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湖路遠,人榜再見!
後半夜。
竇長生成功來到約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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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竇長生來到後,發現這裡空無一人,竇長生端坐下來,開始等待起來。
風中翼算是所託非人了,竇某人根本沒有打算把風中翼的事情說出去,打算直接爛在肚子之中了。
說一句實在話。
那一位五氣朝元的先天真境武者,死的太乾脆了,竇長生懷疑有點問題。
但這不需要細究。
畢竟竇長生也懷疑,對方也看出了什麼端倪來。
這一場偶然遭遇,以此戲劇性結束,這稱得上兩全其美了。
又過了一會,竇長生傾聽見了腳步聲。
這讓竇長生握住了身旁的劍柄,同時目光朝著聲音來源方向望去,人已經緩緩開始起身,竇長生對己身運氣不報以希望,生怕來的是外人。
要是在遭遇風中翼,這就非常樂呵了。
伴隨著來人不斷接近,竇長生也看清楚來者了,心中鬆了一口氣,來的正是唐河。
一行三人。
全部都是極為狼狽。
衣衫上面有著灼燒的痕跡,甚至是手臂和大腿,上面都有著燒傷。
黑鷹尊者最為悽慘,本來柔順飄逸的長髮,如今已經沒了,看來是被燒起來,直接被揮舞長劍斬斷了,如今有著齊耳短髮,連帶之下氣質發生了不少改變。
最後一人,竇長生也認出對方來了,正是昔日有過一面之緣的趙滿忍。
當趙滿忍看見竇長生後,不由的浮現出慚愧之色,愧疚開口講道:「我對不住竇兄弟救命之恩,也對不住幕府,更對不起北地之人。」
「我手中的軍餉,被劫掠走了。」
趙滿忍最後長嘆一聲,臉上神色極為的痛苦,渾身上下充斥著頹廢的氣息。
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仿佛一條鹹魚一般。
任誰看上一眼,都能夠看出來,這個人已經廢掉了。
唐河伸手接過竇長生遞交過來的水囊,頓頓頓喝了好幾大口,壓了壓火氣,這才開口講道:「老前輩已經救出來了。」
「那麼我也就不多加停留了,連夜就要南下,回返宗門了。」
傾聽見唐河的話,黑鷹尊者不由一急,連忙開口勸解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你為何要?」
不等黑鷹尊者說完,唐河直接打斷講道:「非是我懼怕危險,而是這一次前往劍門關,才發現這一次北地之亂,乃是因北地人而起。」
「我只是一名外人,不好干預。」
「不論是怎麼做,都會成為一方幫凶,去欺凌另外一方的人。」
「所以最後救出老前輩,就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唐河說完後,直接雙手抱拳,然後對著竇長生講道:「竇兄弟珍重。」
唐河走出幾步,最後不由講道:「竇兄弟高風亮節,乃古之君子。」
「他日要有不順,可來南陳江都尋我。」
「你我二人,仗劍天下,遊覽江南風光。」
唐河說完後,卻是手臂一甩,一柄長劍自半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最後落入竇長生面前,被竇長生一把抓住了劍鞘。
唐河背對竇長生,悠揚的聲音傳來:「竇兄弟手中的這柄長劍,品質太差了,還生了鐵鏽。」
「我這一柄劍,名為英雄,乃是離開江都時,族中長輩所贈,凝聚著他們對我的期許。」
「雖然不是神兵,但也是一件利器,非尋常鋼鐵可比,其中有二兩星辰鐵,讓其吹毛斷髮,鋒利無比。」
「古人言,寶劍贈英雄,此劍贈送竇君!」
「等我回去閉關,再出關,將要衝擊人榜,與竇君共勉!」
聲音消失不見,最後微乎其微的聲音傳來:
「江湖路遠,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竇長生五根手指微微用力,緊緊的攥住劍鞘,突然生出了少許的傷感。
自踏足濬縣,被捲入北地之爭,雖然才短短半個多月,其中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也有不少廝殺,一度陷入絕境。
但不得不承認,江湖有兇險,也有其浪漫。
唐河今日這舉動,一下子把竇長生干不會了。
英雄劍。
轉贈於自己,也預示著自己在唐河心中,乃是一名當之無愧的英雄。
這一柄劍,很沉啊。
竇長生可知道,自己不是唐河心中那麼大公無私的人。
這一次救援黑鷹尊者,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私心?
竇長生自己都不好判斷。
往日過往,自腦海中流淌。
儘管接觸沒有多久,但唐河無疑乃是一名俠義之士。
北地事情與他一名南陳子民有什麼關係?
但千里運送軍餉,冒險營救黑鷹尊者,哪一件,都是義舉。
也不光是唐河,目光看向滿臉自責頹廢的趙滿忍,與黑鷹尊者一樣,為了北地奔走,也是冒著風險,不懼一死。
但劍門關守將,破虜校尉也沒有錯。
也不是什麼壞人。
邊軍抵抗胡人,後方家人受到欺凌,軍餉離開京都千里,就被山體滑坡淹沒,最後金銀不翼而飛。
他們要一個公道,要一個解釋,要全境抵抗胡人,而不是本地人毀家紓難去抗胡。
梁地,京都等地方,享受著他們拿性命換來的和平,還看不上他們,處處貶低打壓。
黑鷹尊者憤怒咆哮道:「妖相誤國。」
最後還是忍耐不住,低聲罵了一句:「昏君寵信妖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黑鷹尊者最後看向竇長生,沉聲開口講道:「趙滿忍手中的軍餉,已經被劫走了,如今軍餉不全,破虜校尉可以藉此問責,指責幕府辦事不力。」
竇長生嘆息講道:「軍餉一事,根本不重要。」
「神拳無敵袁老爺子的純陽之血,破虜校尉當著我的面,直接摧毀掉了。」
「這種東西,破虜校尉連煉化,換取錢財的想法都沒有,足以看出破虜校尉心中的怒火。」
「這一把火,乃是鎮北大將軍不能為北地出頭。」
「區區軍餉而已,再多?能夠多過京都的財富?籌集哪裡需要這麼長久?」
「只要余雲手書一封,北地上至各將,下至普通邊軍,都願意寫上姓名。」
「就問京都的真龍天子,這軍餉能否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