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708前奏
達克烏斯邁步走進聯合指揮部。
所謂的聯合指揮部就是塔里恩丹和瑟淵馭濤合併在一塊了,這座臨時組建的指揮中心燈火通明,匯聚了各方精銳,此刻卻因他的到來而短暫地安靜下來。
進門之後的他沒有敬禮,而是對著看向他的一眾人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隨後對參謀吩咐道。
「把埃爾辛·阿爾文的地圖拿過來。」
話音剛落,會議桌前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朝他投來目光,其中最為犀利的,便是馬雷基斯。
面對馬雷基斯探究的眼神,達克烏斯皺了皺眉,簡短地解釋了一句。
「不對勁。」
從埃爾辛·阿爾文傳回來的消息是艾德里婭。
艾德里婭又特麼是誰?(315章)
第一次見到雷恩時,她是米登海姆『冰雪之家』的老闆,賣冰的,就是單純的賣冰,冰塊……冬日裡,她從黑池中鑿出堅冰,存入地窖,夏季出售,並接受貴族、商賈存放易腐物品的委託。這個生意本身並不希奇,但她的真實身份卻並非米登海姆的普通商人。
實際上,艾德里婭是杜魯奇,納迦隆德的女術士。她本應像其術士一樣,謹慎且殘忍地活著,融入那片寒冷黑暗的土地。
然而,她的人生軌跡因她的兒子而徹底改變。
她的兒子擁有第二視。
這件事徹底打破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納迦羅斯、舊時代、杜魯奇、男術士……
要素過於齊全。
在納迦羅斯,一個擁有第二視的男孩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巨大的危險,意味著他可能成為一名男術士,而杜魯奇的社會並不歡迎男性施法者。他們要麼被清除,要麼被控制,要麼……被獻祭。
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艾德里婭選擇了逃亡,她帶著兒子遠離納迦羅斯,遠離那些虎視眈眈的術士和密探,一路輾轉,最終來到了埃爾辛·阿爾文。
另外,不得不承認,對於那些想要遠離納迦羅斯的杜魯奇來說,埃爾辛·阿爾文確實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去處。
在塞森蒙德,有個叫斯泰因哈芬鬥技場的地方。兩座露天角斗場,階梯看台環繞,觀眾可在相對安全的距離內觀戰。這是塞森蒙德最受歡迎的娛樂形式,受到諾斯卡文化影響的遺產,也是流血、榮耀與殘酷交織的舞台。
在終焉之時前,這裡曾有一個傳奇選手——曼迪爾。
號稱『偉大的曼迪爾』。
當她站上角斗場,整個塞森蒙德的觀眾都會蜂擁而至,只為目睹她的戰鬥。
她是精靈。
她並非最強壯的戰士,但卻是最具觀賞性的表演家。她總能憑藉智慧與技巧無傷擊敗對手,展現出近乎藝術般的戰鬥風格。她的身份成謎,她從不與其他同族交談,仿佛只滿足於取悅塞森蒙德的觀眾。
但她的身世,終究無法被掩埋。
有一段時間,有兩名精靈在塞森蒙德轉悠,打探曼迪爾的消息。他們試圖確認曼迪爾背部是否紋有特紋身,他們謹慎避免曼迪爾知道自身在塞森蒙德的存在,其著裝類似艾尼爾精靈貴族。
實際上,他倆來自卡隆德·卡爾,是杜魯奇,目的是為了帶曼迪爾歸鄉,還是滅口,或是其他的隱秘打算,只有他倆知道。
但無論他們的意圖是什麼,有一點毋庸置疑——曼迪爾的身世,絕非尋常。
事實也確實如此,曼迪爾不是艾尼爾,更不是阿斯萊,而是杜魯齊貴族的血脈繼承人,是基拉的大女兒……
就『養雞場場主』基拉·瑞爾的大兒女。
在沒有達克烏斯介入下,以基拉水平,翻車是遲早的事,在杜魯奇所有的夜督中,就她水平最差。政治鬥爭失敗後,作為基拉的大女兒,曼迪爾沒得選,只能跑路,不然留下來當奴隸,或是獻祭給凱恩?
不過,這是另一個時間線的事了。
現在的『養雞場場主』基拉活的好好的,在迎來新時代後,卡隆德·卡爾在她的掌控下,前所未有的穩定。
而曼迪爾,也不再是角斗場中取悅觀眾的表演家,而是駐守卡隆德·卡爾的第十一集團軍的掌控者。
除了曼迪爾和艾德里婭,還有很多杜魯奇跑到埃爾辛·阿爾文。
有個B乾脆跑到深山裡當了山大王,最離譜的是控制瑪洛克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跑到他手裡去了,然後……他就把瑪洛克給整醒了。
然後呢?
當然是翻車了!
他不是達克烏斯,無法掌控瑪洛克,最終被憤怒值拉滿的瑪洛克給噴了,他的野心和小命一起化作塵埃。
被堵個正著的艾德里婭哀求雷恩將她母子倆當成艾尼爾放過,她們已經徹底背棄了納迦羅斯,而且她的兒子……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施法者。
然而,雷恩並非馬雷基斯的密探,他所效忠的對象是達克烏斯。在達克烏斯進入裂隙後,他前往米登海姆,並不是為了追捕那些逃亡的杜魯奇男性施法者,或是什麼,而是為了尋找可靠的線人。
他仔細打量著艾德里婭,思索片刻後得出了結論——艾德里婭正是他需要的人才!艾德里婭的生存本能足夠敏銳,既能洞察周遭局勢,又懂得在權勢傾軋之間尋找縫隙求存。於是,他給了艾德里婭一個無法拒絕的選擇。
艾德里婭的兒子可以去塔爾·利塔內爾學習,成為一名真正的施法者。而她作為交換,則必須成為影獵的外線,替他們搜集情報。
雷恩、吉納維芙和納亞達琳之所以能很快找到治米登海姆地下世界的『卑王』,就得益於地頭蛇艾德里婭提供的情報。
隨後,艾德里婭和納亞達琳成為了雷恩手中的兩張王牌。
與此同時,達克烏斯的到來,和他一系列奇怪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可他對此毫不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這特麼哪根搭哪啊?這完全對不上啊……」他攤開埃爾辛·阿爾文的地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說完,他從兜里摸出一根馬魯斯,熟練地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繚繞的煙霧,眉頭皺得更深了。
艾德里婭提供的情報,與他所知的情況出現了嚴重的不匹配。他不認為年過百歲的他成了一個老糊塗,即便他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近一個世紀,他的記憶依舊清晰。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把神奇的梳子。
在緩緩梳理頭髮的過程中,他總能在記憶深處捕捉到那些似乎早已淡去、卻仍然存在的片段。梳子既是一種祝福,也是一種詛咒,讓他的記憶力強得可怕,甚至近乎超憶症。
但幸好,他並未因此而受到真正的副作用。超憶症患者往往伴隨著精神崩潰、嚴重失眠、無法控制的頭痛,而他雖然偶爾確實有精神壓力過大和失眠的情況,但他清楚,那絕不是梳子帶來的影響。
他記得帝國曆2425年的時候,一個叫咕嚕的地精入侵了奧蘇安,對伊瑞斯王國造成了史無前例的浩劫。艾薩里昂的父親與兄長在那場戰役中戰死,而艾薩里昂的黑化也就是這時候開始的。
在那之後,由於伊瑞斯王國的引路石體系被摧毀,伊瑞斯王國北部被迷霧吞噬,成為了一片不祥之地。
而現在……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
達克烏斯微微眯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地圖的邊角。
他掌握的消息實在太少了,這次獸人的Waaagh!行軍路線與他認知中的軌跡並不完全吻合,而且規模似乎更加龐大。
大Waaagh!?
而他之所以在意,是因為那個名字——『咕嚕』。
這名字實在是太普通了,在地精群體中,像『咕嚕』這種名字的數量就跟帝國人里的『漢斯』一樣泛濫。
雖然時間對不上,但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心頭還是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湊什麼熱鬧啊……」他喃喃道,抬手又吸了一口馬魯斯,煙霧瀰漫間,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思緒已經飛向了更遠的地方。
「我親愛的達克烏斯,怎麼了?」
馬雷基斯緩步走近,站在達克烏斯的身旁。他的語氣雖帶著一絲隨意,但目光卻在細細打量著達克烏斯的神色。達克烏斯並未開口多言,但他卻敏銳地察覺到哪裡不對,他對達克烏斯的了解足夠深,在他的印象中,達克烏斯很少有這個樣子。
達克烏斯沉默了片刻,煙霧在他指尖升騰,他的目光停留在攤開的地圖上,隨後低聲吐出一句話。
「不對勁……」
隨後,他將艾德里婭提供的情報分享了出來,一詞一句,清晰無比。
聽完之後,馬雷基斯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隨即嗤笑了一聲。
「你是說……」他斜睨著達克烏斯,語氣中帶著些許懷疑,甚至是某種輕蔑的戲謔,「獸人會進攻奧蘇安?」
他搖了搖頭,就像是剛講了一個荒唐的笑話,似準備輕笑出聲。然而,還未等笑聲出口,他就對上了達克烏斯的視線。
後者緩緩抬眸,眼神如寒冰般深邃,在帳篷的光線下,流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他只是靜靜地看了馬雷基斯一眼,那目光並無嘲諷,也無威脅,只有一種令人莫名不安的認真與篤定。
那一刻,馬雷基斯的笑聲被生生憋了回去,給帳篷內準備附和的杜魯奇們整的夠嗆。
空氣中充滿了詭異的靜默,仿佛連火焰跳動的聲音都變得細不可聞。
「你準備怎麼應對?」馬雷基斯盯著達克烏斯,放棄了最初的戲謔態度,語氣漸漸變得嚴肅。
他很清楚,達克烏斯從不無的放矢,如果達克烏斯說有可能,那這件事就絕不能當成無稽之談。更何況,達克烏斯的能力並非尋常精靈可以比擬,他掌握的信息與推測往往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精準。
這個叫什麼咕嚕的地精,很可能成為第一個踏上奧蘇安的獸人。
位於帳篷邊緣的埃利昂·飛翼探著頭,悄悄觀察著這個杜魯奇們口中的達克烏斯,感受著達克烏斯到底是因何受到如此推崇,然而,達克烏斯接下來的話,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艾薩里昂在整軍,可以應對!」
艾薩里昂?整軍?
埃利昂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瞬。
這意味著……阿蘇爾方面,除了他和消失已久的貝洛達,還有人做出了選擇?
杜魯奇的布局,比他想像的更深、更廣。
「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達克烏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
艾薩里昂從納迦羅斯返回奧蘇安後,沒有像貝爾-艾霍爾那樣,再度返回納迦羅斯,而是選擇了留在奧蘇安。不同于貝爾-艾霍爾,他回納迦羅斯的意義不大,指揮一支集團軍嗎?反而留在奧蘇安的作用更大。
前提是後續按照第三個隱藏劇本走。
本事全學來的他,開始整備伊瑞斯王國的軍隊,進行適配。
至於適配什麼嘛……
肯定是杜魯奇的陸軍體系啊。
他在戰術、行軍、編制等方面,逐步調整伊瑞斯的軍隊。為了不引起傳統派的過度警惕,他並未直接擴編,而是採取了更為隱秘的方式——輪番整訓。
伊泰恩王國與柯思奎王國的軍隊,以保衛殖民地等各種理由,被悄然拆散,送往伊瑞斯王國,展開適應性訓練。
當一切準備妥當時……
到了一定的時候……
雖然這些部隊的戰鬥力可能仍無法與杜魯奇的主力部隊相比,但作為預備隊、填補戰線的補充兵力,依然是可用之師。
最重要的是——
阿蘇爾的軍隊駐守奧蘇安的城鎮,能讓阿蘇爾的平民更安心。只要那些平民願意老老實實地生活,而不是轉化成弓箭手和長矛兵。
帝國曆2400年的時候,伊瑞斯王國的軍力不可謂不強,相較於其他阿蘇爾王國,甚至可以說是獨樹一幟,底蘊深厚。
但問題是,那時候,艾薩里昂整了一個大活,他抽調了一部分軍隊前往納迦羅斯,率領一支小股部隊突襲了納迦隆德,並成功活著回來,成為史上第一個完成這一壯舉的阿蘇爾將領。
雖然,他也沒得著好就是了。
然後,他那實力空虛的家就被偷了,咕嚕成為了第一個踏上奧蘇安的獸人……
啊這……
現在,伊瑞斯王國的實力更強,如果真的有需要,雖然奧蘇安的海上屏障已經消失了,但這些整備後的軍隊會在第一時間拉起來,迎擊任何可能的入侵者。
此刻,阿蘇爾的海軍主力全部集結在洛瑟恩,準備對阿納海姆發動進攻,這導致整個奧蘇安的沿海防禦出現了空缺。
最關鍵的漂移群島體系,本該成為奧蘇安東部的第一道防線,結果由於種種原因,在咕嚕入侵時,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無形的大手發力了,其實這件事就很離譜,海軍沒了,援軍也沒來)
「蜥蜴人的綠色方舟應該快到了。」賽芮妮緩步走來,目光落在鋪展開來的作戰地圖上,伸出手指點了點關鍵的航線。
「讓那群猴子提前見識下!」盤亘片刻後,巫王之手、怒濤總長……等真住不下,做出了決定。
一錘定音!
對於達克烏斯的決定,在場面的眾人沒有做出反對,畢竟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被納入計劃的部署,只不過這次的到來,比預想的時間稍稍提前了一些。
蜥蜴人的綠色方舟是往南地、艾索洛倫和奧比恩增兵的,雖然達克烏斯只做過一次增兵的決定,但他親愛的馬大師充分的發揮了主觀能動性。
在露絲契亞大陸的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抽調一部分兵力,進行增援。雖然每次派遣的兵力數量不多,但勝在持續不斷,最終使得蜥蜴人的援軍量變到質變,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然而,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的綠色方舟,並不是為了支援南地或者奧比恩,而是專門向艾索洛倫方向投送兵力!
蜥蜴人不會幹涉精靈的內戰,不會出現在奧蘇安……但,有時候,一些事情是可以靈活變通的。
艾尼爾方面在壓力下,做出了決定——或者更準確來說,瑪瑞斯特女王在形勢的逼迫下,被迫站隊。
她選擇站在叔叔這一邊,而不是姑姑一邊。
戰火蔓延到奧蘇安後,艾尼爾方面會從驟雨區、霜降區和太陽區抽調出近一萬兵力,由加侖斯特拉·雲行者統領,前往奧蘇安,與杜魯奇組成聯軍並肩作戰。
加侖斯特拉又是誰?
他是驟雨區的統治者,是塔洛斯的父親。
而達克烏斯的好哥們林迪亞洛克要在加侖斯特拉不在時,守著驟雨區、霜降區。
按照達克烏斯的計劃,這支軍隊將從塔爾·伊瑞斯登陸,並在那裡進行整備。整備完成後,他們將根據戰局發展,要麼作為獨立編制,要麼加入塔洛斯的『荊棘』第五集團軍,要麼編入艾薩里昂的作戰體系。
又一出老子給兒子當差?
當然,也可能編入泰蘭鐸的第十五集團軍。
這支集團軍在杜魯奇陸軍的集團軍序列中非常的特殊,特殊的點在於專精於山地、森林作戰,正正八經的山地兵。
與其他集團軍相比,第十五集團軍的騎兵和車輛較少,但它配備了大量戰犬和突襲艦,同時,馱馬的比例極高,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艾希瑞爾的大羊駝,用來當驢使。
是的,大羊駝。
這種生物活動在露絲契亞的山脈中,擅長在崎嶇地形中行進,哪怕是最險峻的山道也能輕鬆攀越。實際上,哪怕到了現代,驢依舊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山地運輸工具之一,而大羊駝在某些環境下甚至優於驢。
因此,第十五集團軍的戰略部署,通常會選擇靠近奧蘇安的環形山,憑藉山地優勢進行機動,阻擋可能出現的阿蘇爾奇兵,或是與納迦瑞斯王國的影子們對抗。
阿雷德爾·范馬里斯的大軍團就在泰蘭鐸的第十五集團軍中,是中堅力量。
此外,還有些別的存在,比如瓦瑟利爾·馬爾福里克和埃拉希爾·耀角等,前者是來自勞倫洛倫塔爾·利塔內爾的城邦親族,是太陽區守備德林娜女士的兒子。後者是森林之怒,曾在勞倫洛倫單刷過一支小型的野獸人戰幫,她的實力不亞於單刷過鼠人的凱瑞蓮。
這不是鬥獸場那樣想像,而是她倆真試過……
這些年,艾尼爾方面在納迦羅斯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地方派派遣了大量人員與杜魯奇建立聯繫。
阿斯萊方面同樣如此,不過相較於艾尼爾,他們派遣的人數要稍多一些,儘管也算不上龐大,只是多出了一萬人。畢竟,阿斯萊整體的人口數量擺在那裡,能夠派出兩萬人,已是極限。而這之所以成為可能,歸根結底,還是要歸功於蜥蜴人的這次投送行動。
艾索洛倫的古聖系會在阿斯萊們主力不在的時候,守護艾索洛倫。
雖然艾尼爾與阿斯萊派遣的兵力加在一起,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個集團軍的規模,但其背後的外交與政治意義卻遠比單純的兵力數字更加重要。
這一舉動表明了……
雖然蜥蜴人不會介入精靈內戰,不會出現在奧蘇安,與杜魯奇並肩作戰,但……
有時候很靈活,非常的靈活。
綠色方舟,這艘龐然大物的腹部藏有五艘大東方級戰艦及其配套的護航戰艦,此外,還裝載了相應的裝備與補給。
按照既定計劃,當綠色方舟駛入巴托尼亞海域後,其中三艘大東方級戰艦會停靠在布理奧涅,接應阿斯萊派遣的部隊,順便也給那群對精靈缺乏正確認知的巴托尼亞老爺們一些小小的震撼,
而剩下的兩艘大東方級及護航艦則會繼續北上,駛向瑪麗恩堡,在那裡接應艾尼爾的部隊。
如此一來,兩線並行,毫不耽誤,既保證了效率,又能確保行動的隱秘與安全。
接下來就沒事了,進入了寒暄環節。
至此,該做的事皆已安排妥當,能做的也都已盡力完成,剩下的,便是等待時機的到來。
帳篷之內,可謂群英薈萃,各方強者齊聚一堂。
賽芮妮、安娜薩拉、科洛尼亞、德魯薩拉、阿拉塔爾、赫瑪拉、阿麗莎、麗弗、阿薩諾克、貝洛達、提爾雅、薩拉萊爾、芬雷爾、哈格林、維爾莉特等人悉數在列,此外,還有一眾高級軍官和紅龍們。
儘管艾希瑞爾的駐軍沒動,但風暴織法者教團以及精靈的施法者體系已然抵達,為這場紛爭提供他們的助力。
不僅如此,一直駐留在艾希瑞爾的阿蘇焉之子也出現在了阿納海姆,畢竟接下來有大事發生。
並且,這一宗教組織如今已今非昔比——從當初零散的個體,成長為如今足以匹敵一支完整軍團的精銳部隊。
他們的成員主要來自那些陸續從納迦羅斯遷至艾希瑞爾的阿蘇爾,這些人,在經歷了無數痛苦與折磨後,選擇擁抱阿蘇焉,試圖在這份信仰之中,尋得哪怕片刻的安寧。而在此過程中,芬雷爾為他們提供了各種治療,使他們得以在身心的雙重修復下重新振作。
正如那句古話所言,計劃歸計劃,現實歸現實。
眼下,戰局並未進入所謂的『戰略僵持階段』,反而進入了某種微妙的『閒出屁』階段——兵力調度已完成,戰前籌備已就緒,真正的戰火尚未燃起。
而閒暇時最好的排解手段,必然是找些事做。
新阿納海姆的建設計劃,比達克烏斯最初的預估提前了不少,而這群施法者之所以會出現在帳篷之中,便是為了圍繞這一計劃,策劃下一步的推進方案。
達克烏斯進入帳篷時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暉已經灑滿了大地,金色的光線透過帳篷的縫隙,映照在那些或神情肅穆、或談笑風生的精靈與紅龍們的臉上。
經過籌謀與策劃,下一步的行動已然敲定,帳篷內的氛圍也逐漸從嚴肅轉向輕鬆,宴會的準備已然就緒——這場盛宴,是為了達克烏斯的到來而特別舉辦的。
當夜的宴會無疑是一場熱鬧非凡的盛典,精靈的施法者們、紅龍們,以及杜魯奇海陸軍中的高級將領們紛紛到場。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仿佛杜魯奇已經君臨奧蘇安了,而不是杜魯奇的部隊還在納迦羅斯閒出屁……
而達克烏斯自然成為了宴會的中心,成為眾人目光匯聚之處。他與許久未見的舊友們推杯換盞,暢談往昔,並認識了埃利昂,探討未來的征途。
而平常總是習慣居高臨下,冷眼旁觀宴會上一切的馬雷基斯,破天荒地挪動屁股,離開了王座,端著一個幾乎毫無用途的酒杯,在宴會中緩緩踱步,偶爾駐足,與幾位重要人物交換言語。
但無論如何,今晚的焦點,依舊屬於達克烏斯。
與德魯薩拉溫存的一夜後,天還未亮透,達克烏斯便被一陣清冷的聲音從沉睡中喚醒。
來的是賽芮妮,來此的目的很簡單,給他帶了一套盔甲,一套在巨蛇息島的星辰塔打造的盔甲,一套用海金打造的盔甲。
雖然達克烏斯有一套盔甲了,按理說不需要這套盔甲了,但……
於是,在德魯薩拉與吉納維芙的協助下,他緩緩地換上了這副盔甲。
整個甲冑以青綠色與金屬銀輝交織,仿佛海浪在甲片上凝結成了永恆的波紋。細密的甲片層迭交錯,宛如魚鱗般既提供了堅固的防護,又賦予其靈動的美感,使得整副戰甲看起來既具有強烈的海洋意象,又不失戰士的剛毅。
說人話就是魚鱗甲。
肩甲的部分尤為獨特,上面雕刻著一尊威嚴的魚頭浮雕,至於是什麼魚,達克烏斯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魚!金屬表面隱隱流動著深綠色的光暈,宛若深海之中的磷光,在微光中閃爍,仿佛自身便帶著潮汐的韻律。
披風的部分與盔甲完美相輔相成,以藍綠色的漸變呈現出流暢的波濤之感。披風的邊緣微微捲起,宛如翻湧的海浪,使得達克烏斯看上去隨時能踏浪而行,成為大洋的主宰。
至於頭盔,則是整套盔甲最具王者氣息的一部分。
頂部的扇形結構如同一把展開的金色羽冠,自後方向上蔓延,仿佛太陽的光芒,又似海底珊瑚生長出的皇冠。金屬與寶石交相輝映,在晨曦的映照下散發出淡淡的瑩潤光澤,使他的氣質愈發顯得神秘而威嚴。
額飾與面甲的線條犀利,正中央鑲嵌著一塊泛著碧波光輝的晶石,宛如海靈之眼,似乎與潮汐共鳴,折射著不可言喻的力量。而頭盔與肩甲之間的裝飾,則以層層迭迭的波紋雕刻相互銜接,使整個上半身的甲冑一氣呵成,充滿流動的力量感。
達克烏斯調整了一下站姿,任由晨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金屬與寶石折射出的光輝令他看起來宛如一尊從海底復甦的王者。
「唔……不錯。」賽芮妮的目光在達克烏斯身上流連片刻,最終輕輕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父親的影子。」
達克烏斯認為賽芮妮說的對,他第一次見到瑪瑟蘭的幻象時,瑪瑟蘭就穿這套盔甲,至於其他的……
就在賽芮妮即將踏出帳篷時,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她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
「不過,你的手上少了一件神器。」
少了什麼呢?
海金盔甲有了,海之三叉戟有了,聖靈魂礁有了……
隨後,沒什麼事的達克烏斯就穿這套盔甲去參加觀禮,海金盔甲在日光下折射出深邃而神秘的光澤,仿佛大海的潮汐在他身上凝固成永恆的護佑。隨著他步伐的移動,披風掠過空氣,如同海浪翻湧,帶著無形的威勢。
觀禮的儀式莊重而神秘,施法者們匯聚在島嶼的靈脈節點周圍,吟誦著咒語,魔法之風涌動間,大地震顫,海水翻騰。起初只是輕微的波動,隨即,原本位於海中的土地緩緩升起,伴隨著水流倒卷,礁石裸露,仿佛是從深淵中甦醒的沉眠巨獸。
兩島之間的空缺地帶被施法者們逐步填充,隨著能量的注入,土地憑空生長一般,穩固地連接起曾經分隔的疆域。能量如同一條看不見的脈絡,將阿納海姆周圍的地形重新塑造。
施法者們沒有一口氣將靈脈節點中的能量抽出,而是一點、一點的建設,每周來上那麼一次,反正現在也不急。
主打一個求穩。
中午和馬雷基斯聊了幾句並吃了一個飯後,他去往了原阿納海姆駐軍的駐地,他要確定一些情況,比如適配性什麼的,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而且這件事很重要。(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