零活兒還多著呢,別說現在還沒搬過來,就是將來住進來,也需要不停地收拾。誰家的房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就緒的。」
幾十年的生活經歷,練就了老兩口豐富的閱歷,每當談論起家長里短,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
「嘀呤呤……嘀呤呤……」老趙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爸,你和我媽還在新房子那邊嗎?」
「在呀!咋啦兒子,有事嗎?」
「是這樣,剛才我倆在家具市場看好了一套桌椅,定的是下午給咱們送過去。你和我媽中午就在那邊買點兒飯吃吧,別回住的地方了。」
「這套桌椅你們準備放哪兒啊?咱們不是說好,先買客廳的家具嗎?」
「這是往書房買的。客廳里的家具得好好選,晚點再買。」
「噢,噢,那好吧!不早了,你們倆也去吃飯吧。」
「好嘞!知道啦。」
老兩口正準備要往回走,聽到兒子打來的電話後,也只好改變了計劃。
「兒子來電話說,他們往書房訂了一套桌子和椅子,下午給送來了,中午咱倆就在這邊兒吃飯吧。」見老伴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老趙說。
「啊?這孩子呀,簡直就沒法說。客廳裡面的家具還沒買,就先買書房裡面的東西,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哎!買就買了唄,早買晚買都得買。那個先那個後都行,也許這樣做,也有孩子自己的道理。別埋怨啦!」
「那行吧,一會兒,咱們就下樓去吃點兒東西。」
「好啊,正好也下去溜達溜達。你想吃啥?」
「要不咱們去喝拉麵吧,碗裡再加個滷雞蛋、豆乾。」
「行啊。我也正想吃這個呢!」
說完,老兩口鎖好房門就走下樓梯。
老趙愛人所說的那家拉麵館,就在小區斜對面的馬路邊上。
拉麵館門口一側支著一個圓口大鐵通,也就是現在滷煮專用的那種電熱鍋。走到跟前看見,鐵通內不停地向外冒著熱氣。鐵通旁邊有一口鐵鍋,裡面是提前做好的醬色湯汁,上面漂浮著一層油脂和白色肉丁。
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身上掛著一件白色圍裙,正站在門口,雙手握著一個長形麵團,在上下抖動。一位同樣掛著白色圍裙的年輕女子,一手拿著一雙足有兩尺長的專用「筷子」,一手拿著一個空水瓢站在鐵通跟前。
門口裡邊一側靠門處,放著一張長條桌子,上面整齊地排列這五六個圓形瓷盆,裡面分別盛有事先滷好的雞蛋、肉丸子、豆腐乾、五花肉片以及炸好的紅色辣椒段,旁邊一個碗裡還有一些尚未剝皮的蒜瓣。
年輕男子戴著眼鏡,兩隻手分別攥著麵團的兩頭,隨著身體的上下起伏,麵團越發細長。當手中的麵團快要垂到膝蓋部位時,「眼鏡男」雙手一合,將麵團的兩頭攥到一隻手中,另一隻手又快速的攥住麵團下垂的底端,兩隻手重新抖動起來。就這樣翻來覆去,直至麵團「拉」成細細的麵條形狀。
最後,「眼鏡男」兩隻手一合併,便騰出一隻手來立馬截斷拉好的麵條,並將它迅速拋進鐵通的沸水裡。緊接著,年輕女子手拿筷子,在鐵通裡面順時針翻動著麵條。看到煮麵條的水滾兒過大時,就用另一隻手拿著水瓢在從旁邊一個水桶里舀出清水點到滾頭上。
大約煮上五六分鐘後,年輕女子放下水瓢,隨手拿起一個早已備好的空碗,從鐵通里挑出煮好的麵條,依次放到碗裡。然後,一手端起盛有麵條的碗,一手拿起鐵勺子在滷料湯里攪動兩下後,就舀出一勺料湯倒入拉麵碗裡。
「這個大碗是誰的?還要加別的嗎?」
「我的。一個雞蛋、一個丸子,再加兩片豆乾。」
聽到坐在屋裡顧客的回應,年輕女子又端著麵條碗,轉身來到門口另一側那張放著幾個滷味兒瓷盆的桌子旁,拿起筷子熟練地將顧客點的幾種熟食放到碗裡,之後,便端著碗送到顧客面前的桌子上。
「二位,大碗還是小碗?」見老趙夫婦走了進來,「眼鏡男」熱情地問道。
「一大一小,各加一個丸子、一個雞蛋、兩片豆乾。」老趙回應說。
「好嘞!你們先坐裡面歇著,一會兒就好。」
隨著「眼鏡男」的招呼,老趙夫婦走進屋裡。
這家拉麵館,從外面看,門面不大,但往裡很深。四位一桌的卡座,足有七八套,分兩側整齊排列。
屋裡的食客有正在就餐的,有吃完飯後往外走的。老趙夫婦找了一張空位的桌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