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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天璋院:「相公!歡迎回來!」【48

  第997章 天璋院:「相公!歡迎回來!」【4800】

  出兵援助「一橋派」——光憑這點,就足以致水戶藩於死地!

  「第二次江戶籠城戰」結束後,青登派出大量諜報人員去收集情報,探明「一橋軍突然撤退」的真相,謹防對方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在經過極嚴密的調查後,終於確認:正如青登所料想的那般,一橋軍之所以會突然撤退,全是因為一橋慶喜逃跑了。

  一橋慶喜的跑路功力,絲毫不輸「逃跑的桂小五郎」。

  他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跑出關東平原,進入甲斐地界。

  多虧了一橋慶喜的逃跑,令得這場戰爭及早結束,沒有造成更大範圍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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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此戰以「南紀派」的勝利而告終,但……細究下來,不難發現,拋開「一橋慶喜的臨陣脫逃」不談,「一橋派」在整場戰役中並未犯啥大錯。

  他們在最合適的時機、最合適的地點,發動了這場蓄謀已久的軍事政變。

  不僅有忠心耿耿的「死士軍團」與直參們的廣泛支持,還有「水戶軍」這一底牌。

  當水戶藩的三千大軍攻入江戶時,「南紀派」確實已被逼入絕境!

  仁王重傷、缺兵少將……完全是束手無策的局面。

  若不是青登賭上性命,拼死猛攻,接連發動「無心之妖童」、「逆轉之龍」這兩大永世天賦,最終奇蹟般擊退水戶軍,恐怕江戶城將要易主。

  換言之,水戶藩險些害「南紀派」功敗垂成!

  這等大恨,豈可捐棄?

  「戊午密敕」、「櫻田門外之變」等舊帳尚未消解,又添新仇——青登已然握有消滅水戶的大義!

  開戰理由之充分,已達無以復加的程度。

  果不其然,當青登對外宣布要發動「水戶征伐」時,幕府上下無一人反對。

  其實,哪怕真的有人心懷異議,他們也不敢公開表示出來。

  在趕走「一橋派」後,「南紀派」一家獨大,成為幕府內部的唯一勢力。

  消滅法奇聯軍在先,挫敗「一橋派」的軍事政變在後,青登在「南紀派」的權威已達鼎盛!

  沒有任何一人敢不尊敬青登。

  沒有任何一人敢跟青登唱反調。

  按理來說,官拜「陸軍總裁」的青登是專管軍務的,無權干涉政事。

  可是,就憑眼下這種狀況,誰還管這種設定?


  不讓青登當「南紀派」的老大,還能讓誰來頂上?勝麟太郎嗎?天璋院嗎?和宮嗎?還是哪一位老中?

  在德川家茂昏迷不醒的現況下,青登已然頂替其位置,成為「南紀派」的最高話事人!

  現如今,青登之於「南紀派」的群臣,就像是「皓月」之於「繁星」。

  當皓月升起時,繁星再多、再密,也只能變得黯淡。

  正好,現在開戰的話,青登手邊恰好有一支生力軍可用。

  新選組主力已悉數抵達江戶,士氣高昂,裝備齊整,而且還擁有大量火炮(十一番隊)!

  近藤勇等人都是懷揣著「馳援仁王」、「拯救幕府」的崇高使命感而來的。

  可結果,拼盡全力地趕到江戶,卻發現戰事早就結束了。

  用力揮出一拳,竟打在棉花上……將士們的心情正鬱悶得厲害。

  正好,就讓水戶藩來充作他們發泄的目標!

  他們大老遠地從大津趕來,若不給他們一點甜頭嘗嘗,不讓他們發泄心中的鬱結,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在先後經歷「櫻田門外之變」、「天狗黨之亂」等一系列變故後,水戶藩的國力本就大不如前。

  不幸的是,他們在剛結束沒多久的戰事中,又損失了極為重要的三千野戰軍。

  在詳細分析雙方的實力對比後,青登下定判斷:憑藉他目前所掌握的戰力,完全能夠征服水戶!

  小到私人決鬥,大到戰場對壘,青登一直是秉持著「痛打落水狗」的作戰風格。

  要麼就別打,要打就要一口氣打死敵人!

  既然水戶藩的國力掉入歷史最低點,那正好可以痛打落水狗。

  因此,青登制定了「水戶征伐」的大致戰略——一言以蔽之,便是「一切從快」!

  絕不能拖延時間,一旦拖久了,就會讓水戶藩擁有喘息之機。

  況且,如果拖得太久,說不定又會冒出什麼事端,害青登的精力被分散——就好比剛剛發生的「御所動亂」。

  事實上,即使拋開「復仇」這一層面不談,青登也有充足的理由去攻打水戶藩。

  首先是「地理位置」。

  其次是「殺雞儆猴」。

  對幕府群臣而言,但凡是稍有戰略頭腦的人,都不會容忍水戶藩這個二五仔繼續存在。

  原因無它——水戶藩距離江戶太近了!直線距離不過幾十公里!

  更要命的是,江戶和水戶藩都位於關東平原,彼此間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一旦水戶藩對江戶發難,就會像這一回兒的戰事,三千大軍轉頭就到。

  打個形象的比喻——水戶藩就像是江戶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時刻懸在其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

  剛好從地理位置來看,水戶藩位於江戶的北面,恰好在江戶的頭上。

  守江戶而不奪水戶,就像是守中原而不奪燕雲,守荊州而不奪襄樊,守江南而不奪兩淮……門戶大開,連覺都睡不好。

  綜上所述,唯有消滅水戶藩,才能保障江戶的安寧,進而保障關東的安寧!

  至於「殺雞儆猴」,就更不用細說了。

  雖然「一橋派」被逐出江戶,但他們尚未徹底消亡。

  「一橋派」的殘黨退守福井藩,仍有餘力。

  鐵了心的要追隨「南紀派」或「一橋派」的藩國,終究只是少數。

  絕大部分藩國都是「贏黨」——哪一方能贏,他們就幫哪一方。

  保不齊還有某些藩國、勢力不長眼睛,想去協助「一橋派」,抑或是想要兩頭下注,既向「南紀派」獻媚,又為「一橋派」叫好。

  水戶藩乃「御三家」之一,坐擁35萬石領地,乃「三百諸侯」中數得著的雄藩。

  若能以壓倒性的戰力一口氣消滅水戶,定能震懾無數宵小!

  剛好還能憑藉此戰來進一步彰顯新選組的威能。

  此戰茲事體大,故青登親力親為。

  近日以來,打掃戰場、重建江戶等其他事務,統統交由勝麟太郎、天璋院等人去處理。

  而他則把絕大部分精力聚焦於戰前調度。

  收集情報、籌備物資、規划進軍路線……要幹的事情太多了。

  戰前的準備是否充分,往往決定了戰爭的走向與戰局,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天皇、太子與兩件神器被劫走……誠然,此乃十分緊要的大事。

  可在當下,它不值得青登去操心。

  現階段,一切事務都得給「水戶征伐」讓路!

  ……

  ……

  慶應元年(1865),1月15日——

  江戶城,本丸,某房間——

  青登俯首於案前,專心致志地閱讀手中的卷宗。

  為了方便辦公,青登最近常住在江戶城中。

  按理來說,身為臣子的青登是不能夜宿江戶城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事到如今,幕府上下有誰敢對青登說個「不」字?

  「慶應宮變」後——因發生在慶應年間,所以天皇、太子與兩件神器被奪走的這起黑天鵝事件,被稱為「慶應宮變」——天下無事發生,一切太平。

  在這一片平靜之中,青登按部就班地為「水戶征伐」做準備。

  經過他與近藤勇等人的再三考量,最終決定將出征日期定在5日後,即1月20日。

  1月20日,正式出兵北伐!掃滅水戶!

  隨著戰前部署漸告尾聲,青登的工作量減輕許多。

  得益於此,他重拾起「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愉悅。

  只有在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用刀將自己多分幾份以分擔工作量的時候,才能深刻地體會到「悠哉游哉」是一種多麼快樂的事情。

  在「睡神」、「強精+5」、「元陽+7」等一眾天賦的加持下,青登是首屈一指的工作狂人,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是常態。

  當然,再怎麼多、再怎麼厲害的天賦,也頂不住他這般折騰。

  近日以來的腳不沾地的忙碌生活,令其體內的疲憊逐漸累積,開始對其生活造成不小的影響。

  就好比說現在——明明才剛攤開手中的捲軸,他就開始感覺脖頸僵硬,難以集中注意力。

  正當他準備稍事休息的這個時候,冷不丁的,走廊方向倏地傳來腳步聲。

  熟悉的腳步聲,從容且散發優雅氣息的走路方式……青登絕不可能聽錯。

  不一會兒,「嘩」的一聲,門扉被緩緩推開。

  青登頭也不抬,微笑道:

  「殿下,貴安。」

  「盛晴,貴安。」

  天璋院一邊說,一邊反手關上房門,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移身至青登跟前。

  戰爭結束了,不必再披戎裝的天璋院換回其「經典裝束」——身披青色罩衣,腳裹白襪,垂及肩膀的烏髮束成短小的馬尾辮。

  「盛晴,你的神色不太好看,怎麼了嗎?」

  「我沒事,就只是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需要我去請醫生來給你看看嗎?」

  「殿下,不必緊張,我沒有大礙,單純是因為休息不足,等會兒小睡片刻就能恢復精神。」

  簡單地寒暄幾句後,青登開門見山:

  「殿下,突然來此,有何貴幹?」

  近日以來,因為雙方都是百事纏身,所以除非是公務所需,否則他們倆鮮少碰面。


  因此,他下意識地以為對方突然來找他,定是來跟他商討公務。

  沒想到,他猜錯了。

  天璋院莞爾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什麼大事,就只是想來見見你,順便問你一個問題。」

  她略作停頓,然後一口氣說完:

  「盛晴,你明天有時間嗎?」

  青登愣了愣:

  「明天?一整天嗎?」

  天璋院點了點頭:

  「是的,一整天。」

  青登的頰間浮現惑色:

  「殿下,為何這麼突然?明天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這個嘛……請容我暫且保密。」

  天璋院說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並且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就行了。」

  青登雖不明所以,但秉持著對天璋院的絕對信任,他誠實地回答道:

  「明天……明天上午我抽不開身,得等午時才有空閒。」

  天璋院聽罷,神情微變,眸中閃過淡淡的失落。

  她抿了抿唇,追問道:

  「那……明日午時至後日清晨的這段時間,你有空閒嗎?」

  青登略作思忖:

  「雖然有政務要去處理,但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全都可以留到之後再慢慢處理。」

  「唔唔……只有半天的時間嗎……」

  天璋院輕咬貝齒,神色微黯——這抹黯淡並未持續太久。

  僅須臾,她就像是想通了什麼,面部表情重新變得明朗起來。

  與此同時,其眸中的那抹「失落」煙消雲散。

  「行吧,半天就半天吧!」

  說完,她「嘶」地深吸一口氣——她這動作像是在壯膽。

  「盛晴,明日午時,請你前往江戶的蓧町三丁目六番八號!」

  「記住了嗎?明日午時,蓧町三丁目六番八號!」

  「啊,還有,只能你一個人去哦,不能帶任何外人!」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探懷,摸出一張紙條,遞給青登。

  青登抬手結過,低頭一看,發現紙張上寫了一行字——正是「蓧町三丁目六番八號」這一地名。

  他蹙起眉頭,頰間的惑色更濃了幾分,不知對方葫蘆里是在賣什麼藥:


  「殿下,這究竟是……」

  天璋院以「嘻嘻」的嬌笑聲打斷其話頭:

  「等你明天去到此地,就知我所欲為何了。」

  說罷,她不再逗留,轉過身,踩著輕快的腳步——似乎心情很好——徐徐退去。

  臨走之際,她不忘再補充一句:

  「記住了哦!蓧町三丁目六番八號!別走錯了!」

  青登看了看手中的紙條,接著又看了看天璋院的漸去漸遠的背影……強烈的不解支配其神情……

  ……

  ……

  翌日,午時——

  江戶,蓧町,三丁目——

  青登穿上久違的「隱者裝束」——頭戴低沿斗笠,脖纏圍巾,一身樸素裝扮。

  他特地將圍巾拉高一點,以便擋住自己的臉龐。

  天璋院越是故弄玄虛,越是讓他倍感好奇。

  反正他今日午後確實很清閒,時間多的是,不妨就來配合天璋院,看看她究竟是作何目的。

  ——三丁目……六番……八號……

  蓧町乃町民地,故建築密度奇高。

  一棟棟民房相互連結,層層迭迭。

  他依照天璋院的指示,一間接一間建築地找過去。

  幸運的是,他沒費多大的工夫,就成功找到目的地。

  蓧町三丁目六番八號——一座外形簡樸的民房——映入其眼帘。

  看著眼前的民房,青登不由自主地挑了下眉,一臉訝異。

  ——就是這兒嗎?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論是從哪一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座隨處可見的普通民房。

  類似於此的民房,青登能在江戶找到上千間。

  雖感困惑,但他還是邁步向前,走向這間民房。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

  內部無人應答。

  咚!咚!咚!

  他又敲了敲門。

  這一回兒,他用上更足的力道。

  還是無人應答。

  ——沒人嗎?

  他一邊心想,一邊伸手拽門——門板被輕鬆拽開。

  原來門沒鎖。

  青登心中的困惑愈發濃烈。


  他跨過門檻,移步至土間。

  【注·土間::日本建築中,室外和室內的過渡地帶,屬於家屋內部的一部分,日本在家屋中有「室內要脫鞋」的習慣,但在踏上玄關之前,有一個可以穿著鞋子的空間,那就是土間。】

  「有人嗎?」

  他衝著屋內大喊一聲。

  他原以為又會收穫寂靜。

  沒成想,他話音剛落,走廊深處就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熟悉的腳步聲……從容且充滿優雅的走路方式……

  只見一名身穿青色和服的女子踩著小碎步,施施然地從屋內現身,然後來到青登面前。

  「相公,歡迎回來!」

  天璋院掖著和服的下擺,跪坐在地,笑容滿面地迎接青登,眉宇間掛有嬌羞之色——像極了新婚妻子。

  青登呆呆地定在原地,雙目發直,怔怔地看著天璋院——像極了泥塑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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